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廷斯王國本土,王都金斯敦。
這座城市的戒嚴比起兩個月之前明顯放松了不少,卻因為深秋時節日漸猛烈的寒風導致路上的行人不多。
但無論是餐廳、酒館、俱樂部、棋牌室,還是其他什么公共場合,王都居民們的社交氛圍中都帶著一絲前段時間完全見不到的輕松。
“平叛戰事終于告一段落,在王黨炮兵部隊服役的小杰瑞應該快回來了吧?”
“應該快了,海峽群島馬上就要開啟冬令時,要是再不回來北方可就要下雪了。”
其他當然也少不了抱怨聲。
“唉,為什么年年都要打仗?
我們先跟鳶尾花打完了百年戰爭,又打了三十年紅白薔薇戰爭,這連一年時間都沒有熬過去,王黨和伯爵黨又開始打。
今年因為冬天到來告一段落,明年開春之后還會接著打,還不知道這次又要打到什么時候”
“噓!你不要命了。”
抱怨的人自知失言,左右看了看,聲音立刻壓低了八度。
海外風起云涌,黑廷斯國內的局勢也有些出人預料。
圍繞著黑廷斯王權展開的平叛戰爭陷入了膠著狀態,看似占據優勢的王黨和中立黨聯軍卻沒能在過去兩個月的時間里取得速勝。
處于弱勢的伯爵黨及時轉變了戰術。
龜縮到了三十年紅白薔薇戰爭時期修建的大量棱堡里,靠著萊茵金屬提供的彈藥軍備跟他們打起了消耗戰。
眾所周知,盡管修建棱堡相當的耗費精力和財富,可是圍攻它也是同樣的費時費力。
尤其是在由一位要塞專家負責擔任指揮官的情況下。
在《大陸戰爭史》中有記錄,一場針對棱堡的圍攻常常需要持續數月乃至數年之久。
在每年有限的適合戰爭的季節里,一位陸軍指揮官要是能攻克1到2個棱堡要塞,便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
據說即使是在7:1的強大兵力優勢下,攻克一座有要塞專家駐守的棱堡也需要大約20—30天,每一座棱堡都是能讓敵人崩掉一口牙的硬骨頭。
更何況王黨和伯爵黨的兵力差距遠遠沒有大到這種程度。
這一拖就讓選擇了正確戰略戰術的伯爵黨成功拖到了入冬,迎來了重整旗鼓的機會。
因為海峽群島的“冬令時”在每年10月的最后一個周日實行,今年的具體日期是10月29日,直至次年3月的最后一個周日為止。
珍寶艦隊十月上旬出發,經過一系列戧風航行、翻車魚突襲、追追逃逃,現在已經到了十月中旬,距離冬令時已經沒幾天了。
黑廷斯王國的緯度本來就高,而且南北距離1000公里,越往北冬天來的就越早。
從這一刻起也就意味著適合打仗的時間結束,再敢野戰,惡劣的天氣就要先給他們來一個當頭棒喝。
即使進攻方再不顧惜士兵的性命,也注定打不起來了。
甘泉宮中,愛德華四世早就已經提前從前線撤離回到了王都,正在自己書房里處理著政務。
尤其是關于平叛戰爭的一切,都要事無巨細親自過問。
桌面上已經積累了厚厚一摞文件,一份份批示,臉色一直都不是太好看。
“不打仗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火藥和軍械有多貴。
我本來還想通過繳獲軍械、彈藥節約成本,但該死的沃里克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武器和彈藥,竟然跟我們的完全不匹配!
打仗就是打軍備后勤,如果給軍隊裝備兩種不同型號的武器,想要達到原本的戰斗力,后勤壓力也要近乎增加一倍,根本就得不償失。
這些繳獲除了火藥之外幾乎都用不上,大多都要放到倉庫里吃灰,還得派專人嚴加看守。
幸虧理查在線上金融街找到了另外一家‘咸魚二手交易公司’,這家公司可以按照原價的一折到三折回收,勉強可以讓財政回一回血。
上個月倒是稍微省下了一部分軍費。”
文件批示到這里,愛德華四世緊繃的一張臉才稍微放松了一絲。
他雖然穿上了皇帝的新衣但基本的智商還在,當然不可能讓自己吊死在萊茵金屬一家軍火商身上。
負責這件事情的理查,也不負自己魔鬼公爵的稱號。
在選擇軍事承包商回收那些軍火的時候,沒有只通知萊茵金屬一家,而是開創性地引入了競標機制。
讓線上金融街中有意合作的軍火公司都過來投標,誰給的條件最優惠就選擇誰。
參與競標的公司,既有實力稍差的二手流通平臺:咸魚二手交易公司、堅果二手槍。
也還有不少正規的軍火生產商:什么北方重工、雷神科技、音波動力 有看起來熟悉的企業,更多的則是新公司。
大概是許多勢力都察覺到了南大陸開拓的廣闊商機,槍支彈藥供不應求,各種軍火公司自然也好像雨后春筍一樣從金融街冒了出來。
最終愛德華四世雖然覺得即使條件最優厚的“咸魚二手交易公司”距離心理預期依舊有不小差距,但也只能無奈接受競標的結果。
畢竟這十幾家公司一起來競標,總不可能都是串通好的吧?
