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是在另一處宅院中,無聲窺視著這一幕的楊桉都沒想到。
這些個禿驢救人的手段,竟然是敲碎了別人的顱骨?
他們是想干嘛?
鮮血不斷的流淌而下,滴落在女子的脖頸上,衣服上。
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女子上半身已滿是猩紅的血跡,濕濕嗒嗒的。
但那女子仍舊沒有任何神色上的變化,整個人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無動于衷,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
賈富貴的妻子已經暈了過去,被他攬在懷里,趕忙招呼了幾個下人,讓人把其送回房間里休息。
“大師,我女兒她…”
賈富貴一臉緊張的看著,還是忍不住想要詢問。
但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僧人轉過來頭,看了他一眼,頓時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城內患了隱疾的又何止施主之女,攘攘眾生,皆等著我等前去拯救,莫要多言。”
僧人雖然言語不急不緩,十分平和,但又好似是在警告一般,不怒自威。
“是!”
賈富貴連連點頭,誠惶誠恐的閉嘴。
在這些大德寺的高僧面前,他就算是在平民百姓之中家底殷實的富商,也是沒有半分話語權的,只能繼續在旁邊看著。
警告了賈富貴之后,兩名僧人對視了一眼,那站在女子身后的僧人挽起袖袍,伸手探入女子的顱頂,將碎裂的骨片一一取出。
女子的顱骨上裂開了一個雞蛋大小的洞,碎裂的骨片就這么被僧人取走,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這一幕很殘忍,旁邊默不作聲圍觀的下人很多都一臉畏懼。
將掩蓋著骨洞的骨片拿走之后,那僧人又伸出兩根手指頭,就這么直直的探入女子的頭顱之中,很快從女子的頭顱里面取出來了一截腦花。
僧人的口中又開始誦念起了一段經文,緊接著口中突然吹出一口金燦燦的氣霧。
那氣霧頓時將女子的腦袋籠罩在內,趁著此時,只見那僧人伸手一捏,頓時就從那一截腦花之中擠出來一顆黑乎乎的物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指甲片大小,小小的肉瘤。
將那肉瘤丟給了另一個僧人,被其運用法力包裹,隨后收入了納物法器之中。
做完這一切,那僧人才又從納物法器中取出了一顆圓滾滾的珠子,將女子的腦花重新放回了原位,又將那珠子丟入了其頭顱之中。
此時的女子頭頂上,鮮血已經流淌出了很多,形成了血沫子,濕噠噠的頭發都交織在了一起。
僧人的手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不少血跡,但其置若罔聞。
隨著那珠子被丟進去,意想不到的是,血一下子被止住了,沒有再繼續流淌出來。
而僧人則是又將手掌放在了女子的頭頂上,來回的揉搓著,直到過了數息才將手收回。
籠罩著女子腦袋那一片金燦燦的氣霧頓時就像是被吸收了一樣,統統匯入女子的頭顱之中。
隨后,另一個僧人再次往那女子的額頭上打了一道密印。
女子頭顱頓時低垂下去,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做完了這一切,兩名僧人口中齊齊的誦了一句:阿彌陀佛。
“施主之女兩日后便會蘇醒,在此之前施主可去寺中供奉香火求取些許丹丸,能助她早些痊愈,切記七七四十九日之內不可食用任何葷腥。
此事已了,我等便不再久留。”
“感謝兩位大師!賈某定會照做。”
賈富貴見女兒無恙,當即跪拜在地,千恩萬謝。
兩名僧人沒再言語,飛身而起,直接從賈家的院墻上輕輕一點,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賈富貴當即起身,跑過去查看女兒的情況。
倒在地上的女子已經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頭上依舊還有那個血洞,只是血洞之中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膜,鮮血不再溢出。
他小心翼翼的將女兒從地上抱起來,幾個有眼力見的下人趕忙走上來一起攙扶著女子,將其帶回房間。
而賈富貴脫手之后,又趕緊叫來了一個老人,讓其準備金銀,顯然是要立即趕去寺中作香火供奉。
沒多久,那宅院之中就人去樓空,徹底安靜了下來。
房間內,楊桉將感知收回,若有所思。
他感知得很清楚,那兩個僧人從賈富貴女兒的腦袋里取出了一個東西,又放進去了一個東西,這樣就是把賈富貴女兒的隱疾治好了?
整件事看起來并不尋常。
而且在那兩個僧人動手從賈富貴女兒的顱內取出那個怪東西,他也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不像是術法和法器的氣息,感知當中卻有一種讓他十分抵觸和厭惡的氣息。
混亂、扭曲、還有一種模糊好似失真的錯覺。
這種詭異的氣息,有點像是妖魔,但和妖魔又不完全相同,沒有妖魔那種惡臭之感。
也不知是不是賈富貴女兒的體內長出了這種東西,還是有人特意放進去的。
“她的靈魂變了!”
