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稍等一兩分鐘行嗎?”橫店影視的黃經理有點著急,他們董事長因事沒有過來,他的權限有點無法應付現在的情況。
剛才那個《士兵突擊》,還沒等他提完幾個困惑,直接就被光獻傳媒和華姨給包圓了。
這就是決策者在現場的先天優勢。
他必須要去請示一下領導,不然的話,待會更重要的電影可能就沒他們什么事了。
但是他也很無辜啊。
這個叫郝運的,才出道沒幾年就折騰出來這樣的局面。
成了戛納最佳編劇,還拍出了票房3.8億的電影。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啥也不問就閉著眼睛投吧,那樣的話還要我們這些職業經理人,影視投資專家做什么。
橫店隨便牽一條狗出來都能干這活。
不管郝運說啥,汪汪汪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黃經理覺得不對勁,這個郝運05年上半年參演《神雕俠侶》,年中執導《爆裂鼓手》,還參演了姜聞的《太陽照常升起》,還出了一張滿是主打歌的專輯。
他哪來的時間寫這么多劇本。
這根本就不合理!
肯定是找了代筆,沒找代筆的話,老子把這滿座的碗碟都給吃下去。
不,我連桌子都吃下去。
更多的可能性,他也想不到郝運有系統這上面去。
“那就十五分鐘吧,大家都考慮考慮。”郝運能體諒他的難處,給了他們打電話的機會。
這個時候才六七點鐘,還不算太晚,應該能聯系到老板。
安小曦不需要請示劉阿姨,她啥都聽郝運的。
不過她今天也不太正常。
因為已經滿了十八歲的她,在酒桌上小酌了幾杯。
沒錯,不是小酌一杯。
而是幾杯!
因此小臉紅撲撲的,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她不止是喝酒有點臉紅,她吃辣也一樣,即便如此,不管是吃辣還是喝酒,她都很喜歡。
別人去打電話,郝運也沒有和王重駿、王長天聊天。
沒啥好聊的,無外乎就那么點事。
所以郝運就和安小曦聊論文,這是屬于他們的正經話題,作為大四畢業生論文比什么都重要。
“你論文寫的什么?”
“嗯…是淺談…淺談演員的創造力…”安小曦撩了一下頭發,她只是有點微醺,并不算喝醉。
晚上的酒是好酒,比郝運中午和藍小龍喝的好最起碼十倍。
“你這課題可不淺啊。”郝運還以為她會根據她自己的某一部作品進行展開呢,沒想到居然要專業寫演員,看來是真的一心想當表演藝術家了。
“我看了很多書,寫得可好了。”安小曦不止是眼神發飄,她是整個人都在飄啊。
“待會不許喝了!”郝運斷了她的酒權。
等下讓服務員給她上ad鈣奶,十八歲怎么了,好好喝你的奶去吧。
聽說宋詛那事十月初就會開庭,不知道會判賠多少。
如果他不服,還可以上訴一次。
但是年前大概率是會出結果,過了年郝運就可以去謀求代言ad鈣奶了。
也不知道小朋友們歡不歡迎。
代言ad鈣奶,有助于扭轉郝運在首都兒童心目中的形象。
忘了那些不愉快吧,哥哥是愛你們的。
“兩位在聊什么,不能跟我們也說說嗎?”王重駿和王長天聊了幾句,把注意力放到了郝運的身上,他想打聽一下郝運的口風。
或者盡可能的做一些交易。
就算不能在郝運的商業片上占據更多的份額,最起碼可以提供一些演員。
黑豆傳媒那小貓三兩只肯定不夠用。
而且,電影和電視劇不一樣,越好的電影對演員要求越高,并不是所有的電影都如同《那些年》那樣只要長得好看就行。
“畢業論文。”郝運實話實說。
“呃…”王重駿無言以對,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郝運只是一個大學生。
有的時候,難免會忽略這一點,畢竟郝運在酒桌上經常能夠把控整體氛圍,在交流中不知不覺的就占據到主動權。
這種強勢,來自于實力,也來自于話術。
“畢業了有什么打算,繼續讀研嗎?”王長天就更容易接受一些,他根本沒接觸過未成名的郝運。
