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府。
約翰全程擰著五官看完了手上的報告，捏著下巴又翻到最前面，然后又回到最后一頁。
反復看了許多次以后，他才眉毛一揚，對著同樣臉色奇妙的克萊爾和沙利文詢問道：
“華國人…和外星人勾結在一起了，還拿到了他們的技術援助？！”
約翰手指放在嘴唇邊眼神失焦，大腦進入了短暫的宕機狀態。
如果說之前他認為大衛·烏絲諾是個有被害妄想癥的神秘主義者、和UFO瘋子外，現在他確實想對他的精神狀態提出質疑。
因為他居然信誓旦旦地出具了一份報告，言明華國人不僅僅知道他們在調查外星人，其實還早就與外星人有聯系。
更離譜的是據他所言，XAP就是外星文明代理人推出的產物，才能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迅猛發展，其創始人林炬要么是偽裝的外星人，要么就是中間聯絡人。
在約翰看來這已經不是外星人的問題了，而是整個第十三辦公室的危機主義擴散問題，因為這份報告也是有整個第十三辦公室署名的。
也就是說，包括30多名科學精英、60多名智庫專家的第十三辦公室在一定程度上認可這種判斷。
不過這也是報告話沒說死，最終把可能性定在了45到65之間，但這對于情報工作來說已經幾乎可以當作事實看待。
這份驚為天人的報告遞交之前還經過了幕僚團隊，但他們也還是讓它擺在了桌子上。
約翰現在很懷疑自己活在一場夢里，并試圖用銳利的眼神去撕開面前的兩個幻象。
“總統，大衛的論斷…確實有些夸張，但并非沒有依據。”
沙利文顯然也不太相信XAP是外星走狗的結論，不過他自有想法：
“十三辦公室在做出這個結論前，讓六角大樓配合對過去三年有關的情報資料進行了匯總，確實發現了很多問題。
我們對XAP的技術發展與資金流動進行了詳細調查，確認了最大的兩個疑點：
第一，大量高端、且成體系的技術來源不明，并且在短時間匯集大量人才的同時保密工作極好，過去三年情報局連續派出了6批17名間諜，然而一進去就再無音信。
我們本來就很難培養優秀的華裔探員，折損的幾乎都是精英，至于收買也根本沒效果，即使是最底層的員工都會斷然拒絕，XAP簡直就是信息黑洞，任何刺探手段都是無效的。
信息入侵也屢屢受阻，最開始我們根本攻不進防火墻，后來才發現它們使用了獨立的硬件系統和三進制內部網絡，從原理上就讓黑客和物理后門失效。
第二，XAP與他們政府的關系過于密切，政府源源不斷通過各種渠道給他們注入巨額資金，智庫認為可能是因為某些隱蔽項目，但那些資金規模也太大了，統計下來超過150億美元！
見不得光的、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注入超過150億美元，阿爾忒彌斯計劃的前幾年花費都沒這么高！
不管究竟是否與外星人有關，他們都在隱藏著什么巨大的陰謀！”
“150億美元？！”
約翰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明確的數字，他這個富豪的全部身家也就30億美元出頭，里面大部分還是靠股票。
而實打實注入到制造業的150億美元能干多少事根本難以想象，更不用說在華國，這150億美元發揮的作用可能相當于200億美元。
如果真有這么多錢悄無聲息的流入XAP，那他們是在醞釀什么可怕的東西？！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持續增加，我們的內線又帶出了些消息，之后兩年的軍費比例會再次提升，同時總裝備部上層動作很大，應該是又有什么大秘密。”
沙利文冷靜地將自己的推斷說完，克萊爾立即接上：
“他們的深空探測計劃也已經明確，大概明后兩天就會正式公布，整整六個項目同期發射，四個同批次探測器，一艘和‘九章’同級的飛船，還有一架核動力航天飛機。
總統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還在思索150億美元的約翰抬頭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似乎…有一種急切、嗯…一口氣做到極致，把所有底牌打出去的感覺。”
“就是這樣，他們要讓航天飛機去執行火星、木星、土星的探測任務，這不正常，像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這樣去做，即使會產生很大的資源浪費。”
在克萊爾看來核動力航天飛機明顯設計目的是為了地月系統，正好應付龐大的月球開發計劃，執行深空任務不是不可行，但其中趕鴨子上架的意味實在是太濃重了。
他和沙利文的話在約翰腦海中反復縈繞，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臺風’是去探測火星、木星、和土星？”
“準確的說，它的最終目的地是土星，流出的內部消息是他們準備在一年內抵達土星，那么中途就不可能減速，所以火星和木星只是靠近看一眼，丟個探測器就離開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XAP的目的是土星。”
“或許…”
“我們要抓住重點，雖然NACA也提出了深空計劃，但在我們還沒有實質行動的情況下就搶先去著急完成一系列任務…只有聯盟有這樣做的可能，而他們不會。
杰克說的很多，XAP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即使和外星人沒關系——甚至我現在有些相信他們與外星人有關了。
我們要重點關注XAP的動向，不要阻止，而是看看他們想做什么，我認為‘第五人’事件也與他們有關，開發月球不只是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
約翰在一堆混雜的信息中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如果說M事件的模糊程度是100，XAP至少也能算得上70，情報局和智庫可沒幾次遇到過這種事情。
“至于大衛的報告…唔，我暫時不對它發表意見，但讓他們繼續跟進調查，盡可能多揭開一些秘密，對于地球上的對手我們可以做的比對外星人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