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這一道‘太虛火劫符箓’在紙上成型的一剎那,他的身心內外,都似在洗禮,丹田之中的那一道符箓在改變著。
在這改變的過程之中,他整個人像是渡一次劫一樣。
火焰在身中燃燒,燒遍了周身每個角落,那火焰從意識之中生起,合于丹田符箓,瞬間燃燒。
一股淡淡的虛焰在身上燃燒,從肌肉到骨頭再到腦子,火焰似無形無質,但是卻像是燃燒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那個霧澤的洞府,那個洞府之中,一瓶劫火的旁邊有一具骷髏,那骷髏骨頭光潔,那是被劫火燒過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像是光著身子,只是一架骨頭立于天地之間,他收束意識不使之潰散,慢慢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皮肉,到最后連頭發都感覺到了。
他整個人像是渡了一重劫,身上的發絲,仿佛多了一縷活性。
而他的心似乎也在這一刻清明了許多,所謂歷劫明心方為大法師。
趙負云的意識沉入丹田之中,發現丹田之中原本的那一道符箓已經變成了太虛火劫符箓,與赤炎神燈的燈焰合在一起。
面前這一方青石上的符箓,朦朧著一層蒼白的火焰。
他伸手拿起,想將之收在寶囊之中,卻是感覺收不進去,若是收進去,會對于寶囊有損傷。
他的寶囊不是從霧澤縣那里殺人撿來的,而是余晨光送的,并非凡品,本是給他裝赤炎神燈的,但是現在赤炎神燈都收入了丹田之中。
現在他想再將這一道符箓收進去,卻覺得不能。
他將之中直接折起來,握于掌心之中。
然后看著這要落山的太陽,微微一閉眼,他的心中便又浮現出一道景象,順著那劫意感知,那景象是自己去殺那個周行之時,陷入了圍攻之中。
那景象一閃而逝,像是幻象,卻讓他整個人都冰冷。
不由的,心中生出一絲的恐慌。
他睜開眼睛,看著這茫茫的一片青山,然后看到山谷的對面,有一行人,正盤蛇山的深處而去。
趙負云看過去之時,他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趙負云的眼神過于凌厲,或者是他剛剛修成太虛火劫符箓,身上與目光之中的那種劫殺之意,不能夠很好的收斂,所以被對方感應到了。
那山谷的對面,大山腳下,正在山口中行走的一行人中,有兩個人轉頭朝著趙負云所在的方向看來。
其中一個是年老的修士,是這一行人之中的最強者,紫府修士。
另一個就是周行。
他們兩個人轉頭朝著趙負云所在的方向看去,卻看到夕陽照在那里,竟是分外的濃郁,像是那里有一團晶石,會折射著太陽的光輝。
所以周行看過去之時,只覺得那里的太陽余暉要濃郁一些。
“是什么?”周行問道。
紫府修士司松年同樣的皺眉,雖然他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但是他卻不能夠說不知道,而是說道:“這一片山中多晶石,可采煉為器,那里想必有一處裸露于土外的晶石礦藏,所以折射光輝。”
“若只折射光輝,何要讓人心悸。”周行問道。
司松年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殿下有所感,那我們不如去那處地方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