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稍提前。
文明奇觀·北境長城北側。
由于這條已經佇立在海峽群島千年時光的北境長城,是由當年那位取消雷米特人聚居地,堪稱一代雄主的哈德良下令建造,所以又被稱為哈德良長城。
從建成后到棄守,它一直都是白銀帝國的東北邊界。
北境長城包括城墻、瞭望塔、里堡和城堡等等,和安敦尼長城、雷蒂恩界墻共同組成了古白銀帝國的長城體系。
修建之初的主要目的是用來防御北方的三大蠻族。
至于為什么現在已經沒用了?而那三大蠻族又去了哪里?
現在那些建立了神圣白銀帝國,在這片大陸上當家做主的就是當年的蠻族。
而真正的純種帝國人早已經消失在了民族融合的浪潮里。
對教會諸國來說,除了殘缺的歷史遺跡之外,那個曾經高高懸在他們頭頂,只能仰望的宏大帝國早就變成了歷史的塵埃。
所以才會有神圣白銀帝國既不神圣也沒有白銀更不是帝國的共識,它跟古老的帝國確實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
現在要問白銀帝國正統到底在哪里?對史學家來說或許也是一個難以解答的大大的問號。
一道通體淡薄幾近于無的魁偉身影,腳踩北境長城剝落的石塊縱躍如飛,沒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一個能被追蹤的腳印。
他身穿用魔怪皮毛打造的輕便甲胄,護肩是一只猙獰的狼頭,腰間挎著一柄手半劍,頭發花白卻不顯凌亂,灣民標志性的蔚藍色眼眸中閃爍狼王般的狡黠。
老伍德維爾這個時候明明是在逃命,卻顯得格外鎮定自若,舉手投足間都滿是氣定神閑。
事實上也確實沒人能發現他。
即使頭頂不時就有獵人、冒險家、馴獸師放出來的動物伙伴飛過,都沒有任何一個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瞬。
他也足夠沉得住氣,即使看到友軍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現身的打算,只是悶著頭走向王黨的核心控制區。
“呵呵,灣民箴言,安全總比后悔好。
我年輕時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地騎士,能從百年戰爭、紅白薔薇戰爭、一直活到現在的兩黨戰爭,唯一的訣竅就是謹慎!
現在我就是整個伍德維爾家族的支柱。
要是沒有了我,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孩子們即使還能享受到王后帶來的榮寵,論實力也只是個三流家族而已。
我帶領家族游走在蘭開斯特和約克之間,追求的不過就是讓伍德維爾的家名與諸多大貴族并列,能在黑廷斯王國永遠傳承下去而已。”
被愛德華四世倚重的伍德維爾家族,過去在黑廷斯王國其實并沒有什么存在感。
因為老伍德維爾年輕時,也不過只是蘭開斯特王朝亨利五世弟弟貝德福德·蘭開斯特家里的管家而已。
也就是拜倫二爺爺的管家。
身上只擁有一個騎士頭銜,甚至都不能算是世襲貴族,只是個平民騎士。
直到老親王故去,他撞大運娶了老親王二婚的遺孀小嬌妻,也就是拜倫的二奶奶才算正式踏入貴族行列,建立了伍德維爾家族。
夫妻倆一口氣生育了12個子女,嫁給愛德華四世的伊麗莎白就是一眾兒女中的大女兒。
發跡的時間前后也只有一代人。
在他心目中自己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老伍德維爾抬頭看向自己前進方向的視野盡頭,仿佛看到了那座從姓蘭開斯特到姓約克,又變成姓都鐸的索倫堡,眼底閃過一片火熱:
“等到我們打贏伯爵黨,奪回完整的王權,或許就能把所有姓都鐸的產業全都改成姓伍德維爾了。
雖然聽說現在法洛斯燈塔使用了新的圣拜倫透鏡,能大幅提升提燈人的生還率,那個圣拜倫可能不會像其他的提燈人那樣早死。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擁有了五階實力的余孽狂獵拜倫·蘭開斯特又冒了出來。
