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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再回月州

熊貓書庫    細說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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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胥子昌的確相當于做了一個夢,但這夢卻又和現實相連,也是易書元一道神念牽出所化。

  只是比起曾經卓晴院中的那次,和前段時間在胥子昌靜室中的那次,這一次的顯化又有不同。

  一個多時辰以前的易書元尚在高天之上,帶著石生駕云而行。

  不過現在云頭上的石生十分緊張,因為師父躺在身后的云上睡覺,灰前輩也趴在頭上并不怎么幫忙。

  駕云的重任完全壓在石生一個小孩子身上。

  天風在身邊呼嘯而過,石生的精神高度集中,雙手掐訣凝神靜氣,不敢有絲毫懈怠,盡力控制著身下的云朵平穩飛行。

  “灰前輩,我方向有沒有錯啊.”

  “沒錯沒錯。”

  “灰前輩,我,我覺得云層散了一些.”

  灰勉從石生頭上揚起身子看看后面,確實散了一些。

  “沒事,沒散多少。”

  石生哭喪著臉,手訣一變周遭靈氣匯聚在背引導入云中,但云朵卻有些上下不穩。

  “師父.”

  易書元在后面翻了個身,似乎睡得正香。

  其實之前胥子昌追魔念到了月州書院,在他出手之前,易書元也有神念牽連。

  對于胥子昌魔念聚靈顯化的那個狀態,易書元只是看著并未出手,反而心中另有所悟。

  隨后易書元在城中池塘邊的短暫顯現,也算是這種感悟的體現。

  胥子昌魔念出體聚靈顯現,易書元神牽千里,匯靈亦非不能現身。

  不過這并非易書元心中所悟的重點,而是對那一重“神變”似有所悟,現在還睡在云頭也算是在心中延伸推衍。

  當然,這種推衍并非一定需要全神貫注,只是易書元也沒想到石生這么點道行,竟然能從天蒙蒙亮堅持到現在。

  那易書元就不急著醒了,也算考驗一下石生。

  不過這就苦了石生了,他當然還無法自己騰云駕霧,但維持一下師父架的云問題還是不大的,而現在石生覺得師父睡著了,就更緊張了。

  “啊啊啊灰前輩,前面有雨云,有雨云!”

  “知道了知道了,繞過去嘛!”

  “可是我不會轉彎啊!”

  “想想先生平日怎么教的。”

  石生額頭汗都起來了,他已經很用力了,但云朵的偏轉卻十分勉強,八成會一頭扎入前方的雨云之中。

  怎么教的,怎么教的用意不用力!

  心中靈光一閃之下,石生已經似有所悟,但想到是一方面,穩住又是一方面。

  緊張之下,石生干脆閉上眼睛,但明明閉上眼睛了,前方的雨云在心間顯化,反而更明顯了.

  “水勢偏小,得雨半寸零四百三十二點.”

  石生低語著念出來,不光是趴在他頭上的灰勉湊下腦袋去看他,就連易書元也睜開了一只眼睛。

  竟然分毫不差!

  領悟白龍變,使得易書元能化為含珠白蛟,更有幾分龍心在胸。

  即便此刻沒有化龍,不在行雨司水的全盛狀態,但各種變化中領悟之道也是逐漸延伸反哺自身。

  在石生喃喃自語地念出那句話的時候,易書元心中感應,自然明白徒弟所言非虛。

  厲害啊,不愧是我徒弟!

  易書元欣喜之下再次閉上了眼睛,雖然對徒弟很滿意,但他這個當師父的現在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不過現在的石生卻并不怕雨云了,也并不緊張了。

  坐下的云朵隨著石生念動運轉手訣,也劃過一個弧度離開了原本的方向,避過了即將撞上的雨云。

  感受到風吹來的變化和身體重心擺動的感覺后,石生一下睜開了眼睛,果然看到沒有撞上雨云,不由松了口氣。

  “呼灰前輩,我好累啊”

  灰勉回頭看了一眼易書元,然后很淡定地道。

  “沒事的沒事的,就算真的堅持不了讓云散了,你有靈霞羽衣肯定摔不死的!”

  “那師父呢,他睡著了呀!”

  “先生就更不會有事了,就算沒靈霞羽衣,一頭栽到地面也摔不死!”

  背對著一人一貂的易書元嘴角微微一抽,灰勉鐵定是知道他醒著的,畢竟若他真的睡死過去,石生也別想著駕云了,身下的云朵也會散掉。

  晌午的時候,石生駕著云越來越接近地面,最后在月州城外的一個官道邊上散去了云朵,灰勉則第一時間跳了下來。

  等到平穩落地,石生立刻看向身后,而此刻的易書元卻裝作才睡醒一般,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嗬呃.”

  易書元打著哈欠睜開眼睛,看著石生一臉疲憊的樣子,也不由露出笑容。

  “師父,我穩不住了,我怕摔著您.”

