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kale。
但卡了一會兒之后,陳源指著廚房,提醒道:“媽,蝦。”
“…哦,媽這就去!”楊君憐立馬去到廚房,關掉集成灶,用隔熱手套拿起蒸鍋蓋兒,然后看著上面的兩只被拆解好的波龍,嘴角的笑意,緩緩勾起。
為什么能夠叫的這么順嘴?
在結婚改口之后,好多人都一時間適應不來,但心語,卻絲滑的像是在溜冰一樣。
為什么呢?
因為平時兩個人私下對自己的稱呼,可能就是‘媽’。
夏心語也相當自然的,跟陳源聊天時,用媽來代稱自己。
不然為什么冷不丁來上了這樣一句?
名偵探君憐。
而這樣一句媽,可比在改口紅包之后的那一句媽,在真誠和讓人的愉悅程度上強過太多。
當然,楊君憐也不是小氣婆婆,不想給改口費。
老實說,在剛才那一句無心的‘媽’之后,這個家的什么東西,夏心語都擁有一半了。
哎呀哎呀,這真是…
楊君憐笑出了桃花盛開。
在客廳的夏心語,現在則是一臉的羞恥。盯著陳源,看著這個男人,內心sos起來:
說話啊!
來點解決的方案!
于是,陳源也用心聲回復道:那沒辦法,生米就煮成熟飯吧。
心語os:誒!沒跟你開玩笑,我認真的!
陳源os:我也是認真的!
“電視下面的抽屜里有藥箱,里面有眼藥水。不過,倆人咋一起進的東西?”見兩個人眼睛擱那里不停的眨巴,而且表情還相當的豐富,像是在流暢的交流,遂提醒道。
“沒事媽,好了。”陳源終止跟夏心語的意念交流。
“我,我來幫忙。”看到楊君憐后,夏心語視線回避開,然后去到廚房里,非常熟練的進行幫廚。
這時,客廳里就剩下兩個人了。
“你怎么說?”盯著陳源,楊君憐帶著笑意的問道。
“咋啦?還要我做事啊?我是小皇帝,我可不會幫忙。”
陳源出了名的有才無德,對于家庭的貢獻,相當的有分寸。
回家就是當皇帝的,還需要干活?
這就是獨生子給我的優越感。
“誰讓你幫忙了,你會幫忙嗎?”楊君憐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后說道,“我的意思是,剛才心語內啥,你聽到了嗎?”
“當然。”陳源也樂了。
“那我該不該包一個大紅包…”楊君憐說。
“為啥呢?”陳源不解。
“我開心,不行嗎?”
“那就到時候升學宴,你給我倆紅包就行了。”陳源說。
而說到升學宴,楊君憐一下子有了想法。抬起一只手指,建議的說道:“要不,就一起辦了?”
“本來不就是兩個人一起辦升學宴…”
“我說訂婚。”
“哎呀,羞死人了。”陳源單手捂著臉,語氣毫無波瀾的棒讀道。
“你這語氣,你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啊?”楊君憐不解的說。
“其實還好,畢竟有沒有訂婚,心語最后不都會嫁給我嗎?”陳源說。
“你這小孩,咋這么渣啊,到手了不珍惜是吧?”楊君憐吐槽道,“可別這樣哦,以后。”
“行行行,知道了。”陳源說。
“那你覺得我的建議怎么樣?”楊君憐問。
“我覺得你很急,然后你先別急。”陳源回應道,“這最起碼幾十桌,要在升學宴上宣布嗎?而且訂婚宴,不就是兩家人的事情嗎?”
“你的意思是?”楊君憐問道。
“人少,但要精。辦的,也得得體大方,盡量多花點錢。”陳源說。
“行,那就靠你去說服心語了。”楊君憐道。
“…啊?”陳源愣住了。
你想出來的事情,讓我去干?
“我去廚房了,不說了。”楊君憐直接就潤,不管陳源接下來的小聲抗議。
而耳朵豎起,貼著廚房玻璃門偷聽的夏心語,很快的歸位,開始在廚房里忙活。
但是內心,則是掀起了千層的漣漪,配合著嘴角緩緩改變的弧度,兩朵花兒都美妙的盛放了…
我是不是,要有驚喜了?
“爸,我給你表演一下。”陳源指著客廳里坐著的宇子,“周宇,超級無敵閃電旋轉狗。”
緊接著,周宇就開始腦袋追著尾巴,在原地瘋狂的轉圈。
“好快!”陳建業被宇子的速度驚訝到了。而且在贊嘆之后,它更快了!
