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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紅眼睛與拾荒者

熊貓書庫    神秘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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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肖囂笑吟吟向自己舉起來的酒杯,安老先生心情其實有點復雜。

  按理說自己應該高興才是,自己身為在安息城會長位子上坐了近四十年的人,本來就不相信那個黑門城的年輕會長能有什么真本事,無非便是嘩眾取寵,而現在看到的一切,似乎也驗證了自己的看法,黑門城從這幾個騎士來看,簡直就是一盤散沙,騎士對會長,毫無尊敬、忠誠、信賴可言,只有恐懼、提防,這樣的組織,又怎么可能在這混亂瘋狂的世界里生存下來?

  但偏偏,他又隱隱覺得不妥,內心隱約間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黑門城那幾位騎士雖然明顯對他們的會長不夠尊重也不夠忠誠,但個頂個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有些強硬。

  而現在,明明還沒有大局已定,肖囂表現出來的懶散與期待,也同樣讓他不安。

  這就好像,自己混社會的時候,把一個人的老婆抓了過來,威脅他再不簽合同就找人辦他老婆,還直接發起了視頻說快看,馬上就開始了。

  而這個被威脅的家伙非但沒有擔憂,反而一臉期待的樣子問:視頻能不能更清晰點?

  …可能不太恰當,但確實就是這么回事。

  安老先生知道很多計劃都可能會出現小小的意外,也向來有足夠的耐心應對一切這些小小的意外,惟獨這次,感覺不太放心的樣子,原因就是…

  …這黑門城的年輕會長,不會真有什么問題吧?

  而相比起此的安息城里,內心各自猜忌,卻還保持著明面上的平和與讓人不舒服的友好。

  其他幾個地方,卻已是腥風血雨驟起。

  紅眼睛凌平手持逆轉撲克,左手在空中翻轉,十二張撲克便一色落著在了空中,仿佛被無形的手掌托著。

  紅色的眼睛,黑色的撲克,將他映襯出了某種妖異的氣質。

  放走了貓之后的他,面對著安息城埋伏的騎士襲擊,赫然不慌不忙,某種程度上,竟似還有幾分輕蔑與碾壓態勢。

  “自尋死路!”

  他這份鎮定,同樣也讓對手感覺到了不舒服,有人陰冷沉喝,空氣里響起嗡嗡作響的聲音,旋即一道黑影劃出數道殘影,瞬間掠至他的身前。

  一道陰冷的匕首撕扯空氣,森森然抹到了他的喉間。

  面對著這上來便是致命的一刀,凌平赫然不躲不避,而是腦袋微偏,將空中的一張撲克牌叼到了嘴里。

  “嗤!”

  他這個叼牌的動作,雖然多少有點帥氣,但畢竟不如對手抹脖子的速度更快,撲克牌還沒叼到嘴上,脖子便已經被劃出了一道殷紅的血線。

  傷口即將裂開,鮮血滾滾噴涌。

  但也恰在這一刻,紅眼睛凌平叼住了那張撲克牌,于是,下一刻,忽然某種詭異的力量產生了作用。

  逆轉撲克。

  B級特殊事物。

  十二張牌,每一張,都可以實現某種淺層次的規則扭曲。

  在凌平咬住了這張撲克牌的霎那,他脖子上的傷口忽然消失不見,緊接著,卻是他后背忽然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瞬間洇濕了他的襯衫與深色西裝。

  傷口被他轉移到了后背。

  同樣的一條傷口,同樣的長,寬,深,但出現在喉嚨與后背上,傷害程度卻不可同日而語。

  凌平忍住了后背的痛楚,甚至動作都一如既往的灑脫與帥氣,右手反握,拄在了地上的拐杖之中,涌出一抹寒光,細長的劍刃出現在了他的手里,而后墊步直刺。

  姿勢標準極具美感,西洋劍起手式削擊,皇家薔薇刺。

  “唔…”

  適才這個揮刀抹了凌平脖子的男人,還未沉浸在殺死對手的喜悅里,便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他來不及后退,便看到一抹寒光出現在了自己喉嚨前面,凌平的劍術很優雅,好看,但卻同樣歹毒,直接要刺穿他的喉嚨。

  這一霎,他心間驚恐不已,喉嚨里發出了含混的叫聲,揮舞匕首要格開劍刃,同時身形疾退。

  “唰!”

