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齊原與神雷大尊溝通的時候,墓園外來了一位客人。
這個客人,身著白衣,腰佩玉帶,身形挺拔,容貌不凡,有著儒雅的氣質。
這人放在現世中,絕對是萬中無一的美男子。
但和齊原比較,就蛤蟆頭了。
“空明公子,那齊原執意不愿離開,要不要…殺了他!”王娘一咬牙,眼中閃過殺意。
為了天下蒼生,為了世界,她愿意違背本心,殺一些無辜之人。
對她而言,只要能夠拯救世界,犧牲再多人都行。
土空明神情儒雅,眼眸中閃過唏噓神色:“這不是君子所為,吾不恥也!”
“空明公子,為了天下蒼生,犧牲點私德算不得什么!”老嫗王娘勸道。
土空明搖頭,神情堅定:“既然前世我能讓媛玉動心,我相信這一次我也能!”
“只剩下不到兩個月時間,來不及了。”老嫗王娘臉上帶著焦慮神色,她想起什么,繼而說道,“要不要…我對小姐下藥,生米煮成熟飯?”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事情便會回到正規。
他們補天閣的任務就算完成。
補天閣,乃是東盟之下的勢力,游走于所有山海繪卷之中,完成任務。
這些人,從一出生開始就被培養,灌輸大義,以拯救蒼生為己愿。
“不可,我們不能這樣對媛玉,我們要尊重媛玉的內心!”土空明連忙拒絕,態度堅決。
“不這樣…世界會毀滅!”王娘聲音低沉。
誰知土空明聽到這,臉上露出絲毫不在意的神色:“世界毀滅又如何,在我心中,媛玉比整個世界都重要。”
王娘聽到這,沉默不語。
這土空明,太過于深情,也太君子了。
當然,在過去叫深情,藍星上,這種行為就叫舔狗、沸羊羊。
嗯,沸羊羊排在狗后面。
誰都行,就阿飛不行。
“唉。”見說服不了土空明,王娘緩緩離開,沒有再說什么。
土空明看著王娘的黑影,神情蕭瑟:“我未嘗不想得到媛玉,將她占為己有,但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
不遠處,隱藏身形的王媛玉聽到這,神情未變,她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可惡,為何這次任務這么多變數,這土空明也是迂腐,不知變通!”黑袍男子咬牙,神情猙獰。
“時間不多了,看來…我們不能再這么溫柔下去了。”王娘咬牙,眼神兇戾,顯然生出了殺意。
“你說的對,他們不愿做,但與蒼生相比,這由不得他們。
我這里有合歡散,你分別下給土空明與王媛玉。
至于那位血脈者,他竟然不走,我只能親自去送他走了。”黑袍男子臉上帶著殺意,但更多是狂熱,“一切為了世界。”
王娘的眼神也變得狂熱:“一切為了世界!”
即便為世人不解,即便背負罵名,她依舊一往無前,為了拯救世界,王娘心中想著,太陽下她的倒影,也變得高大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來。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我的大名叫齊原,小名叫世界。
你們能不能為了我…自殺?”
聲音落下,黑袍男子不遠處,一個身影突兀出現。
他一身青袍,神情慵懶,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他的身上,光暗分明,格外好看。
看到齊原,黑袍男子和王娘神情一驚。
“你怎么在這?”
他們可是密謀,還在墓園外,齊原怎會知曉。
最重要的是,齊原不聲不響出現,這是巔峰武王都很難做到的事情。
“你們背后算計我,被我不小心聽到,我就過來了。”
由于體內的神嬰復蘇,齊原的仙道修為水漲船高,已經乃是陰神之境。
陰神之境,雖無法像陽神那般映照諸天,但可神識天聽。
附近有人說他壞話,他還是能夠感知到的。
說小嫁、金絲雀還有錦璃等人壞話的,他也能聽到。
黑袍男子看著齊原,原本驚奇的神情消失,變得淡定起來:“既然你來了,就不用我白跑一趟。
為了世界,請先生赴死!”
