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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蒸干這一片海水的緣由

熊貓書庫    我在荒島肝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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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在下被困于此…沉睡已久,不聞窗外事已久…”

  骷髏頭被石瑪瑪噴了之后,嘴巴一張一合,開始說一些文縐縐的話。

  其實它并不習慣石瑪瑪那種現代化的語言,在它那個時代,大家說話都是很含蓄的,直接開口罵人是下賤行為。

  至于一開始瘋狂復讀“傻逼”,完全就是腦子還沒轉過彎的夢囈,白澤自認為,自己的本質是個謙謙君子。

  等等,羊瑪瑪是誰?是我嗎?總感覺是一種蔑稱!

  骷髏頭上的那一根角,縈繞著星星點點的火光。

  過了老半天,那老羊頭才慢吞吞憋出一句:“什么是…世界?”

  石瑪瑪立刻賣弄地炫耀起來:“現在的生命,都躲在世界當中,和過去不一樣啦。對啊,以前是什么樣的來著?體積越大越好的年代嗎?不是同一個界域的東西也不好說。”

  石瑪瑪說到一半,發現記憶缺失,開始苦思冥想,疑神疑鬼。

  “反正以前大家都生活得不好,現在倒是還可以…唉,誰知道什么時候又會不好了呢?”

  “也不能說完全因為外敵吧,我們的年代,內斗也非常激烈…至少我有這樣的印象,根本就不存在一致對外的情況。”

  張銘問道:“那魔神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是原本就有,還是另一個世界域里冒出來的。”

  “不知道,我們那個年代,根本沒有世界域之類的說法,誰去研究這些啊。老羊頭不是號稱學識淵博嗎?你來說說。”

  張銘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如果魔神來源于新的世界域…這樣算,我們已知的世界域已經有三個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更多個。”

  白澤羞愧難當,它的尊嚴不允許它如此無知!

  但此刻記憶凌亂,又聽不懂這些專業名詞,只能沉默著說不出話來。

  它和石瑪瑪一樣,只是個原主人死亡后遺留下來的殘魂罷了,記憶是殘缺的。

  “世界獵殺者,難道也來源于另外一個界域?不是沒有可能。”

  “世界獵殺者雖然沒有魔神那么霸道,但總感覺它們的能力非常詭異,而且以繁殖能力著稱。數量多了,誰都抵擋不住。”張銘摸了摸下巴,總感覺里邊的水很深。

  白澤還是聽不懂。

  這就好比是新潮老人和守舊老人之間的差別,新潮老人已經學會了玩手機,刷抖音,發朋友圈;守舊老人,知識沒有更新,連電視機遙控都不會用。其實也怪不得白澤,知識得學習才能擁有,并不會無緣無故就會出現。

  過了老半天,張銘又問:“你想要通過蒸干海水的方式,去消磨魔神入侵的力量…對方的入侵持續多久了?”

  “不知道!!”白澤吼得無比響亮。

  老張捂住耳朵,搞得你好像很得意一樣,又問道:“那么,我們這些待在深淵當中依然活著的人,有沒有可能被那個無名的魔神給殘害了?”

  這下白澤反應過來了,一雙猩紅的眼睛,盯著張銘看了半天,表情十分嚴肅。

  突然間,那巨大的魂體,從頭骨中脫離,慢慢靠近張銘做出一副嗅鼻子的動作。

  又似乎有些不確定,白澤又某個不知名的小角落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骨質八卦羅盤,似乎是用龜殼制造的,被埋藏了這么久,居然完好無損。

  石瑪瑪看到了龜殼,情不自禁“嗯”了一下。

  那羅盤上的指針飛快旋轉著,并最終穩定在了某個位置。

  白澤有些疑惑地喃喃起來:“天之厄運…”

  張銘全身一緊,這老羊頭有點道行啊,居然能看出他厄運纏身這件事!

  難道“時空之蟲”在死亡的瞬間,給自己打上了某個標記?還是說魔神的心臟有毒,散發出的規則能被人看出來?應該是后者的可能性居高。

  他連忙問:“能不能想辦法把這厄運去除?”

  結果下一瞬間,老羊頭直接變臉,雙眼爆發出驚天殺氣,似乎想要吃人!

  張銘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有些懵,但也時時刻刻提防著這古老的生物,連忙后退了幾步,抽出了自己的深淵之斧,全身冒出金光。

  打架這件事情他就沒慫過!

  “羊瑪瑪,伱干什么!”黑色石頭一聲大喝,“你現在為老不尊!”

