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沉浸在未知的獎勵中時,忽然感覺身體一頓,隨之胸口的疼痛開始浮現。
低下頭去,她看著一柄穿胸而過的劍刃,眼神滿是錯愕。
她的身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
下一秒,劍刃拔了出去,惡魔祭祀帶著這個疑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連殺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么喜歡當老陰比,也讓你嘗嘗被陰的滋味。”
路奇甩了甩劍上的血跡,眉頭皺著,看向那邊。
此刻的薇恩,連路奇的出現都沒能發現。
她像是被拉入了另一個世界,耳邊不斷的響起吵鬧的聲音,心中的痛苦,難過與悔恨,被這些聲音壓制著。
漸漸的,她好像感覺不到難過了。
可是她不希望這樣但是很快,就要連這種不希望也感覺不到了。
她的內心,漸漸冷了下來。
直到,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了薇恩的臉頰之上。
這滴淚水中帶有的溫存,瞬間喚醒了薇恩內心深處的感情。
那是她壓抑了許久的感情,那是她封存在了心底的深處,永遠不準備面對的感情。
在這一刻,這些感情如同汪洋大海般的蔓延了出來。
與那些吵鬧的聲音互相對抗著,然后如壓倒性的姿態,碾壓了過去。
她心中的難過與悔恨,再也無法壓抑。
“不!!!”
薇恩一聲不甘的大吼,眼角隨之溢出了淚水。
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弗蕾,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噴涌而出。
隨后,她看到了路奇,眼中露出了乞求神色,就如同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伸出無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褲腿,哽咽著:“救救她求求你.”
這一刻,她的心不再冷漠,她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在弗蕾面前,她放下了仇恨,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希望弗蕾活著。
她希望可以和弗蕾回到從前的日子。
她也從來沒有討厭過弗蕾,即使知道了,她是自己最痛恨的黑暗巫師之后。
她害怕,害怕會像兩年前失去家人一樣,失去弗蕾。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內心的痛苦就像是被用小刀割開了一樣,薇恩痛哭流涕的將自己內心的感受,一句一句的講出。
她不想變成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她在乎弗蕾,十分的在乎。
隨著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講出,薇恩好像找回了自我,此時此刻的她,才更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
此刻,弗蕾神識已經有些恍惚了,但她還是聽到了薇恩的這些話,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
快要渙散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釋然。
聽到這個孩子的心聲,對她來說,即便是死,好像也值了。
原來,薇恩并沒有討厭自己。
兩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她閉上了眼睛。
“你這也死的太容易滿足了吧?”
路奇看著仿佛沒有遺憾,閉上眼睛的弗蕾,將她直接從地刺上拔了下來,“伱還沒揍這叛逆的丫頭一頓,就這么死了不覺得虧嗎。”
一股劇痛重新讓弗蕾睜開了眼,她看到路奇掏出了一大堆的藥和工具,眼中露出抹無奈的感激,虛弱的開口道。
“這一路上感謝殿下你對我和薇恩的關照了。”
她非常的感激路奇,感謝他愿意一直跟到這里。
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恐怕沒得救了。
她的身體被黑魔法澆灌被強化了不少,如果不是這樣,她早就死去了。
“師父.不要”
薇恩在弗蕾的身旁哭成了一個淚人,一顆顆淚珠如同雨點般灑落。
看著如此傷心的她,即便已經釋然的弗蕾,此刻也有些不舍離去。
但她也深知自己的傷勢,已經很重很重,此時盡力的抬起手,撫摸著薇恩的臉龐。
她眼中浮現溫柔,然后幫薇恩擦拭淚水:“以后.我不在身邊了,你一個人要.嘶!”
她忽然疼的面部表情抽搐,倒吸一口冷氣。
低頭一看,路奇正在手速飛快的,一手拿著一根針,在她腹部被穿開的洞口上,閃出了殘影。
看手法,就像是在縫制什么衣服一樣。
“你倆別在我賣力救人的時候搞什么生死離別行不行?還有你,很礙事,能不能一邊去?”
