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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領域【金雞山】,陰間組合初戰

熊貓書庫    神話制卡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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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將軍鬼轉頭瞥了眼旋入后腰的紙扎筆桿,又抬頭望了眼白子良麾下最高戰力、夜大新生榜頭號老六卡靈封于情,燃燒在眼部空洞的魂火愈發旺盛。

  “呼…”

  場面一片寂靜,只依稀可聞,細細風聲。

  一時間,云不動、草木停。

  直到最后,一襲碎花裙的子良姐只能聽到自己的細細呼吸聲。

  “哇!呀!呀!”

  這時,將軍鬼震吼一聲,懸于眼眶的墨綠鬼火頃刻間變得血紅,周身縈繞的、近乎于黑的暗淡紫光也有向橙光轉化的趨勢。

  “殺啊!”

  低階之“靈”,不通人言、靈性不全,是大景、藍星兩界人民的共識。

  也因如此,紀年在通過共享視野見到所謂的“青山斑斕君”寅尊時才會那么震撼。

  而今,這一份震撼分毫不差地砸到了白子良的頭上。

  這將軍鬼雖未有寅尊那般匹敵常人的智慧,可只是能出人言這點,就足以打破白子良小二十年建立的常識觀。

  好在歷經“肉山”一關,他已非“吳下阿蒙”,眨眼間就從震撼中擺脫出來,又從識海抽出數張藍品技能牌。

  紙扎法·萬箭齊飛、雨澆梨花·蓋帛之刑、紙矛貫體、紙鳶投燈法…

  漫漫長夜,微光幽藍,自上而下,兜頭而蓋。

  又是白子良慣用的“轟炸機”戰術。

  只是這回,他沒有動用封于情這個老六。

  而是讓鎮紙橫刀·趙柏生以及殺危紙輪·蓋天雄這兩位戰士類卡靈,各施其法、從旁牽制。

  刀光慘白,便如浪奔浪卷;紙輪飛懸,紛紛灑下紙錢。

  于暗中保護白子良的封于情也在這時出手,兩手一拍,便自身后掀起一座紙扎的肉山老佛。

  頭頂肉髻、眼含慈悲,笑得卻十分詭異,夸張燦爛卻毫無生氣,就似民間常見的大頭面具。

  又見其肩寬體厚,黃紙扎的肥肉堆疊,從中浸出微微泛黑的豬油。

  裹尸布縫就的僧袍很肥,那紙扎肉山佛抬手一探,露出凝有暗紅血塊的袖口,頃刻間壓塌大片參天怪樹,便如摧枯拉朽。

  紙扎肉山佛、藍品技能牌、橫刀趙柏生、紙輪蓋天雄…各占住將軍鬼的前后左右,從這四角殺出。

  澎湃的氣浪,激起層層煙幕,數不盡的花枝相撞,前幾年才修的柏油路被整個掀飛。

  將軍鬼爆喝一聲,周身卷起白子良從未見過的詭異黑氣。

  那隱有鬼臉浮動的黑霧,被無窮的氣浪推動,強酸般腐蝕周遭一帶的草木。

  白子良見狀,抬手一揮,乘著紙鳶,鉆進名為紙婚·殘羹冷炙小型藍品領域。

  身為橙品五星卡靈的封于情動作比他還快,手里還攥著條紙扇,笑盈盈地扇啊扇。

  子良哥懶得理祂,一心觀看戰況。

  三卡齊殺加富哥撒幣“轟炸機”。

  這一套簡單粗暴的戰術打出,別說是尚在紫品五星的將軍鬼,便是青山一帶數得著的橙品“野靈”,也得飲恨西北。

  可眼前將軍鬼卻是有著遠超同級的強韌。

  座下腐馬的枯骨被撕開,悲鳴著倒入河中。

  祂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于狂風中巍然不動,一身腐肉都被趙柏生的刀風扯得破爛。

  紙扎肉山佛一掌落下,好似天塌。

  蓋天雄紙輪拋出,盤中機關齊動,慘白紙錢紛紛揚揚,夜大專利魔都妖火,雨滴般沙沙而落。

  足足六張紙系列藍品技能牌,以紙矛、箭矢、黃帛、紙鳶等形式,劈頭蓋臉地砸來。

  紙,這種產自樹木,輕薄異折之物,落在白家人手中,就成了最恐怖的殺伐之物。

  將軍鬼一時不查,被不知從哪飄來的浸濕大黃紙,糊住面門,周身感知都被屏退。

  蓋天雄見狀,抬手就是一紙輪,正中將軍鬼前胸。

  紙扎肉山佛又是笑瞇瞇一指點出,按著將軍鬼的頭來回攆動,就像在磋磨一只臭蟲。

  老六封于情在這種順風局一向“英雄”,只與白子良并肩藏于領域中,兩手一拍,喚出一條墨龍。

  只在半空中拖出一條墨汁化成的河流,疾掠飛沖,似是要把將軍鬼吞入腹中。

  將軍鬼卻在這時掙扎起身,先是一把扯下黃紙,又揮手掃斷貫穿全身的紙扎箭矢,掌中銹刀舞動,直掀起陣陣腥風。

  “吼!”

