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虛不虛,你心里沒點數嗎?”姜瀾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聽到這話,蘇清寒似想到什么,瑩白俏臉微微一紅。
“我只是看公子,對楚嬋似是挺喜愛的,有點驚訝和意外…”她趕緊轉移了話題,說道。
她并沒有用喜歡這個詞,因為在她看來,姜瀾對于楚嬋的喜愛,應該是類似于喜愛一件好看又聽話的物品。
就比如女子喜愛好看的衣物一樣。
“沒什么好驚訝的。”
“喜愛美酒和佳人,不都是人之本性嗎?本公子對清寒你同樣挺喜愛的。”
姜瀾只是隨意笑笑,他自然不可能和蘇清寒解釋什么。
“看來公子還是挺博愛的。”蘇清寒幽幽道。
“這不叫博愛,應該叫多情且專一。”
蘇清寒自知姜瀾是在逗弄她,便不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說什么,而是詢問起了剛才的問題。
她本以為姜瀾只是途經安陽城,歇息一兩個晚上,就會離開的。
可現在看來,姜瀾并沒有離開這里的打算,似乎還打算多留一段時間。
蘇清寒倒也不是很急,因為她肯定是要跟隨姜瀾,先回到帝都京陽城的,而后才會前往道蒼劍派。
這期間肯定會耽擱不少時間。
如今青玉真人已經把修行的功法都盡數傳授給她,她覺得自己其實去不去道蒼劍派都無所謂的,只是可能需要去師尊那邊解釋一下。
蘇清寒也并不想卷入到道蒼劍派和相國府的交鋒旋渦中,動輒會讓自己以及身后的蘇府形神俱滅。
她師尊讓她有必要的時候,對姜瀾施展素女祈星功中的秘術,祈幽術,看能否掌控姜瀾。
先不說她本身并不想這么做,不管怎么說,姜瀾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幫了她,并且還有意庇護她,她也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若非相國下令,要姜瀾納她為妾,估計他也不可能和自己有交集。
再者,蘇清寒親眼目睹過姜瀾的恐怖實力,她就算將修為提升到第五境,恐怕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更不可能在他身上施展祈幽術成功。
所以前段時間,她也很糾結,心底茫然,不知道怎么辦。
一邊是恩師,一邊是和自己的夫君?稱作夫君,應該也沒問題,畢竟此行前去帝都京陽城,她也算是姜瀾真正名正言順上的妾室了。
“接下來,安陽城會很熱鬧,我打算看完熱鬧后再離開。”
姜瀾回應的聲音,打斷了蘇清寒的思緒。
她略顯驚愕地看向他,有些不解。
安陽城莫非是要發生什么大事了嗎?
“許多年前,曾橫壓一世的大神通者,紫霞真君的洞府,估計快出世了。”
“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各方,到時候各方仙門世家聞風而動,都會派遣年輕一輩前來爭奪機緣,安陽城會變得很熱鬧。”姜瀾悠悠道。
反正此地就只有他和蘇清寒兩人,此事提前告知蘇清寒也沒有什么問題。
正好可以讓她明白,自己有多信任她,連這等天大的機緣,都分享告知給她。
再者,反正他后面都會吩咐人,把這則消息傳出去,吸引人前來。
蘇清寒早晚也會知道的。
果然,蘇清寒一聽到這話后,就驚愕住了,然后下意識地看了周圍。
雅間之中很安靜,只有緩緩飄蕩的云霧,以及裊裊擴散的幽香,除了她和姜瀾之外,并無外人。
她斂了斂心緒,并不懷疑姜瀾會拿這種事情來騙她。
紫霞真君?
她并沒有聽說過這等存在的名號,但既然能稱作真君,實力必然冠絕天地間。
所留下的洞府,絕對稱得上是天大的造化機緣。
姜瀾可還真信得過她,竟然提前把這種消息告知給她。
“公子放心,妾身一定會守口如瓶的。”蘇清寒心頭此刻確實有些感動,保證道。
“清寒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妾室,這種事情,我自然也不會瞞著伱。”姜瀾笑了笑,隨意道,似是談及一件不值在意的小事一樣。
只是這話,還是讓他心頭有些異樣。
玉青真人想借蘇清寒的手,來對付他,以及他身后的相國府,但她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會引起反噬呢?
