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傳說中藏在云霄秘境之中的仙器,最后還是被自己得到,
并且是在諸多強大存在的眼皮子底下。
李言初平淡的說道:“不過一件仙器,也就那樣。”
老板娘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嬌媚的橫了他一眼,
“你這是在裝嗶啊!”
李言秘境中回來,已經過去三天,
那頭妖軀蠻橫,又時常煉化仙氣的花青太歲,已經被煉成氣血大丹,
這枚氣血丹是李言初獲得古老煉丹爐以來,煉制的成色最好的一枚氣血大丹,
論血脈自然是麒麟血脈或者白澤血脈更加強大,但是論修為肉身,則是花青太歲更加強大,
并且花青太歲煉化那仙氣不知多久,體內蘊含極為玄妙的力量,
花青太歲機緣巧合可以煉化仙氣,自己再將它給煉了,如此一來反倒是省了不少事,
只是如今他在感悟內景,掌握此時的武道境界,肉身力量,因此并未急著服用,
陰陽二氣瓶憑借先天陰陽二氣,將本是山靈的盤山娘娘打碎,變成純粹香火之氣,以及一枚凝聚地脈之力的山晶,再磨下去,便是什么都消失湮滅。
這三天他晚上都是住在客棧的院子中,
老道士乃是世外高人,對此也見怪不怪,只是感慨年輕真好,
李言初豐神俊逸,高大英俊,生著一張極具欺詐性的帥臉,
老道士每每看到他這張溫潤如玉,又帶著一絲英氣,棱角分明的臉龐,總是唏噓不已,
“長得帥,又能打,這小子幸好沒有出去游歷,不然修行界的仙子美人還不都得與他有感情糾葛?”
李言初心境則在每晚老板娘的溫柔鄉中,逐漸平復下來,
成熟豐腴的身子,精致嫵媚的臉蛋,還有驚艷的氣質,溫柔體貼,這樣的絕色女子,簡直是一個完美的情人,
乖巧,懂事,輕輕一拍就明白,
朝陽初升,紫氣東來,
李言初陽神出竅,吸收大日真意,以及天地間第一縷紫氣后,便在青云觀中練拳,
雙膝微曲,手腕一擰,手掌握拳,緩緩遞出,向前一拳反而向后收回,
招式并不復雜,也沒有地動山搖的氣勢,甚至沒有音爆之聲,血氣涌動,
可是一旁的老道士坐在藤椅上,悠然的看著李言初練拳,眼睛卻愈發明亮,
他似乎能看出點不一樣的意味,
“乖乖,再練下去怕是要能跟京師那位掰掰腕子了。”
老道士心道。
李言初練成內景之后,對于武道又有了新的理解,煉化天地溶于己身,以力證道,
重點是能打!
他在魏城的日子極為平靜,除了這幾日老板娘與方青嵐姐妹兩人不知道又賭什么氣,火藥味很濃,
李言初便暫時搬回青云觀中,每日誦讀黃庭道經,煉陽神,練拳,
沒事去茶樓聽評書,在坊市中從東頭吃到西頭,
老道士則更喜歡去人家的紅白喜事,生辰壽誕湊湊熱鬧,沾點人間煙火氣,
這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日子倒是清凈悠閑。
這日,老道士并未外出,喝著李言初沏好的極品靈茶,一老一少下起了象棋,
原本以為老道是龍虎山高人,主動尋自己下棋,定然是別有深意,
前輩師長,都喜歡搞些云里霧里的事情,有事不喜歡明說,
可是殺了幾盤,李言初發現,老天師似乎只是單純的閑的無事,
關鍵是,這么一個仙風道骨的龍虎山天師,象棋下的實際上也很一般,
與李言初這個臭棋簍子相比,只能說略勝一籌,
又將李言初殺至最后一子,光禿禿的一個老將,
老道士捻須微笑:“你這棋下的的確是臭!”
李言初:“.”
