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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找到嫁衣,真兇的身份破解

熊貓書庫    人在貞觀,科學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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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林楓的提示,眾人終于明白了血字存在的問題。

  他們目光再度看向這觸目驚心的血淋淋的字,神情更加凝重,噶爾東贊沉思片刻,道:“如此說來,真兇留下這些非必須的血字,確實很奇怪…”

  他仔細的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血字的內容,道:“而這血字所傳達的內容,其實也沒什么特殊的意義,真兇通過它,最多也就能讓我們恐慌一些罷了,可實際上,接連死了兩個人,我們內心都已經十分恐慌與緊張了,這種情況下,他留不留血字區別都不大。”

  “所以,在時間如此緊張之下,真兇為何要留下這些有它沒它都沒有區別的血字?”

  眾人聞言,臉上也都是茫然與不解之色。

  如果林楓沒有為他們指出血字的存在不合理,他們可能真的不會想太多,最多就會覺得這個真兇當真是自負狂妄。

  可現在,有了林楓的提示,有了噶爾東贊的分析,他們知道的更多,但也反而更加迷茫了。

  他們只覺得這個真兇的行為,著實怪異,完全無法用正常邏輯去分析。

  “有沒有可能…”

  慕力誠這時猜測道:“那個真兇其實沒有想的如此復雜,他就是單純的狂妄,因此做出了這種畫蛇添足的事?”

  他一說完,就發現所有人都幽幽的看著他。

  那眼神,就和看一個蹲在街頭傻笑的傻子一樣,充滿著關愛。

  甚至連他的同僚夸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慕力誠忍不住道:“我說錯了嗎?”

  夸蒙嘆息一聲,道:“想想這個真兇所做的事吧,他在一個月前就偷盜鑰匙了,就已經籌謀自己的行兇計劃了,這足以證明這個真兇是一個善謀略,又謹慎周全之人,再加上從昨夜案發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發現關于真兇的任何線索…這一切更說明,真兇絕對無比謹慎小心,絲毫線索都不給我們留。”

  “所以,這樣的真兇,怎么可能會想法簡單?怎么可能會因為狂妄做出畫蛇添足的事?”

  慕力誠一怔:“這樣嗎?”

  噶爾東贊笑道:“幸虧真兇的目標不是你,否則的話,你會幫真兇省不少事。”

  慕力誠不由臉色一紅,浮現出尷尬窘迫的神情。

  夸蒙咳嗽了一聲,為頭腦簡單的同僚轉移話題,他看向噶爾東贊,道:“吐蕃正使剛剛分析的頭頭是道,想來一定已經有所思路,甚至已經窺破真兇的陰謀了吧?要不然向我們大家分享一下,幫助我們解決疑惑?”

  原本溫和笑容的噶爾東贊,笑容頓時一僵。

  眼見眾人將視線看向自己,他連忙道:“血字的問題是林寺正最先發現的,想來以林寺正的本事,絕對已經窺破真相了,本官豈能喧賓奪主?所以還是林寺正為大家解惑吧。”

  燙手的難題從噶爾東贊手中,又飛到了林楓手里。

  林楓見狀,不由似笑非笑的看了噶爾東贊一眼,笑道:“在我大唐,謙遜是一種美德,客人優先也是一種美德,所以還是吐蕃正使來吧。”

  咻!又飛回噶爾東贊手中了。

  噶爾東贊視線看向夸蒙,還未開口,就聽夸蒙道:“我還沒想通是怎么回事,別讓我說。”

  噶爾東贊又是一僵,他眼皮狠狠跳了幾下,旋即重新看向林楓,道:“林寺正就不要為難我了,我其實也沒想明白。”

  你們兩國有利益之爭,明爭暗斗我不管,可將戰火燒到我的身上,那就不合適了…見噶爾東贊終于服軟,林楓這才笑呵呵道:“很多事,不能單一的去看,特別是這種真兇一個月之前就有所籌謀的行動,更不能只盯著它去看。”

  “所以,我們還要去看發生在這個房間里的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眾人一怔,夸蒙心中一動,道:“林寺正說的是…看守這里的侍衛發瘋身死的事?”

  林楓點頭道:“沒錯,就是吳三身死一事。”

  “當時本官就在現場,所以本官可以為大家講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接著,林楓就將他是如何因緣際會要來查看嫁衣,吳三是如何將門打開,然后又是在何種情況下發瘋吐血的事情,詳細告訴了眾人。

  噶爾東贊聽著林楓的話,眉頭不由皺起,他說道:“林寺正伱的到來,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相信真兇也不會預料到,既如此…那真兇又是怎么做到,正好能讓吳三死在你面前?”

