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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別耽擱了,趕緊去餐廳隨便墊幾口,車在下面等著呢,從這里去牛牛家還得一個小時呢,等我們到了坐一會正好能趕上貓哥拜牛家山門的場面。
據說中午還有本地大席吃呢。
哇,比武招親啊,想想就刺激!
也不知道石榴姐會不會最后登場,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貓哥揍一頓,給集美們提提氣。”
在小富哥為玩家們包下的酒店里,早早起來的羞花已經畫好了妝,正在催促其他兩個姐妹起床下去吃早點,但閉月和落雁明顯有些提不起精神,大概是昨晚在沙灘燒烤時玩的有點瘋,這會都有黑眼圈了。
她們在出發前,還得給自己補個美美的妝,據說今天有大賽恩全程跟拍,之后要做成玩家周邊當紀念,但凡有上鏡活動可千萬不能馬虎啊,集美們。
“沉魚昨晚又沒回來!我又是一個人住大房子,好啊,這果然是要當上富家闊太太了,連裝都不裝了!”
羞花狠狠的吐槽了一句,結果被剛起床的落雁抱怨到:
“你懂個啥,她昨晚陪著老板去參加‘高端峰會’啦,小富哥專門在自己的別墅里設宴款待火子哥和秦爺還有貓貓兔那些人,他們在吃完燒烤之后又單開了一席,昨晚都在那里休息的。
唉,你說,咱們啥時候能溜進那樣的場面里呀?”
“簡單,我看那小富哥也是風韻猶存的小奶狗,不如落雁你施展一下你的女性魅力,趁虛而入成為小奶狗的好姐姐,這樣一來不就實現階級躍遷,躋身上流社會了嗎?”
羞花在旁邊哈哈一笑,結果被落雁丟來的枕頭正中腦門。
不愧是游戲中的好獵手,這投擲技能簡直點滿了。
三個姑娘打打鬧鬧的在三十分鐘后出了門,去餐廳里吃東西結果里面全是天南海北來的兄弟姐妹們,大家昨晚一起燒烤之后這會已經沒什么羞澀和生疏,就連社恐的牙牙都在和小手一起拿東西吃。
話說,現實里的牙牙還真是一表人才,大概是考古專業的緣故讓他比同齡人要穩重的多,看起來就有股嚴肅性格。
“你看泰帕爾!”
拿了點水果沙拉的落雁撞了撞閉月的手腕,指著餐廳盡頭的一桌子人說:
“我還以為他們這些RP黨在現實里也會履行那扮演法則呢,結果昨晚弗丁叔給咱表演的那一口氣吹一瓶酒的好活我現在想起來還想笑。”
“對的對的,尤其是他被弗丁嫂掐后腰的那一段,笑死人啦。”
羞花給自己盤子里加了一塊慕斯蛋糕,她撇嘴說:
“所以,RP黨們也是普通人啊,原來還覺得他們不接地氣呢,現在看來,倒是我誤解人家了。”
“叮叮叮”
就在餐廳里其樂融融的時候,勺子敲擊水杯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眾玩家回頭就看到忠誠哥站在高處,大聲對大家說:
“那個,大家都看我都看我!我宣布個事啊。”
“哈哈哈”
餐廳里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讓忠誠哥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之后,他咳嗽幾聲,說:
“今天咱們是集體行動,牛家鎮那邊已經有兄弟們過去打前站了,這會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所以大家吃完飯后就在門口集合,我們坐車過去。
然后呢,因為今天日程比較滿,而且人很多,我的建議是大家就別帶貴重物品,要是丟了就很麻煩。
頭盔也別帶了。
就今天這個日程安排你們沒時間玩游戲的,一會大家出門之后,把各自的頭盔放在前臺,我們會有專人幫大家保管。
嗷,對了,阿爾法公司委托了大賽恩進行現場拍攝,之后要制作成光碟作為玩家周邊發給所有人,因此請大家在今天‘過現實劇情’時穿得像個人,謝謝。
尤其是伱們!
