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堆積,大雨滂沱,雷聲轟鳴交織。
漆黑昏暗的夜空下,不時有道道驚雷劃過,將這方山崖映照得一片明亮。
伴隨著噗嗤的一聲,像是利刃輕易地劃破布帛。
一片晶瑩絢爛的滾燙鮮血,就這么噴薄而出,淹沒在姜如仙的眼前,令她的視野被一片殷紅所占據,變得模糊而鮮紅。
她仿佛再度回到了曾經那片火紅楓葉隨風飄落的庭院中。
不過當時是她出手,將那白衣少年的心口貫穿,滾燙的鮮血濺滿了她的衣裙和雙手。
她慌亂而匆忙地逃離,最后回頭的瞬間,身后白衣少年緩緩倒地,鮮血像是止不住的溪流般,在他身下蜿蜒成一片。
如此的觸目驚心。
而今夜,雨落如狂流,那相似的一幕又再度上演。
只是不同的是,出手的姜瀾是他自己。
他神情無比的平靜,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般,手中那伴著銹蝕的古劍,縈繞著劍氣,就這么輕易地劃破外衣,貫穿了他胸口的那道傷口。
這是她當初在姜瀾身上留下的傷口。
而今那道傷口在不斷地擴大,隨著古劍貫穿而過,其中有七彩氤氳的霞曦映照而出,靈機道韻不斷涌動,熾盛而奪目。
但更多的是隨之洶涌噴薄而出的滾燙鮮血,止也止不住地流淌而下,伴著沖刷而下的大雨,周圍的泥土都浸染得一片殷紅…
“不…”
看著這一幕,姜如仙的瞳孔劇震,美眸大睜,聲音因為太過于著急而顯得嘶啞。
“不…不要這樣子…”
她的聲音顫抖,哽咽了起來,淚眼朦朧,不顧自己此刻無法動用任何修為,撲了上前去,雙手抓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繼續自殘刺下去。
姜瀾依舊平靜地看著姜如仙,眼底神色淡漠如淵,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一切的恩怨,都是因為這顆七竅玲瓏仙心。”
“這顆七竅玲瓏仙心,原本就是屬于你的,今夜之后,它將物歸原主。”
“今后,你我之間,將再無任何瓜葛關系…”
他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依舊如剛才那般,用一只手不緊不慢地朝前推開。
此刻無法動用修為的姜如仙,根本無法抵抗,直接被一股磅礴大力給推開,跌坐在了滿是血跡和泥淖的地上。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掙扎著要站起身來,同時調用身上所能動用的力量,想要阻止姜瀾。
她終于明白了,為何姜瀾會暗中動用軟魂化仙散,他料到自己肯定會出手阻止,不讓他挖心。
他根本就沒想著要殺了自己,他只是想要把仙心還給自己,自今往后,斬斷兩人間僅剩的最后關系,一別兩寬。
姜如仙一直以來所積攢的情緒,此刻終于似決堤了一般,再也忍受不住。
“不要…”
“我不要你把心還給我…”
“不要這樣子…好不好…”
“沒有了心,伱以后怎么活下去,阿瀾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你怎么對我,怎么恨我,怎么懲罰我都行,我求求你了…”
她伸出手,想要阻止姜瀾,但卻被那無形的力量給壓制住,無法上去半步。
在她的面前,鮮血殷紅而刺目,在那原本不染纖塵的白衣上,像是綻放出了一朵妖艷的花。
她的聲音哽咽而顫抖,灑落在臉上的血水混合著大雨、淚水,一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姜瀾依舊不言不語,永劫古劍貫穿劃破的傷口在擴大,越發熾盛奪目,似鮮紅血鉆般的光芒,映照而出。
跳動的七竅玲瓏仙心,噴薄氤氳著七彩霞光,自傷口中顯露而出。
這方天地間的天地靈氣,都在隨著其跳動而不斷地匯聚而來。
他的臉色也在變得越發蒼白,所有的血色都在隨著仙心和身體的連接被斷掉而消失。
這一刻,姜瀾不再能感受到那種和眼前的姜如仙血脈相連般的感覺。
對他而言,也好似有某種桎梏許久的枷鎖在松動打開。
大雨越發磅礴,像是天河決堤了一個角般,傾灑而至,山崖下已經開始匯聚出一條又一條渾濁的小溪。
一道雷光劃破夜空,在遠處炸開。
“為什么要這樣子…”
姜如仙似呆滯了一樣,就這么看著姜瀾繼續用永劫古劍挖下去。
那滿是鮮血的傷口之中,七竅玲瓏仙心跳動如鼓,蘊含著澎湃至極的生命氣息。
可隨著姜瀾和仙心之間的聯系在消散。
她再也不能感受到那從姜瀾身上所傳來的氣息了,她再也聽不到他的心跳了,再也感知不到他的情緒感受了…
她伸手摸著自己的心口位置,那里瞬間空落落的,像是某種珍貴至極的東西,自今日起就永遠地離去。
隨后鉆心般要窒息的痛楚,自那里蔓延而來。
“阿瀾…”
姜如仙淚如泉涌,揚起了臉蛋,任由雨水沖刷淋下,將她的滿頭青絲都給打濕黏在絕美無暇的臉蛋上。