兩人收拾棋子,再次擺了一盤,這一次李言初開局不錯,老道士似乎不太習慣,接連丟了車馬,極為被動,
一對濃眉也擰在一處,方才胸有成竹的樣子消失不見,
他的象棋水平的確只是比李言初強一點而已,一個不留神,就容易翻車,
老道士沉吟時間逐漸變長,神色也凝重起來,手里端著一杯極品靈茶,半天沒有喝一口,
可惜,這種水平的選手越是落于下風,越會出昏招,過了片刻,老道士竟然徹底落于下風,
被李言初接連將了好幾步棋,仙風道骨的臉龐上都開始浮現細密的汗水,
咚咚咚!
有急促的腳步聲趕來,然后便有人敲門,
老道士紋絲不動,緊皺眉頭盯著棋局,雙耳不聞窗外事,
李言初起身推開門,發現是個一個體態豐盈,抱著孩子的少婦,還有三四名小廝,
瑞祥綢緞莊王少掌柜的新婚夫人,孩子剛剛五個月大,花一樣的年華。
醫藥,占卜,風水,相面,開壇作法,符水,陣法,煉丹,老道會的玩意不可謂不多,
并且打扮之后,仙風道骨,極具高人風范,因此走到哪里都及受人尊重,
這段時間在魏城也沒閑著,業務范圍很廣,婚喪嫁娶、驅邪捉鬼、治病救人,都會干一點。
李言初有時候在老道忙不過來的時候也會去替班,
這綢緞莊他去過一次,王家少掌柜王承常年在外面跑,去江南采買絲綢,
家中只有老母與新婚夫人陳氏,前段時間老母病重,請了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便找到了青云觀,
李言初看了后發現是邪氣入侵,并不算什么大事,
連符水都沒有用,一道靈氣打了進去,老太太體內的邪氣便迅速消融,這些日子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李言初也被王家上下奉為神仙。
瑞祥綢緞莊王少掌柜的新婚夫人陳氏李言初自然也認識,
王少掌柜常年在江南采辦極少回家,陳氏性情溫和比較內向,乃是傳統的賢妻,說話也是輕聲細語,極為溫婉,
此時這個正在女子最好年紀,身材豐盈的少奶奶陳氏,一臉焦急對著李言初說道:
“李道長,我相公回來了。”
話音落下,正在凝神觀棋的老道士忽然轉過了頭,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下,
表情極為耐人尋味。
李言初嘴角抽了一下:“回來了是好事啊,怎么了?”
瑞祥綢緞莊的少奶奶陳氏臉上一紅,跺了跺腳:“有兩個相公回來了!”
李言初皺了皺眉:“怎么回事?”
陳氏便開口說起,
凌晨時分,許久未歸家的綢緞莊少掌柜從江南風塵仆仆趕了回來,
陳氏開門愣了一下,但見官人回來也十分歡喜,
可回來后,少掌柜直接抱住陳氏,便想上床親熱,完全不顧孩子在一旁,
陳氏被自家官人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自家官人一直以來是溫和有禮的謙謙君子,
不知為何,這次卻如此急躁粗魯,
正在這時,房門打開,另外一個少掌柜站在門口,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目眥欲裂,上去就與另外一個少掌柜揪打了起來,
兩人頓時打作一團,陳氏也分不清究竟哪個是剛回來的,哪個是先前進屋的,
這變故引來了王家的人,發現有兩個少掌柜極為驚訝,雙方各執一詞,互相說對方是假,
后來這事便鬧上了衙門,
此時,兩個少掌柜都緝拿在衙門之中。
陳氏知道青云觀李道長陳道長都是有本事的道門神仙,于是抓緊來請,
老道士捻須微笑:“這事兒有點意思。”
李言初點點頭:“像是妖怪變化,但是又弱的可憐,還是另有用意?”
