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難!這是劫難!
佛子殿下從元飼晉升腑石,來自于功法的劫難出現了!
在場頓時一片嘩然。
這就代表著佛子現在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
倘若佛子沒能度過此次劫難的話,輕則修為倒退,突破失敗,重則身死道消,一命嗚呼。
剎那間,場內盤坐在楊桉周圍的人,都紛紛起身,想要離遠一些。
佛子若是突破之中出現了什么意外,誰離得近誰就要倒大霉,到時候寺內的高層怪罪下來,誰都跑不了。
端坐于最前方講經布道的禪師們并未有任何的動作,依舊在持續著此次法會。
他們也不能有任何的動作,若是此時停下來的話,那么此處聚集的天地法力便會消散,同樣也可能會對佛子渡劫產生影響。
在場眾人都是一臉嚴正以待。
但很快也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在那暗紅色火光的映照之下,眾人心中的情緒和欲望竟然有些跌宕起來。
“快退!佛子殿下的劫難也會影響到我們,速退!”
有人察覺到異常,當即大喊道。
原本就離楊桉遠了一些的眾人,又再次往外退開。
“師弟,我們也快退吧。”
德賁見狀,當即對廣喙說道。
這劫難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只是元飼晉升腑石的劫難,但若是誰受到影響,耽誤了佛子突破,那可是要遭殃的。
可德賁從地上站起來了,廣喙卻依舊還盤坐在地,一臉不忿的看向楊桉,并沒有將德賁的話聽進去。
德賁又連忙喊了廣喙兩聲,廣喙還是沒有理會他,反而自顧自的閉上了雙目,沉浸進入修行狀態。
見此情形,德賁也只好不再理會他,退到了內場的邊緣。
此時整個金蓮臺的內場,以楊桉為中心,前方兩丈外是數位禪師在講經,后方則只有一個人還在借此機會修行。
其余的人,全都跑到了內場的邊緣,遠離了楊桉,目光都紛紛落在了楊桉和廣喙的身上。
佛子這是在突破,廣喙是在干嘛?難道他也想要突破?
雙突破?雙腑石?
這一切楊桉全都通過感知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到好笑。
這是劫難嗎?當然不是。
他只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既然是演戲,自然要演全套,也要演得逼真才行。
不管是誰,在大境界的突破之時,都會引發功法上的代價爆發,成為突破的劫難。
楊桉雖然沒體驗過劫難,但這一身的本事,隨便一樣拿出來,那可都是劫難。
只不過其他的光類術法威力過大,倒是點燈法正好合適。
用點燈法的火焰作為劫難的核心,再用金色微塵作為點綴,這劫難不就成了嗎?
之所以用點燈法,也是為了讓點燈法的火光效果特意影響到其他的人,如此便能讓這些家伙也深信不疑。
他的口中不自覺的傳出一聲呻吟,渾身都在顫抖著,就像是篩糠一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剎那間就在火焰之中被蒸發。
金色的微塵在他的體表之上起起伏伏,從每一個毛孔之中鉆來鉆去。
楊桉就像是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實則屁事沒有。
只是有一件事他沒看懂,自己的身后還坐著一個家伙沒有遠離,便是那圣童廣喙。
他沒看懂這家伙想做什么。
其他人都跑了,就你還擱這裝逼是吧?
裝就裝吧,反正也影響不了他什么,楊桉索性也懶得管,他只要把這場戲演過去就好,然后繼續提升修為。
從目前這些在場之人的反應來看,他就算是接連突破,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夸張的事。
既然如此,索性就一步到位。
法會繼續在舉行著,只是內場此時變得很空,人們都跑到了內場的邊緣坐下,已經成功和被擱在場外的人融入成了一塊。
“突破!突破!我要突破!我不比任何人差!”
廣喙完全沉浸在修行狀態之中,全力的汲取著天地法力,但卻是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鼓起。
他不明白,難道前世的福緣還會由今世來繼承嗎?
