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麗聽得一頭黑線。
這特么的，還不如說，只有自己家里人知道！
不過…她現在好像明白了點什么了。
卿云聳了聳肩膀，“別驚訝，這種實驗室，我也是東施效顰，學華唯任老爺子的。
他在1998年便成立了一個‘2012實驗室’，其名稱來源于科幻《2012》，目前也是絕密。”
絕密到什么程度？
絕密到任老爺子后來公開承認，某年去國家科技大會領獎的時候，華為出席的科學家們，全是替身。
甚至還會故意混淆視聽，發布的照片、姓名全是假的。
一直到華唯打贏了上甘嶺戰斗后，這個實驗室才開始部分解密。
李雅麗聞言，卻是瞳孔瞬間放大，心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她其實很想問卿云，有必要把實驗室建在西工大地底下嗎？
至于咩？
卿云見狀，知道她在想什么，認真地說道：“備戰備荒的口號，你應該聽說過。”
雖然李雅麗是個理科生，但她的文科成績同樣出色，在高一九門制下，若只算原始分不考慮折算系數，她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李雅麗雖然心生疑惑，不明白卿云為何將此事上升到如此高度。
但她清楚地知道這個口號的分量，瞳孔又是一縮，就連背脊都挺立了起來，一臉肅然地望著卿云，重重的點了點頭。
卿云見她已明白，便繼續說道，
“當年這個戰略的重點是‘備’這個字，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確保在極端情況下我們民族依然能夠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而以后，我所面臨的情況，與當年我們先輩們所面臨的問題如出一轍。
別人必定會打壓我，也必定會‘餓死’我。
想象一下，如果我們炎黃集團的核心零部件被國外企業壟斷，一旦國際形勢風云變幻，我們就會陷入被動局面。
所以，自研核心技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些東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在未來的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我們一旦自研成功，并取得領先，你說我們的對手們會坐視我們的發展嗎？
必定會像國外一些企業被制裁時所經歷的困境一樣，關鍵技術、零部件受制于人，企業發展舉步維艱。”
李雅麗沉默了，但是此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責任感與使命感。
不是沒見過。
比如櫻花的東之集團，甚至被強索關鍵技術。
她明白卿云所托之重，關乎的不僅僅是炎黃集團的未來，更是國家科技自立自強的一線希望。
而后，她的臉上綻放出一道絕美的笑容，語氣中滿是堅定與自信，“你說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還記得歷史老師曾經在課堂上講過，“備戰備荒”這個計劃如果從結果來看，似乎是無用功，是冷戰思維。
但是，如果當年沒有實施這個計劃，那么當初必將面臨熱戰。
手里有足夠的“家伙事”，別人才會跟你講道理。
何況，這是關乎他生死存亡的事。
卿云此時卻刮了刮她的鼻子，“不要那么緊張，還沒到那個時候。
這個實驗室里的很多東西，包括我讓你牽頭的這個系統，我希望一輩子都用不上。
真的，雅麗姐，我衷心希望你做的是個無用功。
但一旦要用，那當時的局面下，我只能指望你能站出來拯救我和炎黃集團。
因為你所做的，是我打破這個世界規則的底氣。”
見李雅麗有些不解，他笑了笑，繼續解釋道，
“我之所以希望你做的整個事情是無用功，是因為從全球產業鏈的角度出發，一旦啟用鴻蒙系統，那就意味著炎黃集團被踢出了現有的全球產業鏈格局。
當然，我不會屈服，我會重新塑造一條新的產業鏈，既然他們容不下我，那么他們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可這個過程太折騰了，我們需要重新尋找合作伙伴，建立新的供應鏈體系，這不僅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和資源，還可能面臨諸多不確定的風險。
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放棄自主研發的道路。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未來的競爭中掌握主動權，不再受制于人。
一旦遇到極端情況，我們也能迅速調整策略，確保企業的生存與發展。”
此時，只能這么說。
時代有時代的背景，在一個全國形成統一認識擁抱世界的時代，你特立獨行的說要和世界脫鉤，要確立新秩序…
你以為你是誰…
這純屬腦殘行為。
但是，以備戰備荒的思維去準備，則是政治正確的事情。
因為自古以來，我們便是這么做的。
卿云繼續說著，眼神中滿是認真，“好了，回到剛剛的問題，之所以是你，是因為…”
李雅麗俏皮地賞了他一個白眼，戲謔的望著他，“是因為，在外界的眼里，我只是個關系他們也拿不準的高中同學而已。”
此刻她徹底懂了，這事，似乎還真的只有她才是最合適的。
