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研究院遇到襲擊的事情,很快呈報給了許墨辰,他收到消息,第一時間來到了研究院。
“舒姑娘也在,”許墨辰打著招呼,“李姑娘呢?”
“負傷了,”舒無因帶他進入房間,“她雖然斷了仙緣,但有著修為,中的是修仙者的暗器,我就沒有辦法了。”
李碧彤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她點了點頭算行禮:“沒事,只是鎖定靈氣氣機的暗器,過些時候就好了。”
許墨辰上前,神識一轉,果然如其所言,沒有大礙,這才放心:“可知道是誰?”
李碧彤搖頭:“御劍術非常厲害,至于是哪一界的修仙者,來不及測試,我就殺了他。”
當時情況危機,李碧彤出手快如閃電,對方沒有留給她緩沖的余地。
許墨辰也沒有多問,只是叮囑了幾句。
回到大廳,他才皺眉。
先是紫蘇重傷,現在李碧彤也負傷,他總覺得有點奇怪。
“陛下,”唐德潤跟隨他多年,眉頭一皺他就清楚原因,“是不是擔心他們對身邊的人下手?”
許墨辰點頭:“朕有國運加持,他們不想硬碰硬,要是找身邊的人,朕還真沒有辦法。
國運除了皇宮,能夠移動一部分到研究院這邊嗎?”
“微臣可以查一查,”唐德潤不敢保證,畢竟國運是人族的底牌,修仙者其實不太清楚怎么運轉的,“但是,今后陛下部門越來越多,恐怕…”
總不能每設立一個部門,就轉移國運守衛吧。
許墨辰也清楚,一味防守是不行的,他站了起來:“看來,朕不露點獠牙出來,他們是不會乖乖退回去的。”
“陛下圣明。”唐德潤也是一樣的想法。
八月,很快又到了新的朝會。
依舊是和以前的配置,只不過原來扇冰塊的大扇子,全部換成了風扇。
當然了,這些風扇沒有電力,要靠內侍拉著轉動。
這是許墨辰見到沈芷凝搞的,干脆移過來自己也用。
果然比扇子效果好很多,進入大殿,立即覺得一陣陣涼意。
許墨辰坐下的時候,想著以后通電的話,風扇就能轉起來了。
“諸位愛卿,”他將心神收回來,“轉眼又到了下半年了,最近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嗎?”
有事快奏無事退朝,朕要回后宮。
“陛下,”戶部尚書又出來了,“上次朝會之后,臣上書奏請盡快安定寧州事宜,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來了,目標還是寧州這塊肥肉。
“是啊,這事情不能這么拖著不決。”
“寧州乃是南方重鎮,而且又是前南衛首都,雖說如今天下一統,百姓歸心大乾,但防微杜漸,還請陛下早日予以定奪。”
“陛下,微臣聽聞寧州還有蠱疫尚未完全清除,這太守府人力不足,還請陛下另外委派官員,盡快處理,以免激起民憤。”
“寧州有和異域國往來,地方人員混雜,請陛下委任重臣,妥善加以治理。”
你看看,都是這幅吃相。
許墨辰不置可否,等下面烏央烏央說了半天,他才揮了揮手:“諸位愛卿所言甚是,朕也清楚,寧州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也正因為如此,還需要更慎重,比如上次朕認為,應該開放港口,加深和異域國的往來。
當然了,諸位愛卿對此也是頗有建議的,所以現在嘛,朕還在認真考慮如何安排寧州的事情。”
“陛下…”有人等不及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許墨辰循循善誘,“這煎小魚,不能心急用鏟子亂翻,魚都翻爛了,諸位愛卿你們說是不是。
寧州的事情,朕會和丞相詳細商量,給一個最合理的方案。”
他沒有表明要把寧州收回皇權范圍,但也沒有認可十方世界再次介入。
這陛下到底什么心思。
眾人心中嘀咕,但皇帝都說和丞相討論,那他們可以等一等。
“陛下…”有的人覺得還是要爭取一下,給皇帝點壓力。
“陛下!”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來,正是左都御史李亨,前不久剛剛上位,妥妥人族,他一臉凝重出列,“微臣有事要奏。”
立即有內侍,將他的奏折呈上去。
許墨辰接過來,打開看著,臉色漸漸變了。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反反復復將奏折打開合起打開合起。
眾人不知道皇帝準備做什么,忍不住交頭接耳。
“朕實在沒有想到,我大乾朗朗乾坤,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許墨辰朝眾人示意著手中的奏折,“這份奏折說,前南衛宗室當年私通大臣意欲謀反,是另有隱情。
還說,是朕當初親自下的詔書,抓捕這些人,可是朕怎么沒有印象。”
原來是這件事情,眾人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翻出這件事情。
“刑部尚書,”許墨辰的目光移過來,“國家刑法是你們的事情,現在這情況,如何解釋。”
“陛下,”刑部尚書出列,“刑部當時確實是接到陛下的詔書,然后按旨審理,前南衛宗室的罪名,證據確鑿,這才給與的審判。
此案也不是刑部單獨審理,會同大理寺卿和都察院,三司會審的。”
“哦,”許墨辰站了起來,他一步步走下臺階,“那詔書可在?”
“陛下,”刑部尚書鞠躬,“當年還處亂世,大乾各部門并沒有嚴格的流程記檔,微臣可以責令查一查,看看還在不在。”
“朕說沒有下過旨,你卻說有,到底是你錯了,還是朕錯了,”許墨辰似笑非笑,“還有,審判的案宗可在?”
刑部尚書腦門汗出來了:“案宗移交給大理寺了,他們需要復核。”
“大理寺卿可在?”許墨辰問。
“陛下,”大理寺卿談書逸飄然出場,他神情鎮定,“大理寺一向只是復核案情,至于案件的起源,微臣并不知情。
不過大理寺確實保有案宗,前南衛宗室的罪名,微臣經過詳細調查,確有其事。
陛下如有需要,微臣可以立即調取案宗呈上。”
對上許墨辰的目光,他不吭不卑,坦然自若。
很好,原來查的時候,案宗早就被人抽走了。
現在在朝堂上許墨辰公然發難,案宗又有了。
肯定是早有準備。
至于矯詔,一個個都推得一干二凈。
他們都沒有錯,都是亂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