為什么佛子可以接連突破,比他更快一步到達腑石?
你能做到,我為什么不能做到?
越是想要盡快的突破,廣喙的心中也就越發的混沌。
無數的念頭不斷從他大腦之中閃過,嫉妒的情緒越發的濃烈,甚至已經轉化成了仇恨。
但他此時卻全然沒有關注自己的心理變化,只是想要集中精神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證明自己。
可越是這樣,他突然發現自己越無法靜下心來。
廣喙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前方的楊桉。
那暗紅色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身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似乎變得有些虛無縹緲起來。
那個被火焰和微塵籠罩的男人,就像是橫亙在他與眾多禪師之間的一條巨大的溝壑。
不知為何,廣喙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殺意。
是不是把他殺了,自己就能得到更多的關注?
是不是把他殺了,大德寺便再也沒有什么佛子,只有他這個圣童?
那為什么不把他殺了?
殺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那是來自于大德寺海殊菩薩的身影,一直黑色的大手猛然向他抓來。
廣喙陡然一驚。
不行!
他又猛然的回過神來,再度緊閉雙眼。
他的心亂了,他應該竭盡全力的修行,盡快提升自己才對,這個時候怎么能想這些。
可是…可是…
不行!
只要自己能夠突破到腑石,自己就不比他差。
他可是圣童!前世乃是貞緣菩薩轉世!
廣喙再度極力的想要定下心來,繼續修行。
法會變得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禪師們的誦念之聲不斷縈繞。
楊桉的身體依舊被火焰“炙烤”著,但誰也幫不了他。
火光越來越大,逐漸將他整個人吞沒。
就在場外的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之時,卻見那火光猛然沖天而起,又飛速的縮回了楊桉的體內。
渾身上下所穿著的僧袍已經變得一片焦黑,但楊桉此時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痛苦之色,反倒是松了口氣。
渡劫成功了!
佛子殿下渡劫成功了!
看到這一幕,一直關注著楊桉的眾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是真怕佛子渡劫出現什么意外,幸好無事。
見劫難已經平息了下來,眾人交頭接耳著,便準備回到場內。
佛子既然已經突破了一個大境界,想必也就到此為止了。
元飼可比不了腑石,腑石一個小境界的突破,可不像元飼那般容易。
“都回去吧。”
待在內場的邊緣,無法近距離瞻仰禪師講經布道,總歸是會受到影響的。
眾人便準備著回到場內原本的位置。
可當眾人正要返回之時,場內凝聚好似成了一大片白霧的法力突然又是一震。
這一下子,所有人的面色再次愣住。
不會吧?還來?
場內此時只有兩個人,一個佛子,一個圣童。
無數目光在圣童廣喙的身上掃過,緊接著不敢置信的還是看向那道身影。
又突破了?
大量的天地法力向著楊桉所在的地方匯聚,好似圍繞著楊桉形成了一朵純潔的白蓮。
而此時此刻,楊桉的修為已經從腑石初期變成了腑石中期。
他明明才剛渡劫啊!怎么又突破了?
這下子別說是在場旁觀的人群,就是住持此次法會的諸位禪師都愣住了。
真有慧根天賦的人,在法會之中接連突破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但那往往是規模很大的法會。
比如說至少十數位禪師亦或者有菩薩親自參與,才有可能出現那種場面。
越是大修為者參與,能夠凝聚的天地法力異象也就越大,這是來自于諸佛的饋贈。
可此次法會的召開,也不過只是來了幾位禪師,規模要小得多。
結果還出現了這種情況。
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佛子的慧根與天賦很恐怖!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對于佛子前世真佛的身份存疑的話,這下是真的沒有一點懷疑了。
唯有真正的真佛轉世,才能具有這般恐怖的慧根和天賦,這都是來自于前世的傳承。
但同時,他們雖然都很意外,心中卻越發的興奮。
能夠在此次法會之中突破的人越多,他們這些禪師作為法會的主持者,等待法會結束之后,同樣能受到受到來自諸佛的饋贈,也會越多。
說不定事后,寺內還會對他們另有嘉獎。
“突破…又突破了…”
廣喙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已經感知到了外面的異象,雙目之中,眼球在眼皮底下快速的顫動著。
雖然已經沒辦法感知到佛子的修為氣息層次,但已經知道是他再一次完成了突破。
他的心里似乎是憋了一口濁氣,竟然沒辦法吐出來。
為什么又突破了?為什么?