紅顏知己嘛，其實沒有任何保障的關系。
人們只會艷羨小卿總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也會看輕自己，覺得自己完全不如那六個明面上的。
卿云湊過去，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隨后嘿嘿笑著，“給你配兩個人，王成錄和陳海波，前者是華唯的人，后者是我在復旦大學的一個大三學長。”
關系不關系的，這種話，不能接招的。
怎么接，都是錯。
因為委屈的，是李雅麗。
王成錄和陳海波，到底誰是‘鴻蒙之父’，這不好說，一直都有爭議。
前者是產品經理中的天才，后者是程序員中的天才。
前者出點子，后者實現。
但回到2004年這個節點上，不好意思，那就沒有爭議了。
沒有鴻蒙之父了。
只有鴻蒙之母——李雅麗。
如果非要什么之父，那就只能是他了，因為點子是他的。
時空剽竊，就是這么無奈…
李雅麗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惆悵，“那也不夠啊，老幺，這可不是幾個人幾十個人能完成的任務。”
她覺得她頭都要大了，一時之間千頭萬緒的，心里完全沒個抓拿。
對整個事情早已成竹在胸的云帝，自信的笑了笑，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華唯在近期會有一支團隊，大概300人，會來長安。
炎黃集團軟件院也會抽調300個骨干力量過來，都是完全可靠的。
隨后，華科院、清北復交、你們學校和西工大、四郵四電等電科類名校的一些團隊，包括今年的本、碩、博三個層級的部分優秀畢業生也會在6月份加入進來。
整個項目組，在初期人數便會達到千人的規模，隨后還會增加。”
其實，在前期，這個力量已經完全足夠了，甚至完全還有富裕去做點其他的事情。
只是卿云很清楚，計劃永遠蓋不上變化的。
在他這種作弊提前規劃路徑下，鴻蒙系統的誕生速度要快上許多。
說不定到時候還輪不上什么安卓和IOS的兩極對決，牌桌上還有塞班、Windows、黑莓、KaiOS、Tizen、Fierfox、Ubuntu的存在呢。
對于新人來說，牌局，自然是越亂越好的。
群雄爭霸的年代，到處都是機會的。
前世，只能說一堆傻逼布斯，眼里只有錢，把牌打的稀爛。
這一世，預知答案的云帝，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牌需要怎么打，得看牌桌上的情況。
反正，無非最壞就是前世那種只剩安卓和IOS，鴻蒙艱難突圍。
又不是沒干過！
又不是干不過！
但是，聽到這里，李雅麗卻是小臉一白，心中滿是震驚與壓力。
人特么的肯定是夠了，但是…
“老幺，那就是我不夠格了。”
她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自己不可能壓得住這群人。
卿云賤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與鼓勵，“抬起頭來，你怎么不夠格？你是我的女人，你代表著我。”
李雅麗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陳悅、蘇采薇當初一開始就能壓住炎黃集團那群驕兵悍將嗎？
顯然不是。
而是因為她們是他的女人。
她們代表著他。
但面上她卻幽幽的撅起了小嘴，“又沒人知道。”
云帝看得好笑，伸出手指去勾了勾她的下巴，“沒事，找個機會開會的時候，你坐我腿上，他們自然就知道了。”
李雅麗賞了他一個白眼，“我有那么不懂事嗎？”
說罷，她輕哼了一聲，傲嬌地說道：“少在那臭美！姐姐是自由的，才不要像那幾個傻子一樣！”
卿云捏著她的下巴，湊過去吻了吻，而后認真地說道，“先做手機系統。”
李雅麗聞言撅著小嘴，語氣里滿是酸味，“那個蘇老師不是在做嗎？
我聽說你為了幫她，把安迪魯賓也挖過來了。所以，我做這個有啥意義？”
給她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人，而那位小蘇老師那邊，全是大拿。
這話，倒是把卿云給驚著了。“你知道安迪魯賓？”
沒道理啊，此刻并不是2005年！
此時的安迪魯賓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技術人員，躲在硅谷玩他的機器人。
國內可沒幾個知道的，怎么李雅麗會知道？
李雅麗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他在極客圈很出名的好吧？！”
卿云乜了她一眼，調侃道：“你是極客？”
李雅麗傲嬌地嗯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怎么，我不能是嗎？你忘了我還參加過高中科創大賽的呢！
而且，不好意思哦，我還是西交大機器人足球隊的呢。”
卿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該說啥。
這個比賽…倒不說是沒用，而是當年他確實沒怎么關注過。
好吧，那個年代里，內陸省份的正經中學生，誰會關注五大奧賽之外的賽事。
只能說，教育信息差從來都是一個迷宮。
看著她那嘚瑟的小模樣，卿云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采薇做的，是基于Linux內核的手機系統，你需要做的，不一樣。”
