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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解密碎紙片里的秘密

熊貓書庫    人在貞觀,科學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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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解密!碎紙片里的秘密!

  林楓聽著鄧勛的話,目光向房間看去。

  只見眼前的房間門窗緊閉,門口有大理寺吏員守著,便是鄧府的仆從,都無法靠近。

  蕭的聲音傳來:“本官在得知鄧夫人離家出走失蹤后,就讓人守住了這個房間,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以免破壞了房間里的線索,更不容易找尋鄧夫人了。”

  林楓微微點頭,心中明白,蕭其實是擔心這件事有四象組織參與,怕人來人往將線索都破壞了,所以專門讓人封鎖了這里。

  他剛開始聽聞此事的時候,也是有著相同的擔憂,但很快他就排除了這種可能,除了剛剛對蕭所說的那些理由,還因為侍衛平安將信件傳達到了,如果侍衛中途出事了,信件被截胡了,那就真的可能是四象組織所為。

  可侍衛沒有出事,而且侍衛的忠心是證明過的…倘若侍衛是四象組織的人,當時他算計周正的時候,侍衛完全有機會通知周正,周正也不至于迷迷糊糊就被自己給算計了。

  因此,信件沒有被截胡,侍衛忠心能確定,這兩點就足以證明四象組織無法比他們更快一步知曉鄧夫人的事。

  但那也只能代表在此之前四象組織比他們遲了,可之后就未必了…畢竟蕭的行動并不隱秘,四象組織也許已經推測出金釵就在鄧夫人手中了。

  所以現在就看他們誰能更早一步,找到鄧夫人的蹤跡了。

  好在四象組織不像是蕭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調查搜尋,他們沒法接觸第一手線索,還只能在暗中搜尋,終究是束手束腳,速度未必能比蕭他們快,可總歸是給了林楓一些急迫感。

  林楓一邊想著,一邊進入了房間之中。

  推開房門,林楓檢查了一下門閂,鄧勛見狀,道:“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門閂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

  林楓微微點頭。

  進入房內,視線向前方看去。

  入門處,就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茶壺茶杯的茶具,在茶具旁邊,有一個小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瓷質酒瓶和兩個小杯子。

  林楓走到桌子旁,拿起了酒瓶,放在鼻前聞了聞,又輕輕晃了晃,道:“滿的?”

  蕭點頭:“是滿的,酒是上好的佳釀,根據婢女所說,是鄧夫人離家出走之前,在傍晚時讓婢女送進房間的。”

  林楓放下酒瓶,問道:“婢女可知道為什么鄧夫人要讓她送酒?”

  蕭搖頭:“婢女也不清楚。”

  林楓微微頷首,目光向四周看去。

  墻壁上掛著一些字帖做裝飾,沒有畫,只有字。

  他向鄧勛道:“鄧夫人喜歡書法?”

  鄧勛忙點頭:“林寺丞怎么知道?沒錯,夫人她就喜歡臨摹名家字帖,并且也因此練了一手好字。”

  林楓笑道:“墻壁上的字帖一共有八幅,都是名家之作,而畫卻一幅沒有,不難推測出她喜歡書法。”

  鄧勛不由道:“林寺丞當真是明察秋毫,觀察細致入微。”

  不愧是吏部的人,就是懂得語言的藝術…林楓繼續看去,字帖下面靠著墻壁處,有一個柜子,此刻柜門打開著。

  林楓走到近處,查看里面的情況,只見衣柜中衣服很是混亂,就仿佛掉出來然后又被隨手塞進去一樣。

  見林楓看向衣柜,鄧勛道:“婢女清點過,夫人的衣服一共少了六套,都是夫人平常喜歡穿的。”

  林楓微微頷首,走過屏風,就見在床榻前,正放著一個浴桶,浴桶里裝滿了水,旁邊的凳子上,放著一個小花籃,花籃里有一些秋菊的花瓣。

  “這也是鄧夫人離家出走之前,讓人放在這里的?”林楓問道。

  鄧勛說道:“沒錯,是和那酒一起讓婢女送進來的。”

  林楓看向浴桶,水面清澈,看樣子還未洗過。

  他眼眸瞇了瞇,目光看向床榻。

  床榻很整齊干凈,被子疊的十分板正,沒有散開,看來當晚鄧夫人沒有在這里休息。

  他最后來到梳妝臺前,看向梳妝臺。

  只見梳妝臺上有幾個盒子,多數盒子都被打開著,里面是空的。

  蕭來到林楓身旁,低聲道:“這些就是鄧夫人的首飾盒,金釵就被裝在這里…但已經被鄧夫人帶走了。”

  林楓點頭道:“鄧夫人的首飾不少吧?”