路奇皺著眉頭看著這師徒二人。
搞什么呢?
我尋思我也沒說不能救,擱這兒當什么戲精呢?
聞言,薇恩眼中出現了希望,趕忙看向路奇:“師父她還有救嗎?”
“你到底是想她活還是想她死?”
路奇瞅她一眼,也顧不上搭理她了。
薇恩忽然老實了許多,默默的退到了一邊,坐在那里,抱著雙腿一言不發的看著這邊。
她身上的傷也很重,可以說到處都在疼,但此刻卻不想影響到路奇。
“殿唔。”
弗蕾虛弱的想說什么,但剛張嘴,便被路奇往嘴里塞了什么。
“別說話,把藥含在嘴里,含到化為止。”
路奇往弗蕾嘴里塞的是絕世寶藥千年雪蓮的一整片。
這藥系統背包里還有兩份同級別的,放在角落里,都快生灰了。
此刻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這種天生地養的寶藥,其本身就是一種極為珍貴的藥物了,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調配。
弗蕾感覺到嘴里一陣甘甜,好像抿了一塊冰冰涼涼的雪一樣,她一直含著。
很快,便出奇的感覺到,虛弱的身體竟然恢復了體力。
再接著,她感覺到渾身都變熱了起來,隨后竟然連那傷口處的疼痛,都減輕了。
每當嘴里的藥快完了之后,路奇就會再塞來一片。
親身感受之下,弗蕾知道,這種藥肯定是無比珍貴的,甚至可能不能用珍貴來形容了。
看著路奇,她不知該如何回饋這位殿下的恩情。
如此,過了半個小時。
途中,奎因和優爾娜也趕了過來。
弗蕾那腹部被地刺貫穿的血口,在路奇離譜的手法下,竟然被縫合上了。
隨著她不斷的消化著千年雪蓮的藥力,那紅潤的面色,完全看不出像是一個重傷的人。
感受著腹部處,還是傳來痛楚,但已經沒那么劇烈了。
身體各處也有了力氣。
就連弗蕾自己都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活下來,此時看著路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感激的話回去以書面形式,寫一千字內容呈上來。”
路奇此刻也是讓優爾娜給他擦了擦汗,也是感慨道,“不過你這體質也是夠硬,正常人可能撐不到我出手就掛了。”
弗蕾的臉上出現一抹虛弱的笑。
薇恩這時也重新回來,已經停止了哭泣,注視著弗蕾。
當弗蕾真的快要離開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內心的后悔。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才是真實的自己。
她不希望從此以后孤獨一人,她希望身邊有弗蕾的陪伴,她希望她們能回到從前。
意識到這一切的薇恩,終于想通了。
就算弗蕾曾經是黑暗巫師又如何?
她依舊是自己的師父,這就夠了。
“師父.我當時不該和你說那些話,對不起。”
她低著頭,眼神不再像之前那么堅強了,柔弱的像個小女孩。
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弗蕾抬起手,幫她擦了擦,柔和的笑道:“我從來沒怪過你,你沒討厭我,真是太好了。”
“我唔。”
薇恩剛準備說話,一開口就像弗蕾一樣,被路奇塞了東西進來。
她只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苦味在口腔里蔓延,頓時回想起,離開惡靈洞穴后的陰影時刻。
她立即想要吐出去,但被早有預料的路奇,捂住了嘴。
最后只能嗚咽著被迫的咽了下去,那雙眼睛羞惱的瞪了過來。
每次在氣氛這么關鍵的時候,就被這個家伙破壞掉!!!
“這么珍貴的藥你說吐就吐?”
路奇則是瞅著她,然后松開了手。
“咳咳.”