  夸蒙想了想,視線突然看向莫萬山,道:“在無法預料林寺正會到來的情況下,想讓吳三正好死在林寺正面前,就沒法提前準備,那也就是說,只能是臨時動手,而當時只有你莫萬山跟在一旁,只有你是東宮的人,所以也就是說,只有你有機會動手!”

  “莫萬山,難道你就是真兇!?”

  隨著夸蒙話音落下,眾人視線不由齊刷刷落在莫萬山身上。

  旋即便見莫萬山臉色頓時驟變,他連忙搖頭擺手,道:“吐谷渾正使莫要亂說,本官接到林寺正后,聽從林寺正吩咐,帶林寺正來看嫁衣。”

  “從始至終,都沒有與吳三有過任何的肢體接觸,相信林寺正和蕭寺卿都看到了,本將碰都沒碰過他,怎么殺人?”

  蕭瑀這時點頭道:“莫中郎將確實沒有和吳三有過任何接觸,本官能夠作證。”

  莫萬山這才松了口氣。

  夸蒙并不認為自己差點冤枉了莫萬山有什么問題,他抱著膀子道:“既然不是莫萬山,而林寺正和蕭寺卿昨夜沒有在東宮,更不可能是真兇,那真兇還能是誰?又是如何殺的吳三?難道他還能隔空殺人不成?”

  “為什么就不能隔空殺人呢?”林楓這時,卻是笑呵呵道。

  “什么?”夸蒙一愣。

  林楓緩緩道:“不說吳三的死,就說昨夜桑布扎的死,也一樣是沒有任何人碰過他,但他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吐血身亡,這無不證明,兇手有不用觸碰他,就能殺人的手段,這何嘗不是隔空殺人呢?”

  夸蒙皺了皺眉頭,抿著嘴道:“林寺正說得有理,可這樣一來,那真兇能隔空殺人,很可能與死者從始至終都沒有接觸,我們想找出他,豈不是更難了?”

  林楓點頭:“不直接接觸,線索留下的就會少之又少,想要找出真兇,確實要比其他兇殺案困難的多,不過本官相信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兇手行動了,就肯定會有線索留下,所以也不用太悲觀,更別說想要找出真兇,除了從死者身上尋找,這嫁衣也是一個途徑。”

  “可嫁衣早被真兇偷走了,誰知道他把嫁衣藏在哪了?”夸蒙道。

  林楓搖了搖頭,笑道:“這也是本官為何要提起吳三的死的另一個原因。”

  他看向眾人,道:“我之所以說起吳三的死,并非是要探究吳三的死因,現在我掌握的線索還不夠,無法推測出真兇殺害吳三的手法…我提起它,只是想探究一下,吳三為何會死。”

  “吳三為何會死?”

  噶爾東贊和夸蒙眸光微動,都露出沉思之色,只有武夫直接詢問,慕力誠問道:“為何?”

  林楓說道:“大家可以對比一下被真兇殺害的兩人,吳三與桑布扎,他們身上可有任何的相同之處?”

  莫萬山想了想,道:“他們一個是吐谷渾的重臣,身份尊貴,一個只是東宮的普通侍衛,在身份地位上千差萬別,而相識上…吳三從未離開過長安,和桑布扎完全不認識,哪怕是桑布扎來到東宮,吳三也和他沒有任何接觸的機會,可以說兩人在各個方面,都沒有相似之處。”

  這話是最了解吳三的千牛衛中郎將說的,眾人自是不會懷疑。

  “如莫中郎將所言,兩個死者沒有一丁點的關系,那就有意思了。”

  林楓繼續道:“對于桑布扎的死,我們能夠理解,桑布扎身份尊貴,地位也高,而且真兇明顯是一個月前就有所籌謀,只有桑布扎這樣的身份地位,才符合真兇的籌謀。”

  “可吳三呢?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和桑布扎毫無關系,在經歷過昨夜之事,整個東宮氣氛都無比緊張,所有人一直在尋找真兇的情況下…真兇為何非要動手殺他?”

  “要知道,就和那血字一樣,這個時候真兇要動手,絕對十分危險,有暴露的風險!真兇如此謹慎的一個人,為何要冒這樣的險對一個普通侍衛動手?”

  噶爾東贊推測道:“吳三是昨夜看守嫁衣的侍衛,有沒有可能,他發現了真兇的線索?”

  林楓搖頭:“本官向他詢問過,他甚至都不知道嫁衣丟失,如何能知曉真兇的線索?”

  莫萬山也說道:“本將也問過他,昨夜他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人,的確什么都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

  饒是富有智慧的噶爾東贊,此刻都想不通了。

  慕力誠見狀,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真兇和吳三,之前就有仇,只是正好今天動了手?”

