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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淮東河泊所

熊貓書庫    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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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臺府。

  白家府樓。

  白明哲瞇起眼遠眺,目光在茫茫的天光和湖光中尋出一條綿延起伏的弧線,

  那是冰鏡大雪山的山脊,堅硬銳利的土石覆一厚厚的白雪,溫柔得像少女的背。

  對比數月之前,山腰雪線不斷后退。

  又一年夏。

  不,今時九月快十月,已經入秋。

  他從小生長在這,九歲前往南直隸,跟當世大儒讀書,閱經史子集,十四歲前往帝都,接受最正統的武道教育,單單臻象老師便有三位,二十四歲回來,四十二歲成為白家長老,更是在甲子間「冰鏡山,藍湖,故鄉的景,怎么都看不厭啊。」

  「老爺老爺!」

  白明哲擺脫回憶:「如何,那幾個人的來路查清楚沒有?」

  「是是南直隸的!白三爺一聽口音便認了出來。」年輕人一臉雀斑,噴吐白霧,氣喘吁吁,「我們查了十幾個港口,挨個的問,找到了他們下船上船的地方。」

  「有線索?」

  「沒有,他們一路換乘著船來,上船時已經快到瀚臺,接送的船家已經尋不到,現在還在找。」

  「一西一東何其遠,換乘個四五次,尋得到也非數月之功,有沒有其它線索?他們的上官是誰,目的為何?」

  「沒有。」年輕人很慚愧,「他們手腳處理的很干凈,三爺翻了翻包裹,沒尋到什么有用線索,單一封沾有火漆的信,對著火光看,家長里短,內容平平,

  現在還在鉆研,是不是另有含義,更大可能是口述,沒有書面線索。」

  白明哲捏緊眉心。

  自五年前,朝廷一波又一波的派人來···

  「多事之秋,同先前一樣,讓族中子弟再收斂些,少出門、少鬧事,有犯錯的,不管是誰,一律禁足三月,不,半年起!讓老三出去尋個由頭,殺雞做猴,

  要有八房外五代旁系,嚴重者,當場格殺。」

  「是!」

  「呼,這天真干。」

  查清脫下身上的皮襖,打開水壺抿一口。

  明明瀚臺府毗鄰藍湖、雪山,不缺水,空氣卻是人想不明白的干燥,從平陽府里跑這來,不說難受,哪哪都不舒服。

  水土不服是小事。

  更倒霉的是交流。

  諾大一個瀚臺府,說官話的人居然都尋不到,小貓三兩只,萬幸三人路上來的四個多月里,努力學了一些,無奈本地人天生對外地人有警惕心,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口音話,他們來了幾日依舊沒打開局面,單單租到一個小屋子。

  「八月望日,恒仁商隊康濟號在運河下半段‘三渦漩」水域沉沒,損失官鹽三千石,沉船切口平整,疑似為利器切割,三法司初步調查,鎖定漕運司主簿與黑市勾結·——請求河泊所批準協助。”

  「吃里扒外的東西,抓!」

  蓋章。

  「血石商會,載玄鐵—血石兵器,應朝廷要求北上河源府———請求通行文(無違禁品,經檢驗,調令為真)。」

  「放!」

  蓋章。

  水澤精華24

水澤精華:二十四萬七千六  梁渠捏住官印,捏一粒蓮子,又重新看了遍,在印章下寫上「意見」。

  「香邑縣張家的商隊,北上河源府,混得不錯啊·正好順路把大師兄的寶馬帶過去。」

  上述政務,全有龍平江、龍平河兩兄弟以及一票下屬幫忙把關,處理起來并不復雜,一天抽出半個時辰就能處理搞定。

  馬上去往大雪山,指定要全安排妥當。

  身為從四品淮水郎將。

  梁渠的主要職責便是在整個平陽府乃至周遭運河,水道范圍內抓人,放人,

  水上有妖怪鬧事,負責干掉,偏向武事,偶爾檢閱一下軍隊。

  徐岳龍他們則更復雜,身為正副提領,文武統籌,職責更全面,維護運河航道、水文觀測、執照頒發·—由于平陽府的特殊性,可以說,實際掌控范圍不單單府內本身,尤其是有蘇龜山坐鎮的情況。

  平陽府八九月多暴雨,觀摩夢白火回來后,生活確實繁忙。

  唯一遺憾的是,閉關兩月,邁過了整個七月,大師兄楊許時間有限,已經乘騎赤山離去,沒有見到最后一面。

  利用職權便利,小小省下一筆寶馬運費。

  門外敲門急促。

  「大人!」

  「平江?什么事?」

  龍平江大步跨進,呈上冊頁:「九月暴雨,大水淹海鹽縣鎮三、鄉市六,鄉民涌入龍王廟,糧倉哄搶貢品、陳糧——.”

  「又潰堤了?」梁渠手捏官印,心頭大驚。

  龍平江忙道:「未曾潰堤,僅是大雨致湖水泛濫,溢而不兇,淹沒農田,有人趁亂鼓動鄉民哄搶,有傷亡,卻是因為人群踩踏。」

  梁渠松一口,沒潰堤就好,影響程度大不相同。

  「提領怎么說?」

  「先許以免稅金鱗令旗,吸引糧商安定民心,另讓大人抽調八十鮫人、三百軍漢,派人前往海鹽縣疏水。

  「你帶隊,你安排,鮫人同泉知縣商議。」

  「是!」

  看了看天色,梁渠打開窗戶,準備飛去海鹽縣瞧瞧狀況。

  叮鈴。

  桌上銅鈴響起。

  是蘇龜山召喚。

  「舅爺,什么事喚我?海鹽縣內澇了,趕著去看呢。」

  「內澇不是潰堤,海鹽知縣壓得下,三件事。」蘇龜山敲敲桌面,「第一件,桌上的這些,前三個你拿回去,看情況獎賞。」

  「這些是—」

  梁渠低頭。

  從左到右,有青色官服,有碧綠絲帶,有銀色魚鱗一樣的腰牌,皆是精美好看之物,一眼望之,造價不菲···

  「第二件,平陽河泊所升了。」

  「升了?」梁渠沒聽懂,河泊所怎么升。

  「即日起,平陽河泊所改作淮東河泊所,京瀾運河自微山湖往后半段、淮江南直隸段、江淮大澤四域淺水區、全部歸屬于淮東河泊所,對應水域各府各州河泊所,需配合我們。

  故而朝廷發下新配飾,給予淮東河泊所優秀官吏,九品授青絳服、八品授碧波綬帶、七品授銀鱗腰牌,此三等數量若干,見之視為上官,又有特殊權限,

  此外又有灰龜印、玄甲面、紫電船三樣靈器,咱們整個淮東河泊所只有三個,我想了想,覺得這個玄甲面給你,興許有用。」

  「什么用?」

  「鐵面無私,五品以下,先斬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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