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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螺紋透鏡,歲月史書

熊貓書庫    海盜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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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哧呼哧”

  熱帶雨林之中道路崎嶇不平,在夜色中奔逃許久的巴巴里人一個個全都喘的跟風箱一樣。

  有人實在是跑不動了,對領頭的海盜船長辛德勒求懇道:

  “辛辛德勒先生,我們沒有辦法主動呼叫支援嗎?

  有什么通訊方式可以把求救信號送到隔壁的巴巴里海盜王國,大洋王座巴巴羅薩·海雷丁陛下一定不會放任雷米特人那些瘋子繼續為所欲為。

  甚至重新收回允許他們在這里建國的承諾,重新把他們趕下大海去。”

  巴巴里人是完全不遜色灣民的海盜族群,燈塔序列超凡者眾多,骨子里也有一股子狠勁。

  突然被好心收留的雷米特人反噬,在感覺荒誕之余,剩下的就是沖天的憤怒。

  全都覺得那些“金權復國黨”的銀行家難道是瘋了不成,竟然敢劫殺有一位海盜王坐鎮的巴巴里人。

  卻根本沒有意識到,為什么其他那些明明對雷米特人更熟悉,打交道更多的教會國家沒有人收留他們?

  純粹就是因為巴巴里人的老家遠在西海岸,一直沒有吃過雷米特人的虧罷了。

  農夫與蛇的故事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聽到他們的話,辛德勒只能苦笑:

  “求援?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咱們在先前誤入陷阱的時候,就已經被雷米特人的‘封口費’收買了嗎?

  我只是個燈塔序列的二階海盜,對方職階比咱們高,沒有辦法豁免對方的能力。

  不要想著大洋王座能來救我們,現在除了逃跑,什么都做不了。”

  封口費是金元序列典當商人的能力之一。

  只要收了他們的錢,就絕對無法再泄露一個字,也不可能向外透露任何對典當商人不利的信息。

  正常用法是故意把金幣、銀幣落在地上,讓別人去撿,繼而達成能力效果。

  但這幫人更不要臉。

  他們直接在自己占領的土地上制定了全新稅法,專門針對非雷米特人:

  “在這片土地上,吸氣要扣稅,呼氣要扣稅,憋住氣要扣稅,停止呼吸也要扣稅。

  系鞋帶要扣稅,穿鞋子要扣稅,光腳要扣稅,如果誰敢抗議以上的稅,同樣也要扣稅”

  因此只要一不小心踏上被他們圈起來的土地,就會立刻被強制扣費,處于負債狀態。

  一旦沒有立刻給雷米特人支付稅款,封口費就會立刻生效。

  接下來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大逃殺游戲。

  嗖!嗖!嗖!

  他們還沒有在雨林中跑出太遠,一道道飛石索就從身后茂密的雨林里投擲出來,將許多巴巴里人都給絆倒狠狠摔在地上。

  系在繩子兩端的石頭又在慣性下拽著繩子繞圈,把他們的雙腿給纏的結結實實。

  不等掙脫繩索繼續逃跑,就被火槍給頂在了頭上。

  “跑不掉了,我們不等跑到河邊就會被他們一個個全都抓走。”

  “跟他們拼了!”

  有人振臂一呼,其他逃亡者紛紛響應,各自拔出費舍爾斬劍,火槍上膛。

  辛德勒手下唯一一支成建制的押運員部隊也整齊列隊抬起“甲板清理機”。

  只是拜倫在奪回王位之前,栓動步槍的列裝還受到限制,沒有裝備到他們這支貨運部隊手上。

  緊接著,對面山林搖動,一個個精悍的雷米特人捕奴隊員冷笑著走了出來,完全沒有把他們的反抗放在心上。

  巴巴里人中的年長者當場怒斥道:

  “你們這些卑鄙的雷米特人,已經分不清在南大陸誰是大王誰是小王了嗎?

  還是你們覺得海盜王大洋王座陛下的刀不夠鋒利?

  敢對巴巴里海盜王國動手,都瘋了是不是!”