也不用陳氏帶他去衙門,李言初直接神識一掃,發現魏城縣衙緝拿著兩個生的一模一樣的王家少掌柜,都是鼻青臉腫,披頭散發,顯然揍的不輕,下手也很狠,
這一點可以理解,任誰回家之后見到一個陌生男子在家中新婚妻子房中,都忍不住怒氣,尤其是這人,還變作自己模樣。
李言初神識一掃,當即便明白怎么回事,
李言初對著陳氏輕聲說道:“貧道隨你去趟衙門,是真是假,自會分辨。”
陳氏大喜,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沁著淚水,連忙點頭。
李言初抬腿便要離去,低頭看到棋局,忽然皺了皺眉,
“誒,我的馬呢?”
老道士一本正經:“方才就被吃掉了,你哪來的馬,快去救人要緊,這盤回來接著下!”
李言初:“………”
堂堂龍虎山高人,跟人下象棋竟然偷棋!
他跟陳氏來到了縣衙之中,縣衙的衙役對他倒是很熟悉,
王捕頭在時,經常去請李言初來處理一些妖魔邪驅的案子。
李言初來到牢房前,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少掌柜,
兩個少掌柜剛要辯解,李言初忽然臉色一沉,沉聲道:“用術法戲弄良家婦人,不怕天打雷劈!”
聲如炸雷,
話音落下,其中一個王掌柜頓時化作一道青煙,
砰的一聲爆掉!
一張紙人輕飄飄的落下,
眾衙役與陳氏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請這位李道長來,只說一句話,真假自辯。
李言初神識一掃,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親自來一趟,只是為了當著眾人之面解釋,此乃紙人,并非妖怪,無需擔心陳氏被人壞了名節。
王家少掌柜心中也松了一口氣,他感激的對著李言初抱拳行禮,
李言初擺擺手,
如今,處理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走流程,神識一掃,便能弄清怎么回事,
若真能蒙蔽他的靈目術與神識,那這也不是普通的妖怪了,起碼是極為強大的妖王。
如此處理他們的事,也是李言初心存善意,不想讓這對新婚夫婦之間心存芥蒂,
一張紙人不過是法術而已,若是與妖怪有染,則又是另外一種說法,
如若不然,李言初即便身在青云觀中,一道術法過去,也能將這紙人誅殺了。
離開縣衙之后,李言初神情平靜:“紙人傀儡練得與活人無異,卻無殺伐之功,這是哪來的術士?”
魏城山神廟中,
這是一間極為破敗的山神廟,
在魏城附近有許多山頭,每個山頭幾乎都有山神廟,供奉的山神香火也不相同,只是基本上都處于破敗狀,
一個平平無奇的青年書生斜依在石像之上,
驀然,他睜開雙眼,
“法術被破了?”
青年書生露出驚慌之色,隨即眼前一花,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道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腰間懸佩著一口古樸長刀,并沒有說話,也沒有流露出什么強大的修行氣息,
只是在那雙眼眸凝視之下,青年書生不由得有些腿軟。
李言初平靜的說道:“哪來的膽子?以術法戲人?”
青年書生納頭便拜:“真人法眼如炬,饒命!”
“那日,王家新婚夫妻爭吵,少掌柜王承出門將怒氣發在了小人身上,踹了小人幾腳,因此,心生不憤,便以小術戲弄一場。”
李言初雙眉鋒利如刀:“怨有頭債有主,既然是王承惹的你,尋仇也該找他,為何作踐人家新婚妻子!”
青年書生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小人一時鬼迷心竅,還請道爺高抬貴手!”
李言初說道:“法術跟誰學的?”
青年書生只是一個勁的磕頭,卻并不說話,
李言初看了一眼這山神廟,目光落在這神像之上,頓時恍然,
“原來是此間山神傳你的法術。”
青年書生身軀一震,抬頭看向李言初,愣了一下。
李言初卻不看他,目光落在山神神像之上,
山神通常是妖怪敕封或者是天生的山靈,
而此地的山神卻是人身,是一個中年武將,
“還不出來,難道要貧道來請?”