  “不可能!”他聲音剛響起,就被噶爾東贊、夸蒙和蕭瑀等人不約而同的給否定了。

  慕力誠沒想到連夸蒙都否定自己的推測,他不由道:“為什么?你們不是說吳三既和桑布扎沒有關系,也不知道真兇的線索,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侍衛嗎?既如此,真兇根本就沒有殺他的理由啊,除非之前就和他有仇,所以我說的有什么錯嗎?”

  林楓笑道:“還是我剛剛說的理由。”

  “啥?”慕力誠沒明白林楓的意思。

  果然對腦子轉彎不多的粗鄙武夫,要嚼碎了喂給他們才行…林楓看向慕力誠,道:“如你所說,真兇與吳三有仇…或者說范圍更大些,因某種原因,如仇恨、嫉妒等,有對吳三必殺的理由,非要殺吳三不可…那么,他為何昨夜不動手?甚至為何不在更早之前動手?”

  “這…”慕力誠一怔。

  林楓對他道:“要知道,吳三可不是桑布扎,他一直都在東宮內,以真兇的本事,殺他并非難事…就算真兇怕殺了吳三后,會打草驚蛇,影響自己殺害桑布扎的計劃,那也可以在殺了桑布扎的同時順手殺了吳三,那個時候沒人知道有人會死,根本不會有多大防備心,兇手動手也更容易。”

  “可他并未這樣做,反而偏偏在桑布扎被殺后,所有人都很謹慎的情況下動手殺了吳三…怎么?真兇是覺得之前殺害吳三難度太小,所以給自己增加難度來挑戰一下嗎?”

  慕力誠張了張嘴,然后無聲點頭。

  的確,如果真兇對吳三在之前有必殺的理由,絕不會在今天動手,這不符合真兇小心謹慎的性格。

  也就是說,真兇對吳三,至少在今天之前,是沒有必殺理由的,也就不存在仇恨之類的情況。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些,只有我沒想到…慕力誠臉色有些窘迫,感受到了智慧的參差。

  莫萬山這時道:“吳三性格有些軟弱,不是那種強勢的人,與其他人相處都是他寧可吃虧,也不會得罪別人,和其他人從未發生過任何沖突,絕不會有人仇恨他。”

  莫萬山這個最了解吳三的人也開口證實林楓的推斷了,慕力誠更加無法反駁。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林楓,道:“那林寺正倒是說說,為什么真兇偏偏要在今天動手,為什么真兇就要殺害這個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殺害的普通侍衛?”

  聽著慕力誠的話,噶爾東贊等人也都看向林楓,越是深思,他們就越想不明白,總覺得真兇的一切行動都充滿著矛盾與怪異。

  林楓聞言,笑道:“這世上的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理由和動機的,哪怕是瘋子呢,做事都有自己的內在邏輯,更別說是這個籌謀已久的真兇了。”

  “真兇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籌謀一切,他絕對早已將今時今日發生的一切都算計到了,這種情況下,他怎么可能會做多余的事?你認為的沒有理由,只是你沒想明白他的理由罷了。”

  慕力誠忍不住道:“那真兇的理由是什么?”

  林楓緩緩道:“在確定吳三與真兇沒有仇,也不知曉真兇的線索后,我們能知道,真兇殺他,不是因為自身的仇恨或者怕暴露,那剩下的也只有一種可能了——為了他的計劃!”

  “所以,我們對于吳三的死,就不能單獨的去看他的死,要去看他的死,在整個案子里,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后果?影響?”噶爾東贊沉思了片刻,忽然間,他猛的抬起頭,看向林楓,道:“難道是…血字的內容!”

  “什么?”

  “血字的內容?”

  “這和血字怎么還扯上關系了?”

  眾人一愣。

  林楓則向噶爾東贊點頭稱贊:“吐蕃正使真是思維敏捷,一下就想到了關鍵之處。”

  “還真是和血字有關?”慕力誠聽著林楓的話,不由驚聲道。

  林楓說道:“剛剛本官說過了,我們不能單獨去看吳三的死,要將吳三的死放到當時的情景里…當時我們幾人進入這個房間,先是發現嫁衣消失了,內心十分震動震驚,然后又發現了地面上那血淋淋的如同惡鬼爬出來的字。”

  “這血字上說‘一個不夠,你們都要死’,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能通過自己剛剛的反應,知道我們當時有多緊張,有多恐慌。”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我們發現血字的內容,內心恐慌之時,這個看守嫁衣的吳三,突然發瘋吐血身亡…”

  林楓看向眾人,聲音低沉道:“諸位不妨自己代入當時的情況,好好想一想,血字的內容在前,吳三詭異身亡在后,你們會怎么想?會有什么反應?會做出什么事?”