女人這種感性生物,一旦感動起來,很大時候她可才不會管你是不是她的師尊。
師尊哪有自己的男人重要?
楚嬋回到姜瀾身邊的時候,蘇清寒已經繼續回包廂修行了,這一點在姜瀾看來,和李夢凝倒是挺像的。
兩人都是沉迷修行無法自拔的人,只要有空閑,都會修行,不浪費任何時間。
李夢凝自幼有他母親指導,天賦卓絕,所修行的功法,又是太上玄幽功這等絕頂功法,資源什么都不缺,本身又如此勤奮努力,合該她在如此年紀,就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原劇情中,如果沒有自己的拖累和身死,林凡可能還真會被她給宰了。
反倒是自己這個掛逼,貪圖享樂,沉迷女色,想一想還真是有些慚愧。
姜瀾于是又在楚嬋的柔軟玉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反正自己是掛逼,所以合該自己享受。
“公子…”
楚嬋斜靠在軟塌席子上,白嫩小手,輕輕幫姜瀾揉著眉心,語氣輕柔動聽。
裙擺下一雙長腿,雪白筆直且修長,宛如羊脂美玉凝練而成。
薄如云紗的羅襪中,精致小巧的玉足,特意染上了些許豆蔻般的緋色,更顯晶瑩,有種異樣的風情。
“嗯?有事?”姜瀾隨意地應著。
“是這樣的…”
楚嬋便露出開心的笑容,把自己回到瑤池宗駐地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姜瀾。
她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因為她知道,以姜瀾的身份,哪怕他不吩咐,也不在意,但身邊的人,肯定也會隨時留意她的動作和去向,以免她心懷不軌接近姜瀾。
若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沒準還會被當做什么勢力所培養出來的刺客。
所以她現在就要扮演一個乖巧聽話的形象。
其實她剛才在回來的時候,特意找過姜瀾身邊那名實力強大的灰衣刀客,恭敬客氣地詢問他,姜瀾有什么喜好習慣,以及有什么討厭的地方。
比如平日里喝茶,喜好什么溫度,不喜歡吃什么靈果等等,這些她都用心記了下來。
不過,楚嬋并沒有告訴姜瀾這些,她知道那位英叔后面肯定會告知姜瀾此事的。
這也算是她的一個小心機,想讓姜瀾知道,自己暗地里為了能讓他喜愛,有多么努力。
“瑤池宗的那些弟子,平日里竟敢欺凌你?”
姜瀾聽到她談及這些,似也是很意外,然后面露慍怒,“你怎么不早告訴本公子,再怎么說,你也是本公子的女人,她們怎么敢的?”
“公子消消氣,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楚嬋白嫩小手,輕輕撫著他的心口,讓他消氣,而后面露開心幸福道,“不過現在,她們都不敢了,嬋兒畢竟也算得上公子的人了。”
“她們可沒那膽量再欺負我,公子您不知道,當時可是嬋兒長那么大以來,第一次那么暢快舒心的時候呢。”
姜瀾頓時面露憐惜,輕輕把她摟在懷中。
“以后有人欺負你,便直接給本公子說,便是那瑤池宗的宗主,本公子也派人把她抓來,給你出氣。”
楚嬋心里莞爾失笑,瑤池宗的宗主,可是堂堂七境絕頂強者,身份地位和普通弟子,可完全不一樣,兩者根本沒有可比的資格。
“公子您真好…”
“嬋兒能遇到您,真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聽姜瀾這名說,她心里其實還是很開心的,當即把腦袋埋在他懷中。
一雙秋水般瀲滟的美眸,輕輕閉上,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和舒心。
姜瀾笑了笑,眸里卻是顯露異色。
他沒記錯的話,瑤池宗的宗主,在后面可是被楚嬋給殺了取而代之的。
一身修為盡化流水,為楚嬋徒做嫁衣。
原劇情中,畢竟楚嬋不是主要角色,她到底是從哪里得到了北冥古天尊的傳承,還融會貫通,舉一反三,自創了名叫嫁衣術這種堪稱禁忌的功法,姜瀾也并不清楚。
嫁衣術,以他人道果為培土,為她自身徒做嫁衣,堪稱邪門陰間。
縱然楚嬋的資質并不算很出眾,但也藉此成為日后俯瞰蕓蕓眾生的一代絕巔強者。
