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海市。
下午三點。
南郊的空地。
陳易檢查好攝像頭，對自己的員工比了一下手勢，開始新的一天直播。
“鐺鐺鐺，歡迎兄弟姐妹們來到易翼飛行店，今天我們隆重推出一款全新制造的航模機！”
陳易對著攝像頭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從旁邊拉過來一箱的配件。
“70mm涵道，12葉的渦扇配件，這是航模發動機的主體，是電動機做功，推動航模的核心部件。”
“100W的電調，核心是一枚硅鋼片的超高速電機，具有效率高，精度高，摩擦小，噪音小的特點。
搭配70mm12葉的涵道，可以瞬時間爆發出3300克的強勁推力。
我們先把發動機組裝好，再裝配純手工打造的航模外殼，配合高容量的電池，遙控模塊......輕松實現你們的航模夢想！”
陳易拿出一個個的配件，動作嫻熟的把航模組裝好。
“大家可以選擇購買配件自己組裝，享受手工組裝的樂趣。”
“同時也可以加二十塊錢，選擇整機發貨，到手即可試飛。”
陳易把組裝好的航模在攝像頭展示幾遍，然后一個投擲，航模就被他投向了天空。
另一邊，負責配合的員工「秦小漁」第一時間打開遙控。
控制著航模，唰地一下來了一個大角度拉升，飛上天空開始表演各種翻滾動作，側飛，倒飛。
陳易調整直播的攝像頭，跟隨天空正在呼嘯盤旋的航模機。
“長96厘米，寬39厘米，高18厘米，最高速度210千米，最大續航時間58分鐘，配置800萬像素的攝像頭，十倍變焦......”
“這樣的航模要多少錢？”
“788！”
“788，精品航模抱回家！”
“外加100塊錢，還將贈送兩塊超高容量的鋰電池，讓你們的航模加油加力，飛行更持久，娛樂更持久......”
“正所謂買車看車模，玩無人機不如玩航模。”
“788，你買不了一平房，換不了一輛車，但卻可以讓你擁有屬于自己的一架航模，去操控飛行的力量，去感受天空的魅力......”
陳易聲情并茂的呼喊。
一個多小時過去。
先后展示了三款手工航模，陳易關閉直播，過去對團隊的另一名員工問道。
“可可，今天的銷售數據怎么樣？”
“老板......”
負責網店運營和后臺客服的夏可可，把電腦轉過來：“剛剛我們的直播只賣出去3架航模，同時在線觀看的觀眾量不超過300.”
“只有3架？”
陳易神情一怔：“其他平臺今天的流量怎么樣？”
“很差，同比昨天下降了百分之7.6，同比一個月前下降了百分之37.9。”
夏可可拿出統計的數據報表，把今天的流量數據標注出來。
“我知道了。”
陳易點點頭：“別理會這些了，雨季天氣多變，現在有點變天了。
大家一起收拾設備，準備回去。”
“易哥，這段時間我們店鋪的流量和訂單量越來越少，上傳的視頻量也一直在下降......”
秦小漁沒有急著收拾，而是滿臉擔憂的詢問：“咱們的手工航模網店是不是要做不下去了？”
“這就不是你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陳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笑著寬慰道：“哪怕真的關閉店鋪，你們的工資也一分都不會少。”
“哦。”
秦小漁聽懂了。
沒有再問什么，只是有些沮喪地收拾各種航模和配件。
“走了，回去。”
陳易幫忙把東西一起搬到車上。
開著車，剛回去店里，嘩啦啦的大雨就籠罩了天幕。
“可可把今天直播的視頻回放剪輯一下，上傳到叔站，圍脖，西瓜逗音。”
“小漁清點店里的庫存，六點下班之前交給我。”
對兩位員工吩咐一下事情，陳易上去二樓自己的辦公室兼組裝區。
「叮！因…原因，系統第十八次重啟失敗，請盡快收集意識波，維持系統的量子坍縮形態，穩定系統火種…」
“哪來的詐騙信息？不知道我下載了反詐騙中心APP？”
陳易拿出手機，看到屏幕界面冒出來的信息，吐槽一句，開啟直播賬號。
“感謝大家剛剛在直播的，讓我們易翼飛行店賣出140架的飛行航模，完成銷量的一次突破。
現在，我為大家直播手工裝配。
全部航模，今晚裝配完，今晚發貨，爭取早日送到大家的手里。”
陳易把手機放到支架上，沒管有多少觀眾，對著攝像頭一邊聊天，一邊組裝剛剛下單購買的航模。
只是，直播關閉其他消息提示的陳易不知道。
在他直播聊天的時候，隨著一個個觀眾進進出出，他手機后臺的信息也一條接著一條冒了出來。
「檢測到意識波的介入，觀察者效應穩定，量子坍縮形態穩定，系統火種穩定，正在加載程序......當前加載進度8/100」
「......當前加載進度21/100」
「......當前加載進度48/100」
「加載完成，正在完成生命綁定.....」
......