  石生竟然顯得有些失落,明明從天上望去,月州城已經近在咫尺,他只要再堅持堅持就能到了。

  師父說過行百里者半九十,直接到月州城和最終落在野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至少在石生心中是這樣的。

  “師父,下次我一定能行了”

  石生顯得很委屈,這讓易書元都有些心痛了,不由伸手摸摸他的頭。

  “做得很好了,師父在你這么大的時候都比不過你的!”

  “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休息一會吧!”

  石生這會也是累壞了,點了點頭后就盤腿坐下準備吐納靈氣,但才閉眼一會卻不是入靜,反而是睡著了。

  易書元臉上帶著笑容,仔細想想,兩個徒弟其實都挺省心的。

  “先生,在這等石生醒了再走么?”

  “不用。”

  易書元回了灰勉一句,伸手將石生抱起來,讓石生枕著他的肩頭,隨后帶著他走向月州城。

  雖是“雨水”,但此刻卻并未下雨。

  只是易書元心中明白心雨將落,邪將滋生,劫如何顯現尚為未知,但他卻也不怕。

  雖沒有刻意趕路,但易書元腳下生風健步如飛,很快已經到了月州城近前。

  再來此處,易書元心中也是頗為感慨的,一別已經八九年了。

  想當初大庸武林大會的聲勢是何其之大,城內外都有諸多擂臺,天下武林高手云集此處,讓月州城生生打出一個“不夜城”的美名。

  也不知道現在的月州晚上是不是還那么熱鬧,但想來當初的盛況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人流才是熱鬧的根本。

  當然,即便沒有當初那般熱鬧非凡,但月州城畢竟是整個月州的中樞,也是經濟、政治、文化的中心,不可能顯得冷清。

  反而當年的武林大會可能有一些影響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城內一些招牌上也留有當年的痕跡,什么大俠餅,會武酒樓之類的隨處可見。

  易書元走馬觀花地在城中行進,沒有先去找自己的大侄孫,而去尋那胥子昌。

  城中一個池塘邊,胥子昌才醒了沒多久,那邊的頑童見他沒來追,紛紛止住了腳步,在遠處做著鬼臉。

  “酒鬼酒鬼河邊做鬼,酒鬼酒鬼河邊做鬼”“略略略略.”

  胥子昌面露怒色看向幾個孩子,臉上顯露幾分煞氣,讓幾個孩童頓時受到了驚嚇,趕忙跑遠了。

  “呼”

  胥子昌壓下心中的波動,幾個人間頑童竟然讓他有些動怒,這換在以前根本是想都想不到的。

  隨后胥子昌回到下塘的臺階上,撿起了自己的酒壺,搖晃了幾下,里面依然有酒水晃動的聲音,他再看向周圍,卻沒有找到那幅畫。

  胥子昌皺起眉頭,隨著感覺視線移動,看到池塘的水面上飄著一張卷軸,他念頭一動,水波動蕩,卷軸也飄到了腳邊,被他彎腰從水中撿了起來。

  隨著水流不斷從畫卷上落下,潮濕一片的畫卷也重新展現在胥子昌眼前。

  只是對比昨晚,畫卷上卻是空白一片,那個嫵媚的少女不見了。

  雖然昨天確實酩酊大醉了,并且還做了一個古怪的夢,但胥子昌可是清楚自己并沒有解去畫卷禁制的。

  那么畫呢?

  胥子昌眉頭緊鎖,手持畫卷掐指一算,竟然算不明朗,心中頓時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

  手中已經空白的紙卷輕輕一抖,上面的水就紛紛消散,重新恢復了干燥,隨后胥子昌將紙卷和酒壺全都收入袖中,匆匆離開池邊向外走去。

  只不過在胥子昌剛到街上沒多久,無意間朝著街頭掃了一眼,身子就不由頓住了,眼神愣愣看著前方微微失神。

  此刻那個昨夜夢中所見的仙修,正抱著一個孩子慢慢走來,雙方眼神一接觸,胥子昌便知道對方就是來尋自己的。

  來者仿如融入人群之中,更不顯絲毫仙靈之氣,若非那灰白長發太過惹眼,胥子昌差點忽略了過去。

  也就是說,昨晚不是夢!

  易書元走到胥子昌身前的時候,見到的是一個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男子,衣服上還沾染了不少塵土,氣色也不見得如何好。

  雖然仙道中人灑脫不羈,不過易書元也很少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等雙方到了近處,胥子昌似乎才回了神,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冠,向著易書元行禮問候。

  “在下后學晚輩胥子昌,拜見仙長!”

  到了胥子昌跟前,易書元微微皺眉,因為此刻氣機交感,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真名,不過眼前之人一樣也是魔念深種啊!

  “胥子昌?看來是易某弄錯了.哦,鄙人易書元,道友幸會!”

  胥子昌聽到易書元的話,心知對方可能在另找他人,下意識就問了一句。

  “仙長是在找人?”

  易書元點了點頭。

  “替一位朋友尋人,對了,道友可知曉公孫寅?”

  公孫寅?公孫寅?公孫寅?公孫寅!

  胥子昌心中不斷重復著這個名字,氣息都不由有些不穩,他看了一眼易書元,直接搖了搖頭。

  “不曾知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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