  老羊頭疑神疑鬼,一直盯著張銘,瞳孔中的冰冷殺氣時而溢出,時而收斂,似乎處于某種特殊的糾結狀態。

  最終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當中。

  張銘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這老羊頭剛剛學會說話,情緒波動太大。

  他自然不可能像石瑪瑪那樣挑釁對方,只能輕嘆一口氣:“那么這樣吧,您先休息一陣子,冷靜一下。等您冷靜好了,我們再交談。”

  還沒趁老羊頭反應過來,他重新跳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天之厄運…”白澤喃喃自語,陷入沉思。

  它想要活動一下身子骨,卻發現需要花費好大的靈魂力量。它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在大山中奔跑的精靈了,只是一具死寂的,茍延殘喘的骷髏罷了。

  灰白的記憶在腦海里飛速翻過,有很多都已經模糊不清,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便已經鎮守在這里,似乎是有人吩咐它這樣做,又似乎是它自愿如此。

  它真的記不清了。

  它只知道,自己需要堅守著這一道封印,不能讓那恐怖魔神的力量,滲透到這一邊。

  在通常情況下,海水中這一絲滲透進來的魔神力量,非常稀薄,不至于影響到正常生命體。

  蒸干這一片海水,那一絲淡淡的力量也就消除了。

  但這個被厄運纏身的家伙就不一定了。各種因果纏身之下,這家伙鶴立雞群,就像是黯淡星空中的皓月,顯眼到極點,那未知的魔神更容易發現并錨定他。

  “天之厄運者,要是被錨定了…”白澤喃喃自語起來,骨頭的摩擦演奏起了哀悼的音樂。

  那可是直接導致“有目一族”滅絕的恐怖魔神,就連萬眼的死亡也和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所以白澤剛剛想著,直接把張銘殺了,不就完事了?

  只要人一死,管他什么魔神不魔神的,都沒辦法發揮力量了!

  但這一刻,它又回憶起了曾經的一幕幕。

  他的伙伴六盲,也是一位“天之厄運者”!

  記憶如同氣泡包裹住了它。

  耳邊回響起了六盲的話語。

  “咦,你之族裔,也只剩你一人了嗎?看來萬眼之災,已經泛濫到了這邊。”

  “可憐吶,既然你自刺雙目,無法行動,便照顧你一段時間吧。”

  “不必驚疑。我也是無家可歸之人…我還是天之厄運者,什么意思?這是我自創的名詞,被魔神糾纏的人,便是天之厄運者。”

  這年輕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爽朗,但實際上卻是個話癆,喋喋不休地說著。

  當時的它身受重傷,只想要休息,結果這個家伙一刻也不停地說話,搞得人心中煩躁。回憶到這里,骷髏頭不由得露出了寒磣的微笑。

  “等你適應了目盲的生活,便可以離開了。沒有眼睛,似乎也不錯?”

  “我…我天生就沒有眼睛,只有一雙心眼。”

  “你叫白澤?好名字!”

  好么?

  普普通通罷了。

  “我叫六盲,這名字可太差勁了。常言道,人有三盲,盲人、盲字、盲文,而我卻有六盲,這多出來的三盲到底是什么,我迄今也不知。還是一個…魔神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不可思議吧!”

  “它…它叫什么?它叫夙愿,和它交易過的人,都是不得善終的。我就是那交易物,是的,我只是個交易物。所以我把自己稱作天之厄運者。”

  在那雄奇壯麗的土地之上,天空是多層的,一座座山峰懸浮在大地之上。

  在一顆枝繁葉茂的蒼天大樹下,六盲講述了自己的簡單故事。

  “我之一生,是幸運的一生,亦是不幸的一生。它贈與我才華,任何超越絕技,我一學就會。”

  “像那懸浮山上的修行了一生的老先生,也不過如此。至于域外的英雄豪杰,我卻是不曾接觸過,想必就算比我強,也不會強太多吧。”

  說到這里,六盲那沒有眼睛的臉上,浮現出自信之色,又很快黯然下來:“然而對比起魔神,這力量也只不過是浮萍般的存在。”

  “我年少之時多輕狂,恃才傲物,又對世界缺乏敬畏,十二歲那年,因修行一門殺伐之術,我犯下滔天大錯…”

  他回憶過去,輕輕感嘆:“等回過神,發現族人皆死,唯大父一人,倒在血泊當中,殘留一口氣。”

  “他見我清醒過來,苦笑一聲,孩子,能醒來就好,要是能殺了萬眼,那便更好,不必自責,有目一族的宿命,就是化為你眉心中的詛咒,如此而已…”

  “說罷,他便斷了那最后一口氣。”

  “可是,我怎能不自責?我原本性情暴戾,恃才傲物,可如今卻性情大變…我連殺一個螞蟻都不敢了。”

  仿佛有螞蟻在他腳邊爬過,六盲聽之任之,任憑螞蟻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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