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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佳節

熊貓書庫    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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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節…”

  梁渠拎著花燈,輕輕翻個轉,整個花燈頗為精致靈巧,個頭有小西瓜那么大,從提桿到撐開燈面的編撐,全為細膩乳白的象牙,糊上的白紙勾勒出卷云金花。

  抬頭望天。

  祥云徐飄,樹梢上的冰棱流動清光。

  不知不覺來帝都一個月了啊。

  年節要結束了。

  天色未暗,彩燈招展,首支煙花裹住孩童的歡笑,尖嘯著炸開到夜空之中,散開出淡淡橘黃。

  其后像是清晨雞舍里第一只打鳴的公雞,整個帝都復蘇躁動,尖嘯連綿,不斷有煙花沖上云霄,仿佛一道道逆射的流星。

  梁渠抬頭仰望,他從未見過有地方如此奢侈的放煙花,夜幕降臨的剎那,一瞬間天空染作繁姹的花籃,擠出各色艷麗的大花。

  煙花漫布天際,望月樓自下而上,橘黃華奢的燈光一層一層地升騰起來,直至化作能映亮整個帝都的燈塔,蓋過天上圓月。

  鑼鼓響起。

  火樹銀花盛開。

  橘紅的龍頭燃燒著烈焰從頭頂呼嘯而過。

  高蹺隊甩動紅袖,腳踏竹足,高有一丈多尺,尋到人群縫隙,隨著舞動的龍頭穿插到人流中。

  整個世界白天黑夜顛倒,從沉睡中蘇醒,從平靜中起波瀾,嘈雜而喧囂。

  刺啦!

  金色的“走線鼠”冒著絢爛火星從腳下穿過,驚得行人跳腳大罵誰家龜孫,熱氣騰騰的炒食香混著硫磺味炸開到水面上。

  滿江的游船并排,一時撤開不及,同往來商船相碰,錦衣的游客和短衫的船工吵起了架,踏上跳板就要上前掐架。

  大宅門里的女眷手舉圓扇,頭挨著頭,三三兩兩地嬉笑,卷著香風走來。

  路過梁渠一行人,有人駐足停步,自小蜃龍移到梁渠臉上,反復移動,眸光閃出亮彩,其后再見龍女,又生出幾分慚穢。

  獺獺開猛地打上兩個噴嚏,揉揉鼻翼,狠狠地剮了兩眼,擠開人群快步跟上。

  龍瑤、龍璃提著象牙小花燈,跟在龍娥英身旁,只覺一切新奇。

  帝都人數比平陽府多出十倍不止,熱鬧更勝十倍!

  “好美麗的人!幾時不曾見過了。”畫舫上有人眺望美女,忽地探出身子,遙遙指向岸邊。

  “好高的個子,好美的腿,不曾盤發,好機會啊!”

  “奉勸諸位切莫妄動,等會惹出禍事來可無人能救。”青衣公子依靠窗臺,懶洋洋地發言。

  “宋兄,此言何意?”

  “見到前面臂上纏龍的人沒?”

  眾人目光挪移,面露驚訝。

  真有龍?

  好靚眼!

  倘若能纏繞到自己手上,行到花燈街上…

  眾人打個寒顫。

  此前可謂心動,如今直謂眼熱。

  光是想想便覺得舒爽到生出雞皮疙瘩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為何會望向那邊。

  “瞧見了吧。那個人就是梁渠。”青衣公子敲敲窗臺,拉回話題,“一月下旬,我和柳喬生江面上親眼所見,倘若事情鬧大,你們可打不過他。”

  “咳咳,男女之愛,兩廂情愿,各憑本事,焉有比較拳頭之理?”

  “隨你,日后事情鬧大,莫說我不曾提醒便是。”

  “來來來!投錢投錢!”

  “賭我一只竹籃!”

  “兩個銅板!”

  “一雙新布鞋!”

  擁擠的埠頭上,欄桿圍住,路人們面紅耳赤,大喊嚷嚷,定好賭注,用力往瓦罐里擲銅錢,以字面多少定輸贏。

  此即“關撲”,平時皆禁,唯有到佳節時放開,小到食物、日常器具、果實、柴炭,大到車馬、地宅皆可下注。

  只要匹配,雙方承認。

  甚至不止是賭注五花八門,連參與其中的都不一定要是人。

  龍津橋下,燈火團簇。

  一群小廝起哄。

  “魚爺,該您了!”

  “下注吧!下注吧!”

  肥鯰魚大頭浮出水面,魚須拍下一條鮮活的紅血鱸,須子穿過銅錢中的小孔,卷了三圈,神神叨叨地晃動半天,輕輕一甩,往罐底擲去,只聽得噼里啪啦一頓滾動密響。

  魚頭伸長。

  小廝們緊忙領著罐子靠近,好教肥鯰看清。

  云獸面朝上!

  “哎呀!魚大人第一投手氣不好啊!”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客天天輸。再來再來!”

  三局兩勝,一連三投,兩獸一字,對面卻為兩字一獸。

  河邊爆發大笑。

  “輸了輸了!”

  “魚大人愿賭服輸!”

  “寶魚歸我了!嘿,怪沉的!”

  肥鯰魚須子抽水,大為憤慨,張開大嘴,再吐一條虎頭斑,魚鰭拍拍磚石,留下水沫印子,示意再來。

  不能動尾巴晃動,只覺得無趣,白白浪費一條好魚,化作一截枯木,漸漂漸遠。

  水中不止有肥鯰魚等獸一家獨大。

  錦衣公子騎著泛光白鹿踏水而行,遇橋跳躍,晶瑩的水花撒到路人身上。

  向長松望向跳到畫舫上的靈鹿,愈覺京城之繁華,之盛烈。

  非江豚般經由朝廷馴化的族群精怪,私人豢養異種,欲靈動聽話,要么有個馴獸大師,要么為大精怪或妖獸,通曉心意,有此般能耐財富,家里定有宗師坐鎮。

  每每見識到京城的不凡,一轉眼,總能從新的角度給人震撼。

  愛元宵三五風光,月色嬋娟,燈火輝煌。

  鬧至凌晨。

  眾人意猶未盡地歸家。

  梁渠暫不急睡,慣例先去看看時蟲。

  玉質竹筒內,時蟲繭沒有動靜,但四季長氣幾乎已經融為一體,體積大大減小,幾乎變作一縷長氣,色澤和時序無異,只余下天水朝露和枯木逢春“苦苦掙扎”。

  論屬性,三者其實有相似之處,水,木,春秋輪回,皆有生機蓬勃之意。

  “就這一兩天的功夫了…”

  梁渠心中期待,這種感覺就好像知道中獎,臨近兌現前的夜晚一樣。

  天明。

  爆竹再響。

  硫磺味不消反濃,破碎的紅紙翻飛。

  元宵佳節可不單單鬧上一天,此后三天皆要如此。

  梁渠盯著時蟲熬到中午,立馬騎上赤山,去到天舶商會取來龍須血丹。

  宜早不宜遲。

  一天下來,牛角鯧的丹藥精華少十八分之一,換到龍須血丹上便是大幾千!

  閉關!

  血紅的大丹人眼大小,倒出來氤氳著血霧,好似一團血紅火球滾動,聞一聞便令人渾身躁動,身體生出本能的渴望。

  藥香凝霧,沉比鉛汞。

  好丹啊!

  梁渠修行至今,從未見過品質如此好的大丹。

  屏氣凝神。

  吞丹入腹。

  水澤精華173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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