此刻她不再是上一世傲立諸世之巔,俯瞰蕓蕓眾生的仙,而是一個茫然無措、滿心凄涼痛楚的柔弱女子。
“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姜瀾的臉色雖然蒼白,但語氣卻平靜依舊。
隨著傷口擴大到了極致,他舍棄了永劫古劍,直接伸手一掏。
法力霞光閃爍覆蓋在手上,接著蔓延到了那顆七竅玲瓏仙心之上。
而后姜瀾用力一扯,泉涌般的鮮血噴薄而出,而在他的手上,滿是仙霞涌動、氤氳神秘的仙心,依舊鮮活跳動。
隨著仙心離體而去,姜瀾臉上所有血色快速地消失,生命氣息也在不斷地衰竭下去。
但他的面容神情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種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對于曾經的“噬心病”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家常便飯。
至少在他看來,今夜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這一點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你本來就不曾欠過我什么…”
姜如仙滿臉蒼白,怔怔苦澀地看著那顆跳動的仙心。
這是曾經屬于她的仙心,上輩子她費盡一切心思,想要報仇奪回的根源,如今就在她的面前。
可她現在卻一點去接過的心思都沒有,心里只有無盡的痛楚和后悔。
她根本就不想要這顆仙心,她也從來都不想讓姜瀾挖心還她。
可剛才姜瀾的那番話語,也讓她明白了…在他所看到的那個未來里,自己的確是傷透了他的心,生前因為自己的誤會和傷害而萬念俱灰,死后依舊不得安寧。
姜如仙自己都不愿去回想上輩子所做的那些偏執事情。
在剛才姜瀾提及的時候,他會如此鎮定平靜,沒有對她下殺手,那已經是極大的溫柔仁慈了…
他會挖心還給自己,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的關聯,姜如仙其實是能夠理解,畢竟她帶給姜瀾的記憶,全是痛苦和絕望。
“對不起…”
姜如仙喃喃著,站起身來,想要上前去攙扶住姜瀾。
不過,姜瀾卻只是保持著將仙心遞還給她的姿勢,平靜地看著她,并沒有讓她靠近半分。
“你不要逞強…趕緊吞服療傷丹藥。”
姜如仙將所有的苦澀都藏于心中,用顫抖的手去接過他遞過來的仙心,語氣盡量溫柔。
姜瀾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道,“會的。”
看著姜瀾隨后就這么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離去,不曾多看自己一眼。
姜如仙手里握著還帶著他身上溫度的仙心,卻是不禁鼻子一酸,無盡的酸澀和凄楚涌來。
好在大雨滂沱,臉上一片濕潤,也無人分得清那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她想要開口挽留,卻不知如何開口,更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何資格?
軟魂化仙散的效用,并沒有持續多久,在姜瀾略有踉蹌的身影消失在濃密的雨幕和深林中的時候。
姜如仙已經恢復了修為,她怔怔地在原地站立許久,任由大雨將自己渾身淋濕,也沒有用法力來阻擋。
直到遠處一個驚雷響起,才讓她的心緒略微回來了許多。
她看著手中依舊跳動鮮活的仙心,動用手段,匯聚引來天地間的靈氣,而后出手煉制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道源,將仙心珍之若重地封存于其中。
回到了那座荒山上的破廟中的時候,柳氏還在篝火旁滿是焦急地等著她。
不過面對柳氏的詢問,姜如仙并沒有任何回應。
她以法力蒸干了身上的所有衣物,隨后就坐在了篝火前,抱著雙膝,光可鑒人的青絲垂落而下,眸子無神地望著篝火,似乎人回來了,魂還在外面。
“如仙小姐,到底發生了什么?”柳氏滿是擔心地看著她。
姜如仙似乎沒有聽到,整個人如泥塑般呆呆地坐在那里,瞳孔倒映著篝火發著呆。
此刻的她身上再無半分仙霧籠罩,宛如謫落凡塵的仙子,絕美如畫的臉蛋過分白皙晶瑩,但卻能看到那微紅的眼眶。
柳氏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知如何安慰,一個勁地在旁嘆息。
姜如仙依舊不理會。
不過,在聽到隨后柳氏詢問的幾個問題時,她眸子才動了動,似乎多了些生氣。
“如仙小姐,剛才襲殺我們的人,是來自于相國府嗎?”