  聽著林楓的話,眾人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們將自己代入到林楓等人當時的情況,去看這件事…然后,他們臉色都不由一白。

  東宮家令張林竹猛的瞪大眼睛,道:“如果是我的話,我在看到血字后,發現有人直接死在我面前,我絕對會對這血字的內容深信不疑,認為那真兇真的要殺光我們!我會十分恐慌,會無比緊張,大腦都會失去平常的冷靜與理智,會想辦法保護自己。”

  林楓點了點頭:“人之常情,人的本能都是趨利避害的,這很正常。”

  說著,他視線又看向使臣團眾人,先看了一眼慕力誠,慕力誠就要開口發表自己的見解,然后就發現林楓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夸蒙,道:“吐谷渾正使呢?”

  慕力誠:“…”

  夸蒙憐憫的看了一眼連話都不讓說的愚笨同僚,緩緩道:“如果是本官看到的話,本官會二話不說,直接離開東宮這個危險之地!”

  “就算有林寺正你來阻止,本官都絕對不會聽你的辯解,除非你能直接找到真兇,否則本官絕對不會留下!”

  他看向林楓,道:“剛剛也就是我們只知道有侍衛死了,不知道血字的事,否則我們已經離開東宮了,誰攔都沒用。”

  聽著夸蒙的話,莫萬山等侍衛臉色不由微變。

  林楓倒是沒有意外,畢竟人家使臣又不是東宮的人,憑什么在這里冒險?

  你李承乾名聲好壞,和人家有什么關系?

  真兇都發出要殺所有人的預告了,并且都有人已經開始死了,他們會為了自身安全離開,天經地義。

  “那現在呢?”林楓說道:“你們已經看到了血字的內容了,還要離開嗎?”

  夸蒙抱著膀子道:“林寺正都已經證實血字的內容非是預告了,而是真兇的詭計,那本官也就沒必要離開了…更別說本官也想親眼看著林寺正是如何揪出真兇的。”

  莫萬山等侍衛聞言,不由再度感激的看向林楓。

  他們知道,今天若沒有林楓,哪怕他們在之前攔住了夸蒙等使臣,可在血字的內容曝光后,夸蒙他們也一樣會走。

  以這些侍衛對我的好感程度,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在東宮橫著走了…林楓看向眾人,繼續道:“回到案子上,張家令和吐谷渾正使的想法,大家也聽到了,我相信諸位肯定都是大差不差的想法。”

  “那么,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其實已經在此刻注定了。”

  “必然會發生的事情?”眾人疑惑不解。

  慕力誠不由問道:“什么事情?”

  噶爾東贊等人也都看向林楓。

  便聽林楓道:“你們在發現血字,看到吳三死在面前后,想法是恐慌、緊張、因恐懼而失去冷靜,以及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的各種應對…這些想法,綜合起來,其實就是簡單幾個字——怕死,保護自己。”

  “在這種想法下,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選擇,莫中郎將的選擇會是保護好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安全,而諸位使臣呢?”

  林楓視線看向噶爾東贊等人,緩緩道:“你們的選擇,其實剛剛吐谷渾正使已經給出了回答,那就是…你們,一定會離開東宮。”

  “而這一次你們的離開,無論任何人,都阻撓不了,不僅太子殿下阻攔不住你們,即便是陛下知曉了,也不會阻攔你們…畢竟真兇已經發出殺人預告了,已經有人因此而死了,你們的安全已經受到極大的威脅了,這種情況下,倘若陛下阻攔你們,真的還有使臣因此而死,那將直接影響大唐與吐蕃和吐谷渾的邦交關系!”

  “為了大局著想,陛下也不會阻攔…所以,你們的離去,其實就已經因此成為必然之事了!”

  眾人聽著林楓的話,想了想,都不由點頭。

  正如林楓所言,第一個使臣桑布扎的身死,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意外,這個意外,即便怪,也只能怪真兇,大唐也是不愿的。

  可如果在真兇發出殺人預告,在使臣們為了安全發出強烈意愿要離開的情況下,因為李世民的阻擋,導致又有使臣被殺了,那這就不能稱之為意外了,李世民必將因此要承擔一定責任。

  到那時,可能大唐與吐蕃原本交好的邦交關系,都會因此出現裂縫。

  身為皇帝的李世民,即便要保護李承乾的名望,可在這種關乎三國的大事上,也得深思熟慮,做出適當改變。

  “可這又能說明什么?”慕力誠不明白林楓為何要單獨說這件事,剛剛不是已經提了一嘴嗎?