但事實上么 嘿,你猜怎么著?
全都是“陪標”的皮包公司!
約克兄弟還在為自己的“智慧”沾沾自喜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意識到“孫行者、者行孫、行者孫”、“雪碧、雷碧”中蘊藏著的商業奧秘。
秘銀龍凱瑟琳注冊的這些軍火公司,雖然確實都有自己的辦公地址。
實際上卻全都是貼牌生產,真正的源頭工廠只有“激流要塞”的兵工廠這一家。
都是當初股票詐騙群“全是托兒”模式的化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新東西,但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不僅又讓他們趁機大賺一筆,還成功混淆視聽,讓王黨和伯爵黨短時間內難以發現“一手賣兩家”的真相。
等哪天真的查出來了,也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愛德華四世又拿起另一份來自各大皇家兵工廠的報告,看到最后的數字時,終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把這些兵工廠的業務外包給萊茵金屬公司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大刀闊斧砍掉高投入卻從不能直接創造利潤的軍工制造業,國家的財政負擔一下子就小了不少。
上個季度的財政報告已經成功扭虧為盈。
把省下的這筆錢再投入到萊茵金屬身上,只要直接對他們提出要求就可以了,省掉了采購、管理、生產、維護等等一系列麻煩。
軍工外包真是個天才般的構想。
引申一下,其他的產業是不是也可以像這樣全面外包?比如時不我待的鯨油動力科技?
上次跟萊茵金屬的人通信時,他們說也在準備上馬相關的項目,只是缺乏資金,還問我要不要投資。
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
我明天召開御前會議,讓他們把工程院也砍掉,拿那一筆研發經費做一份計劃書,再招一次標。
等到我平復叛亂,就舉全國之力去開發南大陸,只要能搞到幾座金礦就什么都有了。嗯?”
這時,愛德華四世突然發現律法網絡被觸動,一封來自殖民地詹姆斯敦的加急信件落到了他的心間。
看到上面的徽記,不由立刻深深皺起了眉頭:
“激流堡伯爵?這個時候突然來信,不會是那個最后的蘭開斯特又搞出了什么事情吧?”
伯爵黨已經讓愛德華四世焦頭爛額,現在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來自班塔安群島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
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打開信件。
略過前面無關緊要的問候,直接去看正文。
“陛下,今天我通過黑帆港的海盜內應,劫獲了一則狂獵拜倫·蘭開斯特的重要消息。
得知他竟然聯合起了班塔安群島內的所有海盜督軍和大海盜,準備去劫掠卡斯蒂利亞人的珍寶大艦隊!”
“什么?狂獵破解了運寶船的鎖鑰?絕不能讓他得到這筆錢!”
看到信件內容的第一眼,愛德華四世的手就不由猛然一抖,連忙向下看去。
“由于事態緊急,我不得不立刻率領殖民地的第七艦隊緊急出動。
幸得造物主和三幻日的保佑,我們及時追上了已經陷入混戰的珍寶艦隊和海盜聯軍。
而且前期戰事進展順利。
趁著黑帆海盜與前衛、后衛部隊糾纏的時機,第七艦隊成功擊敗旗艦牛城號與卡斯蒂利亞人余部,劫獲一支珍寶分艦隊。
我也得以僥幸突破四階,并且靠著先前劫掠蘭開斯特黨得到的超凡知識,成功轉職為了風暴領主。”
“激流堡伯爵竟然拿下了一支珍寶分艦隊?太好了,我要發財了!”
愛德華四世大喜之后,眼中卻又立刻閃爍寒光:
“海獵人不僅劫掠了珍寶艦隊,還借著這一戰成功突破四階,轉職成了風暴領主?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激流堡伯爵今年滿打滿算才只有二十歲吧。
太快了,即使是傳說中還沒有得到證實的圣靈轉世,他進步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了。
照這樣下去,我還怎么駕馭這一柄利刃?
必須要想辦法繼續限制一下他的成長。
年輕爬太快不是好事,想要行穩致遠還需要多多磨煉,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而且”
臉上露出一縷熾熱的貪婪之色,在心里默默道:
“以前的規矩是劫掠所得上交十分之一。
但這次搶來的,可是平均一船就價值一百萬鎊的珍寶艦隊啊,我還要幫你從官方層面上頂住卡斯蒂利亞人的壓力,只要十分之一怎么夠?