“你剛才在寺廟外的那番話,難道是說當日在廣元城殺我的人,是瀾少爺派去的?”
姜如仙扭過腦袋,看向詢問自己的柳氏,而后似感受到了什么,原本平靜清冷的眸子中,似陡然有了股戾氣。
她僅僅是抬手一揮,朝著寺廟外的某處拍去,頓時其中一片常人看不到的虛空,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伴隨著某種破碎的咔嚓聲音和悶哼,藏匿于其中的身影一顫,瞬間遠遁逃去,唯有原地有一口鮮血噴出留下。
“這是…”
柳氏滿是震動和吃驚。
而姜如仙只是略帶寒意地吐出兩個字,“皇室。”
最開始在寺廟外的時候,她遭遇截殺伏擊,以為是因為柳氏的存在,使得她的行蹤走漏了風聲。
再結合姜瀾派遣相國府的供奉門客出手,她第一時間猜測,是姜瀾之前派遣了人手,想要殺了柳氏。
柳氏一死,那么當年之事的真相,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她以為是姜瀾太過于恨她,重生之后,才變得不擇手段,想將和當年之事有關之人都給除去…姜瀾不想讓她知道當年的真相。
或許這樣的話,他報復自己,才會更加地心安理得。
但是…
經歷了今夜之事后,姜如仙發現自己依舊大錯特錯,她對姜瀾的誤解太深了。
哪怕是知道了原本未來的事情,哪怕是對自己恨意滔天,他也不曾想過要殺了自己。
“他既然知道了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也定然知道我如今的修為實力…”
“但他所調遣而來的供奉門客,最強大的也不過是七境層次。”
“這些人根本就傷不到我,他將仙心歸還給我,和我撇清關系,并派人截殺我,只是不想讓我踏足帝都京陽城。”
姜如仙此刻有些理解了姜瀾的做法。
他夾雜在相國府和自己的中間,其實也有萬般的無奈和不得已,一邊是生他養他的父母親,一邊則是…自己。
他要如何做,才能做到兩全呢?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
大夏南狩演練在即,自己一旦踏足帝都,以姜臨天和李青姝對自己的敵意,肯定會自己出手。
到時候皇室會怎么做?為了顧全大局,肯定也會動用大陣,將自己困住。
“皇室的人,不知何時已經和阿瀾牽扯上關系了,剛才一直在暗中窺視,若非我心神分散,又豈會注意不到。”
姜如仙的心緒,稍微平靜安定了許多。
她一直認為,姜瀾對自己都還是有著很深的情意的,只是自己上一世傷得他太深,讓他這一世有些避之不及了。
不然為何在山崖這上,自己和他相見的時候,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楚、無奈以及無力…
“若是他知道,我其實是從未來回到現在,已經經歷過一次上一世他所說的那些事情,恐怕只會更加厭惡我…”
“想要阿瀾他重新接受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明白他所做的那個夢,只是一場夢,而并非是真正的未來。”
姜如仙的心中,諸多念頭掠過,心緒已經不復之前的那么低迷了。
上一世她能屹立絕巔,俯瞰諸世,靠得便是認定一件事后的決心和大毅力。
而此時另一邊,一座名山上,烏云退散,大雨歇息,夜空之中繁星點點,空氣清新,顯得格外晴朗。
相國府的一眾門客、供奉都在這里等待,各自身上都掛著彩,不過沒有致命傷,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姜瀾面色依舊有些蒼白,但卻并不顯眼。
他已經換了一身玄色衣袍,胸口處的傷口恢復如初,雖然失去了七竅玲瓏仙心,但此刻其中卻有一團若凰火般熾盛的光團包裹著,在孕育一顆新生的心臟,磅礴而濃郁的生命氣息彌漫。
除此之外,泥丸宮中翻騰而至的氣運,遠超之前任一時刻。
姜如仙身上的氣運之濃郁,便是這方世界的原主角林凡,也遠遠不及。
姜瀾剛才其實也在試圖探查姜如仙的命數,但卻失敗了,她和夏皇一樣,修為實力遠超現在他,身上氣運旺盛蒸騰如霧,遮掩一切,命數難以窺視。
不過,剛才和姜如仙所接觸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一些異常。
他的歲之道果有意外的異動,姜如仙的身上,縈繞著一些歲月碎片的氣息。
也正是因為這個意外發現,姜瀾才會故意將父母親面前的那套說辭,在姜如仙面前再提一遍。
而從其神色的一些變化來看,姜瀾心中也有了些微妙的猜測…
但到底是真是假,還只能從后面的接觸來看了。
至少今晚的這番試探和所為,讓他感覺很值,既明白了姜如仙對他現在的態度,也成功地化解了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一些麻煩。
姜如仙不會傷他,反倒是因為原本的那些誤會,對他愧疚、虧欠很深。
相國府和姜如仙之間,雖然依舊是敵對的關系,但也不至于立馬就兵刃相向…
“自今往后,當一個陌生人,總好過敵人,對她而言也挺好的,至少也要她體會一下,那些萬念俱灰的絕望感受…”
姜瀾輕輕撫摸著心口,按理來說,七竅玲瓏仙心已經歸還給姜如仙了,但為何心口之處,還有之前所留下的那些情緒感受。
自己真的繼承融合了原來的記憶,還是原來的記憶之中,多了一些來自于未來的情感呢?