  同一時間,凌平身體兩側,有人夾擊而至,要逼著凌平撤劍自保。

  可凌平咬緊了牙關,竟對身體兩側的夾擊置之不理,而是以命搏命,仍是挺劍擊刺,似乎是拼著自己身死,也要殺死對方。

  “噗…”

  而這結果,便是他身體兩側,忽然血流如注,一邊被撕去了大片的皮肉,一邊被洞開了一個可以看到肋骨的血洞,不過拼著這重傷,他的劍也終于刺到了對面的人喉前,眼看便要將他一劍洞穿,卻冷不防,這個人的影子微微一晃,他的身體居然變成了一個虛影,真正的身體卻向著右上方,側移了三十厘米,臉上兀自帶著驚慌與不安的表情。

  可也就是這三十厘米,凌平的劍落空了,而他的生命,也在飛快的消失。

  不等安息城騎士感覺到放松,僅剩了最后一口氣的凌平,忽然左手向著空中一抄,將另外一張撲克抓到了手里。

  也在他手指捏緊撲克的瞬間,周圍場影變化重組。

  時間回溯一秒半鐘。

  此時的凌平,剛剛將傷口轉移,挺劍向前擊刺,身前人快速后退,兩側有人沉重夾擊。

  但這一次,凌平沒有強行向前挺劍,而是身體忽地一斜,向前墊步,堪堪躲開了兩側的夾擊,旋及手里的細劍,猛然之間上挑。

  “噗…”

  劍尖瞬間穿透了那個安息城騎士的喉嚨,看起來像是用一柄細長的西洋劍,將他挑在了半空之中。

  “怎么可能?”

  對于在場的人而言,只覺精神一陣恍惚,并不知道剛剛有一秒半的時間被凌平偷走,他們只是看到,凌平與安息城騎士交上了手,只不過一合之間,對手抹了他的脖子,但凌平卻似完全不受影響,而后驟然挺劍擊刺,這一劍甚至沒有任何強化元素的加持,真的只是一劍簡簡單單向前擊出而已,結果這安息城騎士硬是躲不開,直接便被這一劍洞穿了喉嚨…

  死的太簡單了。

  什么樣的人才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殺死對手?

  實力超過對手太多的人!

  這出人意料的一幕,已經使得在場之人,無不心臟狂跳,甚至爬上了某種隱約的驚悚感覺。

  十位安息城騎士圍攻于他,非但沒有瞬間將他制伏,反而在第一個交手之間,便直接折了自己的一個人?

  這黑門城的騎士,究竟有多強?

  “呵呵,安息城就派了你們這種層次的人過來刺殺我?”

  而在眾人心神怦然之際,紅眼睛凌平的血色眼睛愈發的妖異,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知道地獄組織最強大的三支艦隊第三艦的副艦長陶先生嗎?”

  “他號稱第三艦的幽靈,對于那些與地獄組織為敵的人來說,他的存在比第三艦的艦長還恐怖,傳說中的他,可以化身千萬,同時出現在各種不同的地方,他可以窺伺任何情報,可以以無法理解的方式刺殺任何一個難纏的敵人,他雖然只是副艦長,但那只是因為他寧愿躲在暗中,沒有去競選第三艦長的艦長位子而已,他的實力在地獄組織中也能算是名列前矛…”

  “但就是這么一個人!”

  凌平低聲說話的過程中,眼睛愈發的血紅,仿佛將周圍的空氣都染紅了,也有不少人,都想到了他提起來的這個人,知道有這么一號人物。

  而凌平確定他們想起了這個人,微微一頓,然后優雅的微笑:“他死了。”

  “他這么小心的人,只做錯了一件事,那便是受到了神秘源頭的指引,參與了襲擊我們黑門城。”

  “我遇到了他,然后,一句就殺了他!”

  “什么?”

  哪怕是在此時這么緊迫的環境里,凌平的話還是讓在場不知多少人,心神都冷不丁一沉。

  這個紅眼睛的家伙,沒必要在這么緊迫的時候還吹牛批吧?

