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大陸,浩瀚不知其寬。
人族與妖族的勢力分庭抗禮。
人族之中,又有大小十余個國度。
人族和妖族,乃是望月大陸上最強大的兩個勢力。
然而,人族與妖族之上,卻有一個更恐怖的存在。
那不是一個種族,乃是傳說中的四禁一絕。
四大禁地,都極為詭異,危險重重。
即便是妖族的皇者,也不敢貿然踏入其中,否則會有身死道消之危。
其中的絕地,更是恐怖,名為天絕。
皇者進去,也十死無生。
危則危矣,誰若是進去四禁一絕之中,還能活著出來,會得到天大的好處。
四大禁地,靈草遍地,天材地寶數不勝數。
傳聞,天絕之中有一座飛升臺,若是登上去,可以飛升到傳聞的仙界。
而軒轅禁,便是鼎鼎大名的一處禁地,而且,就在南乾國境內,距離南乾皇城,不足千里。
與其他禁地不同的是,軒轅禁,傳聞乃是一尊無上強者的墳塋所化。
軒轅禁的外圍,被布上了無上禁制,即便是皇級強者,也無法進去其中。
如今,齊原說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軒轅禁之中刷怪?
這怎么可能!
第一時間,錦璃覺得齊原是在開玩笑。
不過,她還是小心問道:“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騙你做什么,還等著邀你一起去組隊,一個人下副本,太無聊了。”
錦璃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軒轅禁,妖物挺多的,我一個人足足刷了半年多,才把所有妖物給刷完,累死了。”
錦璃愣住了。
軒轅禁的妖物,哪里只是多呀?
不僅多,而且還很強。
望月大陸浮沉萬載,天驕輩出,卻沒有一個時代,將任何一個禁地征服。
把軒轅禁殺穿,這得什么實力?
恐怕,無上皇者也做不到。
“那你什么修為,皇者嗎?”錦璃小心翼翼問道。
“皇者?那是什么。
如今,我已經82級了。”
“82級?”錦璃有些不解。
但她也知曉,齊原說話,素來古怪。
比如說,以前齊原便曾說,想乘坐宇宙飛船,去天上的星辰看看,但又怕沒有氧氣,死在了星星上。
星辰何其之遙遠?
按照古書記載,世間有人界、仙界,不知其數。
而每一個世界,都共有著同一片星空。
傳聞,那些星空,都是大能映照諸天的倒影,非是真實。
登上星辰,更是虛妄。
齊原說一些奇怪的話,最正常不過。
她想了想,問道:“軒轅禁里的妖物,有多強?”
“軒轅禁里,最強的是一頭瘋癲筆。
它特別陰險,總喜歡夜晚變為一根筆,不講武德偷襲人。
害得我每次下線掛機,都得給自己挖個坑埋上。
它嘛,勉勉強強,七十多級。”
“瘋癲筆?七十級?”錦璃思索。
如果,齊原所說為真,那么七十級,應該對應皇者的等級,甚至說,無上皇者。
而整個南乾國,皇者的數量,屈指可數,僅僅兩三位。
“傳聞軒轅禁外有禁制,似乎即便是皇者,也不能闖入。”錦璃說道。
“軒轅禁很容易進,就跟去電影院一樣,背個梯子,你就進去了,里面的妖獸,也不會攻擊你。”齊原說道,“軒轅禁這個副本,已經被我打穿了。”
“好了,不說啦,我到衣冠禁了,下次再聊。”
齊原說完,中斷了通訊。
正在沐浴的錦璃,聽到這,心中一陣失落。
兩人的交流,急匆匆,并沒有太多言語。
“軒轅禁到衣冠禁,相隔十萬里…”
這么短的時間,怎么過得去?
即便是無上皇者,也未能做到。
在錦璃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景象之中,齊原又變得模糊起來,披著一層面紗。
“齊原,伱到底是怎樣的人?”
錦璃捧起一抷水,從雪白香肩上滑落,她的愁緒也如水一般消散。
齊原是怎樣的人重要嗎?
至少,兩人是很好的筆友,未曾見面的好友。
錦璃沐浴完,親自給自己穿戴整齊。
她不喜歡宮女伺候,誰知其中,有沒有丞相司馬庭埋下的奸細?
她回到鳳鸞殿,端坐在琉璃皇座上,上面擺放著厚厚的奏折。
她夜色漸深,她拿起奏折開始批閱。
不時,她秀眉緊蹙,纖纖玉手寫著什么。
“南方戰事要緊,戰象族也參戰了…”
“三日后,南豐國太子將來皇都?”
錦璃扶著額頭,感覺到頭痛。
如今的南乾國,就好像一大坨肥肉,遭人覬覦。
南豐國太子前來,打的是什么心思,錦璃最清楚不過。
她看著奏折,一時間格外頭疼。
她想到了齊原,唯有和齊原聊天,才能拋棄身份,拋棄身上的責任。
當然,她也明白,她既然享受了錦衣玉食,成為了南乾國的女皇,就應該肩負起南乾這蒼生。
“來人,前去藏書閣,把有關軒轅禁的記載全部找來。”錦璃想到了什么,吩咐旁邊的侍女。
“諾。”侍女退下,錦璃繼續批閱奏折。
大將軍府,位于青衣巷,曾經大將軍還活著的時候,一時風光無兩,門庭若市。
如今,卻門可羅雀。
此時,大將軍府之中,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此人身軀寬大,昻藏七尺,蓄著胡須,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頭中間似乎有些凹陷。
他是南乾國的權相,司馬庭!
他看著大將軍的遺孀,緩緩說道:“秦夫人,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秦姨看著司馬庭,眼中欲噴出怒火:“司馬庭!”
她大喊一聲,臉色更加蒼白。
她的傷勢,因誰而來,最清楚不過。
司馬庭竟然還敢過來。
司馬庭并未動怒,平靜說道:“秦夫人,如今大局已定,你為何還要執迷不悟?
跟著那女娃,有何前途?”
“你敢對女皇不敬!”秦姨憤怒。
若不是被人偷襲,身受重傷,以她頂級王者的實力,司馬庭也不敢在她面前這般說話。
司馬庭瞥了秦姨一眼,眼神中閃過不屑神色:“一介女流之輩,當初若不是老夫,她何德何能居大位?
當初登基之日,她竟然能夠平地摔,這便是上天的征兆,她德不配位。
而她執掌南乾十載,如今南乾內憂外患,如果沒有老夫,恐怕早就國將不國了。
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在那個位子上了。”
秦姨聽到這,內心又憤怒,又有些悲哀。
錦璃是她看著長大的。
錦璃已經很努力了,可惜,對于帝皇權術,始終無法精深,無法將滿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不是一個精于帝皇權術的女皇,但絕對算得上勤政為民的好皇帝。
有時候,秦姨甚至覺得,如果錦璃沒有當上女皇,而是一位普通的公主,那該多好。
可惜,既然手握玉璽,那么便不能退,不能不爭。
不爭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