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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 三個打一個被反殺,你們會不會玩?

熊貓書庫    我加載了怪談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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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世界]鐵彈丸帶起的震耳欲聾爆炸聲此起彼伏,炸出一片片火海,將整個山谷震得顫動。

  高聳的黝黑崖壁在炮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啪嗒啪嗒。

  兩個落后的斷緣神狼狽地從炮火的覆蓋地區沖出。

  不過它們并非選擇朝前,而是朝后。

  這兩個斷緣神所處的位置,本來就是火炮區域的末端,相比朝后突出一小段距離撤離,朝前越過一整個火炮覆蓋區要付出的代價顯然還是太大了一點。

  神谷這次的[三千世界]釋放的很不錯,時機抓的很好。

  如果把落后的兩個斷緣神放到炮火區域的中段,向前向后的距離都差不多,那它們應該會選擇以負傷為代價,沖到前頭去支援同伴。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盡可能全身而退。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數不清的腫脹手指扣動地面,[三千世界]爆發出來的強大威力給了第一次見識到這招的斷緣神們不小的威懾。

  讓這兩只中下游戰力水準的荒神都明顯躊躕了起來。

  轟鳴!

  炮火的轟鳴聲接連不斷。

  而更前方的遠處,又有雷鳴交響,刺目的電光與火光交相輝映,直沖云霄。

  如此又過了數分鐘。

  三千世界完成了三輪炮火洗地,終于平息下來。

  空氣之中煙塵彌漫,被砸的坑坑洼洼的地面之上,尚有恐怖的熱浪殘留,動蕩濃重的硝煙味。

  兩個斷緣神高抬起手掌,掌心的巨眼之中,眼球抽搐般地打轉,最終鎖定向前方。

  熱浪與煙塵的彼端,神谷川染血的身影正如同高昂的旗幟一般屹立著。

  雷霆的余威暫且還未從他的身邊散去,把懸浮在他身側的鬼手、鬼切刺照的澄亮。

  而在他的腳邊,方才與他捉對廝殺的那只斷緣神已經奄奄一息地倒伏在了地上。

  神谷的右腳踩住那只斷緣神蜷縮的中指,將那巨大蒼白的指節踏到地面上。同時右手一用力,將深深貫穿了斷緣神手掌的童子切抽出。

  他用手肘內側的衣料,擦過刀鋒上粘稠的鮮血。

  繼而將長太刀肆意一揚——

  童子切那鋒銳的刀口,直指向兩名剩下的敵人。

  兩只剩余的斷緣神都和神谷川對上了視線。

  透過飛揚的塵土,可以看到他那深邃微縮的眼瞳張揚肆意,又似乎帶著嘲弄和睥睨,仿佛是在說:

  三個打一個被反殺,你們會不會玩?

  啪嗒啪嗒!

  咔嚓咔嚓!

  兩只斷緣神身下密密麻麻的手指劇烈擺動,如同轟鳴的戰車一般沖過一片狼藉的土地,朝著神谷襲來。

  “沖過來了…”

  神谷川心里一緊。

  事實上,他并沒有激怒剩余的兩個斷緣神,讓它們沖上來和自己拼命的意思。

  剛才的揚刀動作,也只不過在試探性地表明:“你們的同伴已經身死,識趣的話最好退開。”

  但可能是神谷如同殺神一般的身姿把嘲諷拉的太高,也可能是沒什么理智的斷緣神實在頭鐵,遭遇它們的結局就只有不死不休。總之,剩余的兩個敵人似乎是被激發出了兇性。

  “阿——吽——”

  神谷吸氣又呼氣,盡可能借助呼吸法恢復體力,保持頭腦清醒。

  剛才的奔逃和戰斗過程實在消耗了他太多的氣力。

  尤其是那一對一的廝殺。

  雖說神谷川提前有過一次單殺斷緣神的經驗,而且這種荒神怪物,不但長得差不多,使用的攻擊路數也大差不差。

  所以單挑第二只比單挑第一只的難度要稍微小一點。

  可追求在短時間內強殺一頭荒神,果然還是太勉強了一些。

  剛剛結束的戰斗消耗很大。

  大到神谷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現在轉身逃跑,是不可能拉開身位的,和將背后暴露給敵人沒什么區別。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在兩個斷緣神沖到臨近處之前,多喘兩口氣,盡可能再回轉一下體力。

  說時遲,那時快。

  兩柄銹跡斑斑的巨剪,已經夾帶著腥風絞殺到了神谷眼前。

  鐺!鐺!