最起碼也要七三分賬,我七你三。
不行,我得想辦法把這一大塊肉從他嘴里摳出來才行。”
可惜,他前一秒還在美滋滋地想著怎么吃拜倫的肉,喝拜倫的血,等看到后面的那個“但是”時,卻忍不住嚯地一聲站了起來。
“但是木偶王路易突然降臨借刀殺人的陰謀木偶劇場打算黑吃黑 然后,狂獵拜倫·蘭開斯特臨陣突破,以四階風暴領主之身臨時獲得了堪比五階王號的強大戰力。
疑似掌握著某種強大的寶物。
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爆殺木偶王,已經被海盜港當場推舉為黑帆海盜王無冕之王。
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帶著第七艦隊逃離戰場,卻也丟失了大部分戰利品。
刨除戰斗損耗和撫恤之后,剩下的已經不多。
防務費,分毫不剩;
軍餉費,念念不忘;
購置費,處處漏風。
軍費!軍費!陛下,請求支援”
看到這里,愛德華四世眼前一陣陣發黑,被拜倫的一招“欲抑先揚”打的滿臉開花,當場破防。
本來以為是驚喜,沒想到竟然是噩耗,此時氣的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我的錢!說好的錢呢?!!
大好的局面就這么給我弄沒了?
不僅沒有一個銅板分給我,還要繼續跟我要支援?”
剛剛還覺得海獵人拜倫·都鐸實在是太過天才,把所有約克黨都給碾壓成渣。
后腳就覺得他簡直混蛋,在跟狂獵對拼的關鍵時刻敗下陣來,不僅辜負了自己的信任,還丟掉了已經唾手可得的錢。
那得是多少錢啊?
但愛德華四世憤怒過后,就不得不開始正視現實問題。
拜倫·蘭開斯特現在可是一位王號!
哪怕不能持久,也依舊是一位王號。
海獵人能把第七艦隊完完整整地帶回去,沒有連同整個殖民地都給一起丟掉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功勞任誰也無可指摘。
他要是真的能擋住對方,把錢帶回來,愛德華四世現在就不是惱怒,而是要擔心會不會再出現一個王位的窺伺者了。
現在白薔薇面對的關鍵問題不是問責海獵人,而是要想辦法該怎么去應對狂獵這位無冕之王。
這一戰過后,最后的蘭開斯特必定會再次威震天下。
嚴重依賴于心念愿力的超凡體系其實跟經濟學一樣,當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潛力股,要買他漲的時候,他就一定會漲!
可以想象,有這位曾經跌落王位,又在大航海時代中重新登頂的榜樣在前,未來一定會有數不清的年輕人都將奔赴大海,甚至是直接投入到他的麾下。
此前卡斯蒂利亞王國和星月帝國在班塔安群島的勢力出現真空,現在又有一位海盜王異軍突起,搶到了海上最大的一批財寶“珍寶艦隊”。
要素集齊,大海盜時代恐怕是真的要來了!
無冕之王的影響力已經不可估量。
“啊——!我真是后悔當初在發現拜倫·蘭開斯特出現在鐵錨灣的時候,沒有舉全國之力去殺了他。
這才釀成了今天的苦果。”
愛德華四世一拳砸在桌子上,心里悔不當初。
可惜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后悔藥。
就跟“淘情報”一定無數次后悔過,為什么沒有在“兵多多”剛剛起步的時候,就舉全公司之力收購了它。
只是下意識沒把對方當對手而已。
愛德華四世有些無力地重新坐回椅子上,開始陰沉著臉書寫手令:
“白薔薇不能失去殖民地,只要海獵人還能抗住壓力,該支援還是必須要支援。
現在我手上沒有人能代替激流堡伯爵。
另外,必須盡快穩定國內局勢,對伯爵黨的冬季攻勢不能停下,越早結束內戰越好。
既然普通士兵打不了,就讓各家貴族培養的超凡者上陣,搞刺殺、搞敵后破壞,總之不能伯爵黨有機會松口氣。
同時繼續向萊茵金屬公司加大軍火采購,囤積彈藥,長痛不如短痛,爭取開春之后把沃里克一黨當場推平。
現在不是省錢的時候,白薔薇約克手里的產業不算少。
就算是向貧苦騎士團或者雷米特人的銀行家借貸,甚至率先承認雷米特人建立的國家,這仗也必須要打下去,而且必須要打贏!”
至此,拜倫“養寇自重”的計劃完美達成。
事情發展跟他預想的一樣。
有狂獵拜倫·蘭開斯特這位班塔安群島及藍寶石海的“無冕之王”,在白薔薇頭頂利劍高懸。
現在自顧不暇的約克家族就只能更加倚重他,不光要花錢養著他,還要間接養寇呢。
也意味著約克家族被加速放血,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
這也是拜倫對本土發起反擊攻勢的第一計。
有機會不去好好折騰他們一把,那還是人嗎?連“離岸平衡手”的職業道德都沒有!