薇恩接連咳嗽起來,這藥丸苦的她眉頭緊皺,舒展不開。
但隨著藥丸入腹,她感覺身上的疼痛,也開始一點點的減輕了。
這時,弗蕾看她一眼,又看向路奇,想了想開口道:“不知殿下是否愿意收留我們?從今往后,我愿意為殿下效力。”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報路奇,思來索去,只有此后為路奇效力,還算說的過去。
而這位殿下,顯然也是值得效忠的對象。
不然的話,她實在沒要報答路奇的辦法了。
路奇沒想到她主動先開口了,也是露出一個笑容:“當然,我手底下正缺人呢。”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莫得感情的人。
這師徒當時鬧了別扭各走一頭。
最開始路奇想的是,她們就此分道揚鑣也挺好的。
再者說了,師徒二人的事,讓她們自己解決就行。
但是,后面他分別給師徒兩個卜了一卦,得到的都不是什么好的卦象。
所以才放不下心來。
之后的三天也是每天一卦,前兩天卦象雖然不好,但也沒那么惡劣,到了第三天卦象急轉直下。
他本身又不是什么吃瓜黨,自然是不可能看著師徒兩個出什么事的。
于是直接用了最后一個追蹤令,鎖定了薇恩的位置,一路追了過來。
能趕上自然是好事。
這師徒兩個都有不少的潛力,弗蕾是一個經驗老道的惡魔獵人,身上還精通許多黑暗魔法。
而薇恩的潛力自然無需多說。
打從一開始,路奇就計劃著,將她們也納入親兵隊伍。
“薇恩,你呢?”
弗蕾這時看向薇恩。
薇恩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我也愿意。”
她的心里始終銘記著復仇,只是這一晚,她做出了改變。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師父說的沒錯。
以如今她們兩個的實力,在那個惡魔面前,十分的弱小。
如今唯有變得更加強大,才有機會復仇,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否有被那個所謂的魔種影響,但現在她感覺自己對復仇的執念,看的沒那么重了。
相比之下,她開始更在乎身邊的人。
如此想著,內心忽然傳來了一股劇痛,使得薇恩面色一變,她感覺自己渾身各處都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十分的難過,十分的傷心,就好似有什么在哭吼一樣。
那吵鬧的聲音再一次回歸了。
幾人立即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弗蕾頓時目露擔憂:“薇恩,別被魔種影響了。”
她知道薇恩體內的魔種一定沒有被去除,它無時不刻影響著她。
薇恩咬緊了牙,面色蒼白了許多,很是難受的樣子。
路奇看著,發覺這就像是一種戒斷反應一樣。
薇恩的脖子處,肉眼可見的攀附上了幾根黑色的線條不斷的蔓延著。
如果不出意外,她的胸口處肯定也是這樣。
她閉著眼睛,表情像是與什么東西做抗爭一樣。
薇恩明白了,她曾使用過魔種的力量,如今魔種的影響遍布她身體的各個角落。
如今,這種誘惑再一次回來了,腦中就好像又一個聲音在說,她只要放棄抵抗,魔種便會繼續給她提供復仇的力量。
反之,她如今得到的力量,將全都消散。
“如果是這樣,這力量不要也罷!我會靠自己殺死你,休想再來折磨我!”