  鬼切與童子切同時砸向兩柄剪刀的刀口,刀兵相撞,磕碰的星火四濺。

  但兩柄斬鬼名刀上的力道,都明顯不如之前。

  鬼切那邊尚且還有茨木之手的加幅,能勉強與斷緣神再角力。可持著童子切神谷川自身,卻是被咬上他刀口的巨剪,頂得倒退出了好幾步。

  刺啦!

  靠著抓取出雷槍橫掃,神谷川這才勉強逼退了試圖同他貼身纏斗的那頭斷緣神。

  但還容不得他喘口氣,另一柄剪刀又咄咄逼人地絞殺到眼前。

  “該死…”

  此時,在天戶石門的另一頭。

  一路狂奔的鬼冢切螢氣喘吁吁,原本束好的頭發都散亂開來。

  情況很不對。

  她能感覺到,在紅繩的另一端,神谷川的氣息不再如之前那樣平穩,顯得非常混亂。

  他一定遇上大麻煩了!

  嘩嘩。

  足袋涉水,攪動起混亂的水流。

  小巫女終于回到了天戶石門之前,她的胸口上下起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動作不停地將新得到的天戶銅鏡摸索出來,貼到石門的凹槽之上。

  在其他鏡片的牽扯之下,那塊銅鏡碎片也復位到了它該待的地方。

  石門上動蕩的力量,似乎又穩固了一些。

  “阿川。”

  做完這一切,乏力的鬼冢切螢才終于跌坐到地上,任由地上冰冷的猩紅污水濡濕衣袴。

  一片漆黑的洞窟之中,小巫女的心跳很亂,她用右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左手腕,努力感受另一頭神谷的氣息。

  祈禱著他的氣能夠恢復平穩和強盛,同時又不愿去拉扯紅繩,干擾可能陷入麻煩的神谷。

  “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

  童子切與巨剪再一次磕碰在一起,交兵聲短促又劇烈。

  強弩之末的神谷川得不到任何休整,便開始以一敵二,完全陷入被動,能做的只有苦苦支撐。

  他的側腹已經被剪刀的刃口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暈花了衣擺。

  好在憑借著豐富生死搏殺的經驗,挨下這一擊的時候神谷川規避開了被剪刃貫穿的角度。而以他現在的血肉強度來說,這種入肉不深的傷勢,倒也并不會令他完全喪失活動能力。

  只是現在每一次揮刀,都會帶起腰腹處撕裂般的刺痛。

  現在的神谷,體力回復的遠沒有消耗的快,打到最后完全是靠著自身從生死之中磨練出來的意志力,以及千錘百煉而來的肌肉記憶在機械作戰。

  稍有不慎,可能就要交代在這里。

  又一次交刃,鬼切呼號著撞開巨剪,將持剪刀的斷緣神砸得軀體一歪。

  一般這種時候,神谷川都可以抓住機會,補上一刀或者補一發雷擊,以此擴大戰果。

  可是第二只斷緣神又擺動腹足一般的腫脹手指,揚起巨剪如同狗皮膏藥一般黏了過來。

  昔日那些對手被群毆的憋屈感受,今天他可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童子切上光芒閃爍,帶動神谷川的身影從原地消失,他閃現到了那只被鬼切所壓制的斷緣神身前。

  趁著距離和時機都合適,再一次施展了云耀。

  但與此同時,神谷的背后傳來了一陣劇痛,血花飛濺。

  在面對兩個敵人的時候,如果只集中精力打一個,另一個是不可能在原地看戲的。

  如此只攻不防的戰斗方式,必定會以負傷為代價。

  可神谷沒有別的選擇,一味防守也只會迎來慢性死亡。

  他得拼一把。

  因為背上又挨了一剪子,這本該氣勢如虹的一刀,由于持刀者的虛弱,威能大不如前,只是削掉了目標斷緣神身下的一片密密麻麻的腫脹小手掌,刀身也只砍進主體軀干的三分之一不到。

  堪堪砍穿兩根指骨。

  而后童子切便被那只斷緣神用身下其余的手掌死死拽住,連帶神谷川都被拉到了它的身下。

  可他也是殺得紅了眼,完全不顧及那些腫脹手掌上冰冷又黏膩惡心的觸感,任由它們用力拉扯自己。

  腹部和背上的傷口傳來撕裂的劇痛。

  倒在地上的神谷川用力仰頭,在他的上方,密密麻麻手掌堆積處,能看得見斷緣神那怨毒注視著他的獨眼。

  轟隆!

  神谷的右手握住童子切,刀刃上的陽雷綻裂出來,逼退周圍那些發白發脹的小型手掌。

  隨后他的左手一翻,報喪女妖上刺刀彈出,狠狠捅進了那與他對視的眼球之中。

  粘稠的液體流淌到臉上,濃重的腥臭味充斥進鼻腔。

  斷緣神帶著神谷劇烈翻滾。

  而后——

  砰砰!