  捕奴隊對區區“獵物”的質問充耳不聞。

  他們得到教會授權,執行的是保密任務,不會告訴他們自己的目標就是他們這些燈塔序列超凡者,一階、二階都行,多多益善。

  雷米特人也不傻。

  他們雖然心甘情愿當了教會和木偶王的黑手套,卻也不是沒頭腦的莽夫。

  銀行家們先是使用最拿手的“鈔能力”,在各大黑市、中介、奴隸商行、軍事派遣公司匿名下單,在整個殖民地范圍內抓捕超凡者奴隸,把海外這一灘水給徹底攪渾。

  然后自己偷偷拿燈塔序列比例極高的鄰國巴巴里人下手。

  雷米特人也知道,如果只抓燈塔序列的超凡者,用不了多久就會露餡,干脆全都一起抓。

  到時候只把燈塔序列的超凡者上交給教會,再把其他序列的轉賣掉,順便還能大賺一筆。

  捕奴是他們的傳統業務之一,早就駕輕就熟,已經偷偷在邊境線做了好幾票,全都沒有出任何問題。

  甚至還準備規劃隔離區,把一部分異教的巴巴里人趕進去,讓他們源源不斷地產出燈塔序列超凡者,自己只要定期收割就可以了。

  跟古代馴化野獸,圈養牲畜是一樣的。

  至于那位被巴巴里人視作守護者的海盜王大洋王座?

  “哼哼”

  捕奴隊冷笑著向兩側分開,一個身穿白色教袍的中年神職者越眾而出,頭上一圈白色光環將昏暗的林地都給完全照亮。

  只不過他一點都沒有正經神職者的樸素模樣,絲綢袍子上繡著金線,每一顆紐扣都是用寶石制成,手中還握著一根華麗的黃金手杖。

  全身上下珠光寶氣,一眼看過去還以為他不是造物主的神職者,而是財富之神的信徒呢。

  事實也差不多,他脖子上掛著的圣徽不是教會的白銀十字,而是雷米特教的寶石六芒星。

  說明他是三教同源中雷米特教的神職者。

  最關鍵的是,他右手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光輝燦爛的圣人權戒,舉手投足都有氣勢磅礴的圣光相隨。

  隨著他的出現。

  巴巴里人手中的刀劍紛紛掉落在地。

  有些見識的辛德勒也瞬間絕望,艱澀無力地吐出一個詞:

  “圣圣人?!”

  如果他們對教會的了解更多一點,就會發現對方手中那一枚圣人權戒與其他圣人的其實不太一樣。

  雖然戒面同樣都是十字圣徽,可別人的都是純凈的銀白,他這一枚卻是好像血液凝固的赤紅。

  事實上,就跟“三個火槍手”其實有四個人一樣,圣子的十二位門徒有十三個也是常識。

  雷米特人的祖先是最初的十二門徒之一,但當他因為著名的圣遺物三十枚銀幣出賣圣子之后,便自縊身亡。

  他吊死的那根繩子成了一級圣遺物·懺悔者的吊繩(238章),現在就在拜倫的盟友修女特蕾莎手里。

  同時因為雷米特人祖先貪財背叛了圣子,從側面反映出金錢和權力對人性的控制力。

  財富的力量被彰顯,“金元序列”由此誕生。

  雷米特人也第一個喊出了:“金錢開口,真理默然”的箴言。

  其他的門徒則將專屬于叛徒的圣人權戒回收,又在圣子的追隨者中增選了一位門徒,補足了十二個名額,也重新打造了新的權戒。

  多年以來,屬于雷米特人祖先的這第十三枚權戒一直被封存,沒有任何一個正統神職者敢戴上這枚擁有強大力量的戒指。

  只因為上面出現了一個可怕的詛咒!

  圣子在白銀紀元年誕生,他宣稱自己是雷米特人的王,重新為信徒們宣講教義。

  那時還是雷米特教統治時期,貪戀財富和權勢的雷米特權貴們,害怕自己的權勢被他奪走。

  不僅不承認圣子是自己的神,反而對他大加迫害。

  最終圣子以“叛國罪”被處死,也導致叛徒的這一枚圣人權戒化作了攜帶著“喪國天命”的詛咒之物。

  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出現了無解的副作用:

  “任何佩戴者,甚至僅僅是與之沾上關系的個人和族群,都會永遠遭受顛沛流離之苦。

  不可能獲得自己的土地,建立自己的國家,只能永遠做一個流浪民族。

  子子孫孫都要為藐視‘萬王之王’而贖罪!”