莊周夢蝶?是蝶成為了莊周,還是莊周成為了蝶?
搖了搖頭,姜瀾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考慮什么。
“今夜之事,有勞諸位,但請諸位務必守口如瓶。”
“返回相國府后,父親會為今日之事,為諸位準備一些犒勞之物,到時候還望諸位不要推辭。”
姜瀾看向此地的一眾供奉和門客。
其中有幾人的傷勢很重,不過姜如仙已然留手了,相比于今夜的諸多收獲,這點內耗小損失,在他看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多謝公子。”
聽聞這話,一眾供奉門客皆拱手道謝,也沒有多詢問任何和姜如仙相關的事情。
至于后面姜如仙和姜瀾之間,發生了什么,他們也不知道。
褚先生、清虛道人、姜鱷三人,對于姜如仙的恐怖實力,依舊心有余悸,當時見她將幾人擊飛,獨自去尋姜瀾,還有些擔心,但后面才知道,他們的擔心是多余的…
嗡!!!
這時,在眾人面前的虛空,突然一陣輕顫,有漣漪自其中擴散。
接著一道裂縫破開,一道龐大的身影自其中一閃而過,隱隱可見如龍般頎長而猙獰神俊的身形,鱗甲森然,透著冰冷嗜血的光芒。
一名頭上長角、身著灰墨色長袍,面容隱隱和姜瀾父親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這里,帶著一種壓制著這片星空的強橫霸道氣息。
“蛟叔…”
姜瀾看向此人,開口道。
此人名叫姜蛟,乃是他父親當年的坐騎,是有著返祖真龍血脈的一頭三首惡蛟。
常年在相國府深處的碧蛟潭內修行,實力強橫,已經快邁入八境了。
他今夜敢如此試探姜如仙,除了知道她不會對自己下殺手之外。
另外的仰仗和底氣,就是他父親不會任由他冒險,肯定會暗中叫上蛟叔保護自己。
“公子無恙便好,今夜帝都可不安寧,昨日便有許多勢力世家在試探,不過路上的眼線,都被我給解決掉了。”姜蛟開口道。
姜瀾微微頷首道,“有勞蛟叔了,我這邊的事情,也解決得差不多了,可以返回帝都了。”
姜蛟點了點頭,看了眼此地的一眾供奉門客,直接出手,開辟出了一條虛空裂縫。
這是他的一種天賦,可穩固其中的罡風亂流,帶著人快速穿行。
而此時此刻。
帝都京陽城。
皇宮深處,承明殿內。
夏皇端坐在龍椅之上,面前古樸蒙蒙的監天母鏡,突然咔嚓一聲破碎,最后的畫面之中,乃是一雙帶著寒氣的漂亮眸子。
那道身影似乎隔著監天母鏡,和她對視了一眼,而后對方的面容,則被霧氣所遮掩,很快消失不見。
夏皇饒有興趣,壓根不懼,在監天鏡破碎的剎那,還對其對視了一眼。
“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很恐怖的感知力,不愧是八境以上的存在…”
“哪怕是相國府,估計也不好對付此人。”
“不過倒也讓我看了一場好戲,雖然畫面模糊,不太清晰,但也隱隱能猜出一些真相來了。”
不過而后,夏皇摩挲著已經破碎的鏡面,心緒卻漸漸翻騰,眸子也變得有些深邃。
夏竹的天賦雖然不錯,但在這種強者的面前,也不敢太過于靠近,所以只能隱匿在遠處,通過秘術窺視所發生的事情,再傳回到監天母鏡這邊。
大雨磅礴,雷聲轟鳴,更是使得景象模糊,難以看清,說話交談的聲音,更別想聽到了。
原本就對姜瀾身上的秘密,充滿好奇的夏皇,也沒有辦法。
但通過那神秘的白衣女子,和姜瀾之間的一些舉動,也能看出了一些問題來。
那白衣女子,也就是姜瀾的姐姐,對相國府充滿仇恨,但又對姜瀾滿是愧疚,曾做出了傷害他的事情?
“挖心還姐?難不成相國府曾挖去了那名白衣女子的心臟,移植在姜瀾的身上?”
“這也是導致姜瀾修為盡失的原因所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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