“還是不懂,為什么要叫周宇,不叫陳宇呢?”坐在沙發上的楊君憐,不解的問道。
“而且在旋轉狗前面加超級無敵閃電的意義是…”夏心語也困惑的附和。
“握手。”陳建業伸出手,讓宇子伸手。
它是聽得懂這個口令的,但是因為是面對陳父,所以顯得有些猶豫。
于是,便聽到陳源憤怒的:“周宇,阿米諾斯!”
周宇,你以后可都是爺爺養了,現在不討好,想餓肚子了是吧!
被罵的宇子連忙的伸出一只狗爪,搭在了陳建業的手心,并且還笑嘻嘻的吐出舌頭。這下子,陳建業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看著陳源道:“比你小時候乖多了。”
陳源淡淡一笑,接著抬起大拇指,輕描淡寫道:“咬他。”
“嗚汪!”
陳建業手連忙往后一縮,差點被啃到的他,人都麻了:“哎!想上桌了是吧蠢狗!”
“跟小孩似的,哎。”楊君憐吐槽的笑了笑。
一旁的夏心語,也忍不住笑了。
但兩個女人一對視后,各自都,有點尷尬起來。
中午‘叫媽’事件一下子就浮現在二人腦海…
如果吐槽一下,或者開個玩笑,反倒是不會這樣。但在口誤后,都心照不宣的想要‘帶過’,就更加讓人難以忘懷了啊…
哎呀這真是。
“哦,我們是不是要出門一趟。”這時,楊君憐突然對陳建業說道。
“哦對,今天要去看酒店會場了吧。”陳建業說。
“咋樣,跟我們一起去嗎?”楊君憐問二人。
“交給你們就行了,我們就不去了。”陳源翻了懶勁,不愿意出門。
夏心語雖然有點想去看看,但他都這樣說了,只能夫唱婦隨了。
“那我們走吧。”楊君憐起身,然后在走前笑著對心語說,“不過我們會把場地照片發給你的,你們來決定。”
“我們可以稍微提點參考意見。”夏心語比出個韓國人最怕的手勢,笑著說。
接著,他倆就走了。
然后,陳源也就坐在了沙發上,癱軟玩起了手機,刷著抖音。
而夏心語,則是像一個小泥鰍一樣,把他的手臂抬起來,然后鉆到他的旁邊,然后再讓手臂摟著自己,好奇的嘻嘻道:“看啥呢?”
“偷塔流塞恩,可有意思了。”陳源說。
“啊,好丑的英雄…”
“這可是戰斗爽,很帥的。”
夏心語聽不懂lol的話題,但還是依偎在陳源的旁邊,看著他玩手機。
然后,時不時的偷偷觀察一下他的臉…
不是要給我一個驚喜的嗎?
大概,什么時候來呀…
夏心語在緊張中,慢慢期待著。
而陳源,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依舊是樂呵呵的看著視頻里‘一刀兩刀三刀…這波有僵尸’。于是,在陳源注意不到的時候,夏心語皺起眉頭,偷偷的鼓起了臉蛋,有點點小小的生氣。
媽媽都跟你說了,訂婚的事情說服我。
你上一點心啊!
還有,你是不是真的因為無論怎么樣,最后我都會嫁給你,所以就不把訂婚宴當回兒事啊。
不會吧,陳源真的會變成那種得手之后就不珍惜的男人了嗎?
“哈哈,逆天老司機波比。”
看著手機,陳源笑得更開心了。
然后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自己手下面好像沒有肩膀了。于是,轉過頭,就看到了在沙發的最邊邊,夏心語正抱著宇子,表情有些委屈的擼著它,就像是在哭訴‘我們的命真的好苦’一樣。
好賭的丈夫,喝完酒之后痛打老婆。妻子只能抱著幼小的女兒,黯然哭泣…
“咋啦?”陳源問。
“沒事,突然間有一點emo。”夏心語說。
“啊?那要不要我和你玩你最喜歡玩的蛋仔?”陳源說。
“誰最喜歡玩蛋仔了啊!”夏心語看著陳源,這個根本就不懂自己心的男人,實在是忍不住的提醒道,“今天,我一不小心叫了媽,媽媽沒跟你說啥嗎?”
“她很高興,然后…”說到這里,陳源停住。
為什么停了?
難道,他真的不想提訂婚的事情嗎?
夏心語開始有點多想了。
因為媽媽明明說過讓陳源勸自己,但他卻對這件事情,像是想要忽視一樣,一直不提。
為啥呢?
難道現階段,還沒有想要娶自己的想法…
“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夏心語決定開門見山,直接的開口道。
啥情況?