  這種詛咒甚至從圣人權戒外溢到了整個雷米特族群身上。

  于是,一千多年以來,他們四處流浪又處處遭遇不幸,被白銀帝國、各大城邦、教會諸國、星月帝國等等國家和族群憎惡。

  因為無論鄰居和統治者是誰,又對他們是好是壞,雷米特人都會一次次地對寄生對象捅刀,然后再次開始流浪。

  這也導致他們與自己宣稱的造物主后裔完全不相符。

  舊大陸上有另一個傳言:

  雷米特人遭受的一切苦難,正是因為背離了主的教誨,太過作惡多端,且屢教不改,導致造物主鍥而不舍地想要消滅他們。

  卻因為“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定律,生命力太過頑強,怎么都難以消滅干凈。

  唯一幸運的是,因為他們早就已經受到了這種“喪國詛咒”,自然不會再害怕權戒的副作用。

  當神前議會的圣人們向他們提出交易的時候,立刻欣然答應下來。

  一位教派內部少有的圣殿序列五階傳奇暮光執事戴上了權戒,成為了非正統的第十三位圣人“圣約瑟”。

  雖說是走后門上位,導致他的力量有些缺陷,但比肩一位正常的王號卻問題不大。

  本來還需要仰仗大洋王座保護的“金權復國黨”一下子就抖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就在海盜王國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這也是教會想要看到的結果。

  一個是雷米特教,另一個是圣靈教,只有讓三教同源中的另外兩家打的頭破血流,才能讓傳統派有機會騰出手來解決自身內部的新教問題。

  當圣約瑟出現的那一刻,一切掙扎都失去了意義,這跟剛出新手村就遇到了關底boss又有什么區別?

  有域外勢力撐腰,本就弱勢的辛德勒連自己都救不了,更救不了那些巴巴里人。

  但他也不想坐以待斃。

  除了是第一批船長之外,他還是拜倫的眷族,獲得了緊急聯絡授權,就算被封口費堵住嘴,也不一定什么都傳不出去。

  唳——!

  一只血鷹從他背后沖天而起。

  這是使用灣民黑巫術血鷹之刑,將仇敵折磨至死后制作成的寵獸,爪子里死死抓著一張只寫著辛德勒一個名字的空白名單。

  他深知自家船長擁有非凡的洞察力,任何線索都有可能幫助他找到自己,一旦找來大洋王座可能就有救了。

  對面的圣約瑟只是一抬手,那只血鷹和名單就在一陣圣光中化作了灰燼。

  “想求援?我倒是也想試一試大洋王座的本事,可惜看樣子這次是沒有機會了。

  把他們全都帶下去吧。

  在我們眼中沒有平民和婦幼,出現在邊境的全都是‘海盜’!

  男人是海盜,女人是海盜,老人是海盜,小孩是海盜,非巴巴里人的救助人員是海盜,任何敢同情他們的也是海盜。

  記住,我們是在干清除海盜的正義事業。”

  圣約瑟對自己隨手掐斷了這些獵物最后的希望十分滿意,再也沒有去細究血鷹到底抓著什么東西。

  卻不知道那張名單是一張蔗渣紙。

辛德勒在名單上簽字的瞬間,就已經作為事先約定的求救信號,定向呈現在了一級圣遺物·全知之鑰的某一頁  第二天一大早,拜倫就在全知之鑰上看到了那份空白的名單,又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辛德勒這位眷屬的感應。