他明明就只差一點了,只差一點,他也能突破到腑石,追趕上這個家伙。
就差一點點!一點點!
似乎是受到了來自佛子的刺激,剎那間,原本匯聚在楊桉周身的天地法力又一次發生了顫動,竟然分潤出了一部分籠罩在廣喙的周身。
這一情形,立刻又引來了其他人的目光。
什么情況?
怎么圣童也突破了?這兩人是不是較上勁了?
眾人甚至都記不清這是兩人加在一起的第幾次突破,修為的提升對這兩個家伙來說就像是喝水一樣簡單。
都是怪物!
不過要說起來,還是佛子更怪物,圣童明顯不及。
廣喙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睜開眼睛抑制不住的笑出了聲。
他也突破了,從元飼突破到了腑石。
雖然慢了一點,但是他還有機會能夠趕超上去,他還有機會能夠證明自己。
兩人之間的差距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而已,還有時間,法會還遠遠沒有結束。
看著前方被法力籠罩的身影,廣喙的心里又生起了希望。
等著我!
感受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十分尖銳,楊桉不禁挑了挑眉,但同時心里也十分驚訝。
這個廣喙,可真是個怪胎啊。
他之所以接連突破,只不過是解除自己身上的隱匿封印造成的假象罷了。
這個家伙的突破,可是實打實的突破。
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從元飼中期一躍到腑石初期,這種慧根天賦,真不愧是菩薩轉世。
不過這家伙再怎么突破都和他沒關系,他又不是要和這個家伙競爭什么。
楊桉只想要借著此次機會,盡可能的解除足夠多的封印就完事了。
他的目標是展露出腑石后期的修為。
這樣一來的話,就可以借助這個修為階段,瞞過坊主自己的真實修為,在坊主的幫助下脫離天生肉蘁的宿命,“晉升”肉殐。
也就是說,他只需要再完成一次突破的假象就行。
身為佛子,從元飼初期接連突破到腑石后期,這也是一件再合理不過的事。
楊桉稍微在心里醞釀了一會兒,等待著周身的法力異象散去,便可準備再度突破。
快是快了點,但中間的過程可不能省略。
直到過了十數息,起先離開內場走到邊緣的人還是沒能回到原位。
因為廣喙突破了,他突破大境界的劫難也在剎那間爆發。
只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廣喙的劫難,竟是一尊被污穢的菩薩之相。
無數的黑血從廣喙的體表涌出,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在廣喙的身后凝結而成一尊菩薩之相。
這菩薩與寺內的金身一模一樣,但是通體卻是黑色,無數污濁的鮮血就像是一層一層的泥濘,沾染在菩薩的身體上。
菩薩雖然面相莊嚴圣潔,有大慈悲之相,但是卻在不斷的抽取著廣喙的血液。
廣喙原本壯實的軀體肉眼可見的萎縮,手臂上的血肉已經開始干癟下去,皮肉也變得如同木皮一般。
但是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看向楊桉,臉上露出一個淺顯的笑意。
你能渡劫,我為何不能渡劫?只要度過了這一劫,他也是腑石。
快了!快了!
可就當廣喙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嘴角也咧得越來越大,極力的抵抗著劫難。
下一秒。
嗡——
又是一陣突然爆發的異動,無數的天地法力再次向著楊桉匯聚而去。
廣喙的神色一下子僵硬在了臉上,表情完全的凝固住。
又…又突破了…
噗——
心中原本都已經快要消失的郁結,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身體里面狂亂的攪動。
廣喙一口鮮血猛然從嘴中噴出,雙眼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楊桉,渾身都在顫抖。
周圍的人也全都傻了眼,這一下更是連講經的諸位禪師都全部停下了動作,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死寂。
佛子剛剛才突破過啊!