激流堡伯爵這位約克大忠臣雖然強,卻應該早晚都逃不過這一刀。
那些產業早晚還是屬于我們,等到那個時候有了產業加持,伍德維爾家族的大貴族之位才算是真的名副其實。”
顯然伍德維爾姐弟當初準備促成圣拜倫和凱瑟琳結婚,再等圣拜倫因為提燈人職責死掉,讓兒子弗里斯迎娶“寡婦”凱瑟琳。
一口吞掉他們手中的先鋒領航殖民貿易公司、兩大伯爵領、國際港、先鋒銀行、標準鯨油公司等等天量財富。
這一系列謀劃的總導演其實就是老伍德維爾。
他的家族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次改變命運的機遇。
一輩子窮怕了的老伍德維爾不惜在蘭開斯特和約克之間左右橫跳,也要抓住一切機會不擇手段地往上爬。
他本來也算是一位鐵桿的蘭開斯特黨,就連大女兒伊麗莎白都是嫁給了同為蘭開斯特黨的約翰·格雷爵士(345章)。
但在前些年還只是約克公爵的愛德華追求伊麗莎白,并向他伸出橄欖枝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改換了門庭。
靠著對蘭開斯特黨內部的熟悉,反過來大肆殺害曾經的同僚,屢次為約克家族立下大功。
對愛德華四世上位幫助最大的人里面,除了造王者沃里克之外,就要屬老伍德維爾。
說他是蘭開斯特黨的頭號叛徒也不算夸張。
“第一代人披荊斬棘,第二代人洗腳上岸,穩住根基,第三代人才有資格對外宣稱自己是一個貴族。
在此期間手上沾染污穢的血跡在所難免,我也并不在乎。
不要說是拜倫·都鐸,就算是拜倫·蘭開斯特這個老主君家的遺孤,我也不介意親自送對方上路,讓他們一家人整整齊齊。
人不狠站不穩,老實人就是因為一直被可笑的道德觀束縛才始終難以出頭,活該你們一輩子受窮!”
從一開始屬于蘭開斯特的城堡身上收回目光,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狼一般的陰狠。
事實上,如果他的女婿愛德華四世因為和女兒的房事不知節制而意外早亡,他一點也不介意當一把“護國公”,好好“輔佐”自己的外孫愛德華五世登上王位。
順便將有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約克家族成員清理的一干二凈,讓伍德維爾家族成為黑廷斯首屈一指的大貴族。
“快搜,這邊。”
“有敵情,殺!”
雙方的支援部隊源源不斷進入白雪皚皚的森林,圍繞著老伍德維爾慘烈廝殺,耳畔不斷傳來廝殺聲他都無動于衷。
好像這些人并不是因他而死,而只是一群無所謂的螻蟻而已。
抬手輕撫了一下胸前魯伯特之淚透出的一個蝌蚪狀印記,頭大尾小,散發出琉璃質的微光。
正是這件寶貝才讓他擁有了近乎無敵的防御力,還有了只相當于小小蜜蜂的存在感,讓他輕輕松松逃到了現在。
看著身邊越來越密集的搜索網絡和越來越慘烈的拼殺,老伍德維爾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
“所有人都以為我切換‘罩門’需要整整一天時間,但是你們以為這就是真相嗎?
又有誰會傻到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去呢?呵”
卻全然沒有意識到,頭頂以他為漩渦中心的災禍氣息開始高速旋轉,將更多的危機和意外拉扯過來。
其中還有好幾顆災星閃爍不定。
要是讓薇爾莉特和凡妮莎這種災禍魔女過來看一眼,一定會被這里充斥的災禍氣息刺痛眼睛。
規模當然沒有資格跟神圣白銀帝國相提并論,但單單放到一個人身上卻已經足夠駭人了。
忽然。
“當啷”一聲。
老伍德維爾腳下像是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發現竟是一只精美的陶瓷瓶子。
沒等他做出反應,對方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兩圈后瓶蓋就自己打開,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喂,老頭,你踢到我了,賠錢啊!