心語莫非是聽到了自己跟楊君憐女士的對話。
然后,是在在意訂婚的事情?
陳源想著,開啟了心聲。
果然,就是這樣。
可是現在還不行啊…
“是,是有。”陳源說。
“那是什么?”
夏心語一臉欣喜的看著陳源,將心情完全的表現出來,絲毫不加以掩飾。
“嗯,你閉上眼睛。”陳源說。
“閉上眼睛?”
夏心語不解,但見到陳源去拉窗簾,她便領會了意圖。
于是,嘴角帶著淺笑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后,陳源說:“心語,張開嘴巴。”
張開嘴巴?
為啥要這樣呢?
夏心語充滿了費解,但還是照做了。
但在做完之后,開始狐疑起來。
不對勁,這不是陳源給驚喜的方式。
于是,她睜開了眼。
然后,眼前一黑。
皺著眉頭,凝視著面前。她面無表情的將嘴巴張得更開,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夏心語手里拿著AD鈣,一邊喝著,一邊看著電視。
然后,緩緩的瞥向一邊,看著那個身體蜷縮在沙發上,用手捂著襠部,表情略微有些痛苦的男人,毫無心疼的‘哼’了一聲。
自找的。
這種時候,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想什么呢!
“啊…”繼續捂著襠部,陳源再也不敢皮了。
這一次,是齒感最明顯的一次。
只剩下齒感了!
啊,難受啊。
陳源難受的時間,稍微有一點長了。
而喝著AD鈣的夏心語,看著難受的他,也逐漸的緊張起來。注視了一會兒后,便問道:“沒,沒事吧?”
陳源只是搖頭,但還是很勉強。
“我,我來看看。”
夏心語知道自己有點重了,于是連忙的湊過去,用手去抓陳源的褲子。
“沒,沒事。”
“別,我看看。”
“真的沒事。”
“但你的表情很…”
夏心語話音未落,突然的愣住了。
因為陳源,抓住了自己的手。
緩緩低下頭。
夏心語看到了,自己右上的手指上,一枚相當秀氣的鉆石戒指…
這一瞬間,他一下子愣住了。
然后,便是陳源那張帥氣而溫柔的臉:“親愛的,嫁給我吧。”
“…”這幾個字一出來,夏心語眼淚都快奪匡而出。看著手指上的戒指,她此刻的心情,特別的幸福。
先前也收到過陳源的五金,很高興,很感激。
但是,這是第一次被求婚。
抬起頭,看著陳源,夏心語哽咽的說道:“你,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在夏海看手機的時候,我發現你對訂婚相當的感興趣,所以當天就準備好戒指了。”陳源說。
“早就有驚喜了啊!”夏心語捂著嘴巴,十分的難以置信。
“是啊,早就有了。”陳源笑著說。
但這個笑容,不夠自然。
是因為不真誠嗎?
是咕咕養還痛痛的。
“那你剛才干嘛…干嘛…”夏心語難以理解,既然有這樣一個驚喜,為什么要那樣自己一下。
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咬你了啊!
“哎呀,我心疼了啊。”夏心語準備給陳源揉一揉的時候,注意到了右手的戒指,于是換成了左手。
可別把愛情搞污了。
“…嗯,我就是喜歡皮一下嘛。”
現在并不是陳源認為對的時機,但夏心語的期待,以及暴力咬鉤讓陳源不得不提前暴露。
不過現在的話,也行吧。
那個驚喜,或者說那個隆重一點的托付,就留在后面。
“寶寶…我不知道為什么,好想哭啊。”
背著手,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夏心語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明明知道會結婚,訂婚也是有的,可偏偏真的被求婚,還被戴了戒指之后,這個感覺真的…
就像是,終于正式成為了他的人一樣。
“別哭,笑一笑,我喜歡看你笑。”陳源摸著夏心語的臉頰,溫柔的說道。
夏心語噙著淚,點了點頭,止住了哭泣。
兩個人,就這樣看向彼此。
最后,夏心語撲到了陳源的身上,喜悅的抱住他,終究還是喜極而泣了。
“我的愿望,終于實現了。”
“你的愿望?”緩緩抬起手,搭在她的后背,陳源不解的問。
夏心語還有這個愿望嗎?
為什么自己從來都沒有從她的心聲里,聽到過。
“你猜,是什么時候有的?”夏心語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我,我…”陳源搖了搖頭。
“在你回韶鄉,我們在靈棚遇到的時候。”
夏心語揭曉了。
看著有些詫異,不明白為什么是那個時刻的陳源。夏心語眼角一滴淚珠滑落,露出了最美的笑顏:“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了,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
1住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