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邑城城主王安銘額頭,更是冷汗涔涔,臉色發白,心中驚顫。
本以為姜瀾剛才所說的刺殺一事,只是隨口一說,誰知道這么聽起來,竟然好像是真的…
而且…似乎還蓄謀已久。
蘇家這贅婿,可是余邑城出了名的廢物,所有人都知道他沒有修為在身,可今天卻忽然展現強橫實力,險些殺了相國之子。
他這些年在余邑城一直蟄伏隱藏,是為了什么?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趙天河的眉頭也皺了下去,因為連他也都感覺姜瀾所說的這些話,很有道理,甚至抽絲剝繭后,會發現諸多巧合都恰好一起發生了。
他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眼姜瀾。
姜瀾雖然是個沒有修為在身、只會仰仗背景欺壓人的二世祖,但可不代表他蠢。
相國和那一位生出來的子嗣,又真的會是什么蠢人嗎?
他在陽京城這些年雖然橫行無忌、囂張跋扈,惹了很多禍出來。
今日這般接觸,趙天河更是發現,這位相國之子,心思縝密、滴水不漏,遠比世人所想的都要聰明得多。
“幸好他無法修行,相國又只有這么一名子嗣,才得以讓皇室喘了口氣,不然如今朝堂局面,恐怕更混亂可怕…”
趙天河心中舒了口氣,多少感覺有些慶幸。
如果姜瀾能夠修行的話,以其父其母的天賦來講,他的天資不知道將會高到何種可怕的地步,恐怕用曠古爍今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過想到這里,趙天河腦海中突然冷不丁冒出來一個想法。
姜瀾是真的無法修行嗎?還是他一直以來,都隱藏著在?只是在世人面前,扮演著一個廢物的角色?
如果真是這樣…
他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后背盡是冷汗。
“血口噴人,胡說八道,還真是可笑。任你這無恥惡賊誣陷栽贓,在下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林凡眼里滿是憤怒和冷意,眼角泛起一些血絲,顯然已經是震怒到了極致。
不過前世的心境,還是終究讓他漸漸從極怒中平復下來。
只是冷冷地看著姜瀾,眼里盡是淡漠和不屑。
他知道今日之事,不管怎么解釋都無用了,索性也不再解釋。
“林凡公子,雖然老夫相信你的為人,但今日之事…”
趙天河看著林凡這副模樣,也有點頭疼,他有心幫林凡,但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意料。
甚至于,他也開始有點相信姜瀾的猜測。
林凡這般年紀,便有著如此能耐,就是那些仙門大教的天驕,也不一定達得到。
他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可偏偏他就在余邑城當一名受人欺辱的贅婿,這不是可笑嗎?
如果林凡真的蓄意圖謀刺殺姜瀾,那他還得小心謹慎一點,及時劃清界限,以免被牽扯進去,不然到時候相國一清算,可夠他吃一壺的了。
林凡對趙蝶衣的確有恩情,但那恩情,不值得讓整個趙府都搭進去。
趙蝶衣也神情復雜道,“林公子,既然你是清白之身,那為何…”
其實在她看來,目前最大的問題,便是林凡為何要以贅婿的身份,留在這余邑城,并隱藏實力那么多年。
只要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一切誤會不就是能夠化解了嗎?
聽到這話,林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問道,“連趙小姐也懷疑我嗎?”
他心中涌現一陣失望。
虧他還以為這趙蝶衣聰穎機智,天賦不錯,是個可造之才,他只要稍微點撥指導一下,她將來必成大器。
可在這種時候,竟然寧愿相信姜瀾那個無恥惡賊的片面之詞,不愿相信他。
趙蝶衣一時啞住,然后默默的識趣閉嘴。
她有心幫林凡開脫,可他這般不領情,那她也沒辦法了。
“今日之事,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馬,只要你識趣地交代你的同伴以及來歷,我可以考慮,饒恕伱這一次。”
姜瀾目光盯著林凡,不急不緩地道。
“這下,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將他給我拿下。”
余邑城城主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這下見趙天河這位神秘大儒也沉默了下去。
當即大手一揮,吩咐一眾護衛沖上去,要將林凡給直接捉拿下來。
林凡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并沒急著出手。
他身上還有著最大底牌,足以讓他在遭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安然脫身。
他只是想看看,這二世祖還有什么花招和陰謀。
蘇清寒心緒恍惚。
今天的事情,不管怎么說,都是因為她妹妹蘇清瑤而引起的,林凡怎么說,都是為了來救蘇清瑤,完全是一片好心。
結果,他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突然間,她似下定了某個決心一般,面上神情變了又變,咬了咬牙。
“姜公子,還請看著清寒的面子上,饒恕林凡一次。”
“今日之事,由清寒一人引起,不想牽涉于旁人,林凡他不知前因后果,魯莽得罪之處,還望姜公子寬宏大量,饒恕他這一次。”
她看向姜瀾,瑩白無暇的玉容上,滿是乞求和卑微。
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