  鄧勛道:“自是不少,夫人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從小錦衣玉食,首飾很多,嫁給我后,我也從未少過她的首飾。”

  林楓隨手拿起一個盒子,緩緩道:“這么多首飾,重量肯定不輕…鄧夫人是有多愛這些首飾,一個都不留下,非要全部帶走?”

  鄧勛愣了一下,蹙眉道:“可能真的一個都舍不得吧。”

  “的確可能。”

  林楓直起身來,目光環顧整個房間。

  房間里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地面干凈整潔,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蕭見林楓檢查完畢,問道:“子德,怎么樣?”

  林楓搖了搖頭:“目前沒有發現是被人強制擄走的跡象。”

  鄧勛茫然道:“夫人本就是自己離開的啊,她還留下了辭別信,怎么會是被人擄走的?”

  林楓笑道:“我們也是在排除諸多可能。”

  他看向鄧勛,問道:“辭別信在何處?”

  鄧勛忙指著梳妝臺上一個閉合的小盒子,道:“在那里。”

  這個箱子擺在最邊側,林楓將其拿起,打開蓋子,便見一些被撕碎的碎紙片正躺在其中。

  他將盒子拿到桌子旁,然后將里面的碎紙倒了出來。

  鄧勛說道:“我幫林寺丞拼起來…這些紙都被夫人撕碎了,若是擺在明面處,我們怕開門時風一吹就吹開了,所以將其放在了盒子里。”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將其拼起來,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將其拼成了一張完整的紙。

  “林寺丞,你看,這就是夫人留下的辭別信。”

  林楓目光向上看去。

  只見這張四分五裂布滿裂紋的紙張上,有著一行字。

  “我走了,不要來找我。”

  內容很簡單,只有八個字。

  這些字都被撕開了,撕的很碎,沒有一片碎紙上,能看到兩個字,若非是少,想要將其拼湊出來,會十分困難。

  看著這些字,林楓瞇了瞇眼睛,道:“確認過,這就是鄧夫人的字跡嗎?”

  鄧勛忙點頭:“雖然我不太懂書法,但的確是夫人的字跡,我的書房里還有一些夫人練過的字帖,我比對過,絕對是夫人的字。”

  林楓想了想,道:“本官能看看貴夫人的字帖嗎?”

  鄧勛愣了一下:“林寺丞也要比對一下?”

  林楓笑道:“不親眼比對一下,總歸是不放心,畢竟這關乎著鄧夫人是否真的離家出走。”

  鄧勛一聽,便忙道:“好,我這就讓人將其帶過來。”

  “不用了。”

  林楓直接將這些碎紙片放進盒子內,笑道:“我們一起去取吧,順便喝點茶水,不瞞鄧員外郎,我們趕了四天多的路,舟車勞頓,到了長安后還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過來了,現在感覺喉嚨都要裂開了。”

  鄧勛聞言,連忙道:“林寺丞怎么不早說,我這就讓下人準備茶水。”

  林楓拿起盒子,道:“走吧,在這里不宜吃吃喝喝,以免破壞了我們沒有發現的線索。”

  “好。”鄧勛直接前面領路:“書房在這邊。”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鄧勛的書房。

  鄧勛的書房面積不大,進門處只有很小一塊空間,右手邊挨著墻壁的一側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

  前方三步遠就是書桌。

  這是一張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書桌,桌子有著紅漆,一些地方都能看到朱漆下面的木頭了。

  木頭上有些許坑洼,一些地方涂了一層又一層的紅漆,看起來深淺不一,想來是朱漆脫落后,又涂抹過。

  見林楓看著書桌,鄧勛道:“這還是父親傳下來的,我比較念舊,就一直沒換,現在看起來確實有些不合用了,我準備過些天將其換掉,也該換個新的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著衣袖,趕走桌角站著的蒼蠅,他說道:“這都深秋了,蒼蠅還這么多。”

  林楓笑道:“深秋的蒼蠅最厲害,比蚊子還會叮人,不過它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再冷一些,就看不見了。”