很快，一個小時過去。
哪怕一邊聊一邊組裝，3架的航模也組裝完畢。
陳易找了個借口關閉直播，再把組裝好的航模打包好，最后站起身看著這個耗費四年青春的地方。
“店鋪的訂單和視頻的流量下跌已經不可逆，最近半年都是虧本。”
“沒有核心的技術，在市場增量階段可以吃一些，但到了存量階段，沒有技術就只有成為炮灰。”
陳易回想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五年前，他大專畢業，進去大疆無人機做裝配工作，即俗稱的打螺絲。
工作了小半年。
一次偶然的機會，陳易發現無人機組裝在民間幾乎是一片空白，果斷辭職開了售賣組裝無人機的網店。
同時建立自媒體賬號，拍攝無人機的裝配和飛行視頻，對網店進行引流。
不到兩個月，他就火了。
憑借線上線下資源的整合，網店的訂單開始瘋狂飆升，再加上視頻播放的收益和收益。
短短兩年半的時間。
他就實現了鵬海市全款買車買房，存款幾百萬的奮斗目標。
而后兩年前，組裝無人機和穿越機開始進入紅海，無數相關的自媒體和網店被卷的一片哀嚎。
陳易又果斷轉戰航模領域，繼續潤了一年多。
但在半年前開始，一切都變了。
短視頻的持續沖擊，視頻播放量開始直線下降。
不單單播放收益和收益幾乎沒了。
流量下降，還導致網店的訂單銷量開始雪崩。
再加上航模進入存量階段，無數內卷狂人涌進航模領域。
一堆國防七子的學生，這也開始在網上發表視頻，玩從零開始造火箭砸場子。
面對這樣內卷的局面，其他一些有技術有渠道的店家，紛紛玩起技術含量更高的渦噴航模。
而他這種大專畢業，一直手工組裝無人機，手工組裝電動涵道航模的店家，只能慢慢喪失競爭的優勢。
“算了，關門就關門吧。”
“雖然這半年虧了一些，但剩下的錢也夠我瀟灑幾年，搞個越野車環繞祖國浪幾年。”
“出去看看小漁把庫存配件統計好沒，這幾天把它們清給同行老張......臥槽，這啥玩意？”
陳易搬開旁邊的航模，正打算離開。
突然，一個半透明的界面在航模上面冒了出來。
物品：手工航空模型 屬性：能源x7.3，速度x4.2，穩定x4.6，強度x2.3，美觀x5.1......
意識波：3089
可調整屬性：0
注：這是一臺設計簡陋，性能一般的玩具航空模型！
一個奇怪的界面，顯示出一項項不一樣的屬性。
每一個屬性后面還有兩個小小的加號和減號。
其中加號屬于灰色不可選取的狀態，減號則屬于明亮可選狀態。
“意識波......這好像有點兒熟悉。”
陳易想了一下，拿起桌面上的手機。
解鎖屏幕，十幾條信息就彈了出來。
「檢測到意識波的介入，觀察者效應穩定，量子坍縮形態穩定，系統火種穩定，正在加載程序......當前加載進度48/100」
「加載完成，獲得3000初始意識波，開始進行生命綁定.....」
「綁定完成，尊敬的宿主，您好」
「通過系統對量子領域的掌控，您可以調整制作物品的屬性，開發各種黑科技產品，建立超級的維度文明.....」
陳易看著這些信息，再看著旁邊航模浮現出來的透明界面，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