  它爆吼一聲,張開血口,將飛襲而至的墨龍吞入腹中。

  又以兩足踏地,借力而起,濃郁詭異的黑霧由它周身拖動,于空中扯出一條上百米長的漆黑緞帶,刀鋒直斬紙扎肉山佛的頭顱。

  這紙扎佛以肉山詭為原型,又是橙品五星卡靈封于情的“召喚物”,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般恐怖。

  面對這猩紅的刀鋒,只倉促抬起一只手,頃刻間,就被斬斷。

  蓋天雄也在這時出手,灌足陰氣,將剛剛才飛回手中的紙輪再度拋出。

  趙柏生瞅準時機,連出幾步,踏地而起,先踩紙鳶,再登紙輪,紙扎橫刀寒光瀲滟,猛地揮出,似要劃破長天。

  將軍鬼頭也不回,只一甩破爛不堪、臟污泥濘的深灰斗篷,長刀鳴動,斬落佛頭。

  “嗤。”

  黑血與豬油的混雜物自肉山佛的斷首處飛濺而出,紙扎的“佛頭”直墜而落,咕嚕嚕滾到道旁的小廣場上,將足足上千平的草坪染得黑紅。

  “當!!!”

  與此同時,紙扎橫刀與銹紅長刀轟然對撞,驟然掀起海嘯般的氣浪。

  眼見這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于空中僵持不下,刀光齊飛,你來我往。

  蓋天雄抬手從道旁召來一顆斷裂的楊樹,灌足陰氣,猛然揮出。

  隨即雙足蹬地,精準落在那疾掠飛沖的筆直樹干上,一勾手喚回紙輪,任其疾速轉動,直至發出刺耳的“咯咯”聲,方才全力壓向將軍鬼的后心。

  “嗤!”

  瘋狂轉動的紙輪打掉了大片的黑血、骨渣、腐肉,可這“傷勢”轉瞬間就被那詭異黑氣徹底復原。

  奮起一刀將趙柏生震退,將軍鬼轉頭看了蓋天雄一眼,歪著頭,努力扯動緊貼在骷髏頭上的粘連腐肉,露出一殘忍笑容。

  而后便在白子良訝異的目光中,不顧斷手,只將那紙輪一把握住,另一只手則握住銹紅的刀頭,徑直刺入蓋天雄的脖頸中。

  趙柏生舞動橫刀,匆匆而至。

  豈料這時,那將軍鬼身后墜著的深灰斗篷卻是驟然一動,從中飛出一血淋淋的人首,只張開獠牙血口,將趙柏生脖頸死死咬住。

  “這特么真是紫品野靈?”

  見此一幕,子良哥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一想到卡牌出現裂痕,還要花時間蘊養,他趕忙出手,將還未受到重創的趙柏生和蓋天雄收進識海中。

  將軍鬼卻在這時緩緩轉頭,眼眶里燃燒的血紅魂火,似能洞穿折疊于異空間的小型領域,向白子良投來戲謔貪婪的目光。

  “槽。”

  只一個對視,子良哥就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這將軍鬼隱藏實力是真,想找血食是真,他先前認為并不存在的“澀澀”同樣為真。

  “枉我顧念咱倆同為年少成名的一代英才,給你留了幾分顏面,故意往‘正經’了猜。”

  “你小子是真…”

  子良哥話沒說完,那將軍鬼已由黑氣推動,直撞入這道名為紙婚·殘羹冷炙的小型藍品領域中。

  隔著暗紅的圓桌,一人一鬼,遙遙對望。

  將軍鬼只伸出僅剩一點外皮的手,從桌上撿起一只形似蛤蟆的腐爛燒雞,遞進口中,嘎嘣嘎嘣地嚼著骨頭。

  領域內陰風涌動,兩側油燈開始微微晃動、明滅不定。

  就在這光暗之中,子良哥每眨一次眼,將軍鬼都會更靠近幾分。

  只過了幾秒鐘,他便真切感受到了一陣腥風,濃郁刺鼻的腐味融于其中。

  妝容秀麗的子良“姐”鎮定自若、面無表情,就好似這大廳屏風后躲著三百刀斧手。

  將軍鬼見狀露出戲謔笑容,猛然揮手,落向子良哥的頭。

  卻未發現眼前“美人”掩藏在半框眼鏡后的雙眸中,已有殺機浮動。

  “正好拿你練練手。”

