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盟之中,齊原的身形落下。
頓時,有幾位封號武主迎上。
“閣下加入東盟,實在是東盟之榮幸。”
為首者,是一白發飄飄的老者,頭上生著幾根鹿角,看起來頗為仙風道骨。
神叟武主領齊原回來前,便已經將齊原之事告知。
東盟這一處據點,足足有三位封號武主,以及上百的武主。
其余的武主實力低微,都站在后面,大武主在前,普通武主在最后,連和齊原打招呼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普通武主一臉敬畏看著齊原,眼中都是艷慕。
“還不知閣下名諱?老朽黑鹿。”老頭說道。
齊原看了老頭一眼,淡淡說道:“齊原。”
“原來是齊原武主!”黑鹿武主客套道。
此時,武主群中,一位武主傳音道。
“疊貓,這位尊上竟然和你要找的人同名,會不會就是他,嘿嘿,要不要上去問一問?”
“滾,老夫要找的是小小武王,怎么可能是封號武主,休要胡說!”
“開個玩笑,別生氣。
不過,萬一你要找的齊原,就是這位尊上,你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那一部分血脈,老夫直接剝離。”
兩者傳音交流。
黑鹿武主看向齊原:“聽說齊原先生一直搜尋靈境武主的消息。
東盟的藏書閣,囊括天下所有書籍,世間之隱秘多有記載。
齊先生要不要進入看一看,其中可否有所需的有關靈境武主的記載?”
黑鹿武主繼續釋放善意。
“不用看,里面沒有。”齊原打了個哈欠。
東盟的藏書閣,神雷老登等人早就逛了個遍。
各種隱秘都有,就是沒有靈境武主。
黑鹿武主微愣,旋即笑道:“齊先生倒是對我東盟藏書閣頗為了解。”
“嗯,我有人,藏書閣早就翻遍了,沒找到。”
黑鹿武主不由得看向了胖蛋武主,眼神意味深長。
胖蛋武主見狀,有些懵。
這樣看我啥意思?
齊原沒有在乎這些小動作,說道:“我能不能提前問問東君之墻?”
“抱歉,非我等不愿,實在是不能。
唯有祖血之戰結束以后,才可見到東君之墻。”黑鹿武主面露為難神色。
齊原聞言,有些失望:“對了,東君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見過他嗎?”
提及東君,場上的諸多武主都露出敬畏神色。
“當初,黑鴉漫天,世界將毀。
東君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對抗劫難,力挽狂瀾,于絕境之中為我等求得一線生機。
東君,乃真正君子,世間僅有的圣人!”
黑鹿武主的眼中也都是欽佩什么。
這種欽佩,做不得假。
“聽說東君有個戀人?”齊原繼續問道。
他在思索,壁畫中的男女主,是否便是東君。
“東君不僅有大義大愛,還是個癡情種子。
東君本不是此界之人,他的戀人生于此界,所以他才來到此界。
當初,劫難降臨,他的戀人身隕。
他本可脫離此界,不受牽連,不沾因果。
可為了庇護戀人的世界,他還是選擇留在這里,以一己之力,對抗劫難。
若沒有東君在,我等早就隕落覆滅,消散在歷史煙河中。”黑鹿武主聲音頗為蕭索。
旁邊的女性封號武主說道:“換成是我,自認為做不到這樣。
我大概將尸體帶走,遠離漩渦。”
黑鹿武主點頭:“這些年,東君不僅一人抵抗劫難,還以山河社稷筆創山海繪卷,為的便是將道侶復活。
只要道侶復活,他們二者聯手,便可對抗大劫!”