激流騎士團的兄弟們!
我知道你們偷偷帶了COS用的服裝,可以玩,但千萬別搶了貓哥和石榴姐的風頭啊。
就是這些了,大家吃東西吧,一會集合。”
說完,忠誠哥也走下臺子坐在了自家兄弟們那一桌上,他隨便墊了幾口就出門去接自己家的黃臉婆和兒子了,今天這么熱鬧的事,家屬肯定也是要參加的。
大多數玩家對于忠誠哥的提醒并不多想,覺得這只是小富哥這邊專門安排的貼心服務,但對于那些比較敏銳的人而言,忠誠哥的話里透露出的含義就值得深思了。
“所以,是怕有人丟頭盔嗎?”
和“騎士們”坐在一起的泰帕爾將一塊餅干塞進嘴里,又對身旁有點宿醉因此很憔悴的弗丁叔說:
“我在論壇上聽人說,有人在某些社交媒體上暗中收購頭盔呢,還不止一個人遇到了。”
“這種事自己懂就行。”
弗丁叔不愧是穩重的中年人,他一邊吃東西,一邊語氣淡定的說:
“那玩意都屬于‘戰略物資’了,丟一個都是大事,眼下這么溫和的要求統一保管已經夠給我們面子了,咱們還是別添亂的好。”
“嗯,有道理。”
泰帕爾點了點頭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目光在那些不斷送來飲料的服務生身上停留片刻。
或許是諜戰片看多了,他總覺得這些看似普通的服務生隨時都能化身“精銳特工”,從口袋里掏出兩把槍來biubiubiu。
與此同時,牛家宅子里。
外面的舞臺上已經一片喧鬧,玩家們在那里打成一片還引來了鎮民的圍觀叫好。
這地方本來就屬于“武術之鄉”,鎮子里的年輕人基本都會幾手,這種鄰里之間的大事也要有人來幫忙再加上玩家們還給擂臺設了彩金,于是吸引了很多鎮子里的人上來練兩手,一來二去就把氣氛炒熱了。
但霍老板重金請來的主持司儀這會人都麻了。
他雖然見多識廣,走南闖北也主持過各種儀式,但這種“比武招親”的活還真是第一次,最要命的是,看擂臺上那些人你來我往的樣子,可不是那些用于表演的樣子貨。
人家是真會啊!
這要是沒主持好,中間出個主持事故,自己怕不是要被主人家亂棍打死?
嘖,難怪這個活酬金這么高,果然是有門道的。
不過司儀小哥顯然是想多了,因為老牛家這會可沒空來管他,在宅子里石榴姐正在對著一家人發飆呢。
“你們要搞儀式也就算了,都怪牛牛這貨說漏了嘴,現在兄弟姐妹們都來捧場,我也不好意思攪大家的興致,權當是網友見面會熱鬧熱鬧也好。
但你們還要搞這些封建糟粕是想干什么?!”
今天穿著一身紅妝的石榴姐如張牙舞爪的老虎一樣,在老爺子房間大喊到:
“什么叫過三關?別欺負我不懂!這事之前在咱家也就老姨婆當年出門的時候有過一次,但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結婚,我這不過是朋友上門拜訪!
你們怎么就搞這些!
是覺得我煩,對吧?恨不得現在就把我嫁出去?
撤了!
都給我撤了!”
“姐,你小點聲,外面那么多人呢。”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在旁邊低眉順目裝孫子的牛牛剛出聲,就被石榴姐一嗓子壓了回去,但坐在椅子上的牛老爺子卻面無表情的玩著手里的兩個鐵膽,他身旁站著石榴姐的叔叔也就是阿凜的父親,也是個人高馬大的中年人,常年習武讓身上有股凜然之氣。
李老師拄著手杖坐在另一邊,笑瞇瞇的看著發火的牛石榴。
三個長輩如此做派讓石榴姐更生氣了,她擼起袖子就準備“講道理”,結果還沒開口呢,那邊閉目養神的老爺子砰的一下拍在桌上,把準備撒潑的石榴姐給鎮住了。
“鬧夠了沒有?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在這吵吵鬧鬧,從小教你的規矩都忘了,對吧?”