  而且,他是不是在吹牛,在場有不少人都可以分辨出來,但這幾個能分辨能力的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也就是說,他剛剛說的居然是真的?

  就連地獄組織里面的這么一號人物,都被他隨便殺掉了?

  那我們安息城過來的這些人…

  一些雜念與負面情緒,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他們無法不想這些,而他們一旦開始想,便覺得凌平的眼睛,竟是愈發的妖異了。

  同樣感覺內心緊張,驚恐至極的,還有那位誘騙了凌平過來的泰勒先生。

  他躲在了路燈下的影子里,心神愈發的慌亂,本來在他的認知里,凌平應該很容易被解決的才對。

  畢竟他只是黑門城的一個小騎士而已,又不是那個會長本人。

  但偏偏凌平在與安息城騎士的交手之中,沒有落于下風,再加上他的話,已經使得這位泰勒先生心間驚悚愈發的強烈,甚至下意識轉過了頭,不去看他鮮紅的瞳孔。

  但是,也就在他這一轉過頭的時候,卻忽然又看到了另外一雙眼睛。

  是凌平的貓,它不知何時溜到了自己身后,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同樣也是血一般紅。

  某種異樣的情緒,瞬間滲入了泰勒先生心底,他只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扭曲,模糊,仿佛有無數張虛幻的臉在向自己笑。

  而在這么一個恍惚之間,他又忽然看到,這所有虛幻的臉,正在飛快的重疊,當這一張張面孔重疊到了一起,貓便不再是貓,而是變成了一個優雅、俊美,年輕的男人,他正是黑門城的那位名聲極為恐怖的會長,他帶著溫和的微笑,緩步向著自己走來,時不時的抬起了捏著紅色塑料柄匕首的手掌,伸出舌頭舔著刀刃,同時眼睛斜著自己,笑容愈發的不懷好意…

  “啊…”

  他慌亂的幾乎要叫出聲來,但聲音都堵在了喉嚨里。

  在他對面,那只肥肥胖胖的橘貓,卻是一臉的不解,一邊舔著爪子,一邊看著眼前這個家伙發瘋。

  “成了,有勝算…”

  另外一邊,正帶著冷漠而高貴的姿態與安息城騎士交手的凌平,察覺到了隱約的變化,心間的慌亂稍退,眼睛里的血絲更濃密了。

  逆轉撲克,是他兌換出來的最強武器,卻并不是他的殺招。

  紅眼睛才是!

特殊危險物品:不祥的紅眼睛等級:C級能力:引發不祥事物與激發精神深處內心深處的負面情緒  備注:她出生的時候,剛一睜眼,便將護士、醫生,還有她的父母嚇的尖聲大叫。因為,她天生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妖異,而驚悚。醫生與護士嚇的拿不住剪子,母親更是因為情緒激動,虛弱且長久得不到營養補充的身體承受不住,死在了接生臺上。父親請來了醫生看,醫生認為是一種視網膜病變,并不影響視力。但沒有人相信,都認為她生了一雙不詳的眼睛。

  這雙眼睛,生下來就克死了她的媽媽。

從小到大,家里的人都不喜歡她,害怕她,學校里的小孩子,老師,也不喜歡她,因為靠近了她的小孩子,就會感冒,發燒,靠近了她的老師,男朋友劈腿了,獎金也取消了她生來就伴隨著不祥,直到她快長大的一天,學校里的老師,同學,在湖邊快樂的露營,而她,只能守在帳篷處誰也不知道那場大雨怎么來的,狂風驟雨,襲卷了山谷,山洪傾泄,將湖邊的老師,同學,全都卷走,只有她,縮在帳篷里活了下來無數的人憤怒的指責她,咒罵她,要挖了她這雙不祥的眼睛  她痛哭著,深深的責怪著自己,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恐懼,她不想一直這么一個人呆著,不想同學老師,就連集死去死的時候,都不愿帶著自己…

  直到這時,一個拄著拐杖,溫文爾雅的男人來到了她的身前,低聲詢問,她愿不愿意把這雙眼睛送給他?