想要從這里過去,必須實現我的三個愿”
沒等他說完,老伍德維爾就突然飛起一腳將他連帶著陶瓷瓶子一起遠遠踢進了森林深處。
生性謹慎的老騎士根本沒有搭理這種怪東西的想法。
正要加速離開這個讓他生出不好預感的地方,腳步又是一頓,腰間手半劍鏘然出鞘,扭頭面向旁邊森林的方向如臨大敵。
這一刻,鳥雀的聲音突然全部消失,附近雙方斥候的廝殺聲也變得低不可聞。
只有讓老伍德維爾寒毛直豎的刺骨殺意,從林間一波波迎面撲來。
然后就聽“踏!踏!踏!”比他更加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徑直走向他的方向,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
好像榔頭一樣一下下敲擊在他的心臟上。
剛剛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該死的混蛋竟敢踢我?自從我扮演瓶中精靈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奇恥大辱!我要弄死你!”
“住嘴,列奧納多。魔鬼都像你這么話癆嗎?”
魔鬼的聲音立刻囂張變為討好:
“是,我的主人。您看,我就說可以找到這個家伙吧?
魯伯特之淚能削減百分之九十九的存在感,卻并不是讓人完全消失。
我們魔鬼是收割靈魂的專家,先前埋伏的時候他就被我派出的畫靈偷取了一縷第五元素,用來施展獵命術,只要距離足夠近就能鎖定他的位置。”
很快,一隊奇怪的組合完全走出了山林。
高大英武的年輕人,幫他撐著傘的金發美少女,只有巴掌大的小人,還有個拎著破損陶瓷瓶子的青年畫家。
老伍德維爾沒有見過忒麗絲和一直躲在畫靈·地獄十八景后面的列奧納多。
只是看著前面兩個人感覺有些眼熟,卻因為變形術和認知修正的關系根本對不上號。
只得冷聲道:
“你們是伯爵黨的人?沃里克不是陛下的對手,我勸伱們還是早點棄暗投明,否則性命不保。”
拜倫沒有跟這個蘭開斯特黨頭號叛徒多說廢話的打算,徑直大步向他走了過去。
他和凱瑟琳從小就在蓋爾特高地長大,年幼時就經常跟著大人一起來這里打獵,除了大海這就是他最熟悉的主場。
再加上接連打敗了木偶王和樞機主教,殺過的四階都快夠上兩位數。
就算一個堡壘序列的正統高地騎士再強,也用不著別人一起圍攻,他一個人就足夠了。
十步、九步、八步 踏足七步的瞬間,修長有力的雙腿一屈一彈,腳下一圈氣爆環炸開,整個人化作血光飛撲而至。
右手從左手手腕抹過,一道由血液組成的纖薄細劍寒光爆閃,踏步突刺。
夜魔的看家本事,斗流血法!
咻——!
老伍德維爾不由臉色一變:
“不好,這竟然是個四階神話生物?!沃里克哪里找來的這種打手?”
榮耀階梯的個體能力無法和神話生物比肩是常識,他立刻召喚了自己的英雄近衛軍。
狼頭護肩猛然張開嘴巴噴出寒息,一大群霜狼撲了出來紛紛沖進他頭頂炸開的英雄戰旗,將自己的力量加持到他的身上。
他的人類近衛軍大多早就死在了先前的埋伏里,現在只能暫時借助這些古代英靈霜狼騎士的力量。
但拜倫突刺的速度實在太快,老伍德維爾剛剛才召喚近衛軍助戰,血光吞吐的劍尖就已經來到眼前。
他卻不閃不避,用胸膛迎上劍尖的同時,以霜狼劍術的“拜月起勢”朝著拜倫腦袋就是一記大力劈斬。
突刺的劍尖先至,卻只在老伍德維爾胸口蕩開一圈力場漣漪,沒能瞬間擊穿。
拜倫也并不覺得意外:
“魯伯特之淚確實名不虛傳,渾身上下的死線少得可憐,其他地方都像是鐵板一塊。”
面對高地騎士揮來的迅猛一劍,只是腳步微動就帶著一溜兒殘影從容閃開。
現在拜倫的移動速度幾乎比普通四階揮劍的速度還要快,能斬斷頑石的劍刃也不能讓他感受到任何威脅。
老伍德維爾繼續跨步揮劍,將手中一柄奇物手半劍舞成了一團凜冽的暴風雪,向著拜倫劈頭蓋臉砸落下來。
漫天劍影中突出一片猙獰的狼頭,張大嘴巴朝他瘋狂噬咬。
奧義·群狼爭獵 這是生活在永夜半島上的灣民從魔怪霜狼身上學來的劍術,主要流行于卡爾馬聯盟三國和其他的北地國度。
這種劍術的要義,是在狂暴的劍招中堅守著如同寒冰般的理智,招狂而心不狂。
也正好契合這片土地上獨特的自然環境和灣民的民族性格,在冰天雪地里威力倍增。
拜倫瞬間調整呼吸法和手中劍光融為一體,只剩一道刺目的鋒銳血光在狼牙之間上下游走。
找準機會猛刺他的“罩門”左側腋下,也是神見能看到的唯一一處死線。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老伍德維爾突然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陰冷笑容:
“抓住你了!奧義拔槍術!”