黑袍男子的神情變得肅穆及神圣。
一塊帶著血的石頭出現。
這一塊石頭,上面沾染著武主之血。
武主強大無匹,一拳能夠將一個國度消融。
一滴干枯的血,也能夠輕松將巔峰武王給抹殺。
武王和武主,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人。
擁有武主之血,黑袍男子自信滿滿,即便齊原突然出現,實力驚人,那又如何?
不到武主,皆為螻蟻。
“你死后我會記得伱的,為你立碑。
拯救世界,也有你一份功勞!
后人將會銘記人,傳頌你名!”黑袍男子手中的石頭放大。
強大的肅殺之氣蔓延,黑袍男子感受到自己無比強大,宛如神明一般,可隨意掌控世間所有人的生死。
“你人真好,可惜我很小氣,你死后我不會給你立碑,也沒有人記得你的名字。
你看,我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齊原神情平靜。
經歷了太多世界。
他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
像黑袍男子這般“執著”的人,他也見過。
比如說,蒼瀾界的命運之山。
由于齊原要反抗大劫,這個勢力害怕齊原會惹得大劫生氣,繼而報復蒼瀾界,所以咒殺齊原。
這讓齊原感覺頗為好笑。
當屠夫的屠刀舉起來的時候,想的不是反抗,而是害怕惹怒屠夫生氣,砍得更重,那就搞笑了。
這個補天閣,在齊原眼中,和命運之山有些相似。
“我知道了,你應該就是鎮妖庭的那位庭主吧?怪不得有那么大的底氣。
不過,這是山海繪卷,補天閣為尊!”
武主之血在這一刻散發光芒。
所有的山海繪卷之中,沒有能夠抵抗武主的戰力。
“世人會記得你的犧牲!”黑袍男子一聲大喝,神情威嚴。
齊原伸了個懶腰:“我是來玩游戲的,不是來聽你講道理的,唉,你們這游戲策劃,實在是太無聊了。”
沒錯,齊原就有這種感覺。
這個游戲的每次任務,都有一個小故事。
故事里,或多或少帶著一些遺憾、無奈、痛苦。
這些故事,似乎想要給玩家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影響玩家。
按照齊原的看法,就是策劃文青了,想要內涵了。
“誰有策劃電話號碼,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來玩游戲,不是聽故事的,是來殺殺殺的!”
“哦免費游戲,我是白嫖怪?
算了,策劃隨便來,我殺殺殺就行。”
齊原說著看向黑袍男子。
“殺!”
爆殺飛鳥拳在這一刻施展,齊原強大的一拳,仿佛可以滅世。
沾染著武主之血的石頭頃刻間碎裂。
黑袍男子臉上的神情凝固:“武…武主。”
齊原所施展的一擊,赫然達到了武主之境。
這種不可抵擋,不可匹敵,便是武主無疑。
黑袍男子瞳孔深處閃過不可置信,身形也在這一刻消散,化為了所有碎片。
即便他是巔峰武王,即便他有武主之血。
但在齊原面前,他依舊不夠看,實在是太弱太弱。
這就是神與人之間的差距。
“碎的都看不見了,果然沒有墓。”齊原殺完黑袍男子,神情輕松。
旁邊的王娘身軀顫抖,神情充滿難以理解,不可置信。
“山海繪卷之中,怎會有武主?
不可能,不可能!”
沒有祖血,巔峰武王如何突破到武主?
始源之地的武主,也根本無法離開始源之地,離開便代表著死亡。
所以,才是他們補天閣這群武王游蕩在山海繪卷之中,糾正世界線,重演世界,繼而在晨曦之鳴開啟前,拯救世界!
“這世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齊原看著王娘,“有沒有興趣,把你的尸體標本嫁給韓纖云?”
王娘看著齊原,心中慌亂,無法理解。
不過,她還是冷靜下來。
“齊先生,請停止吧。
老身不知你怎樣突破到的武主,你或許有天大的機緣,天命不凡,武主在山海繪卷之中,是真正的王者。
可是…在大勢面前,武主也卑微若塵埃。
晨曦之鳴只剩下不到四千年。
我們補天閣必須糾正世界線,唯有這樣,世界重啟才不會出現差錯!”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說人話。”齊原神情淡然。
這些話,他也從神雷老登那聽到不少。
但是,游戲重開,管他什么事?