  她答應了,于是這個男人帶她去了昂貴的醫院,請來了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他們為她做手術,當繃帶解開時,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激的笑了,因為,眼睛變好了。

  而在她快樂的走向新的生活時,拄著拐杖的男人,默默的從醫院離開,他的眼睛,逐漸變紅。

  凌平都忘了,自己當初遇到那個紅眼睛的女孩時,為什么決定要幫她的。

  不過,很幸運的是,他也不知為什么,只是幫那個女孩治好了眼睛,但是自己,卻得到了這樣一雙珍貴的饋贈。

  這雙眼睛的等級并不高,卻似乎有著神奇的能力。

  可以激發人心里的負面情緒,無論是惡意、還是悲傷、痛苦、憤怒、恐懼。

  所以,他一開始就試圖在使用這雙眼睛的力量,只不過,這雙眼睛并沒有神奇到只是看對方一眼,對方就會受自己控制,需要引導,所以,他特意的說了很多話,終于在這些人心里種下了恐懼的影子,而自己,也就在成功種下了這個影子的時候,逐漸有了對這個戰場的掌控能力。

  當然,不得不感謝自家那位會長。

  他的名聲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自己只是輕輕的撩撥了幾句,結果就把泰勒先生嚇的心神失守了。

  “不行,不行的…”

  路燈下的影子,已經在瑟瑟發抖,冷汗涔涔:“我好像確實做錯了選擇…”

  “黑門城的那個怪物,會來找我的…”

  “我必須補救,必須獲得黑門城的好感,所以,我只有…”

  “凌平這人看起來低調又老實的,結果…”

  安息城里,肖囂只看了一會凌平那邊的情況,便不感興趣了,只是心里默默想著:“又會吹牛又陰險啊…”

  “以前沒發現他這么不著調的樣子…”

  “…話說當初地獄組織里的那個高手,真是被他干掉的?”

  “…我知道有這么個人,但當時從頭到尾,就沒見到這個人出現。”

  紅眼睛凌平一方的表現,只是讓自己意外,而橋底老周的出手,才真叫肖囂感覺到了驚訝。

  面對著周圍淅淅瀝瀝的小雨,橋底老周說完了那句話,伸手按在了自己的黑色禮帽上面時,便忽然感覺到周圍有鋒利的殺意襲來。

  他看不見人,卻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穿過了雨簾,瞬間襲至了自己面前。

  安息城四大強化路線之一:

  迷失者路線!

  走上了這條路線的人,會一步步失去自己,融入周圍的環境,但失去自己的同時,也就代表著,周圍的一切,都是自己。

  出手的安息城騎士里面,幾乎每一個都是達到了迷失者路線第三階段強化的人。

  他們的身形消失在了這場小雨里面,尋不著,看不見,但這場小雨里面,又到處都是他們。

  心念一動之間,殺意便已襲至面前。

  而老周的眼前,卻只有飄散的雨滴,甚至看不見他們身在何處,有多少人,以及向自己進攻的軌跡…

  但老周也根本不躲,他只是將黑色禮帽向下一按,旋即脖子縮起,本來就穿著破舊黑色大衣的他,立刻等于整個人都被遮住,那雨絲里飄來的殺意,全都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身上,只不過,有人打在了他的前胸,有人打在了他的后背,還有人一刀劈在了他的脖子上,但卻被他黑色大衣那高高豎起的立領給擋了下來。

  叮叮當當…

  這些攻擊落著在了他的身上,居然沒有響起血肉被撕裂的聲音,而是仿佛隔著袋子,砍在了一堆垃圾上面。

  同時,隨著老周身體移動,他的大衣下面,也確實有嘩啦啦的一堆垃圾掉落,有塑料瓶子,有依拉罐,有沒吃完的罐頭,甚至還有半顆腐爛的榴蓮。

  這些東西上面,無一有著彈孔,或是刀痕,仿佛正是它們,藏在了大衣里面,替老周擋下了致命的攻進。

  無人能夠解釋老周怎么把這些東XZ在了風衣里面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藏了多少東西,能確定的是,一個拾荒者身上有這些東西,倒是很合理…

  周圍隱藏在了暗中的安息城騎士,下一步的進攻呼嘯而來。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對付老周,只有兩個辦法,一種是逼他露出脖子,或是其他的要害。

  另外一種就是,拼命的進攻,不相信他藏在身上的垃圾無窮無盡,總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便可以一槍將他殺死。

  “嘭!”