  立刻以海獵人拜倫·都鐸的身份來到了集體潛意識大海,出現在了屬于他的那座燈塔上。

  現在拜倫正朝著五階一路狂奔,這座燈塔的高度也接近了18米,與身邊的其他燈塔比起來好像巨人一樣。

  加上遍布全世界的強大錨定,即使同時擔任“金銀島”和“裂隙海溝”這兩個地方的提燈人,燈塔也依舊穩如磐石。

  燈塔頂端燈室釋放出的光芒照耀上百公里,驅散了對面源質之海中大片的黑暗和污濁。

  當初拜倫剛剛就職燈塔序列時,獲得了這座屬于自己的燈塔,有了照亮別人的資格。

  現在已然成長為了一片龐大區域中最高最大的那一個,默默為身后的其他序列建筑遮風擋雨。

  農場、堡壘、圣殿、審判庭、角斗場、墓園數不勝數。

  在他左右兩側的海岸線上,還分布著成千上萬好像繁星般的燈塔。

  每一座燈塔都代表著一位燈塔序列的超凡者,共同構成了直面那片黑色汪洋“源質之海”的第一線。

  有高聳入云的巍峨巨塔,放射出的光芒像太陽一樣明亮,也有剛剛誕生沒多久的矮小燈塔,雖然燈光微弱卻代表著人類生生不息的希望。

  頭頂白銀律法的網絡將每一個人都連接在一起,共同構成了這片漆黑大海中唯一的亮色。

  涇渭分明的光明與黑暗深深震撼人心。

  “這就是人類族群的心靈堤壩。

  ‘人類至高,榮譽歸于集體’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從白銀紀元開始,一代代先人的前赴后繼,才在源質之海里構建出了這樣一片穩定的大陸。

  無論造物主的初衷是什么,教會這些歪嘴和尚又把經給念得多么歪,終究對人類族群做出了重大貢獻。

  只不過,現在源質之海上漲的越來越厲害,這座用‘堵’的方式來治水的堤壩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拜倫低頭看向海面,比黑夜還黑的海水,正在不斷旋轉、涌動著緩緩吞噬著人類集體潛意識大海中的光明。

  有一些低矮的島礁已經被漸漸淹沒,證明了“潮間帶”已經真實降臨。

  “可惜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影響整個世界,還是先解決燈塔序列超凡者失蹤的問題吧。

  要是短時間內燈塔序列超凡者大量損失,就連這一條環繞著人類集體潛意識構建的‘深海防線’都會出現疏漏。”

  伸手撥動了一下連接在燈塔上的一條錨鏈,溝通了整條深海防線上最大的燈塔——文明奇觀零級圣遺物·法洛斯燈塔。

  他的身體瞬間虛化,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那座龐大的燈塔內部,面前出現了金鹿號上的領航員迪莉婭。

  這位鉑金色長發的女孩已經提前幫拜倫打好了前站,笑著對他行了個提裙禮:

  “船長!父親在等您,請跟我來。”

  她僅僅追隨拜倫出海一次就成功晉升三階,父母對她的限制也放松了很多,至少不用一直在穿千篇一律的黑袍,性格也變得開朗了不少。

  在迪莉婭的引領下,拜倫見到了她那位正在值班的父親——燈塔聯合會的副會長之一,五階傳奇領航員星火魯道夫。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會面,在同事之外還有迪莉婭的私人關系在,少了許多禮節上的寒暄。

  拜倫開門見山地對魯道夫說明了來意,也圈定了辛德勒和運輸隊員失蹤的大致范圍。

  他的打算也很簡單,有困難,找組織。

  身為議員得到了線索,當然要第一時間上交給燈塔聯合會。

  在這種多事之秋,發現一個未知組織在暗地里狩獵燈塔序列超凡者,還能屏蔽他的感知。

  拜倫這位燈塔序列的風暴領主又怎么敢去自投羅網?

  該莽的時候要莽,該茍的時候就要茍。

  還是燈塔聯合會這種代表了燈塔序列集體利益的強大組織出馬才更加保險。

  拜倫介紹完辛德勒的情況,順便問了一句:

  “魯道夫會長,法洛斯燈塔可是一件零級圣遺物,大多數的反占卜手段應該都無法阻止燈塔定位吧?

