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狄仁杰從小到大還一直受著其父的影響,雖然他父親因性格耿直得罪上官被貶致事在家,但也是時常叮囑其子做人之道。
歷史上剛正不阿智計百出的狄仁杰,估計也是他父親教導出來的產物。
隨著寧三踏入椿林苑,小狄一直神情有些不自然,那徐富和其子徐天賜一直在旁熱情陪伴,寧三也不便與小狄交代,心想,便這樣吧,該怎么想,看你小子自己的造化了。
“老鴇,來貴客了,還不滾下來迎接,哈哈哈。”徐富之子徐天賜一踏入椿林苑便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瞧這樣子,這二世祖十成十是這椿林苑的常客,而旁邊一直笑而不語的徐富,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對于逛青樓,估計小狄此時心里一定是別扭的,剛剛才聽完那年邁老學究血淚控訴徐富之惡行,轉眼就又笑吟吟的同其惡首狂窯子,這得是什么樣的心理素質?
可寧三卻不以為然,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這些事情他‘見’過太多了,不論是后世的凌晨檔電視劇,還是各路新聞頭條。這些事情都會練就他極其理性的思考方式。
打個比方,一年輕人二十來歲的年紀一直都生活在清淡如水波瀾不驚的環境里,出行偶遇一女子落水,目睹了全程打撈的過程,對于這個年輕人來說,一條生命的消逝帶給他的可能是一直在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影響,也可能會改變他的行事作風或人生軌跡。
若這個年輕人,每日里不斷地關注網絡新聞,不是這個城市學生走失,就是那個地方失火燒死了人在這些刺激性事件不斷的洗刷后,那這個年輕人再路遇一女子溺水遇難,可能也會難過,但轉身離去后,相信沒幾分鐘就會忘記這個事情。
此時的小狄就是前者,而寧三,一定是后者。
特別是寧三還是個學歷史的,什么千古冤案沒聽說過,他雖也痛恨徐富之惡行,但寧三將想法和現實還是分的非常清楚。
更別說進入這椿林苑,就好比回到自己主場一樣。心想此地雖不是長安,但離長安也就大半日的路程,若真是國公府那邊有什么事再派來個人,估計自己和小狄立刻就會陷入險境了。
萬幸的是,不論封國公上官喜,還是這青牛縣知縣徐富,都不知道此時他們正面對一撥藏在暗處的勢力在針對他們。不然,也不會如此不謹慎。
徐富看著寧三身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小狄,微笑問道:“常兄弟,這”
寧三回頭瞥了一眼小狄,擺手說:“徐兄別在意,我這小兄弟本是個雛,昨夜又辜負了徐兄的美意,嘿嘿嘿,興許是這一夜沒睡熬的,等一會三杯美酒下肚,就會好多了。”
“哦,國公府上就沒有一般人啊,昨夜若是本官在那廂房,面對清純美色,早就控制不住了,這小兄弟卻坐懷不亂,真是佩服,佩服啊,哈哈哈。”
寧三也陪著笑了兩聲,心想這徐富不愧是一個惡事做盡,還能左右逢源之人,自己這兩名小小捕快,他本完全可以不過多在意,只是略盡禮數便好,可昨晚不僅舍了兩名新買來的可人丫頭來陪宿,還今日親自父子倆陪著逛窯子。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可此時徐富心里,想的除了自己用心良苦的陪同,更多的是長遠投資,特別是那封國公上官喜已經近七十歲的年紀,自己才四十多歲,還要為官多年,若現在不抓好機會攀上些關系,若那老國公駕鶴西游,斷了這條線,可真就欲哭無淚了。
聽到徐天賜的喊叫,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樓上邊答應著,邊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