  而老周在借由這些垃圾替自己擋下致命攻擊的同時,也是一步穩穩踏上前,手里的蛇皮袋猛得向身前一兜,也看不出他兜進來了什么,甚至不確定這一下有沒有碰到安息城迷失者們的衣角,但是老周卻是一副已經將人抓住的模樣,兜完之后,立刻攥緊了蛇皮袋子的口,然后將袋子往地上一橫,自己握緊了拳頭,狠狠向著鼓起的袋子砸落了下去。

  喀嚓。

  袋子里居然響起了骨頭被砸裂的聲音,仿佛還有著人的慘叫。

  而老周只是咬緊了牙關,一拳接一拳的砸下,直砸的骨頭碎裂聲與垃圾擠壓聲接連不斷,甚至有鮮血從蛇皮袋子里落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的迷失者路線…”

  直到將袋子里的人砸成了肉醬,老周才緩緩抬頭,下巴上都濺著污血,黑色禮帽下的眼睛,森然看向了迷離的雨簾之中:

  “既然你們無處不在,又為何不能存在于我的袋子里?”

  “呵呵,伱們安息城,是想通過拿我們幾個人下手的方式,逼我們黑門城放棄正在做的事情?”

  “那我只能恭喜你們了…”

  他說著話,緩緩起身,一手拎著垃圾袋,一手按著帽子,緩緩自雨中向前走來,聲音低沉,讓人心寒:

  “外界都傳聞我們黑門城的會長是收藏家路線…”

  “呵呵,他一共才幾件特殊物品,就可以稱得上是收藏家了?”

  “真正的收藏家,是我啊…”

  在他說著這番話的時候,頭上的黑色禮帽,已經愈發的鮮明,如同成為了整座城市的中心。

特殊危險物品:拾荒者的黑色禮帽等級:C級能力:搜集并尋找被人遺忘的能力與事物備注:無人可以理解他的幸福,他只是一個在橋底下拾荒的老人而已,每天與垃圾為伴,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住所,別人看見他時,他都在拾垃圾,晚上,他便睡在橋下的垃圾堆里,但他每天都笑著,有著別人感受不到的快樂。因為他有一個秘密,他有一頂嶄新的黑色禮帽,他不知道這樣高檔而干凈的黑色禮帽,為什么會出現在垃圾堆里,但他撿了回來每天晚上,回到了橋下,他將這頂帽子罩在頭上,便感覺自己成了大富翁,成了上流社會的老爺他睡在自己的寶藏里,從垃圾堆里翻撿著別人不要的一切,如同坐擁整座城市,如同永遠生活在絢爛的珍寶之中  “所以…老周究竟走的是什么路線?”

  安息城里,就連肖囂,看著老周手按黑色禮帽,提著裝滿了垃圾的蛇皮袋子,一個人擠壓整座城市的風雨之時,都忍不住臉色微變。

  他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軟軟,問出了這個問題。

  黑門城有三條成熟的路線,強魄者、洞察者、狩獵者,但肖囂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橋底老周走的路線,這個家伙就沒在自己面前出過手。

  而面對著這個問題,軟軟也明顯呆了一呆:“你是會長你問我?”

  肖囂有點牙疼,他最討厭別人用這種句式反問自己了:會長就一定要了解一切嗎?

  會長就要關心手底下的騎士?

  …貌似理應該是這樣,但自己確實沒這習慣啊!

  可如今,他看到了橋底老周的出手,心里也不禁的微沉,此時他并不在現場,所以無法深處感知,但憑著他的敏銳觀察,還是發現了橋底老周的可怕之處:

  這個家伙,好像利用拾荒的能力,走出了自己的能力路線啊…

  …拾荒者體系?

  就在剛剛老周與對手片刻交手的瞬間,肖囂就發現了他起身使用過了四五種不同的強化元素,每一種都不強,但卻在他的身上,集合成了一種怪異而又恐怖的力量。

  不應該的…

  紅眼睛凌平與橋底老周,難道都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隱藏了實力?

