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蜀黍最近在忙什么啊?”郝運這次回來雖然是考完試就得走,但還是沒忘探望一下姜聞。
他是帶著寧皓一起去的,打算介紹認識一下。
寧皓向他靠攏,就是眼饞他背后的人脈關系,但是既然寧皓有實力,郝運也不介意把他拉進自己的人脈關系里頭。
他是掛壁,不擔心被人取而代之。
“在忙…咦,你來的正好,來幫我畫分鏡!”姜聞的桌上,一邊放著郝運《心迷宮》的分鏡手稿,一邊放著自己新畫的。
“這是啥?”郝運湊過去,根本就看不懂。
“我的新電影《太陽照常升起》…”
“你不是還被封禁著嘛?”郝運示意寧皓隨便坐,然后坐下來看姜聞的手稿。
周韞給端上了茶。
寧皓接了茶,道了謝,他還挺驚訝郝運在姜聞家的隨意程度。
“我特么的在自己家里畫分鏡,誰能管的到我,你最近在做什么?”姜聞籌備電影的時候很少會露面,自從上次參加完戛納電影節,他幾乎連門都沒有出過。
“拍戲,考試,練古箏,為《那些年》畫分鏡,寫新劇本,準備考研的東西…”郝運一邊翻開一邊回道。
“辛苦了。”姜聞感嘆,這孩子過得什么日子啊。
“為人民服務。”郝運順口回答。
“你能看懂嗎?”姜聞問道。
“看不懂啊。”郝運理直氣壯。
“那你翻個屁!”姜聞無語。
“_能看得懂才怪呢,這一幅畫的是什么?”郝運隨便翻開一頁指著問姜聞。
姜聞遲疑了一下,不是很確定的說道:“這是瘋媽和李東方…”
“那這個人呢?”郝運看畫面里不止一個人。
“這…這應該是棵樹…對,這是棵樹!”姜聞翻開了一下前后兩頁的分鏡畫,得出了肯定的結論。
“這特么的是棵樹?這怎么可能是棵樹!”郝運無語了都,這仨沒有太大差別,憑什么這倆是人,另外一個就是樹。
“這特么怎么就不能是棵樹,我說他是樹,那他就是棵樹!”姜聞也很無語。
寧皓在邊上已經驚的合不攏嘴了。
他知道郝運傍上了姜聞,但不知道是怎么個傍法。
猜測可能是郝運有什么背景,讓姜聞看在對方的面子上不得不照顧一二。
姜聞被譽為鬼才,卻不是不食人間煙火。
他在資本圈混得那么開,自然不是不會做人的導演。
不過,之前關于郝運高考探花之類的報道寫的很清楚,郝運是個農村出身的孩子,還因為家貧想早點賺錢養家讀了中專而不是高中。
那郝運就是憑借個人魅力嘍。
可現在看看郝運和姜聞的相處模式,郝運懟他的靠山可是一點也不留手啊。
難道姜聞是個抖m?
“習慣就好了,他們有的時候會這樣爭論。”周韞已經見怪不怪了,郝運之前經常帶小卡片來找姜聞。
兩人聊嗨了的時候,連她都顯得多余。
“姜導脾氣真好…”寧皓還能說啥呢。
“你來畫!”姜聞那邊終于想起來他找郝運的目的,他希望郝運按照他畫好的分鏡再畫一遍。
“叔啊,我看都看不懂,怎么照著畫?”郝運也很為難。
他也很想尊敬姜聞,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要給姜聞這個大導面子。
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就算他薅一堆姜聞的屬性,也不可能從這個手稿里窺見姜聞要拍一部什么樣的電影。
姜聞的屬性他還是能薅的到,而且能薅很多。可惜這些屬性里頭什么元素都有,唯獨沒有關于畫分鏡的部分。
伱不能苛求一個人給你他沒有的東西。
“我…我來給你講…”姜聞頓時氣勢全無,那個人可以是個樹,那個樹也可以是人,但他確實應該給郝運講清楚。
請訪問最新地址 你不說,別人怎么知道呢。
“我明天就得回片場,今天肯定來不及了,你要是想讓我幫你畫分鏡,你可以出來當《那些年》的監制,還像上次那樣留在片場,我在片場幫你慢慢畫。”郝運給出了一個方案。
“這種電影,我也幫不上什么忙。”
姜聞上次做《心迷宮》的監制,是因為他根本不放心。