  鄧勛一邊點頭,一邊找來了一些紙張。

  他將這些紙張放在桌子上,道:“這就是夫人之前寫過的字。”

  林楓來到桌前,先將盒子里的辭別信拼好,然后隨手展開一張紙。

  目光向紙張上看去,只見秀氣的字頓時映入眼簾。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看著熟悉的內容,高中的記憶忽然背刺林楓。

  還真巧,這首詩林楓不僅知道,還會全文背誦。

  這是《詩經》里的一首詩,講述的是一個女人戀愛、結婚、婚變到決裂的過程,結合鄧勛說他要納妾,從而導致鄧夫人不高興甚至離家出走的事,這首詩還真是夠應景的。

  看得出來,鄧夫人對鄧勛是真的很不滿。

  他沒去關注這首詩的意義,重點放在字跡上,將這首詩的字跡,與辭別信上的字跡進行比對。

  因為兩張紙上有相同的字,所以即便林楓不是專業人士,也能看得出來,這些字的確是一人所寫。

  他看向蕭,蕭也點頭:“本官也比對過,不是他人模仿所寫。”

  蕭的書法造詣,絕不是林楓能比的,連蕭都這樣說了,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婢女將茶水送了過來。

  鄧勛親手為蕭林楓等人倒了茶。

  林楓坐在凳子上,雙手捧著茶杯,看向鄧勛,道:“鄧員外郎,在你夫人離開的那個晚上,你一直都在書房里嗎?”

  鄧勛點頭:“不錯,當時本官還有很多公務沒完成,便只能在書房里忙碌,我一直忙碌到快子時,實在熬不住了,便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鄧員外郎當真是辛苦。”

  “在其位,謀其事,本就是應該的。”

  林楓道:“鄧員外郎這些天,一直都這么辛苦嗎?一直都沒有去房間里休息?”

  鄧勛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瞞林寺丞,其實倒也不是天天都這么辛苦,只是夫人不太高興,我也懶得去看夫人的臉色。”

  林楓明白了,說什么辛苦都是借口,不想和他夫人吵架,不想低三下氣哄人才是真。

  他說道:“鄧員外郎最后一次見到鄧夫人是什么時候?”

  鄧勛道:“吃晚飯,吃完了晚飯我就來書房了。”

  “那其他人最后一次見到鄧夫人是什么時候?”林楓又問。

  蕭這時開口:“本官問過了,給鄧夫人送酒水和浴桶的婢女是最后見到鄧夫人的,當時是戌時三刻左右,送完酒水和浴桶后,鄧夫人就讓婢女們離開了,不用她們服侍。”

  “再之后就沒人見過鄧夫人了?”林楓問道。

  蕭點頭:“當夜下了不小的雨,鄧夫人沒再吩咐什么事,下人們也都在自己房間里干活或者休息,沒人亂跑。”

  “還下雨了?”林楓挑眉。

  他們在路上可沒遇到什么大雨。

  “沒錯。”鄧勛道:“當晚的雨不小,我們都躲在房間里沒出去…夫人究竟對我有多傷心失望,會選在那種傾盆大雨的夜晚離開?”

  說著,鄧勛臉上更加的焦慮和擔憂了起來:“夫人從小錦衣玉食,什么都讓人伺候,她從未經歷過雨打風吹,在暴雨的深夜離去,她會不會被雨淋濕?淋濕后會不會感染風寒…這都兩天多了,我們還沒找到她,她會不會出什么意外啊。”

  看著鄧勛焦慮的樣子,蕭不由安慰道:“鄧員外郎放寬心,我們現在將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鄧夫人的娘家,鄧夫人慣常去的地方,甚至長安城外的方圓二十里地界都找過了,都還沒有發現鄧夫人,這固然代表鄧夫人蹤跡不明,卻也代表著鄧夫人可能還安全。”

  他有句話沒說出…沒發現尸首,在沒找到她的人之前,就是最好的事。

  不過這話說出來未免太冷酷了,他怕刺激的鄧勛更加焦慮。

  蕭安慰完鄧勛,目光便看向林楓,林楓已經知道他知道的所有事了,也不知林楓能否發現什么線索,至少知道鄧夫人可能去往何地。

  他們用了人海戰術都找不到鄧夫人,現在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林楓的斷案能力,希望林楓能發現什么特殊的線索,推斷出鄧夫人的去處。

  而這時,蕭見林楓忽然抬起了頭,似乎想到了什么。

  便見林楓看向鄧勛,道:“鄧員外郎,本官有一個推測,這對而言可能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希望鄧員外郎能挺住。”

  鄧勛一愣,不由看向林楓,道:“林寺丞的意思是?”