說實話,即使現在拜倫高興的時候演一演,等不高興的時候不演了,白薔薇又能拿他怎么樣?
在攻守易形的現在,就算海獵人馬甲掉了,除了失去一次背刺的機會之外,也不會有更多的損失。
有本事來殖民地打我啊!
小心萊茵金屬公司借口生產線故障連彈藥都不給你批。
一張張手令在愛德華四世筆下誕生:
“我現在把蘭開斯特的索倫堡轉封給海獵人,讓狂獵因為妻子、房子都被后者奪走鎖死仇恨。
先去跟海獵人作對,為本土爭取時間。”
把手令全都發出去之后,捏了捏自己的額角,有些無力地自言自語道:
“那個該死的拜倫·蘭開斯特成長的速度比拜倫·都鐸還快,又拉攏了黑帆港的海盜。
必須要想辦法早做準備,以免他突然出現在本土,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時,一雙纖柔的小手輕撫著他的太陽穴。
“陛下,您忘了嗎?我們還有一招秘密武器。
雖然對其他敵人來說沒有任何效果,但拿捏一個小小的蘭開斯特卻輕而易舉。”
愛德華四世回頭一看,發現自己那位風情萬種的美麗王后正站在自己身后,上身微傾趴在他的耳邊呵氣如蘭道:
“親人就是他的軟肋!”
這話頓時讓愛德華四世眼前一亮:
“對啊!上一次多佛爾海峽大戰的時候,我們沒有拿捏住蘭開斯特的軟肋,現在卻不一樣。
瘋王亨利六世的王后,也是狂獵的伯母瑪格麗特,還有蘭開斯特家族所有的女眷都被關進了位于間海中的馬耳他島修道院。
那里雖然孤懸在間海,十分靠近東海岸教會諸國與西海岸圣靈教諸國對峙的前線,但島上卻是馬耳他騎士團國的駐地,戒備森嚴。
圣安吉洛要塞里駐扎著最精銳的一支馬耳他騎士,總團長圣槍瓦萊特更是一位強大的五階傳奇圣騎士。
只要把她們牢牢攥在手里,我們就不怕那個最后的蘭開斯特不乖乖就范。”
伊麗莎白完全沒有出了一條毒計的自覺,滿臉笑意盈盈:
“那我們明天就發一道照會,把她們從馬耳他修道院調回王都?”
愛德華四世卻抬手斷然否決了王后伊麗莎白的提議。
“不!目前國內人心不穩。
除了我們這些跟蘭開斯特有死仇的王室成員之外,誰也不知道哪一個墻頭草懷有異心,說不定就會有人甘當里通外賊的叛徒。
不如就繼續放在馬耳他修道院。
我們派出兩個女性刺客也加入修道院,偷偷給那些女眷喂下無解的慢性毒藥。
成為一柄始終懸在狂獵頭頂的一柄利劍。
我看他到時候是要她們活還是要她們死!”
想到這里,愛德華四世心中一顆大石終于落地。
這才發現眼前自己的王后,海峽群島第一美人伊麗莎白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紗睡衣,曼妙的軀體若隱若現,在鯨油燈下宛若一位玉人。
不由心頭一熱,起身抱起她就走向臥室。
“只是有些奇怪,這一次伊麗莎白距離剩下第八個孩子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肚子怎么一直都沒動靜?”
心里疑惑只是持續了一瞬,就轉化為了興奮:
“這大概是造物主對我的眷顧吧!
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造物主讓我可以多享受幾次屬于我的王國第一美人。”
將王后放到床上的時候,感到后腰微微有些介于刺痛和酸麻的異樣,他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徑直脫掉衣服也爬了上去。
愛德華四世今年不過才三十歲出頭,自認還是一個棒小伙。
前段時間回到王宮之后,就一直夜夜笙歌,卻一直不覺得夫妻恩愛是什么大問題。
今天收到拜倫的信件,又想起了猩紅圣杯。
不由越發迫切地渴望這個“試驗品”可以早點取得完整祭儀。
回想起已經得到的一部分儀式要求:“晉升者必須出身自統治者和剝削階級(無論是第幾代);
忠仆的手(十三位);親人的骨(六個,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年);摯愛之人的什么呢?”
愛德華四世撫摸著美麗王后后背白皙滑膩的肌膚,惹得她“咯咯”直笑,自己一雙眼睛卻突然變得幽暗起來。
“親人”不止是蘭開斯特的軟肋,還有可能是他愛德華四世的萬靈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