不知道郝運第一次當導演,會不會手忙腳亂,他在那里坐鎮隨時準備幫忙。
結果發現郝運天賦異稟,拍電影游刃有余。
所以他就不再打算繼續監制郝運的下一部電影了,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還會讓人懷疑電影是他在背后操刀。
其實郝運是全靠他提供屬性,才能這么的“天賦異稟”。
這也是為什么電影處處都有他影子的緣故。
姜聞覺得是他教得好,郝運學得好,其實是導演屬性現場薅現場用。
“姜蜀黍,有你對我很重要!這是寧皓,我找的副導演,拍過《香火》《綠草地》,非常有實力。”郝運順便給介紹了一下寧皓。
“《香火》有點印象,哦對了,你就是拍《綠草地》的那個倒霉蛋是吧?”姜聞總算是給對上號了。
“對,就是我!”寧皓微囧,他的倒霉經歷竟然在圈子里都傳開了。
今年上半年,他受邀拍攝電影《綠草地》。
在影片拍攝過程中,他先是遇到了投資方無故撤資,150萬的資金變為10萬,無奈中,寧皓只能拿出所有個人積蓄,湊夠了40萬啟動資金。
此后,劇組來到內蒙取景,結果遭遇了集體車禍,運送演員的面包車翻在了深溝里。
雖無人員傷亡,但一個孩子胯骨骨折,頭上縫了6針,還有一個女演員鎖骨骨折。
在資金嚴重短缺和惡劣環境的雙重壓力下,原本100多人的劇組就地解散,只剩下了11人堅守陣地。
在大草原拍戲的幾個月,寧皓住的蒙古包因為生爐子取暖,被燒了;駕駛的吉普車在開進沙漠后忽然熄火,報廢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全劇組殺青,一算費用,又超支了十幾萬…
他到處借錢填補這個窟窿——不填的話就成欠薪了。
本來為了恰飯才接的戲,搭上了全部家當。
從一貧如洗,變成負債累累。
簡直是一場噩夢。
這個電影成為2004年圈內的笑料,以及不少導演認為的負面教材。
不過,寧皓畢竟只是一個新嫩。
他能夠給姜聞留下的印象也僅此而已了。
《香火》倒是拿到了第4屆東京filmex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但是這個電影節和東京國際電影節不是一碼事,是個很low的東西。
類似的電影節沒有一百個也有八十個,根本沒什么人關注。
“雖然有些波折,但也不至于給郝運當副導演吧?”姜聞懷疑他徒弟純傻子,別被人給利用了。
“他想讓我為他的下一部電影拉投資,我答應了,條件就是讓他給我的《那些年》當副導演,這樣我就能輕松很多了。”郝運直接了當的回道。
“是這樣的。”寧皓訕訕。
咱們這樣直接說會不會不太好啊。
我一個小導演,給戛納電影節入圍影片的導演,最佳劇本獎的編劇當助手,我真心不覺得委屈啊。
郝運雖然才22,但是我也不過27.
我們是同齡人好不好。
“給人家拉投資,你新電影的投資怎么樣了?”姜聞笑了笑,郝運沒有被人蒙在鼓里就行。
“董叔叔給我一百萬,我自己拿一百萬,劉阿姨給一百萬,我們學校給一百萬,橫店影視城給一百萬,華影給一百萬,華姨給一百萬,香江環宇的林劍躍先生,灣灣的楊奎登先生,都打算給我一百萬,也就是說目前已經拿到九百萬了,寧皓那邊覺得一千萬以內就能拍出來,我就沒再找,看看你這邊要不要賺點,你要是不要,我就找劉福榮,他之前承諾過愿意給我錢拍電影…”
郝運掰著手指頭數,數完之后正好夠數。
寧皓在邊上想要翻白眼,他明明說的是五百萬就夠了,可郝運這家伙偏偏表示不能委屈了大家,片酬薪酬都給開足,愣是把成本給擴大到了一千萬。
你真不愧是姜聞的徒弟,超支是你們的門規是吧。
這年頭的一千萬,已經勉強算是中等成本了。
請訪問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