  蕭和孫伏伽等人,也都忙看向林楓。

  然后他們就見林楓嘆了口氣,目光看向鄧勛,聲音低沉,緩緩道:“若是不出意外…我想,鄧夫人可能不是離家出走,而是…已經遇害了。”

  “什么!?”

  眾人聽到林楓的話,都不由驚駭出聲。

  鄧勛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他雙眼劇烈顫動,雙手都在發抖,整個人驚恐的看向林楓:“林寺丞,你…你為何這樣說?”

  蕭和孫伏伽也十分不解。

  林楓看著眾人,說道:“首先,鄧夫人的房間里,有她專門讓婢女送去的酒水和浴盆。”

  “這說明她是想要好好洗一個花瓣澡,然后好好的喝個酒的。”

  “試問一個情緒絕望,想要逃離這個家的鄧夫人,怎么會有閑情逸致洗什么花瓣澡?喝什么酒?”

  “當然,你們也可以說她就是想要在離開之前,好好洗個澡,然后喝個酩酊大醉再離開也行。”

  “可是那酒瓶里的酒是滿的,沒動分毫!”

  “那澡盆里的水也十分干凈,花籃里的花瓣也一片未動。”

  “這一切都代表著不對勁,不合理!她壓根就不是不想做…”

  林楓雙眸看著鄧勛,道:“所以,唯一的合理解釋,是你夫人本想喝酒,本想洗個花瓣澡…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喝酒洗澡,就遭遇了意外!讓她再也沒機會喝酒洗澡了。”

  聽著林楓的話,鄧勛臉色瞬間煞白。

  他張著嘴,聲音都在發抖:“難道真的是這樣?”

  蕭眉頭微蹙,他看向林楓,道:“子德,其實本官也覺得這澡盆和酒水有問題,但除此之外,我們并沒有發現其他問題,鄧夫人的衣服首飾被帶走了,鄧夫人還留下了親筆所寫的辭別信,后門也開著…這些事都證明著鄧夫人就是離家出走。”

  “我們人手有限,在離家出走的可能性遠高于其他意外時,我們只能先將力量集中在離家出走上。”

  林楓點頭,他能理解蕭。

  蕭辦案經驗豐富,自己剛剛說的一切都擺在明面上,蕭不可能察覺不到異常。

  但異常只有這一點,而其他的信息都指向離家出走,蕭時間緊迫,人手有限,只能優先選擇最可能的離家出走。

  “下官明白蕭公的選擇,只是蕭公…”

  林楓看向蕭,緩緩道:“你是否想過…你以為的離家出走的線索,其實都是為了欺騙你們,讓你們相信鄧夫人就是離家出走離開的呢?”

  蕭眸光一變,道:“欺騙我們?”

  “你的意思是…這些線索都是假的?”

  鄧勛瞪大著眼睛道:“怎么可能會是假的?夫人寫的辭別信就在這里,而且林寺丞你也看到了,那字跡就是夫人的字跡啊!”

  蕭也點著頭,正是因為這封辭別信,他才更加確定鄧夫人就是離家出走的。

  畢竟字跡不是作偽。

  林楓看著鄧勛,道:“本官并未說那辭別信的字不是鄧夫人所寫。”

  “那林寺丞為何還?”

  林楓搖了搖頭:“本官說的是…辭別信的字的確是鄧夫人所寫,但本官可沒說這封辭別信也是她寫的啊…”

  “什么?”

  鄧勛愣住了。

  連帶著蕭都有些懵。

  他們完全發懵的看著林楓。

  只見林楓將茶杯放在一旁,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

  然后指著桌子上的辭別信,道:“大家仔細看一看,看一看這封信被撕后的樣子,你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眾人一聽,連忙湊上前查看。

  可他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林楓提示道:“主要看字…你們仔細看一看,這些紙張的碎片上,是不是沒有任何一張碎片上…同時存在兩個字?或者同時存在兩個字的一部分?”

  聽著林楓的提示,眾人仔細瞧了瞧。

  孫伏伽不由瞳孔一擴,道:“真是如此,每一個碎片上,都只有一個字的部分,沒有任何一片碎紙上,同時存在兩個字。”

  鄧勛皺眉道:“可這能代表什么?”