在拜倫的神見中,那一處本來在一天時間內沒有辦法移動的“罩門”突然轉移到了對方的腦袋上。
只是線條的長度和寬度也一下子擴大十倍。
立刻意識到傳聞有誤,對方的“罩門”不是只有在一天后才能轉移,而是能以弱點擴大十倍為代價提前轉移。
“甚至誤導性的消息可能都是他自己主動放出去的。”
不等拜倫收劍,老伍德維爾突然右手棄劍,從設計精巧的臂甲里抖出一支造型古怪的火槍。
后面還是正常火槍的模樣,前面卻是不止一根槍管,而是并列兩排的十根槍管。
二級圣遺物第一支管風琴槍·杰爾口琴:
“所謂的管風琴槍就是以其成排的槍管類似教堂中管風琴的管子而得名,它們有時也被稱為:排放槍。
但與正常的火槍相比沒有本質區別,只是多了槍管而已,創新性不足,影響力最多只能達到二級。
能力叫百倍擊穿,理論上即使是硬度最高的鉆石都會被這把槍打穿,更何況是甲胄和人體?”
伍德維爾這種從戰場底層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老家伙別的可能不行,但經驗絕對豐富,還一等一的陰險。
火光兇猛迸射,十顆得到超凡能力加持的彈丸朝著拜倫的腦袋飛射而至。
“哈哈哈,圣遺物不是越多越好,而恰恰最強的‘盾’和最強的‘矛’都在我的手上。
這個世上又有誰能殺我?!”
眼看拜倫就要躲無可躲,卻突然渾身血光爆發,“嘩啦啦”整個人變成了一大堆血色蝙蝠。
在十分之一秒內避開彈丸,又重新合攏成人形。
“老頭,時代變了,可惜又沒有變得那么徹底。
即使槍再厲害,打不中又有什么用?”
就在老伍德維爾錯愕之際,拜倫一條修長有力的右腿好像鋼鞭般從地面驟然彈起,從下而上狠狠踢在他下巴上。
咔嚓!
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中,老騎士整個人踢得騰空而起,打著旋兒狠狠拋飛出去。
“噗——!”
五六顆牙齒隨著口中噴出的血霧灑落了一路,然后狠狠撞在北境長城的城墻上。
這還是拜倫這位神話生物控制了力量,要是全力一腳,能把這老頭的腦袋直接踢成血霧。
戰斗才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
老伍德維爾正要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被拜倫兩腳下去踩斷了四肢,一直死死咬緊牙齦才沒有慘叫出聲。
接著管風琴和魯伯特之淚也被搜走。
拜倫蘸著老伍德維爾的鮮血就開始在地上勾畫法陣,召喚出了血腥瑪麗對她下令道:
“殺死他的所有血緣近親。”
當初他用這種相當于神秘學上全族消消樂的血緣詛咒,殺光了老上司的紐曼家族,這一次終于輪到了頭號叛徒伍德維爾家族。
他們也絕不會是拜倫復仇之路上的最后一個。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沃里克絕對雇不起你們這樣的外援!我可以給你錢,給你權勢,給你女人,我女兒可是王國第一美人啊。
不要,不要啊!”