  肖囂產生了這種懷疑的想法,卻也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其實想多了,事實并非如此。

  強的不是紅眼睛凌平或橋底老周,私底下攢了多少積分進行強化,更是他們的本質,他們可以從老會長時代一路生存下來,本身就說明了他們本質上,都有著自己的能力,而自己坐上了會長位子后,做了一連串的事情,又給了他們一個變強的環境,給了他們一個借著戰爭環境撈取積分,發揮自身潛力的機會,于是,這兩個人,也就很好的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們的實力,到了令人驚喜的程度。

  “當然了…”

  肖囂又忍不住有點不滿了:“這兩個家伙能成長起來,多少也是占了自己便宜吧?”

  “但在背后,居然都這么不服氣?”

  “我怎么就不是收藏家了?我不是收藏家,你一個撿破爛的就是了?”

  當然了,相比起這兩個讓人不爽的言辭,大蛇姐妹兩個人的表現,就穩定多了。

  肖囂只是看了一眼,發現地獄三頭犬出現之后,大蛇姐妹就在旁邊不停的鼓掌叫好,就剩嗑瓜子了。

  無奈的點頭:“確定了,這倆還是混子!”

  “我都沒想到,黑門城如今還真是高手如云啊…”

  在肖囂都只能驚奇的接受著這一切時,對面的安老先生,早已是面沉如水,他同樣也可以判斷局勢,不得不承認,黑門城這四位騎士的表現,都遠超安息城的意料,現在勝負未分,但是借此來威脅肖囂的目的已經達不到了,甚至安息城都有種計劃失誤的挫敗感。于是,他目光森森,抬頭看向了肖囂:“肖會是早有預料,才把他們三個人派了出去的?”

  “不是。”

  肖囂轉頭看他,嘆道:“我要拿到那三件東西,是因為我現在只能找到這三件東西的下落。”

  “讓他們三方人過去,是因為我總覺得,我嘗嘗一個會長,什么事都自己干,讓他們跟著占便宜,心里有點不平衡…”

  他神色很平靜,聲音也誠懇,只是沒有人相信。

  安老先生甚至對此嗤之以鼻:你不是有意派這幾個人過去,難道是派他們去送死?

  “難怪說服你這么難…”

  他低低的嘆了一聲,向肖囂道:“但老夫是抱著誠意與你交談,現在飯你吃了,酒也喝了,一定要雙方斗個兩敗俱傷,才肯做下決定?”

  “當然不是。”

  肖囂聞言,微微搖頭,心里想著:“是軟軟吃了也喝了,我可沒筷子…”

  心里不動痕跡的思索,面上卻帶著禮貌的微笑,道:“你要是能開口讓手下人撤回來,那是最好了。”

  “當然,我也有額外的條件。”

  “剛剛已經聽你說了,你似乎知道剩下四個部件的下落?”

  “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安息城挑起來的,但你若愿意把剩下四個部件找出來送給我,我可以放過你們安息城…”

  “唰”

  聽著肖囂的話,大圓桌旁邊的小騎士,都忽然轉頭看了過來,目光如電。

  這位肖會長,已經這么自信,現在就認為黑門城占盡了先機,甚至來跟安息城談條件了?

  但安老會長,倒是沒有著慌,只是笑了笑,道:“肖會長何必這么心急,若是連黑門城都沒有了,你要這些東西又有什么用?”

  肖囂微微點頭,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最后一個畫面。

  那是安息城的三位大騎士,他們已經進入了黑門城之中,而和黑門城的三方騎士,各自在路途之中,都遇到了阻礙不同,這三位大騎士,簡直是入無人之境,他們腳步緩慢,走上了黑門城的街道,身邊的路燈,漸次熄滅,就連路上的人群,也一片一片的消失,身后,是黑云壓城,無窮的精神力量海洋,因著他們前行的腳步而受到了擠壓,微微的顫抖。

  無人阻攔他們。

  他們入城,無人阻止,快要走到了城中心,仍然無人阻攔。

  仿佛在他們眼中,黑門城,根本就是空城一座。

月初第一天,求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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