李雅麗愣了一下，滿是疑惑地問道：“Windows？難道是Unix？”
卿云哈哈大笑了起來，豎起手指搖了搖，“先做編譯器。
自研，記住，我們要的是整個系統全自研，編譯、編程、數據庫…
整個系統的所有開發工具一開始就要自研，從而避開一切國外的底層系統。”
這種話，他也只敢在自己女人面前這么說。
在這個時代里，他要是敢把這話在外面說，就連黎光楠或者黃令儀都會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的。
當前整個社會思潮對外面的態度，用后世的一句話來說，“我們把你們想得太好了！”
李雅麗坦率地搖了搖頭，滿是迷茫地說道：“我不懂。”
卿云聳了聳肩膀，語氣里滿是寵溺，“沒事，現在他們懂就是了，而你，是學，系統性的學，將來你要懂。”
咬著嘴唇的李雅麗，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后忐忑地望著他，“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卿云把玩著她的手指，“不會，你的時間還多，至少還有好幾年的。”
說到這里，他突然皺起了眉頭，“說起時間，你倒是提醒我了，是時候去東歐羅巴挖人了。”
差不多是時候了，此刻東歐羅巴的科學家們因為國家產業結構轉型調整，日子是生不如死的。
窮則思變，是亙古不破的道理。
不過第一批走的人，是要不得的。
這種人只是墻頭草，有奶便是娘的，誰給的錢多就跟誰，也毫無節操可言。
怎么挖過來的，也就會被人怎么挖走。
卿云要的是那群對自己國家深愛著、堅持到最后的那批人。
這群人，并不喜歡跳來跳去的。
他們的離開，是信仰的崩塌和面臨的生與死問題。
而在這個問題上，東大才是那顆繼承了光輝繼續閃亮的紅星，他們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的。
當時，還是得快，不然人都要被任老爺子給挖光了。
望著懵逼的李雅麗，卿云笑了笑，“東歐羅巴和熊大家，因為歷史的因素，完備教育體系培養出了豐富的科技人才資源，尤其是在計算機科學、數學和工程等領域。
這些人往往具備扎實的專業知識和出色的編程能力，是我們亟需的人才。
而此時，他們的國家正在經歷劇烈的經濟轉型和政治變革，導致許多科技人才面臨就業機會有限、職業發展空間受限等問題。
當然，我也得承認，這些地區的人才往往具有較高的性價比，即在較低的成本下能夠獲得高質量的技術成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計劃通過提供有競爭力的薪酬待遇、良好的職業發展機會以及優越的工作環境，吸引這些地區的優秀人才加入我們。”
說到這里，他聳了聳肩膀，壞笑了一聲，“他們才是搞自研系統最合適的人。”
最適合在地下工作的人。
李雅麗先是對他這天馬行空的想法給驚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過來，認同地點了點頭，
“他們，特別是熊大家的程序員，真的很強。”
這她很有印象，每次Windows發布，東歐或者熊大家的各種客，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破解密碼機制。
卿云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我們以后會更強的。”
華國，吃虧的就吃虧在缺了兩代人。
要說后面的發展，只要給卷的機會，這個世界上就沒人能卷過華國人。
卿云輕撫著李雅麗的秀發，“雅麗姐，你放心，我并不是讓你牽頭后就撒手不管了。
雖然你將負責這個項目的統籌與協調工作，但我始終會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我們一起并肩作戰，共同面對項目中的各種問題。”
李雅麗聞言一雙荔枝眼撲閃撲閃兩下，隨即便喜笑顏開了起來。
這話…
又給了她一個想他了就隨時可以去找他，甚至要求他過來的借口！
趕緊應承了下來，見說完了正事，她卻開始作起了妖，輕輕一推他的肩膀，將他放倒在枕頭上。
望著他驚愕的眼神，李如煙揚起的小臉上寫滿了嬌嗔，
“你答應過的，讓我睡到明下午！”
她表示，本來之前她都睡意連連了，現在被正事說清醒了。
卿云卻斜睨了她一眼，“你確定？”
他可不覺得某些人還有一戰之力的。
開始扎起了自己頭發的李雅麗傲嬌地哼了一聲，
“我不管！今天就是要榨干你！”
云帝聞言，笑了。
“通常這么說的人，都會崴腳三天的。”
正在扎馬尾的李雅麗聞言頓時懵了，滿是疑惑地問道：“崴腳？什么鬼？”
她也是奇了，怎么可能會崴腳？
腿軟倒是有可能的。
其實此刻她的小腿也是微微打顫的。
卿云直接坐了起來，箍住她的纖腰，壞笑著，
“到目前為止，她們都曾經這么想過。
不過，最終的結局都是只能對外宣稱崴了腳。”
他嘚瑟的豎起手指在李雅麗的面前搖了搖，“毫無例外。”
李雅麗頓時明白了過來，羞惱地擰了他一把，
“死變態！！！”
不過話音剛落，她卻抿著嘴笑著，而后輕聲說道，“可我想試試。”
半晌，一聲悠長的嗯后，她抱著他的脖頸，趴在他的肩上，
“壞蛋！！有本事你就再壞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