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盧安眉毛緊蹙。
在他印象里,眼前這姑娘是一位很聰明的女人啊,今天突兀地連著問了兩個過界的問題了…
有些不像她。
難道她手里真有把柄不成?
要不然解釋不通?
盧安沒急著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你為什么這么問?”
姜晚好似知道他會如此回問一般,不慌不忙起身,從她臥室拿了一疊信件出來。
道:“滬市醫科大學,每半個月都會有一封信寄給你,觀其娟秀字跡,應該是一個女生。
我在想,什么樣的女生能如此持之以恒?
是什么樣的動力讓她如此持之以恒?”
說著,姜晚把孟清水的信件遞給他:“盧安,大家都不傻,你不要跟我說這是伱朋友,也不要說是你妹妹,而且我知道,你妹妹還在讀高中,還在隆回一中讀高一,對嗎?”
盧安接過信,瞥眼放桌上,看著她。
姜晚又遞過一封信:“這是北大來的信件,里面應該是一張照片,字跡依然出自女人之手。”
盧安再次接過,有些錯愕,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劉薈。
別問他怎么認出來的,前生兩人密切來往那么多年,劉薈的字體化成灰都能一眼扒拉出來。
內里有些開心,但他沒表現出來,繼續把信放桌上。
姜晚瞧著手里還留存的三封信:“這些都是女人的信,不過應該是南大本校的。”
說罷,姜晚把最后三封信推到他面前:“我知道,這個問題本來不該我問,可是我太多疑惑了,而黃婷又愛得那么認真,我總擔心她最后會雞飛蛋打。”
盧安不動聲色問:“就憑這些信?”
姜晚說:“還不夠嗎?”
盧安往后靠了靠,放輕松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問你,現在追求你的男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我是不是可以定義你三心二意?”
姜晚沉默,稍后問:“李夢蘇是不是喜歡你?”
盧安搖頭:“呀!這事你問的太沒水平了,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就算她真喜歡我,只要她沒表白,我也永遠把她當好朋友。”
姜晚盯著他眼睛看會,嘆口氣說:“其實李夢蘇喜歡你的事情,我一開始就有猜測,我相信有這種猜測的人絕對不止我一個。
我還在想:你之所以沒有特意拉開同李夢蘇的距離,是不是奔著蘇覓去的?”
見他要辯嘴,姜晚不給他打斷機會:“你別急著否認,你也許沒有刻意這么想、沒有刻意這么去做,但潛意識中就是這般。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在圖書館對蘇覓一見鐘情的事情嗎,那一幕我都看在眼里,我也一直替你保密。”
話到這,姜晚頓了頓,接著講:“其實你對蘇覓一見鐘情,我完全能理解,換我是個你這樣條件好的男生,也一樣會心動,這是人性對美好事物的本能向往,越有資本靠近她就越心動,它本身并沒有錯。
但阿婷已經是萬中無一了,我真心希望你好好對待她。”
兩人隔空相視良久,盧安總有一種怪異感,總覺著面前這女人沒把話說完,而她沒說出來的話,可能才是驅使她今天跟自己談這件事的原因。
不過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就是難得糊涂。
盧安沒有深問,只是幽幽地道:“黃婷沒跟我之前,我告訴她:我不是個好人。
但現在她義無反顧地跟了我,我就是她男人。”
話落,盧安拿好一疊信封,起身走人。
姜晚跟著起身,親自送他到門口,一直望著他遠去。
吃過飯,回到宿舍的盧安發現里面沒一個人在,干脆拆起了信件。
對于清水的信件,盧安都能背出流程了,分兩步:
一是先介紹生活和學習情況,還會跟他說學醫方面的種種經歷。
二就是表達私人感情。
盧安執筆回了一封,內容不多,但還算齊全,除了清池姐和黃婷的事情不提外,其它的都說了。
其實他也并不是每次都回信,根據心情來,心情好就回一封,要是心情不好或比較忙,就選擇性忘記,至多事后打個電話過去。
而孟清水有一種小女兒情調,相比于電話,她更喜歡盧安回信,說這樣可以把青春保存下來,這是兩人的見證。
回完信,盧安喝口水,隨后視線移到了劉薈的信件上。
這封掛號信來得挺突然,讓他有些沒落頭。
按道理以他對劉薈的了解,當自己身邊出現其他女人時,她就會施展消失術,不會再主動聯系自己。
那這是.?
伸手拿過信,拆開,發現里面就一張照片,沒有信箋。
好失望。
難道這姑娘是自己兩輩子都得不到的女人么?
亂七八糟的想法一閃而過,盧安看向照片,這是一張軍訓照,皮膚曬得有些黑,空氣劉海丸子頭不見了,變成了難得一見的馬尾,軍帽別在左肩膀,眼里帶著甜甜的笑。
注視著這笑容,盧安好像就看到真切的人一般,前世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令他十分感慨。
瞅了半晌,盧安心血來潮地翻到后面,果然這里留有一行字:謝謝盧先生的照片。
盧先生.