“嬋兒,雖然本公子很喜歡你…”姜瀾忽然開口,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楚嬋稍微一愣,美眸也是陡然睜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姜瀾露出這般認真的神情。
整個人變得很緊張,白嫩玉手也下意識地抓緊了,等待姜瀾的下一句。
她隱隱能猜到姜瀾的意思。
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夏第一權臣之子。
而自己只是普普通通、毫無背景,僅有一點姿色的普通女子。
身份上的差距,用云泥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自己想嫁入相國府這種超級門閥,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所以她的最大目標,便是成為侍妾,哪怕不能成為侍妾,便是侍女也可以。
“公子您說,不管您說什么,嬋兒都能理解的。”她強忍心頭的輕顫,盡量露出輕柔笑容回道。
“但你應該知道,我姜家家風森嚴,很多事情,也不是我所能做主的…”
“本公子雖然想把你帶回姜家,可不說我母親那邊,便是我父親那邊,估計都不會答應。”
姜瀾緩緩說道,“倒不是本公子不喜歡你,只是你也明白,你我之間身份差距太大,我父母不可能讓我養一個沒用的花瓶在身邊。”
“當然,你若是能像清寒那樣,能被我父母認可,那就沒有問題了。”
楚嬋聽到這里才明白。
她之前還有些疑惑,為何蘇清寒的身份背景,也算不上出眾,為何會成為姜瀾的侍妾,原來是他身后相國府的安排。
的確,相國府那種龐然大物,又豈會讓未來繼承人養一個只能看不中用的花瓶,以往時候和姜瀾有關系的女子,可沒聽說哪一個能嫁入姜家的。
可楚嬋她也不想成為花瓶,她也不認為自己會是花瓶。
“公子,嬋兒明白了。”楚嬋頓時回應道,神情很是堅定認真,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決絕。
姜瀾似欣慰般地點了點頭,輕輕撫著她的青絲,道,“光靠我的這點喜歡,是遠遠不夠的。”
“你不要怕惹來麻煩,因此顧頭顧尾,顯得優柔膽怯,我姜家從來就不擔心麻煩,反而占著資源的庸人才是最惹人厭棄的。”
“有價值的人,哪怕是惹來麻煩,也會有人給她兜底的。”
“所以,你盡可放心,本公子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你想我把你帶回姜家,那你就要展現出能讓我父母認可的價值。”
“不然,光靠我對你的喜歡,可是不行的。”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楚嬋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那她長得再漂亮,他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多看一眼。
至于他搬出父母,其實也是想讓楚嬋更有緊迫感,不然他還怕這家伙安逸下來,萬一不思進取怎么辦?
不然他的這番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嬋兒一定不會辜負公子的良苦用心。”楚嬋認真回應道。
她也沒想到,姜瀾竟然會因為她,說出這么多話來,她心下感動之余,更多的還是一種自嘲。
誰又能想到,這個世上最為她著想之人,竟然只是才認識一天不到的紈绔二世祖。
這時,姜瀾突然感覺,泥丸宮內一陣氣運翻騰,命之道果顏色愈深,在往第二階段成熟了。
他有些驚訝。
楚嬋身上的氣運竟然如此深厚?這可有點超乎他的意料了。
“公子,嬋兒回來的時候,路過烏衣巷,在里面添置了幾套衣裙…”
“想讓您幫嬋兒看看,合不合身。”
楚嬋的眸子里,氤氳起迷離霧氣,湊到姜瀾的耳畔去,似含著羞怯般地說出這番話來。
姜瀾頓時一怔,而后反應過來,還是這家伙會玩啊。
烏衣巷,那可是好地方。
他沒記錯的話,上一次在絕淵底,看到蕭盈月須彌戒內的那幾套衣裙,便是出自鮫人一族所制的鮫綃吧。
雖然他還有一些正事,想和楚嬋說,但現在只能先擱置一旁了。