牙齒沒了一半的老伍德維爾說話都在漏風,卻也知道拜倫不是在開玩笑。
瞬間體會到了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那些蘭開斯特黨的絕望。
“你想知道我是誰?”
凱瑟琳已經走到拜倫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姐弟兩個居高臨下看著已經像蛆蟲一樣開始在血光中消融的凄慘老頭。
默默解除了身上的變形術,露出了拜倫·蘭開斯特和凱瑟琳的真面目。
這個組合顯然遠比“凱瑟琳拜倫·都鐸”或者“薇爾莉特拜倫·蘭開斯特”更加勁爆。
老伍德維爾想破頭都沒有想到滅掉自己全家的,竟然會是被自己拋棄的蘭開斯特。
恍然之間,他想明白了什么。
口中悲鳴:
“你是不——!”
拜倫故意放開了“國境迷鎖”的封鎖,讓他的慘叫聲遠遠傳了出去,同時將他的靈魂和嬗變之血一把抽取了出來。
然后給早就做好了準備的瓶中魔鬼使了個眼色。
讓他人工制造出了一場“死亡擱淺”事故,消除掉現場所有痕跡。
在讓任何偵探都束手無策的同時,也把屎盆子死死扣到了造王者沃里克的腦袋上。
很快被吸引來的雙方就發出一聲聲驚呼,隨之而來的就是整個蓋爾特高地上的大范圍廝殺。
計劃第一步完成!
同一時間的金斯敦,甘泉宮。
愛德華四世坐在王后伊麗莎白身邊,安慰著自己的美人:
“我的王后,你放心,你的父親一定會沒事的。
我已經下達了命令,要是不能把你的父親平安救回來,我就讓他們全家一起陪葬!”
隨著皇帝的新衣癥狀不斷加深,愛德華四世就像歷史上許多有名的昏君一樣,沉迷美色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尤其是為了美人霸氣側漏的時候,有一種統一的,腦干缺失的美。
海峽群島第一美人伊麗莎白·伍德維爾,懷里抱著收藏自家親族生命寶石的盒子,只能對丈夫強顏歡笑。
每隔兩秒鐘都會看一眼盒子里的寶石。
就在愛德華四世剛剛說完狠話的時候。
咔嚓!
在伊麗莎白驚恐的目光中,那顆屬于老伍德維爾的寶石突然破裂。
這位王后不由發出泣血般的悲鳴:
“父親!不——!”
但是這還沒完。
在第一顆寶石碎裂后,海峽群島及大陸其他地方,伍德維爾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在血腥瑪麗的追殺下接連暴斃。
盒子里的其他寶石自然也像放爆竹一樣,“噼里啪啦”接連爆開。
前后只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只剩下一堆寶石粉末。
就連本來計劃中要娶凱瑟琳的國舅弗里斯·伍德維爾也沒能幸免于難。
伍德維爾家族不是什么顯赫的名門,沒什么底蘊,大多都職階不高,身上的錨定也不會超出本身的職階太多。
況且就算國舅弗里斯靠著王權鐵律·大憲章當上了王之右手,又怎么能抗住拜倫這種對黑廷斯擁有絕對宣稱權的法外狂徒親口詛咒?
只有貴為王后的伊麗莎白自己靠著丈夫的庇護毫發無傷,血腥瑪麗也不敢進入王宮。
可是伊麗莎白雖然沒有因為血緣詛咒而死,卻因為這個全族消消樂的噩耗搖晃了兩下,就倒地暈死了過去。
愛德華四世也又驚又怒:
“快叫醫生,要是治不好王后,我讓你們所有人的全家為她陪葬!”
甘泉宮中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而老伍德維爾被“伯爵黨”殘害的影響力也以此為中心遠遠擴散開去,直到掀起一場風暴。
不管王黨和伯爵黨的戰斗雙方愿不愿意。
當眾多“高貴者”的鮮血開始像不要錢一樣潑灑時,戰爭的烈度一下子就被動拔高了千百倍。
不要說愛德華四世或者圣約翰,就算是教皇來了也別想讓這場廝殺半路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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