  怎么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幕后黑手。”

  魯道夫苦笑:

  “理論上是這樣的沒錯。

  如果加大燃料投入,法洛斯燈塔就可以照出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每一座燈塔,并為它們提供額外的加護,有什么意外也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而且只要個人提出申請,甚至還可以精準定位他們在現實世界的位置。

  但前提是那些燈塔序列超凡者失蹤的地點在白銀律法力量最強的舊大陸。

  哪怕有更高位格的零級圣遺物鎮壓,現在也必定已經破案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距離舊大陸越遠,燈光傳遞的效率就越低。

  連班塔安群島都需要燈塔網絡中轉,就不要說現在連完整航海圖都沒有繪制出來的南大陸了。

  失蹤案件全都發生在南大陸,完全鎖定不了敵蹤。”

  魯道夫說到這里,起身拉著拜倫一起走出他的值班室,來到燈塔最頂層的燈室穹頂。

  一面鏡子正將利維坦鯨油燃燒的光,折射向整個人類集體潛意識大海,成為靈性世界最重要的光源之一。

  魯道夫指著燈室繼續為拜倫解釋道:

  “我們也知道法洛斯燈塔已經是兩千年的古老設計,早就落后于時代。

  隨著技術進步,我們也一直在想辦法為它升級換代。

  但是法洛斯燈塔的整體作為一件零級圣遺物,也不是什么都改造都能隨意接受。

  至少也得是有巨大影響力的一級圣遺物,才能被順利同化成一個整體,從一級升到零級。

  上一次升級還是用世界上第一面玻璃鏡更換了原本的銅鏡,想要在短時間內繼續提升燈塔效能,哪里有那么簡單?

  據咱們那位擁有盜火者這個傳承稱號的會長閣下推測。

  同等條件下,需要至少提升20的效率,才能有效覆蓋班塔安群島,提升50的效率才能覆蓋南大陸。

  提升100效率才能穿透厄喀德娜大三角的黑暗迷霧,想要照一照東方大陸是什么樣子,效率可能需要提升幾倍才能做到。

  而且效率越高,對世界裂縫的壓制力就越強,說不定連大洪水都能延遲幾年。”

  “原來一切的關鍵都是燈塔效率的問題嗎?”

  拜倫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一件好東西。

  倒也不是剛剛想到的“新發明”,而是早就已經回憶起來,只可惜過去一直沒有找到好機會拿出來。

  雪中送炭別人才能體會到炭的珍貴,做好事不留名的傻事他才不會去做。

  幫了別人大忙,自己還能得到好處和名望,何樂而不為?

  現在既然有切實需要,他也不再繼續藏拙。

  拿定了主意,拜倫徑直從蛇皮袋里取出了一張巨大的蔗渣紙鋪在地上。

  在魯道夫、迪莉婭和一群工作人員疑惑的目光中,發動風元素之手抄起幾根羽毛筆一心多用,在紙上飛快畫出一副有些奇怪的鏡子設計圖。

  鏡片表面一面為平整的光面,另一面則刻錄了許多由小到大的同心圓。

  在拜倫前世這東西叫做菲涅爾透鏡,又名螺紋透鏡,它的紋理都是根據光的干涉、擾射以及相對靈敏度和接收角度等要求來設計的。

  普通人只看設計圖也看不懂原理,但只要知道效果就可以了。

  用菲涅爾鏡片制造的燈罩,能極大提高燈塔的效率。

  在它發明之前,即使最明亮的燈塔光束也只能觸及12公里,而菲涅爾透鏡發出的光卻可以一直照射到36公里之外!

  后來經過科學檢測,燈塔用明火會損失近97%的光,使用反射鏡會損失約6080%的光,但是菲涅爾透鏡最多只會損失20%的光。

  換言之,燈罩一換,燈塔的效率不是提升20,也不是50,而是提升了整整34倍!

  當然這個世界并沒有菲涅爾,它的名字自然也變成了“圣拜倫透鏡”。

  沒等制作出實物,就在拜倫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

  一級圣遺物·全知之鑰上同步浮現出了“圣拜倫透鏡”的設計圖,整本書都隨之金光大盛。

  雖然還沒有徹底蛻變為零級圣遺物,但一個全新的能力突然撞進了拜倫的心里。

  ——歲月史書!

  效果只有一個:“修改一切歷史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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