老爺子沉聲說:
“你別想太多,這三關不是留給你的,石榴。我問過你弟弟了,小川用人格擔保說那個阿木是個出色的年輕人,而且對你很好,我也問過李老師,他說出了同樣的話。
我信他們的話。
你也別揣著明白裝糊涂,阿木在這時候登門拜訪雖然沒明說,但基本和上門提親也沒什么區別了,你的性格如此,既然沒出面阻止也就說明你認了這上門見家長的事。
若你不愿意,這事是萬萬不成的。
在新社會不講那些舊規矩,你們兩個年輕人在一起只要能過好日子,我們這些老頭子沒什么其他話說。
但我們畢竟是長輩,孫女婿上門不考察考察就是對你的不負責任,以前是家里人護著你,以后就得阿木護著你,他若頂不住事,豈不是害了我家閨女一輩子?
牛家和楊家都是世代練武,有這樣的規矩人家也能理解。
再說了,你可是家里的頂梁柱,石榴,這是你自己年輕時就認的身份,頂梁柱出門豈是小事?
本來是閉門交手,輸贏都不為外人知道,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所以不妨光明正大,也讓我家閨女風風光光出門。
不過,在他來之前,我要問你一句,石榴,你到底愿不愿意?
你要是不愿意,那家里人今天就把他打出去,權當走個熱鬧過場給來賓們也有交代。”
“對啊,姐。”
牛牛在旁邊站著,他語氣真誠的問道:
“你在游戲里一直和貓哥你來我往的,就跟一對歡喜冤家一樣,你們之前也暗中比了兩場一勝一負,雖然大家看來這事穩了,但我們一直沒正面問過你。
你今天就給我們一個準話唄,到底愿不愿意啊?
我雖然肯定打不過貓哥,但你要是不愿意,弟弟我今天哪怕拼的吐血也要把他攔在門外。”
石榴姐木著臉不說話,一屋子人就陪她沉默著,直到數分鐘后,跑來報信的露米娜趴在門口偷偷看了一眼屋子里緊張的氣氛,她有些害怕的小聲說:
“那個,石榴!貓哥他們來了,楊叔和梅姨也跟著一起來了,走路虎虎生風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樣。嗷,楊叔還帶著刀劍,好像是來踢館的。
外面大家都瘋了,都在歡呼期待好戲開場呢。
你可是主人公啊。”
“唉。”
石榴姐繃不住了。
她就像是失去了那股氣一樣,坐在椅子上擺著手說:
“隨便吧。”
“‘隨便’是個什么意思?”
牛老爺子不依不饒的說:
“我家閨女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我聽小川說,門外那個周姓小伙之前也追過你,人家家世好得很,是真正的富貴人家,他本人性格也軟綿,或許和你更配一點。”
“小富哥?嘁,算了吧,他就是一時興起,我要和他在一起就是給他找了個保姆,但我可不想保護他一輩子。”
石榴姐揉了揉額頭,說:
“我從小到大就沒被哪個男孩子壓住過,這也是我最驕傲的事,但現在遇到了這個對頭或許是我命中該有此劫,我也不討厭他,所以姑且這么辦吧。
但其實沒有你們搞出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我以后也不會被他欺負。
我可是您一手教出來的,您還不信我嗎?”
“不一樣啊,閨女。”
看到石榴姐終于說了真話,牛老爺子心頭一松,起身上前對孫女說:
“雖然你個性要強,但從小到大家里人都寵著你把你當寶貝,你也確實爭氣給牛家增光添彩,現在你要出門了,家里人怎么能不給你把好這最后一關呢?