怎么又突破了!
眾人甚至都已經感覺到了麻木,臉上的神色再沒什么變化,因為完全僵硬住了。
伴隨著這些禪師的震驚,導致法會突然的停止,原本凝聚的大量法力也快速的逸散。
楊桉卻是抬起頭來看向前方的諸位禪師,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怎么突然停下了?
不就是又突破了一個小境界,至于這么大反應嗎?
老子可是佛子,佛子啊!這難道不合理嗎?
“我…”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吸引了全場之人的目光。
廣喙此時已經變得像干枯樹皮的手緩緩抬起,向著楊桉伸去,嘴上滿是鮮血,都是剛才吐出來的血。
可這些血液也沒被浪費,都被他身后的黑色菩薩之相快速的吸收,這尊黑菩薩反而變得越發的凝實。
糟了!
眾人瞬間都意識到了不好。
法會的突然中止,導致凝聚的天地法力逸散,可此時的廣喙還在渡劫呢。
內場前方的禪師們對視一眼,當即又再度開始進行講經,可原本已經中斷的法會想要再次引來饋贈,需要一定的時間。
“快!布法!助圣童渡劫!”
作為廣喙的師兄,擁有肉殐修為的德賁當即喊道,率先反應了過來,就要出手強行幫助廣喙渡劫。
可此時的廣喙,卻是一樣不眨的死死看著楊桉,臉上滿是憤怒和瘋狂,雙目的眼球瞬間黑了下去,就像是被血液污濁。
“我…我要殺了伱!”
嘩啦啦——
他身后的黑菩薩之相原本慈眉善目的神色,也在一瞬間變得猙獰。
無數的黑血在菩薩身上奔涌,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猛然覆蓋在廣喙的身上,與他糾纏在一起,剎那間就將他半個身子都纏繞住,只留下上半身還在黑菩薩的胸膛上。
而此時的楊桉卻是一臉茫然不解。
什么意思?
這家伙…殺我?
我突破我的,你突破你的,怎么還急眼了?
莫名其妙!
他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他,從頭到尾都沒和這個家伙打過任何的交道,為何口出狂言?
難道…
楊桉心中突然有了某種猜測。
這家伙怕不是把他當初了假想敵…
也就在這個猜測從腦海里冒出來,楊桉再度看向廣喙,想要開口問問之時,一道黑影卻是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正是那黑菩薩裹挾著廣喙,雙手猛然撐開,兩掌直向楊桉打來。
不好!
看到這一幕,在場之人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能夠進入內場的,最差也是腑石修為的護持,還有諸多住持。
“快救佛子!”
有人當即大喊道。
佛子雖然接連突破,但修為仍舊是腑石,并且因為才剛突破的原因并不穩定,肯定還未適應目前的修為。
可此時的廣喙已經徹底入劫,那黑菩薩法身應當是某種心魔代價而成,擁有自我意識。
別看廣喙現在處于還未完全踏入腑石的階段,但在心魔的裹挾之下,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是腑石層次的。
再加上剛才一直在吸取廣喙身體之中的血液,此刻的心魔與廣喙結合在一起,倘若是在極度的殺意之下爆發全力,絕對不是佛子能夠應對的。
一聲暴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剎那間,內場之間便涌動而出無數的經文梵咒向著廣喙而去,想要阻止他。
一個個僧人也在瞬間發動術法,各顯神通,內場之中爆發出強大的威壓和氣息。
可此時的廣喙已經離佛子近在咫尺,黑菩薩雙掌已經打出,眼看就要打中佛子的軀體。
楊桉茫然的神色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是根本來不及!