“哦?怎么復活,很急。”齊原很心動。
他現在想要修成紫府之境,紫氣有了,還缺地府呢。
關于如何復活,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東君道侶的靈分散于山海繪卷之中。
山海繪卷,便是復活東君道侶的關鍵,也是重塑世界的關鍵。
我們一次一次重演過往的歷史,一點一點讓東君道侶的記憶復蘇,又或者說,重塑過往的記憶。
但東君的道侶太強,山海繪卷之中的生靈無法承載。
所以,東君道侶之靈也被分為許多份。
每一份,覺醒過往的記憶,重演當初之路。
最終,在晨曦之鳴開始前,山海繪卷與終結之地發生碰撞。
所有的靈合而為一,東君的道侶也便會復蘇。
而山海繪卷之中重啟的歷史,也將取代終結之地的歷史。
此界的歷史,將會改變。
曾經的死者,也將會復蘇。”
黑鹿武主說了許多。
這其中也較為復雜。
按照他而言,東君的計劃是兩部分,一部分是復活道侶,一部分是讓昔日隕落之人,在山海繪卷中復蘇,重演,最后真正復活。
以融合的山海繪卷歷史,取代這個世界既定滅亡的歷史走向。
“哦,也就是煉假成真類似克隆?植入記憶?”齊原總結道。
簡單來說,就是克隆一群人,然后讓他們演電視,有了原有的記憶,就把自己當成扮演的人。
“但這樣的話…終結之地的生靈會滅亡?”齊原問道。
“晨曦之鳴響起,此界將真正沉寂,他們也無法避免。”黑鹿武主說道。
那女性武主說道:“若是能夠遇到東君這般男子,此生無憾。”
一位男性武主感慨道:“守望一界,布局萬載,只為復活戀人,這段感情真是意難平。”
其余武主皆同樣的想法。
自問換成他們,恐怕很難做到東君這般。
“確實,太感人了,應該一個埋北極,一個埋南極。”齊原隨意吐槽。
“這是何意?”黑鹿武主不解問道。
“沒什么。”齊原懶得解釋。
“齊原先生,來,東盟為您準備了接風宴!”黑鹿武主從之前的回憶中走出,再次回到正事上。
“走。”齊原沒有拒絕。
一日后。
齊原睜開了雙眼,眼眸中罕見露出迷茫神色。
“太難了,太難了,組建地府太難了,比高數還難。”
聽了東君以山海繪卷復活道侶之事,齊原便想著能不能借鑒一二,用以締造地府。
可他不管怎樣推演,得到的結果都是…假。
締造出來的,按照動漫的說法,不過是兩朵相似的花。
“看來,我還是太弱了,不說煉假成真,連真正的復活都無法做到,難道說,我只能造一個丐版的地府?”
齊原有些憂傷。
他都是已經住平房的神嬰真君了,若是造出了一個丐版的地府,多丟人?
估計師妹姜靈素都會嫌棄他。
“看來,我得敲詐這個游戲了。”
在流風界還是凡心界的時候,齊原便經常敲詐天道,也收獲頗豐。
他抬頭看天,又變得失落起來。
“這狗屁世界沒天道!”
沒有天道,怎么敲詐?
至于取而代之?
算了吧,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過有時間可以和女兒討論一下,她觀想的是后土,對于地府,應該很了解。”齊原這樣想著。
“神明大人!”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一位無頭的魁梧身軀出現,立于齊原一旁。
雖然,他在極力壓制,但齊原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強大澎湃的戰意。
若不加以壓制,任由這種戰意翻滾,整個始源之地的生靈恐怕都會爆體身亡。
這就是陽神的強大之處。
可以說,齊原如今的這些神嬰,每一個,都有著吞咽始源之地的實力。
不過,在齊原面前他們卻始終恭敬,就好似在青水村之時。
“靈鐘大尊,你來了,你們討論的如何了?”齊原看向無頭的古神。
靈鐘大尊,算得上活得極其久遠,參加過洪湯之戰,還曾見過無食圣母。
后來,他將無食圣母留給齊原的“魚”給了齊原,也讓齊原獲得了吞噬原體。
他獲得的觀想法,乃是戰神刑天的。
代表著無窮戰意,以及…不屈不撓。
齊原雖來到始源之地,但還想著能夠隨時回到終結之地。
這件事,就交給他們負責。
齊原問的,就是他若是想回到終結之地,該如何回去?