  林楓看向鄧勛,道:“正常撕紙,如果沒有刻意的去避開兩個字在同一個碎片上,那得是多大的巧合…才能導致這么多碎片里,兩個字哪怕是一個小點呢,都沒法進入到同一個碎片上?”

  “而且你們再來看一看…”

  林楓從辭別信上拿起了兩個字的兩張碎片,他說道:“你們感受一下這兩張紙,雖然它們看起來顏色沒有任何區別,但在仔細用手摩挲后,卻還是能感受到光滑程度是不同的。”

  聽著林楓的話,狀元郎孫伏伽當即伸出手,仔細感受了一下。

  繼而他雙眼瞪大:“的確不同,這就不是同一張紙!”

  說著,他來到鄧勛搬來的那些紙張前,迅速用手感應這些紙張,最終從里面抽出了兩張紙,道:“這帶著這兩個字的碎片,與這兩張紙的感覺一致。”

  狀元郎真不愧是狀元郎,不愧是古代知識百科大全,總能在關鍵時刻,在古代文化上幫到自己。

  林楓看向鄧勛,道:“鄧員外郎,這兩張紙是同時買的嗎?”

  鄧勛皺了皺眉頭,仔細檢查了下紙張上面的內容,然后道:“好像的確不是同時買的。”

  林楓說道:“同樣的一封辭別信內,字的碎片上竟然是兩張不同的紙,你們現在還覺得這辭別信有任何的可信度嗎?”

  鄧勛忍不住道:“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楓眸中閃爍著精芒,緩緩道:“很明顯,有人害了或者擄走了鄧夫人,為了隱瞞真相,故意偽造了辭別信。”

  “可他怕模仿蔡夫人的字被發現,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詭計…通過從鄧夫人寫過的紙張上,將這些字給單獨挑出來,撕下來,組成辭別信的內容。”

  “但這樣做,一下子就會被人發現,所以他又找來一張紙,先根據這些字撕開缺口,然后再將這些字和紙張再度撕開,撕成更小的碎片…這樣的話,因為都是碎片,所以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那些字,其實都是假的。”

  “一封看起來十分完美的辭別信,就這樣誕生了…”

  林楓將碎片放回到桌子上,話音一轉,道:“只是很可惜,這個人不太懂紙張,分不出紙張的區別,留下了這樣的破綻,從而讓我們識破了他的詭計。”

  聽著林楓的解釋,鄧勛忍不住的咽著吐沫,他臉色發白,語氣焦急:“怎么會是這樣…這辭別信竟然是偽造的!我怎么就沒有發現!”

  連蕭都驚訝的不行,他前后看了辭別信不下五次,竟然都沒覺得這封信是偽造的。

  “那我夫人…現在,現在究竟在哪?她,她還活著嗎?”鄧勛忙看向林楓,驚慌詢問。

  林楓按著桌子,目光沉重,說道:“鄧夫人不是主動離開的,可那人卻又將鄧夫人的衣服首飾帶走,甚至還打開了你們府的后門…明擺著就是故意讓我們認為鄧夫人是離家出走的。”

  “他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們將注意力都放在外面,在其他地方尋找鄧夫人…”

  “如果鄧夫人是被擄走的話,我想那個賊人應該是要避免被你們這般大肆搜尋才對,畢竟這會讓他也有暴露的風險。”

  他看向眾人:“所以…我們用正常的邏輯去推測,賊人的目的是讓你們以為鄧夫人離家出走,讓你們將注意力放在外面搜尋…那我們反向推斷,就能得出…賊人是不希望你們將注意力放在鄧府這里的結論。”

  蕭和孫伏伽聽到林楓的話,瞳孔陡然一縮,臉色瞬間一變。

  鄧勛也迅速明白了林楓的意思,他聲音都在發抖:“可,可下人們當天早上就已經搜過整個府里了…沒有發現娘子啊。”

  林楓瞇著眼睛,緩緩道:“正因為沒有發現鄧夫人,才最麻煩啊,因為他們搜過的都是活人會在的地方,可他們沒有找到。”

  “這就只能證明…鄧夫人待在死人才能在的地方。”

  “換句話說…”

  他看向鄧勛,嘆息道:“你夫人,已經死了…而尸首,就被藏在你府的某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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