他第一次接觸郝運,郝運就已經是慶功宴上光芒萬丈的天才導演。
“對,反正也不影響做其他的事情。”郝運含含糊糊,沒有說的太清楚,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自己要去考北大研究生。
裝逼的至高境界,是裝大的。
積攢到一定的怒氣值,然后嘭的一聲,熏死一片人。
“精力總是有限的啊,社會才是最好的大學。”王長天感慨說道,他是復旦新聞系畢業的,此后并沒有進一步的進修。
他哪知道郝運的跨度有多大。
絕對能刷新他三觀。
希望將來郝運考上北大法學系,成為陳星良的學生,他回想起今天說的話不會太尷尬。
那絕對是個超級大新聞。
光線傳媒是做電視節目的,媒體也涉及,他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話題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春晚導演朗坤身上。
此人出身富貴,畢業就進了央視文藝部當導演,去德國學了幾年編導培訓后,回來就成了副主任。
才華橫溢,一路上可謂是順風順水。
整個90年代,他在央視開創了無數個欄目,星光獎,彩虹獎,金鷹獎拿到手軟。
《綜藝大觀》欄目就是他做的導演和制片。
央視音樂頻道也是他開創的。
王重駿嘿嘿一笑,又八卦了一下這位總導演的情史。
身為綜藝頻道總監,這樣一個有名氣,手握重大資源的導演,感情生活自然豐富多彩。
目前據說已經第三婚了。
“如果今年導演是他的話,那要小心一些,很容易被他在排練過程中刷掉,他喜歡請很多人,然后中途刷掉一部分。”董憑對娛樂圈各種門道都非常了解。
“早知道這樣,我就第一時間拒絕了。”郝運呵呵一笑。
“你…”王重駿剛想說什么,但旋即就意識到:“你才二十三歲,確實不在乎一次兩次的春晚,就伱這發展,哪天去當春晚總導演也不是不可能。”
“一般都是臺里的人去當吧。”郝運沒想過這事。
拜托,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為毛要去做,說是總導演,但還是逃不開帶著腳鐐跳舞。
破除一切障礙把周杰輪請上春晚的袁德望整了一個諷刺電視劇粗制濫造的化裝相聲《我是臥底》,每一次彩排的效果都是最好的,就連多次的審查也被“點贊”。
可就在春節前三天,一位大boss忽然開口:“今年節目都很不錯嘛,就是這個化裝相聲就不要考慮了。”
其它小boss立馬附和:“我們早就覺得這個節目不對了,一直沒看出來,還是領導說得對。”
僅剩三天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再找節目頂上,于是那年的春晚,足足少了12分鐘。
朗坤水平倒是有的,今年也就是05年的春晚,一支由二十幾位聾啞人表演的《千手觀音》出現在春晚的舞臺上,整齊劃一地動作,驚艷的演出效果,牢牢鎖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執導的春晚被大贊“有原來的感覺了”。
這評價不是一般的高。
“也不是,連奧運會都可以讓張益謀執導,憑什么春晚不能讓外邊的導演執導。”王重駿理所當然的說道。
作為民營企業老總,他對體制內各種看不慣。
“郝運,你如果不怕被約束,其實可以走一點體制內路線,人脈關系絕對不一樣。”董憑卻有不同的看法,野生的導演不好混,張益謀也在往主流靠攏。
“哈哈,我會認真考慮的,來,咱們開始吧。”郝運看到打電話請示的人已經回來了。
橫店集團黃經理,還有八一制片廠龐主任,他們都要請示一下。
前者請示是否啥也不管直接出手,后者請示在兩部電視劇之外,要不要和郝運合作其他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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