薇恩的靈魂發出了怒吼,隨著她這一道吼聲,僵持不下的博弈終于變成了一面倒的壓制。
那些黑色的線條,開始不斷的褪去,畫作一些黑氣飄出,逐漸消散。
隨之涌現的,是一種極其無力的虛弱感。
隨后,薇恩無力的倒向了路奇這邊,昏迷了過去。
路奇將她扶住,看了看她的臉蛋,說道:“看來是她贏了。”
與此同時。
符文之地的一處角落。
昏暗的街道之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只有過了一陣子,才有兩個衛兵想靠,在街上巡邏著。
這里堆砌著許多磚瓦建立成的屋子,是一個風格顯著的小國。
而在一處較大的莊園里,客廳之中,微弱的燈火下,正有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坐在桌上,輕翹著二郎腿,穿著極少的衣服,身形無比的曼妙妖嬈,有著一股令人血脈僨張的極致誘惑。
只是看著,就仿佛讓人移不開目光一樣。
她一頭自然灑落的黑發,黑發下,是一張美到無法形容的臉龐,幾乎是人類審美的極限。
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舉動,都能讓人有無限的遐想。
而再往下,是一雙修長的雙腿,燈光下閃爍著如羊脂玉一般的光澤,其下是一雙白嫩的雪足,腳趾如春蠶般凝脂玉潤,趾甲如珍珠般晶瑩剔透,光潔細膩的足弓美不可言。
她其中一只玉足微微勾著。
對面,有一個褐發女子,渾身赤裸的跪在地上,雙眼幾乎癡迷的望著女人,眼神里滿是興奮、陶醉的神色。
而她的身上,有著一道道的傷痕,有些甚至往外冒著血跡。
可即使如此,褐發女子也沒有一點的反應,迷戀的看著女人,她的呼吸十分的粗重,身下則是一灘水跡。
對女人而言,她正在享用一個優質的蛋糕,在這落后的小國里,優質的蛋糕十分的少見了。
她是這個國家的一個將軍,在外受萬人敬仰,實力強大。
但此刻,只能匍匐在自己面前。
優質的蛋糕足夠女人享用一段時間,她會慢慢的,慢慢的品嘗。
只是,一股內心忽然傳來的悸動感,讓女人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的視線抬起,朝著東方看了過去,那里有一個名為德瑪西亞的國家。
“是誰在亂動別人的玩具?”
女人嫵媚的聲音十分的不滿。
她記得,自己在那里養了一個小小糖果,在自己漫長的歲月中,她正在等糖果慢慢變得成熟。
最后再去慢慢的品嘗。
可這才過去多點時間?
顯然是有人,提前動了她的小糖果。
不滿之下,女人的背后,忽然探出了一條冒著幽異色粉色的尾鞭,這條尾鞭很是柔軟。
如一條繩子一般,慢慢的纏繞在了褐發女子的脖子上。
然后,開始收縮。
褐發女子逐漸感覺有些無法呼吸了,她抬起手抓住脖子上的尾鞭,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看起來,即痛苦,又享受,即難受,又愉悅。
她的臉色逐漸開始發青,身軀不斷的微微顫抖著。
“你能支撐多久?寶貝。”
女人臉色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眼神溫柔的看著面前痛苦的女子。
隨著尾鞭愈發的用力,褐發女子發出一種呼吸斷斷續續的哼哧聲,雙眼開始翻白,身體不斷的胡亂晃動著,身底下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顯然是失禁了。
“你還能堅持一會兒,不是嗎?”
女人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愉悅,嘴角勾出了一個美到極致的笑容。
然而這點愉悅并不能抵消她的糖果被人亂動的壞心情。
這個時候,褐發女子的掙扎力度開始小了,變得越來越無力。
女人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隨后,“嘎擦”一聲。
尾鞭直接扭斷了這個女子的脖子,然后一把松了開來。
女子的身體倒了下去,倒在了身下的水跡之中,脖子上是一圈青黑之色,雙眼大大的睜著,就那么看著女人。
“好好睡吧,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親愛的。”
女人站起身,尾鞭探出去,將女子的雙眼閉了上來。
臉上的愉悅消失了,壞心情的出現,導致她提前的結束了享用優質蛋糕的過程。
“好餓啊。”
女人摸了摸肚子,露出了可憐的表情。
她的身影,逐漸開始變化,恢復了原本的形態。
外貌和女人依舊有幾分相似,只是眼眸變成了粉白色,膚色白的不像話,渾身也纏繞著一股黑色的霧氣。
赫然,是一只惡魔。
“看來那邊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呢,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惡魔抬起頭,看向了德瑪西亞的方向,眼中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思索了一下,她決定還是填飽今天的肚子再說。
于是,她離開了這個地方。
出現在了外面的她,身影仿佛與夜色陰影融為了一體一樣,她的視線到處尋找著。
這一整個小國,在今晚都是她的狩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