就在這時,弓娘的聲音突然傳入楊桉的耳中。
“你是指賈富貴的女兒嗎?”
“嗯,原本已經陷入污濁,現在又變得清晰,那兩個禿驢在她的靈魂里動了手腳!”
弓娘說道。
聽到弓娘的話,楊桉頓時皺緊了眉頭。
“凡人沒有觸碰修行,其靈魂也會遭受污染?”
“他們在她體內放進去的東西,很可能是專門吸收這類污穢之物,每當圓滿之時取出,又放進去新的。”
弓娘的解釋似乎很合邏輯,楊桉頓時陷入沉默。
就知道這幫禿驢干的事準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竟然沒想到,是以凡人的身體作為容器,收集污穢。
而且聽到先前其中一個禿驢所說的話,城內患了隱疾的人并非只有賈富貴的女兒這一個,說明還有很多。
對于凡人來說,是除了大德寺以外無法救治的隱疾,但真實的情況是什么,大德寺心知肚明。
他們收集這種東西,想要做什么?
暫時沒法猜測,楊桉只能先將這個問題按捺在心里,不管如何,他都必須要先順利進入大德寺再說。
晚上的時候,賈富貴從外面回來了,火急火燎的又跑進了宅院里,顯然已經從寺廟之中通過香火供奉取到了丹丸。
楊桉也沒有理會,賈家的下人給他送來了飯菜,作為一個“假食”,雖然已經進入了辟谷階段,但還是可以吃點。
一整個晚上,那宅院里不斷的傳來一個女人的哀嚎聲,可能是因為服用了大德寺的丹丸,代價發作,也可能是因為痛苦,亦或者兩種都有。
楊桉則是安安靜靜的在房間內專心修行,繼續凝聚天晷之光。
一轉眼的時間,就是三天過去。
肉蘁之樹傳來了新的消息,坊主開始通知經叛會成員之一的斷手,準備開啟容器傳送,幫助他突破肉殐。
其他成員包括楊桉,都是默不作聲,靜靜的等待著結果。
這一等,又等了三天。
直到這一日的申時,肉蘁之樹傳來動靜,來自于坊主的消息,向眾人宣布了結果。
“成功了!斷手已經突破了肉殐,不過并不是完全成功,雖然已經跨過了最難的一關,不需要再擔心生死的問題,但是還有很明顯的后遺癥。”
這個結果,喜憂參半。
果然,就像坊主之前所說的,雖然能夠突破肉殐,但很有可能會留下后遺癥,事實確實如此。
“后遺癥是什么?”
坊主的消息自然吸引了經叛會所有成員的注意,立刻有人問道。
“他的肉身狀態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會和自身魂體分離,心智狀態也是如此,可能還需要時間才能恢復,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多久,可能是十天半月,也可能會是三年五載。”
坊主傳來了回復。
能夠突破天生肉蘁死亡的限制達到肉殐,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只是聽到坊主的話,所有人都高興不起來。
如果突破了肉殐,還陷入這種危險的狀態之中,也意味著隨時都可能會死亡,而且更有可能是因為外力的因素而死亡。
“還有誰想嘗試的話盡快回復我,你們也不用擔心,最難的問題已經解決,剩下的都是小問題。
我既然能讓你們成功突破肉殐,也同樣能找到辦法幫伱們解決后遺癥。
后續我們經叛會還有很多事要去做,這些可都指望著你們。”
坊主傳來消息安撫著眾人。
也確實如坊主所說,天生肉蘁能夠突破肉殐便是最大的難關,現在這個難關都沒能難倒坊主,只是區區后遺癥的問題而已,相信同樣也難不倒他。
眾人都很快被安撫下來,也同樣積極的回應了坊主。
繼斷手之后,第二個想要進行嘗試的人是白鳥,她自告奮勇,坊主讓照例給了她三天的準備時間,并有提醒。
肉蘁之樹再次沉寂了下去,楊桉從肉蘁之樹中退出。
沒想到坊主真的能做到這一步,他真是越來越看不透坊主了,不管是坊主的實力還是這些手段,坊主總是能夠出人意料。
不過這件事對楊桉來說還早,還沒到合適的時機,他仍然還需要觀望。
時間再次流逝,光陰似箭。
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七天過去。
經叛會第二個成員白鳥,也在坊主的幫助下成功突破肉殐,雖然同樣留下了后遺癥,但相比起斷手,白鳥的后遺癥卻要顯得輕微一些,只是肉身和神智留下了一些隱患。
每個人的后遺癥似乎都相同,但程度卻不一樣,有輕重之分。
白鳥之后,第三個達到了腑石后期圓滿的成員也回復了坊主,準備開始嘗試。
與此同時,一直在賈富貴的府邸之中等待著,楊桉也終于等到了大德寺佛會的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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