  “能說明什么?”

  林楓帶著深意的看向慕力誠,緩緩道:“如果沒有血字,即便吳三死了,你們會感受到危險,可離開的想法也不會堅定到必須離開的程度,更別說陛下和太子殿下也一定會阻攔你們。”

  “而如果沒有吳三的死,只有那血字,你們有人會覺得那是危險的預告,但有人更會覺得這是真兇的狂妄與恐嚇,你們可能有人覺得不妥想要離開,但這理由并不充分,你們根本無法離開。”

  “唯有血字和吳三的身死,同步發生,才能讓你們的離開,成為必然的,誰也不能阻攔的事!”

  聽到這里,慕力誠仍舊沒明白林楓的意思。

  可頗有智慧的噶爾東贊,以及有些頭腦的夸蒙,卻在此時臉色陡然一變。

  他們不由猛的轉過頭,紛紛看向自己身后的同僚。

  同時,蕭瑀目光也銳利了起來,直接一步踏出,遠離了這些使臣,并且給侍衛們使眼色,讓侍衛守住房門。

  房間內的氣氛,陡然間充滿了幾分肅殺。

  身為戰場上廝殺的武將,慕力誠雖然腦子笨,可對殺機的感受卻很敏銳。

  他猛的看向守住門口的侍衛,不由皺眉道:“你們想干什么?”

  蕭瑀冷聲道:“想干什么,要看你們做了什么!”

  “什么意思?”慕力誠完全沒明白。

  便聽林楓嘆息一聲,道:“還沒明白嗎?”

  “剛剛我們的分析,血字與吳三的死,都是不合理的事,怎么想都不是真兇應該做的事。”

  “可真兇在籌謀了至少一個月后,偏偏就做了這兩件看似不合理的事,那么這就代表,真兇一定是想通過這兩件不合理的事,辦成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這件事對真兇而言十分重要。”

  “而通過本官的推理,這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就是你們使臣會離開東宮的事!”

  “也就是說…”

  林楓看著臉色陡變的慕力誠,緩緩道:“真兇希望你們使臣能夠毫無阻攔的離開東宮…可他為何會希望你們能離開東宮呢?”

  “聯想真兇在行兇后,一定會想辦法逃脫追查,一定會想辦法毀掉所有證據線索,那么你告訴我…這一切結合起來,能得出什么結論?”

  聽著林楓的話,慕力誠雙眼瞳孔不由一顫,他滿是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真兇不可能會在我們使臣中!而且你都說了,真兇一個月前就出現在東宮了,那個時候我們可都沒來大唐,真兇怎么可能會在我們中?”

  林楓瞇了瞇眼睛,意味深長道:“你又如何知道,真兇一定只有一個人呢?”

  “什么!?”

  慕力誠愣住了。

  林楓看向莫萬山,緩緩道:“莫中郎將,雖然本官也很相信我們大唐的貴客,但奈何真兇所留下的線索,指向的就是我們這些貴客,所以為了還我們貴客的清白,你們最好快一點行動,早一刻知曉結果,也能早一刻讓貴客們洗刷嫌疑。”

  莫萬山聞言,眸光陡然一閃。

  連蕭瑀都暗贊林楓這話說的漂亮,果然,隨著林楓話音落下,連慕力誠這個粗鄙的武夫都沒法胡攪蠻纏的阻攔了。

  噶爾東贊和夸蒙,更是緊皺眉頭,臉色凝重,但什么話都沒說。

  莫萬山見使臣無人開口,那還有什么好顧忌的。

  他直接道:“來人,立即去使臣居住的房間搜查…記住,手腳都麻利點,貴客們可等著你們洗刷嫌疑呢。”

  “還有…”

  他看向噶爾東贊等人,道:“諸位貴客,為了你們的清白,還請你們允許我們能搜一下身…”

  使臣們都連忙看向他們的領頭,夸蒙臉色難看,噶爾東贊也蹙眉抿了抿嘴,可最終,他們都沒有拒絕。

  不是他們不想拒絕,而是林楓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并且林楓的推斷有理有據,線索直接指向的就是他們,他們若拒絕,那就著實顯得心虛了,后續東宮侍衛恐怕會直接用強。

  所以在結果注定的情況下,他們只能選擇同意。

  蕭瑀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感慨,在真兇如此心機謀算的情況下,竟然真的被林楓硬生生找到了線索與突破口,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喊錯的諢號。

  就這樣,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之下,時間過去了一刻鐘。

  而就在這時,一道呼聲忽然從外面傳來——

  “嫁衣!找到嫁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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