男人一輩子可以犯很多次錯誤,男人天生就要接受風吹雨打才能成才。
但女人就不行。
尤其是婚姻大事上,看走眼可是要害你一輩子的。”
“爺爺,你這都是老黃歷了,現在講究男女平等呢,現在網上多的是魔怔人。”
牛牛在旁邊小聲吐槽道:
“你這話說出來容易被人噴,還可能被打拳,以后可不敢說了。”
“你閉嘴!你和那個安玻的事還沒說明白呢!等今天這事完了,你小子別想跑!這頓打你挨定了。”
牛老爺子呵斥了一聲,讓牛牛撇了撇嘴又出門跑去換衣服準備攔住貓哥。
他人都走之后,牛老爺子這才溫聲細語的對石榴說:
“娃兒,爺爺老了,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以前都操心你人生大事,今天好不容易有個結果,我心里是高興的,但我不希望你是為了讓我和家里人安心就隨便找一個歸宿。
你老實告訴爺爺,你真的中意他嗎?”
“我都和他打了兩場了,您說呢?”
石榴姐咬著嘴唇起身,她說:
“難得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就這么斗著斗著過一輩子也挺好的,我反正適應不了其他人那種相濡以沫,我也習慣了從小到大一直保護牛牛和阿凜。
現在有個人能站在我身前保護我,這感覺也挺好的。
所以您就別擔心了,這不是為了讓您安心才演的戲。
爺爺,我”
話沒說完,眼淚就涌出眼眶,石榴姐擦著眼淚哽咽的說:
“我知道我以前不著調讓您操心了,在那邊見了很多事,我才知道我以前那性子有多討人厭,都是您和家里人在包容我。”
“莫哭莫哭,哎呀,我娃兒長大了,浪子回頭,大好事啊,以后要安安穩穩過日子咯。”
老爺子也有些哽咽。
他拍著孫女的肩膀又由石榴姐攙扶著他走出房間,門外牛牛和李老師還有石榴的叔叔都換好了衣服,大宅之外沸反盈天,玩家們兄弟們和觀眾們的歡呼聲響徹云霄,由浪子哥和癡客親手敲動的鑼鼓震天像極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儀式,紫薇老哥還在外面吹嗩吶。
看他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樣子,居然還有這一手,那嗩吶吹的又響又喜慶,就和過年一樣快樂。
“那,走吧!”
牛老爺子整了整衣服,一揮手,說:
“見見咱孫女婿去,看看他是何等人物!”
但門外站在舞臺上的貓哥這會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肌肉都要僵硬了,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雖然和石榴沒討論過這方面的事,但其實兩人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如牛老爺子所說,石榴那個性格若不是不同意這事,他今天也不可能走到這里來。
但眼前這個陣勢確實是有些讓人害怕,主要是臺下八百多號“江湖兒女”等著看熱鬧呢,自己不給他們滿足了這八卦之心,等上了游戲之后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怕啥,阿木,挺起腰桿來。”
貓哥身旁的楊叔就像是一夜之間解開了心結,說話聲音都敞亮起來,他鼓勵著貓哥,說:
“你爺爺年紀大了沒辦法過來,就委托我幫你撐撐場面,昨天我也打電話給他說了這事,你爺爺說親家公頗有武者豪爽,連連稱贊這事辦的敞亮,還專門叮囑我說讓你今天挺起腰桿,別墜了楊家威風。
不就是過三關嘛!
打起精神去,我和你梅姨給你撐腰呢。”
“可是還真沒到那一步啊。”
貓哥語氣糾結的說:
“這又不是提親,就是見見家長而已。”
“放在舊社會這就是上門提親了,傻孩子。”
老楊哈哈笑著說:
“瞧瞧這場面多大呀,正適合你們兩以后的日子,紅紅火火,打打鬧鬧,這未嘗也不是一種幸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