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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這樣的還不滿意,想找個哪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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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風塵仆仆趕到家,丈夫黃正清正在沙發上看書,面前的茶幾上還泡了一壺茶。

  簡單洗個澡,換身衣服,沈冰扯塊干發毛巾把濕漉漉的頭發包起來,然后坐到丈夫旁邊,問道:

  “正清,你聽說過一個叫關山x的畫家嗎?”

  黃正清抬起頭:“關山x?老爺子客廳里那幅《紅梅》就是仿關山x的啊,是他請別人特意臨摹的。”

  黃正清笑了下,“收藏不了,真跡在中華藝術宮。”

  原來如此,難怪老爺子要請別人臨摹。

  黃正清放下書,倒了兩小杯滾燙的茶,一杯給自己,一杯擺妻子跟前,順口問:“你今天怎么問起這事了?”

  沈冰說:“我認識一個人,他拜了關山x為師,所以問問你。”

  “誰?”

  黃正清來了興趣,“能拜師關山x為師,前途無量,是哪家的后輩?”

  沈冰賣了個關子,又問:“聽伱這口氣,關山x想來很厲害咯?”

  “當然厲害,關山x是我國畫壇上的主流畫家之一,名氣非常大,京城人民大會堂的《江山如此多嬌》就是他的杰作.”

  聽完丈夫的講述,沈冰才知道盧安能拜師關山x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沉默半晌,中間端起茶杯小抿幾口,隨后放下杯子問:

  “正清你喜歡看報紙,最近有看到三幅畫拍賣出1000萬天價的新聞沒?”

  黃正清說:“我這些日子一直比較忙,報紙壓了幾天,后來聽朋友有提起,還特意找了這幾天的報紙來看,中國能出一個這樣的油畫大師,是幸事。老爺子還夸贊說很了不起。”

  說著說著,黃正清頓了下,開玩笑道:“對了,你說巧不巧,那畫家的名字也叫盧安,和婷婷看上的那個男生同名同姓。

  要不是盧安還那么年輕,來自湘南農村,我都以為你女兒眼光這么好了,從茫茫人海中一挑就挑了個大畫家。”

  沈冰聽了一直在笑,笑過之后就意味深長地說:“要是我告訴你,女兒眼光就是這么好,那個盧安就是這個盧安,你會不會信?”

  黃正清怔了下,爾后失笑搖頭:“沒可能,畫畫需要功底,還需要天賦,并不是每個人都是那陳丹青,走一遍XZ就畫出了XZ組畫。

  而且按新聞里所說,那幅《永恒》的藝術價值、歷史文化價值和收藏價值明顯超過了XZ組畫一大截,屬于開創流派的大成之作,國內都沒幾個畫家能比,怎么會是小盧?”

  沈冰原本控制不笑了的,這下子又禁不住笑了,相處20多年了,突然覺得丈夫又恢復到了年輕時,很可愛,隨即從包里掏出女兒的相機,起身招招手:

  “來,你跟我來。”

  黃正清沒弄懂,看到妻子去了洗照片的暗房,跟上去問:“怎么了?神秘兮兮的?你去一趟金陵,怎么變得這么開心,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沈冰回頭:“你是說我過去很老?”

  黃正清不就這個問題進行回答,把門關上,一本正經地看媳婦洗照片。

  良久過后,一張畫室的照片顯露了出來。

  照片上,盧安正在作畫,畫《雙馬圖》,這是愛好照相的黃婷從他后頭拍攝的。

  凝視著照片,黃正清問:“這是盧安?”

  沈冰說是。

  黃正清吃驚不小:“他會畫國畫?”

  沈冰伸手指著照片說:“他畫的是國畫,但你看看旁邊畫架上的畫。”

  視線從《雙馬圖》上移開,黃正清陷入了沉默,過了會問:“盧安還會油畫?”

  沈冰說:“是會,據盧安自己講,他國畫還在皮毛階段,還沒走出自己的路,油畫才是他最擅長的。”

  黃正清把之前的對話聯系起來,忍不住問:“你說的是真的?盧安是盧安?”

  離開暗房,回到客廳沙發上,沈冰回答:“就是他,要不然我怎么說你女兒眼光好呢。”

  黃正清又認真看了幾眼照片,喃喃說:“不可思議。”

  沈冰感同身受,很贊許這話:“前天我聽婷婷和她朋友分析猜測時,也覺得是天方夜譚。

  但昨天盧安當著我和女兒的面親口承認了,我那時候比你還震驚。”

  隨后夫妻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在消化這個信息。

  不,確切地說是沈冰在等丈夫消化這個猝不及防的訊息。

  不過還沒等兩人來得及再次開口交談,大門處忽然傳來了門鈴響聲。

  “叮鈴.叮鈴”

  沈冰條件反射似地起身朝門口走去,并問對方是誰?