很熟悉很陌生的稱呼,他瞬間明悟過來:上次自己給吳英寄了一張照片,想必被吳英以自己的名義寄給了劉薈,于是人家姑娘同樣寄了一張照片過來還人情。
好一個還人情誒,盧安把照片收回掛號信封中,開始查看最后的三封信。
正如姜晚所言,這三封信是南大本校的。
只是有一點意外,竟然出自于同一個人之手,,但注角寫信日期卻盡不相同,第一封還是去年10月份寫的,或者說國慶節收假那段時間寫的。
這姜晚得壓了多長時間啊?
或者,這女生壓了很久,然后鼓起勇氣一次性寄給他?
問題是,你如此長情,倒是署個名字啊,就在右下角畫了一片紅楓葉。
他娘的!盡捉迷藏,這讓老子怎么知曉你。
腹誹一句,盧安右手一攏,桌上所有信件盡數歸到抽屜里,鎖上。
劉薈的信,他不打算回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回?
于是就這樣吧,一骨碌爬上床,打算躺著瞇會。
黃婷不是在補覺么,自己此時入睡,也許剛好來個鴛鴦蝴蝶夢呢。
只可惜,想象總是美好的,現實卻如此不盡人意。
被窩還沒搵熱,就被李亦然帶著鄒強、唐敏進宿舍一把拉了起。
李亦然夸張地喊:“額滴個娘親,今晚咱們商學院新生歌唱比賽,盧哥你身為班長,怎么還在宿舍睡覺?大家都去了小禮堂,你怎么好意思躲起來睡覺?”
有新生歌唱比賽?
他從記憶中摳摸一番,好像有這么一回事,還是他在班上通知的,但他說過就忘,跑去校外忙碌了一天。
盧安沒搭理這二貨,而是笑著對唐敏和鄒強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兩位是?”
學生會主席唐敏是個爽朗人,直白講目的:“盧安,快起床,歌唱比賽還缺一個重量級評委,你補上吧。”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盧安有些懵逼:“我?我跟大伙一樣都是新生,去當評委不太好吧?”
唐敏說:“論唱歌實力,別說商學院了,整個南大也沒誰比得過你,有什么不好的,誰會不服你?走吧,別謙虛了,我和陸可兒幾個都是半吊子水平,有你坐鎮,底氣更足些。”
就這樣,盧安在拉拉扯扯中,被拉去了當評委。
原以為是一個小型歌唱比賽,沒想到小禮堂位置都坐滿了,一眼望過去,烏央烏央地全是人。
從后面走到前排時,他看到了管理專業兩個班級的人,也看到了301女生宿舍全體成員。
望著他走過來,肖雅婷眼里全是亮光,仿佛盧安就是行走的人民幣。
向秀問:“盧安,你報名參加了比賽沒?”
還沒等盧安說話,后面的唐敏插了句:“他這水平參加什么比賽,他是評委。”
同葉潤、蘇覓、李夢蘇、陳瑩等人打聲招呼后,盧安沒多做停留,去了第一排評委席上。
陸可兒遞過一張參賽歌手的名單給他,還詳細地講解了評分規則:6個評委,去掉一個最高分和一個最低分,取平均值。
沿著參賽名單一路瞟下去,發現了好些熟人。
如管理1班的周浪、謝崇義、徐億洋等人。
自己班上的姜晚、周娟和張小泉、孟建林 姜晚參加,他意外,也不意外。
倒是周娟你這個富婆,咋還湊這熱鬧呢,要是周娟此刻在身邊的話,他好想這樣問一問。
見他瀏覽完畢,陸可兒悄悄問他:“有什么需要特殊照顧的人沒?”
盧安愕然,“這還能作假?學姐你不會是收了贊助費吧?”
唐敏搭話,“這主意不錯,可兒你將來不想混音樂圈嗎,把這法子記好,說不得哪天就用上了。”
陸可兒用筆頭戳一下她,“行了,敏敏你別鬧,我這是出于好心,怕盧安關系好的朋友等會得分太低顯得難看,前面的名次還是要按實力評選的。”
“那就好,不然我直接甩手走人了。”
盧安玩笑著說一句,道:“不要考慮我的感受,敢參賽就要有接受一切結果的心里準備。”
賽事第一名有100元,第二名80,第三名50
看完,盧安說:“你們真舍得。”
陸可兒回答道:“有錢選手才有動力,沒錢做彩頭,清湯寡水的一準沒看頭。”
盧安很認可這話,有錢沒錢,那報名活躍度可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聊了一陣,趁著還在調音試音的時候,陸可兒把他拉到后臺角落里講:
“我和小姑溝通過了,她說7000和5000一首歌的單價很高了,你是新人,她們不愿意再加價。”
盧安點頭,表示理解。
陸可兒十分忐忑地問:“那你的意思是?”
盧安還是那句話:“我再考慮考慮。”
陸可兒氣泄,“你是不是不想賣?”
盧安回話:“誒,學姐,你應該知道這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這是我們從小就學的知識課本,老實講,這點錢搏不了我的才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