  子良哥心說著,只將大半精神力灌進手里緊握的那枚橙框卡牌里。

  領域中,紅緞飛舞,廳里坐著的紙人賓客一齊轉頭,以血水點就的雙眸,死盯著將軍鬼的背影。

  靈性十足的封于情也在這時收起折扇,昏黃油燈映出的蒼白面孔,異常冷硬。

  大戰將啟。

  突遭的變故卻是打了這一人一鬼一個措手不及。

  已升至紫品的陰間十三站驟然撐開,只一瞬間,就撕開了紙婚·殘羹冷炙籠聚的、燈籠掛滿、紅緞飛旋的陰間宅院。

  取而代之的,是兩座高山,一如鳥喙,一似雞冠,高不可攀,道阻且險。

  而在這兩山之巔,各站著一十幾米高的魁偉身影,一生牛頭,一頂馬首,一挺鋼叉,一橫長刀。

  足下險山歪七扭八地散布著融鋼澆筑的鐵樹銀花、灌木荊棘,其中銅蛇游動、鐵狗橫行、虎狼狂嘯、金雞撲動。

  頭頂有暗黃血河翻涌,腳下是一條鋪滿斷肢碎肉、充斥血霧、一眼望不到頭的路。

  數不盡的陰影排著隊,被兩位看不清面容的陰差驅趕著前往下一站。

  被領域亂流壓至路中的白子良和將軍鬼下意識不敢阻攔,各自后退一步,隔著長長的陰魂隊伍,遙遙對望。

  不知多久過后,眼見這一隊陰魂漸行漸遠,踏入血霧,一人一鬼便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先前立在山巔的那兩道魁偉身影卻自高峰一躍而至,直壓得土路朝四周散開,又引得群山震顫。

  白子良見狀正要擺出防御姿態,卻有一道熟悉的聲音縈繞耳畔。

  “子良哥,是我。”紀年以精神力傳音說。

  “小年?”

  白子良環顧四周,看著周遭壓抑景象以及腳邊隨風搖曳的緋紅妖異花卉,仍有些懵:“這是你新弄的領域牌。”

  “嗯,才弄出來的,第一次用。”

  紀年隨口解釋一聲,望向將軍鬼的目光微微凝重。

  對方與子良哥的對局,他也看了。

  就他個人觀感,這頭異常兇悍的紫品五星野靈遠不是子良哥的對手。

  真要是不計損失的硬碰硬,子良哥要拿下它,都用不上十分鐘。

  可一則這只是個任務,尚不至于底牌齊出,損失些什么。

  二則不知為何,紀年總覺得子良哥面對這將軍鬼時有點使不上力。

  就像當初面對肉山詭,明明實力更勝其三五倍,可愣是被遛著走。

  那副想使殺招又存顧忌的樣子,就似老師看學生做舞動青春系列廣播操,說不出的別扭。

  “不是說在魔都挺猛的嗎?咋一回青山就軟腳了?水土不服?”

  盤坐在陰間初站——土地廟里的紀年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不能啊,他是本地人啊。”

  就在他苦思之時,以守站靈姿態出現的牛頭馬面,已一齊出手。

  令人感官復雜的“吏”病特性驟然發力,只一個照面,就從對方身上剝離了不少陰氣。

  尚未開戰,將軍鬼一身氣勢就散了六七。

  而此前籠罩其周身的詭異黑氣,此刻也似是感受到了“致命”危機,悄無聲息地縮回了斗篷里。

  似有神智。

  “魔氣?”

  紀年微微蹙眉,也沒過多注意,只讓牛爺馬爺縱情廝殺,新晉飛僵老粽子從旁助力。

  這牛頭馬面雖非完整卡靈,技能特性也差點意思,可架不住底子硬,又占著主場優勢。

  刀光翻轉間,很快就以鋼叉鉗住了銹紅刀鋒。

  只是這將軍鬼的戰斗經驗異常豐富,眼見長刀被轄,趕忙彈指抽出腰刀,驟然一揮,勉力抵住馬面蓄力一擊。

  緊接著,這兩位初臨此世的陰帥便如上元花燈,圍著圈,疾速出手,叉來刀往,法術齊出,以陰曹聞名的合擊術,與將軍鬼殺作一團。

  數不盡的銅蛇鐵狗在祂們腳下攢動,金雞震翅而起,尖銳的雞喙猛啄開白骨外掛著的腐肉,死死叼住將軍鬼腐爛不堪、殘缺不全的五臟六腑。

  幾十只鐵毛狗一齊出動,個個呲牙咧嘴、雙目猩紅,從相隔甚遠的惡狗嶺狂奔而來,只引得煙塵席卷,又借著牛頭馬面讓出的空隙,一個接一個地咬住將軍鬼。

  “吼!”

  直入魂體的劇痛讓將軍鬼忍不住爆吼一聲。

  隱于暗中的封于情卻在這時提筆而動,借陰間十三站的加持,驟然一揮,引動無數墨龍黑虎,上前支援鐵毛狗。

  將軍鬼被這一撲,再站不住,數不盡的雞犬虎豹壓在它無異于常人的魂體上,又嘶又咬。

  紀年見狀不妙,趕忙飛出一張空白牌。

  借陰間十三站的加持,很快封裝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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