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你確定祠堂里真沒害人的東西?張老師不會真有事吧?手電一閃一閃太可怕了!”矮個男聲音顫抖地說。
“放心,封建迷信的鬼話都是騙沒文化的鄉下人,世上不可能有鬼!我早打聽過了,村里的老祠堂地下有一個很大的富礦,是那些玩意導致的電子儀器設備失靈。老村長說的話你也信?他就是怕村里人跟他分錢,怕咱們知道礦的事,咱們借著老祠堂嚇死賤人才好!”
“朱、朱瑞,我覺得吧張老師不是賤人,你確、確定要這樣對她嗎?她人挺好的呀,你別嚇唬她了,咱們出去吧,把她叫回來!”在張招娣身后不遠處的角落里,一個矮個男生怯生生地對著另一個大高個男生說。
此話一出,就看到大高個男生眼睛一瞪,鼻子里輕哼一聲,壓低聲音道:“出去?出什么出!就她一個臨時工,算哪門子老師?有什么資格稱為老師?咱們做好志鵬主任交代的事情,不僅咱倆的支教成績表能得優,而且主任還會多給咱們算六個學分呢。你傻呀為她說話,張招娣這種人的存在,就是拉低心安大學的一流水準,咱們就該讓低等人滾蛋!”
“滾蛋?朱瑞,沒、沒必要讓張老師丟工作吧?你之前說的是嚇、嚇唬一下她呀,沒說過讓張老師丟工作!張老師人、人真的挺好,你看咱們院的行政老師里,就她最敬業負責。這次來支教,她一個人帶隊忙前忙后,對咱們的事情多上心呀,能簽上直聘挺、挺不容易,咱不能讓她丟工作啊。”矮個男有點著急地說。
朱瑞冷笑一聲道:“廢物,你就是怕惹事,怕她丟了工作會給你找麻煩。誰活著容易?你活著容易嗎?她拿了學校發的工資,就該好好盡心干活,一個臨時工能進心安大學是天大的福氣。居然還敢對抗志鵬主任,這種低等人別想賴在咱們心安!”
“低等人?朱瑞,這話有點過了吧,上班摸魚、教學敷衍、毫無責任心的老師才、才該滾蛋啊。我、我確實需要那張支教表填優秀,但、但說句良心話,傅志鵬主任才是心安的恥辱,我覺得張老師沒做錯事,是傅志鵬根本不配呆在心安!”矮個男孩鼓足勇氣反駁。
“放屁,欠揍吧你?臨時工能跟正式在編人員相比?她弱就活該被人欺負,你懂什么,無毒不丈夫,志鵬主任才是成功人士的楷模,光會干工作有屁用。老子讓她滾蛋就得滾蛋,有我爸在,咱們不會有事!”朱瑞叫囂道 張洋試圖繼續說服:“朱、朱瑞,你、你不能這么做,不能害了張老師丟工作,這事我不干,我現在就去叫她!昨天咱們吃不慣這里的飯菜,她還親自下廚張羅,她人真、真的很好…”
突然間,還沒等矮個男張洋話完說,大高個的朱瑞瘋狂地拽動他胳膊。
朱瑞費勁地抬起哆嗦成篩子的胳膊,指著張招娣的背影,對一旁的張洋說:“那、那是什么???跑,快跑…唉、唉呀,我的眼睛,眼睛!!”
“救命、救命,來、來人吶,快來人呀…”驚恐萬分的張洋大喊。
隨著兩個男生震耳欲聾的喊叫聲,在他們眼前的嬌小張招娣,則完全消失在了一片神秘的紅光里。幾分鐘后,詭異的紅光消失,老祠堂重新被黑暗填滿。而在祠堂門后的角落里,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朱瑞,正在瘋狂地用雙手捂眼。
他躺在地上,身體不停地痛苦翻滾著,嘴里撕心裂肺地喊著:“疼、救命、疼!救命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疼死了,快救救我!”
在他的身旁,矮個男張洋早已嚇尿了褲子,癱坐在了地上。看上去,他的運氣似乎比朱瑞好那么一點點,因為碎成了粉末的眼鏡,保護了張洋的眼球不被嚴重灼傷,只留給他更多的力氣去發出驚恐的慘叫。
老祠堂中,忽然乍現的紅光,帶給兩個男生的恐怖遭遇,似乎印證了那句老話,害人者終害己。當然,在這一刻,應驗了這句話的人,還有遠在心安大學的始作俑者傅志鵬主任。
夜晚,燈火通明的心安市,春風得意的傅志鵬主任,正醉醺醺地癱坐在他的愛車里。隨著車子的不斷向前,傅志鵬主任的說話興致也越來越高,他對著心腹司機吹噓起自己的各種牛逼行為。其中,便包括了叫停前往支教的男教師、刻意支使刺頭學生朱瑞調組、設計逼退勞務派遣人員張招娣等一系列手段。
“你說,她一個破落人家的黃毛丫頭,還是普通學校的破專業畢業,要背景沒背景、要人脈沒人脈、要資源沒資源,以為自己長得好看點,就敢對老子不搖尾乞憐?她還用死唐老婆子和胡副校長壓我?以為老子真的怕她嗎?媽的,老子讓她滾出心安,讓她…”傅志鵬主任叫囂著說。
“咣!”下一秒,一聲巨響讓傅志鵬主任的聲音戛然而止。
憑空出現的一輛失控大貨車,狠狠地撞在了傅志鵬主任乘坐的轎車上,事故現場異常慘烈。司機和一名路人當場死亡,橫行霸道人脈亨通的傅志鵬主任,自然是沒有死。
在心安最好的三甲醫院內,傅志鵬主任經過醫院各方面的不懈搶救,終于永遠的癱瘓在了床上。從此以后,他的身體仍然有知覺,但是除了一顆腦袋,其他部分都無法自己動彈,吃喝拉撒全需要搬上床。
好在他是正式在編人員,有了正式的編制,就能夠支付醫院所有的醫療費用,包括長期雇傭一名護工護理。因為之前傅志鵬主任的各種努力,他的兒子早早出國年少有為,已經是國外某跨國企業的高管,很多年都不曾回國。他的妻子在他出事后,很快便去了國外跟兒子一起生活,留在他身邊只有那名護工。
無巧不成書天道好輪回,最終這名長期照顧他的護工,不是別人,正是韓冰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