李言初冷冷道。
山神神像上緩緩有一張虛影浮現,正是那個相貌丑陋的中年武將,
中年武將不敢托大,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仙長饒命,我本是一道殘念,受這書生誠心供奉,又寫下祝詞,因此傳他術法,他一時間沒有把握住本心,還請道長饒命!”
李言初沉聲道:“即便真是如此,斷也不能輕饒于你,只是你這套說辭…瞞不過貧道。”
中年武將不由得一愣,恭敬的說道:“道長這是何意?小神并不明白。”
李言初冷冷道:“他體內并無法力,何以能施展紙人傀儡術,宛如活人?”
中年武將解釋道:“小神見他資質愚鈍,便為他換了一顆玲瓏心,換心之時有法力融入他身體,因此能動用一些傀儡術。”
你以為你是陸判…李言初冷笑,
目光看向跪倒在地的青年書生,
“你信了?”
青年書生點點頭,扯開胸前衣襟,上面仍然有傷痕,
“若不是干爹為我換上一顆玲瓏心腸,此時還是渾渾噩噩。”
而此時的中年武將恭敬道:“還請道長寬恕我父子,高抬貴手。”
李言初冷冷道:“就憑你的道行,也能給人換心,不過是將你一道殘念放在這書生身上,影響他的心神罷了。”
“一道殘念太過微弱,便想奪舍生人也是不能,便想用這邪術一步步讓書生沉淪,相信自己換心,便于奪舍,如此行徑,還敢讓貧道放了你!”
李言初話音落下,中年武將神色大變,
李言初也不再跟他廢話,抬手從這青年書生身上抓出一道魂魄,
看模樣與廟中的武將一模一樣。
青年出書生的眼神,從方才的靈動,恍惚了一下,變得樸實了起來,
他本來也不是渾渾噩噩,資質雖然較為愚鈍,可是性情忠厚,與人無爭。
那中年武將眼神大變,知道被這年輕道人看透了根腳,當即化作一道青煙遁走,
李言初揮手法力籠罩山神廟廟,無處可逃,
“仙長饒命!”
中年武將驚恐的說道,
“謀人性命,奪人肉身,還要毀人名節,還得讓貧道饒你。”
李言初語氣冰冷,直接捏碎這中年武將的魂魄,
青年書生驚魂未定,
李言初將他扶了起來,溫和的說道:“這位兄臺,不用怕,貧道特意為除魔而來,這山神意圖奪你肉身,已被貧道斬了。”
青年書生心有余悸:“多謝,多謝道長!”
他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此時他的眼神清澈許多,
李言初點點頭,神識剎那間掃過整個魏城山林中的土地山神廟,
沒有發現這些廟宇中有什么殘留,只是卻發現,有幾間廟宇中的山神土地被人割下頭顱,
“春秋林的手都已經伸到了魏城!”李言初皺了皺眉。
他打算跟書生返回魏城,
這書生見李言初救下自己性命,誠懇的說道:“在下寧才塵,不知道道長如何稱呼?”
寧采臣…李言初轉身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一下:“小道青云觀李言初。”
“寧兄,你的名字是哪幾個字?”
“才華的才,塵土的塵。”
“小道有一言,說出來,又怕交淺言深。”
“道長還請直言。”
“兄臺,還是換個名字吧,這個名字…容易招鬼。”
“啊!”
回到魏城之后,
李言初無心下棋,主要是馬都被老道士給偷走,再下下去也是輸,
想到春秋林專門煉化神像頭顱,抓捕山水神明,李言初不由得眉頭皺了皺,
陰陽二氣瓶將那盤山娘娘魂魄打碎,已經化成純凈的香火之氣與山精,
他干脆入定神游太虛,準備將這香火之氣交于翠花,將山晶交于云娘,
正好入定神游萬里,強化陽神境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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