“倏、忽二帝言,他們可以肉軀化橋梁,架于黑海之上,溝通過去、未來。
大人若是需要,他們二人隨時可背負大人。”刑天說道。
倏、忽二帝,也是齊原觀想法里強大的古神。
這二者,分別為南海之帝與北海之帝。
在盤古還未開天之時,便已存在。
在齊原的記憶中,倏、忽二帝與混沌乃是好友。
混沌無形無相無竅,渾然一體。
倏、忽二帝與混沌相交甚歡,于是為混沌開七竅。
日鑿一竅,七日而混沌死。
倏、忽二帝掌握著類似于時間、空間的力量。
在這個特殊的游戲中,以身化橋梁,可貫通過去、未來。
當然,這和這個游戲的背景有關。
始源之地和終結之地,存在著強聯系。
當然,倏忽二帝若修煉至齊原所幻想中的境界,恐怕不會局限于這個世界。
“不錯不錯,藍星能人輩出!”齊原頗為興奮,“我需要時,自會找他們,好了退下吧,告訴其他人,好好修煉,提升實力,說不定…有硬仗要打。”
“遵命。”靈鐘“低頭”示意,身形消散不見。
大廳中,只剩下齊原一人。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一道聲音響起,傳遍整個大廳。
“齊原兄,祖血之戰開啟,還請您移駕前去。”
“好。”
齊原說完,身形一閃,再次出現時,他出現在一座高塔之上。
高塔有高三萬丈,最上是一處圓形的平臺,有一個市那么大小。
高塔下的建筑,便是祖血之爭的試煉之地。
如今,平臺之上三十六個王座出現。
王座不知是何材質,上面似乎還有著干涸的血跡。
三十余位武主入座。
每一位武主身上都彌漫著神秘氣體,遮掩了他們的容貌。
有三個王座,居于最高位,也更大,映入云端。
黑鹿居最中,齊原居于左,一位女性武主居于右。
三者坐在王座上,身上也隔著一層神秘霧氣,讓人無法看清。
“諸位武主既然來齊,那便靜坐于此,看一看這次的祖血之爭,有沒有什么好苗子,值得培養。
若是看上,收為徒弟,也未嘗不可。”黑鹿武主笑呵呵說道。
“老夫掃了一眼,沒什么好苗子,若沒有刻意栽培,就以他們的資質,沒有一位能夠走到大武主之境。”一位老頭一臉嫌棄,“現在的后代,越來越拉胯了。”
“這也是在所難免。”一位武主感慨,“災變發生,血脈實際上斷層,若沒有山海繪卷,以他們這些稀薄的血脈,頂破天也就武靈。”
“確實,這不怪他們。”
“若是世界無法重啟,恐怕我等都將寂滅,血脈后代更是奢望。”
“一定要完成東君所托,否則…我們沒有機會了!”
“對,東君是唯一的希望!”
場下的武主,聲音變得堅定下來。
仿佛,東君是他們堅定不移的信仰。
齊原神色平靜,看了黑鹿武主一眼:“你們對東君挺信任崇拜的。”
黑鹿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敬意與感觸:“你若見過東君,也會和我們一樣,他是我見過…最值得信任、托付之人。
他也是這個世界,唯一、僅存的希望。
若不是他出現,始源之地早就沒了,什么山海繪卷,什么終結之地,也不過是夢幻泡影,我們恐怕早已是冢中枯骨。
不對,恐怕連個墓,連個枯骨都不剩。
所以說,我們這群老家伙,還有下面那些小家伙,凡是這個世界還存活的生靈,都欠東君一個恩情。”
“東君的恩情,一生一世還不完。”齊原笑了笑。
黑鹿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齊先生,東君的玩笑開不得!
等伱見了東君,或者說,東君之墻開啟的時候,你聽到東君的聲音,你就明白,那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說實話,一開始,別人贊許東君,將他夸到天上,老夫也是不信的,世上怎會有這般人?
當我見到東君,我自慚形愧。
我錯了,我為我的狹隘感到愧疚。”
“有意思,有意思,我倒想現在就看看這個東君,看看他的設定到底是什么樣的。”齊原心中生出了一縷好奇。
這些人,對東君很是狂熱。
而齊原也能夠看出他們的精神沒有受到影響,這種狂熱是自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