什么正事,都沒有現在的正事重要。
稍許。
換了一身輕薄如煙的黑色曳地長裙的楚嬋緩步出現,雪白肌膚在裙身的襯托下,朦朦朧朧,隱隱約約,更顯細膩晃眼。
而姜瀾的大部分目光,則是落在那一對修長筆直的玉腿上,他心里頓時嘖了一聲。
這方世界的黑絲,材質可比前世所見,要好太多了,猶如煙霞覆蓋,雪白顏色在其中若隱若現,惑人至極。
時間如流水,數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群山間,一艘白玉云舟,霞光籠罩,被一片清光所包裹,在長空中疾馳而過。
瑤池宗的圖案印刻在云舟的旗幟上,隨風獵獵,聲勢驚人。
云舟之上,一名輕紗掩面的女子閉目盤坐。
其青絲飄舞,圣潔如新的白衣卻沒有任何起伏,玉體曲線朦朧,身段婀娜挺秀,脖頸纖秀,冰肌玉膚,肌膚似有瑩白光澤在閃爍,給人一種超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圣潔氣息,更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意,只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突然,云舟上的白衣女子睜眼,清澈的眼眸之中,沒有情緒的波瀾,卻似能窺見天地眾生。
她看了前方一眼,輕輕抬手,云舟頓時朝著下方的群山而去。
寬大的裙袖間,同時有一道青色流光飛出,呼嘯間化作一柄道痕交織的青色道劍,卷裹霞光,斬落而去,威勢恐怖。
轟隆一聲,一座小山頃刻炸裂,一道狼狽的身影,自其中一飛沖天,就要遠遁。
“凌竹韻,我冥淵宗和你瑤池宗,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斬盡殺絕,一路追殺至此。”
那道狼狽的身影,身著黑色的破爛長袍,面色陰柔,神情狠厲,一邊逃亡,一邊厲聲喝問道。
不過,盤坐在云舟上的白衣女子,神情依舊沒有多少波瀾,只是平靜道,“你強擄數十名良家女子,為修行轉輪陰陽大法,將其修行采補干凈,后又抹除其記憶,將之煉作歡好之用的傀儡。”
“此舉有傷天和,鬼神皆怒,你自當引頸受戮,方有一線轉世輪回的機會。”
“若繼續執迷不悟,潛逃下去,只會落個灰飛煙滅、形神俱散的下場。”
“呵呵,可笑,你瑤池宗修行西圣經,需要輔佐丹藥,用以煉藥的山精妖物,可還少?”
“你修你的西圣經,我練我的轉輪陰陽大法,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多管閑事?你怎么不去妖族的地界,替它們討回公道?”
前方逃竄的那道陰柔身影,聞言頓時憤怒,繼而冷笑起來,“不過是一群圖慕虛名的婊子罷了,少裝出一副清高正義的模樣來。若我修為遠高于你,你又怎敢壞我的好事?”
“我師門諸多前輩,怎么不見你去多管閑事?”
云舟上的白衣女子聞言,神情仍舊沒有變化,只是道,“妖是妖,人是人,我自不可能悲憐妖族。”
“你被我看見了,那我就不能留你,世間多不平,我只能管我看見的,若是撞見你師門長輩禍害無辜,我同樣定斬不饒。”
說罷,她眸里似有了情緒的波動。
纖細玉手一揚,那柄斬去的道劍,頓時在半空中一振,化作漫天劍影,如瀚海一般淹沒而去。
虛空隆隆,劍影呼嘯,簡直令人喘不過氣來。
逃竄的那道身影,眼里滿是絕望和不甘,下一刻瞬間被劍影吞沒,化作漫天血霧炸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看著這一幕,白衣女子并未有任何情緒變化,而后玉手一揚,一片熾盛如月光的波動彌漫而去,瞬間將那片血霧點燃,保證此人真的身隕,形神俱滅。
“葉兄傳訊于我,紫霞山將有洞府出世,疑為曾經的大神通者紫霞真君所留。”
“葉兄心胸寬敞,性情磊落,想必不可能拿此事糊弄于我。”
“安陽城那邊,似乎也有師妹,遇到了麻煩…”
而做完這一切,白衣女子才輕輕招手,收回道劍,駕馭云舟離開此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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