  外面喊:“嫂子,是我。”

  來人正是黃婷二姑,她進門換鞋就問:“大哥今兒怎么了,在那坐著發呆?”

  沈冰打趣道:“你哥剛認識了一個年輕畫家,說不好還是一個千萬富翁。”

  二姑好奇:“是誰?怎么認識的?”

  沈冰說:“叫盧安,婷婷大學談的對象。”

  “咦?婷婷進大學時就一見鐘情的那個男生?”聽到“對象”一詞從嫂子嘴里出來,二姑立馬有點回過味來了,這是高度認可了大侄女大學談的男朋友啊。

  “一見鐘情”四個字,以前小姑子用這個詞形容女兒的感情時,沈冰內心有些復雜,可現在那絲復雜不見了,只有高興。

  姑嫂兩人在聊天,黃正清沒摻和,而是起身找了幾份這兩天的報紙出來,打算再次認真看一遍。

  看完關于拍賣會的所有報道后,黃正清抬頭問媳婦:“真是他?真是這個人?”

  沈冰點點頭,原原本本說起了女兒和姜晚如何懷疑盧安的身份、到盧安自己親口承認、再到畫室作畫的情形。

  一口氣說了好幾分鐘,沈冰口水都講干了,自顧自倒一杯熱茶吹幾下喝掉。

  這下子輪到二姑傻眼了,懵逼問嫂子:“合著你不是開玩笑的?合著婷婷真是出門踩到了狗屎,撞了大運?”

  黃正清:“.”

  這是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比喻啊,沈冰口里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二姑問夫妻倆:“小妹知道盧安的身份嗎?”

  沈冰琢磨:“應該不知道,還沒來得及跟她講。”

  之所以用了“應該”一詞,是她也不確定女兒會不會已經和小姑子通過電話了?畢竟兩人關系比誰都親。

  二姑很是唏噓:“不瞞你們講,小妹上次從金陵回來后,我問她對婷婷對象怎么評價,她說:樣貌倒是不差,但對方是農村人。

  當時我就知道她并不看好那個叫盧安的,只是礙于婷婷還停留在喜歡的新鮮階段,就沒有勸說。”

  沈冰和黃正清對視一眼,沒吭聲。

  其實或多或少,夫妻倆過去也是有幾分這想法的,只是不強烈,因為就一個女兒,一切以女兒為中心。

  要不是當初在卡拉ok過道拐角處看到女兒和盧安纏綿擁吻,事后沈冰也會委婉勸說女兒,只是看到了這一幕后,她臨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理由很簡單,這么短時間內就確定戀愛關系,那個眼高于頂的女兒在這么短時間內就把自己的初吻交了出去,說明什么?

  說明女兒喜愛極了那個男生。

  或者說,女兒遇到了人生中的克星。

  沒遇到盧安前,婷婷驕傲了十多年,挑剔了快20年。

  但碰到了盧安后,一切都變了,變得心甘情愿,成了撲火的飛蛾,并且甘之如飴。

  所以,沈冰為了母女關系不破裂,為了不掃女兒的興,就把一切的一切壓在了心里,等女兒自己醒悟。

  之所以說“醒悟”,是因為兩口子一致認為,大學是象牙塔,和社會這個大染缸有著本質區別。女兒畢業后就會品味出其中的差距,那時候她才會對這份感情有最清醒的認知。

  當然了,兩口子還私下探討過,要是畢業后婷婷還一如既往地喜歡盧安,要和盧安結婚,兩人也不會反對,這證明了女兒確實找到了真愛。

  至于事業什么的,別個地方不敢說,但這合肥和蕪湖這一畝三分地么,黃家還是能說得上話的,還是有些人脈的,到時候可以適當幫盧安一把。

  兩口子的心思,二姑不知道,她問:“那盧安今年多大年紀了?”

  沈冰說:“兩人同歲,婷婷小月份。”

  二姑問:“那邊的家庭情況怎么樣?”

  沈冰反問:“小妹沒跟你提過?”

  二姑搖搖頭:“她給了那一句評價后,我當時就沒再問了。”

  得咧,與其說是不問了,還不如說二姑存了一樣的心思,失去了興趣,不看好,認為黃婷和盧安只是一時新鮮,并不會長久。

  沈冰把盧安的家世簡單說了說。

  聽完后,二姑一臉玩味地道:“小妹還說人家是農村人,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農村人?”

  接著她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照片,仔細瞧了瞧照片上的盧安,感嘆說:

  “這不是生的挺好的么,怎么到小妹嘴里就成了“樣貌倒是不差”了,這樣的都不滿意,她還要找個哪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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