  兩聲槍響,紫電白芒刺穿那蒼白的手掌。

  第二只斷緣神猛地抽搐兩下,終于不再動彈。

  “阿——吽——”

  神谷川從斷緣神那沉重的,正在緩慢化作灰燼的軀干下掙扎爬出,踉踉蹌蹌地站起來。

  此時的他渾身浴血,已然站立不穩,只靠著童子切支撐住身體。

  可他眼眸里的銳意卻并未退去,被血污黏滿的頭發與衣服在雷霆帶動的氣浪之中沉悶地獵獵搖擺。

  神谷川吃力地抬起茨木之手,將鬼切舉起來,指向最后一只斷緣神:

  “只剩…你…一個了。”

  在這一個瞬間,面對著顯然已經失去戰斗力的神谷川,狀態尚且良好的最后一只斷緣神居然有些遲疑和懼怕起來。

  不過狂熱的殺戮本能還是驅使著它,揚起巨剪刀,朝著獵物猛沖過去。

  鬼切砍進紅色巨剪張開的刀口之間,憑借著自身的鋒銳強度,將剪刀的刃面又砍出一絲絲細小的裂紋。

  可這還不夠,距離將這柄剪刀摧毀還遠遠不夠。

  喀喀——

  巨剪咬住鬼切,微微顫抖著,上面的蠻力已經難以抵擋。

  銹跡斑斑的剪刃尖端,正在一寸一寸逼近神谷川的咽喉。

  喀喀!

  紅色的剪刃距離喉嚨又近了幾分,已經可以清楚聞到上面濃烈的鐵銹氣味。

  虛弱不堪的神谷此時終于舉起童子切,但又被斷緣神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掌將刀口扯住。

  要是放在常世里,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二話不說就該和敵人爆了。

  可在天戶巖這里,沒有神櫝和替死紙人。

  “就算真折在這里…我一定拉你墊背…”

  神谷又一次發起狠來。

  但還不是現在,就算再撐個幾分鐘,再撐個幾秒。

  起碼要等眼前的這柄剪刀真的絞進自己的喉嚨。

  “阿——吽——”

  又一輪阿吽之吸,鬼切上的力量強盛起來一些,終于將抵在神谷喉嚨前的巨剪推開幾分。

  而就在下一秒,試圖絞殺神谷的那只斷緣神卻忽然脫了力氣。

  連帶那柄剪刀也被鬼切順利格開。

  “嗯…?”

  神谷繃緊的身體稍稍一松,他聽見一些熟悉的聲響——

  “嘻嘻!”

  “爸爸受傷,媽媽難過。”

  “媽媽說,擋在爸爸身前。”

  “它壞!媽媽說殺了它!殺了它!”

  灰蒙蒙的山谷,在某一個瞬間被血紅色的霧氣所完全占據。

  而紅霧之中,不停有孩童嬉笑和怒罵聲傳出。

  已經戰到有些意識恍惚的神谷定眼朝前看去,正看見紅靈們,或者說是福神瑪麗座下的那些童子們,七手八腳抱在斷緣神的軀體上,又撕又咬,尖叫著試圖將它往紅霧深處拖拽進去。

  慘白的血肉同紅色的虛靈彼此拉扯,滾做一團。

  “瑪麗?”

  神谷抓住這個空檔,大口喘息,靠著“呼吸回血”,迷離的意識終于清明了一些。

  但在紅霧之中卻看不見那熟悉的紅黑色洋裙搖曳,只有一只繚繞著黑發的白潔紙鶴,飄飄蕩蕩,圍繞在他的身邊飛舞。

  神谷川瞬間便明白過來現在的情況——

  瑪麗的力量似乎進一步侵入進了天戶巖,她的血色紅霧已經翻滾出來了更多。

  但瑪麗本身似乎依舊并未完全沖破這片空間的桎梏,也可能是她還在支撐好不容易打開的罅隙。

  不過,她將那枚折紙鳥通過霧氣送了過來,所以紅靈們在洶涌的血霧現身出來了。

  雖說沒怎么疼愛過這些紅靈召喚物,但這回真是救了命了。

  我和瑪麗的義子們,你們做的好!

  神谷川的精神振奮起來一些,呼氣再吸氣。

  他很清楚現在該怎么做。

  趁著紅靈們拖住斷緣神,神谷果斷抬手一抹童子切的刀刃,璀璨的刀鋒之上再一次激昂起澄明透澈的陽雷!

  “聽見了嗎?孩子們說殺了你。”(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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