而且世間之事多紛擾,誰知真假?
就算王娘說的真情實意,齊原的鼻子沒有長長,但被歲月史書過的信息齊原也就只是看看。
“望先生能以大局為重,撮合小姐與土空明,重走世界線。
老身…謝過齊先生了!”
王娘說完,伸出手掌,決絕地拍在自己的腦袋上。
頓時,她的腦殼破碎,鮮血橫流,死得不能再死。
很顯然,她是想以自身之死,感化齊原。
當然,若是齊原不強,死得可能就是齊原了。
齊原看到這,神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動容。
“可惜了,韓纖云痛失這么哇塞的老婆。”
“對了,逼死這么偉大的人,我豈不成了反派?”
“要不要…桀桀桀!”
齊原發出了反派標志性的笑聲。
三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期間,發生了許多事。
嗯,補天閣來了不少人,想要誅殺齊原,皆被齊原輕松誅殺。
土空明終究沒有抱得美人歸,依舊和沸羊羊一般。
王媛玉未對土空明動心,對待齊原,也僅僅是當成了一位朋友。
故事的兩位主角沒有按照劇本走。
馬龍混這個“反派”很敬業,一直搞事業,按照“原有的軌跡”襲殺王媛玉。
嗯…這次土空明還是挺身而出,為王媛玉擋了這一擊,最終身死,癡情若沸羊羊。
和王娘講的不同的是,王媛玉沒有殉情。
齊原也終于見到了馬龍混,隨意打殺了。
要問齊原為什么不救土空明,一不熟;二不想救;三任務也沒讓保護他。
“任務完成了,我也該離開了。
這次待的時間有點久,都有好幾次沒參加武道大會,虧死了。”
齊原拍了拍手,有些心疼。
想要成為人道武主,需要連續取得一百屆的武道大會冠軍。
進入山海繪卷之中,無法參加武道大會,容易中斷連勝。
所以這個時候,外面的金絲雀就會幫助齊原,停止舉辦武道大會。
嗯,齊原參加的武道大會才叫武道大會。
類似蘿卜坑了。
王媛玉看了眼齊原,目光落在土空明的身上,神情有些失落:“他還是和王娘所說的那般,為救我而死。
可是我…竟然沒有悲傷,也沒有感動。
我…是不是天生涼薄?”
“看出來了,按照我這個普信男的說法,你和我待這么久,都沒有對我心動,可見…你確實有些涼薄。”齊原笑了笑。
“這…是不是有些不好?”王媛玉遲疑。
“好是什么?不好又是什么?”齊原身形飄渺,“活在這世間,有時候還是自私一些好。
當然,惹到了我,不好意思,你再好那也是不好了。”
王媛玉聽到這,莞爾一笑:“你要離開了?”
“對,回去了,很多年沒有見老婆了,甚是想念。”
“希望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王媛玉認真說道。
這空靈世界浩大如煙,能夠遇到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來之不易。
“你只要壽命足夠長,會有機會的。”齊原看著王媛玉,突然間,他若有所感,莫名開口,“電視劇可以多看,可以身臨其境,但別當真。
就好像我們刷視頻,看熱搜,我們看到的,其實有時候,是別人想讓我們看到的。”
王媛玉歪著頭,點頭說道:“莫名覺厲,看起來是個文化人。”
兩人互相吹捧了起來。
“你也很不錯,是個好演員,適合演綁匪。”齊原看了眼王媛玉頭上的黑色麻袋說道。
若換成黑色絲襪,應該更貼切,更合適。
“下次見面,我送你一套絲襪。”齊原如是說,“你戴給我看!”
王媛玉笑了笑:“好,對了,什么是電視劇?”
很顯然,她說齊原是文化人,是胡亂吹捧的。
她根本沒有聽懂齊原的話。
“嗯,你們就是電視劇,我是觀眾。”
齊原說完,身形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浩大的天地之中,只剩下王媛玉煢煢孑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