太近了,已經阻止不了。
完了!
眾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佛子才剛展現出恐怖的慧根和天賦,接連從元飼初期突破到腑石后期。
此等天資,不說是后無來者,就是前人之中也極其罕見。
倘若是佛子殿下在此次法會之中出事,在場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脫不了干系。
除非…除非禪師出手,動用規則之力!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想要看向還在講經的諸位禪師。
但就在這個時候,內場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金光,緊接著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傳來,響徹整個金蓮臺。
原本已經探出了手的幾個禪師,正準備動用禁器碎片的力量,阻止廣喙。
但是在聽到這一聲慘叫,都下意識的看過去。
然后…眾人傻眼了,無數術法的動靜也一時間停滯在了半空,畫面好似靜止了一樣。
只見此時的場內,佛子渾身都被一層金色附著,軀體上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漆。
他一只手肌肉虬結,牢牢的掐住廣喙的脖頸,滿臉嫌棄。
而在他的面前,黑菩薩原本剎那間打出的雙掌,不知何時已經齊根斷裂,化為兩灘黑色的血嘩啦啦的落在地上。
廣喙一臉痛苦,被楊桉掐住,雙手奮力的抓住楊桉的手臂,在痛苦的想要掙扎。
但是在楊桉的拖拽之下,他根本無法反抗,身體被強行從那黑菩薩的法身之中一點一點拽出。
大量的血液從被撕裂的黑菩薩法身之中噴涌出來,廣喙的口中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滾出來!”
楊桉口中發出一聲暴喝,手上猛然用力。
大量灼燒而出的黑煙從廣喙身上散發,廣喙口中的慘叫也越發劇烈,但整個人卻是被楊桉一下子從黑菩薩的法身里拽出來,緊接著隨手扔到了地上。
廣喙的身體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最終停在了內場的邊緣,幾個僧人的面前。
他似乎是還想要抬頭看向楊桉,但頭只是輕輕的抬起,便聽見咔擦一聲!
剛才被楊桉拽住的脖頸,因為微塵的灼燒,一下子斷裂,身首分離,生命氣息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伴隨著廣喙人頭落地,黑菩薩的法身露出一臉的猙獰和不甘,在剎那間如冰雪消融一般化為無數的黑血,將地面盡數染成了黑色,血腥氣息一下子擴散開來。
金蓮臺廣場之上,此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直到楊桉恢復常態,渾身的微塵重新鉆回了體內,眾人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圣童…死了!
被佛子殺死了!
他們原本以為佛子會在猝不及防之下遭廣喙的毒手,但誰也沒想到佛子的反應會這么快,實力會這么強。
就連禪師都還未來得及出手,廣喙就被佛子解決了。
太快了,實在是太快了。
這就是佛子的實力嗎?好強!
眾人再度看向楊桉,但此刻卻沒人開口說話,場面依舊是寂靜一片。
這些人什么樣的反應不關楊桉的事,這件事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廣喙這家伙失心瘋敢對他動手,那就別想活了。
別看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是在菩薩面前,楊桉也要宰了他。
這家伙已經把他當成了假想敵,如果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但這家伙偏偏是個菩薩轉世的圣童。
剛才他可是見識過這家伙的恐怖,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從元飼中期差點突破腑石。
這種恐怖的成長速度,讓楊桉見識到了轉世之身的厲害。
本就是來做臥底的,他可不想招惹這么一個敵人,引來諸多的麻煩。
留他一命,可能會引來無窮后患,不如趁此機會,果斷宰了。
話說,這樣一來的話,他這個臥底是不是立了大功?
把一位未來的菩薩扼殺在了搖籃之中,這不就是為金縷閣除掉了一個將來的大敵?
只是一想到這里,楊桉又果斷的搖了搖頭,打消了報功的念頭。
不行,他的佛子身份還不能暴露。
對金縷閣來說,他可不是佛子,只是個普通的臥底僧眾。
人是佛子殺的,關他楊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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