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捕獲砂龍王的過程中,芙芙確實有出力,但她最后并沒有能分到砂龍王的素材。
一方面是漁船隊這次做的確實稍微有些過分,處理砂龍王的過程會被公會全程盯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砂龍王的素材對她好像也沒什么用。
實際上,砂龍素材的用途很廣。
許多新手級別武器的制作與強化過程中都能用上,但很可惜的,她的“強力獵弓”并不在這個范疇內。
防具方面,以砂龍素材為基礎,搭配圓盤石,燕雀石之類的礦物,可以打造出一套“砂龍套裝”。
這套防具屬于新手防具(白裝)中的天花板,性能比藍速龍套裝還要強出那么一些,可以說是新手獵人的最佳選擇。
但對已經擁有“賢者套裝”,以及“全面強化豪華版防衛隊套裝”兩套防具的芙芙而言,就顯得比較可有可無了。
倒是香蘭拿走了一小部分素材,說是要帶弟子魚扒去弄套新貓鎧,搞得魚扒很是感動。
到最后,芙芙只是得到了一大筆現金作為報酬,四五千z的樣子。
以她的家庭背景而言,這筆錢確實不算多,她去爺爺奶奶家吃頓“便飯”,食材的費用可能都不止這個數。
但對一名新手獵人的來說,確實不少了,差不多相當于獨自完成一次二星任務的報酬金。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到的第一筆錢!
拿到錢的那一刻,她便決定了,要把這筆錢寄回去,交給辛苦養大自己的媽媽。
讓她幫自己裱起來,留作紀念!
至于自己平時的開銷用度還有零花錢什么的,繼續用風瑩師父的。
起初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后來聽蘑菇偷偷告訴自己,說風瑩師父其實還欠了自己老爸一大筆錢忘了還來著,頓時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回到洛克拉克,分了報酬,道別了漁船隊的大家以及仍有些意猶未盡的第二王子后。
芙芙一路小跑著回到度假旅館,想要向風瑩師父分享自己成功捕獲砂龍王的喜訊。
雖然自己只是個打下手的,但至少也參與了不是?
本以為風瑩師父會像自己離開前那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樣接一樣地往嘴里丟著零食,見到她回來,有氣無力地朝自己揮揮手什么的。
卻沒想到風瑩房間的門是鎖著的,似乎是出去了。
難免有些失望的芙芙在門口轉悠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她回來,只好去找第三王女打聽。
第三王女正忙著接見各地來的商人,也沒工夫見她,但總算是差了身邊的侍女給她傳了話。
“這幾天那呆瓜常常一個人出去,妾身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ja!王女殿下如是說。”侍女一字不差地還原了第三王女的口信,連口癖都沒略過。
芙芙:“.”
這口信給了和沒給又有什么區別?
芙芙無奈,但也沒跟只蒼蠅似地跑出去亂找,洛克拉克可不是什么小村莊,頂著大太陽出去找人純屬于自找不自在。
索性放平心態,慢悠悠地回到風瑩那間極致豪華的大套房里。
借用她的浴室好好洗了個澡,換上身輕軟舒適的睡衣,躺在她那張能把人陷進去的柔軟大床上,猛吃她忘了收起來的名貴零食。
吃著吃著,這些天來積累的疲勞逐漸涌了出來,嘴邊還叼著半塊甜食的芙芙,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似乎過去了很久,又像只過了幾秒鐘。
芙芙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茫然間睜眼,發現叫醒自己的人是蘑菇。
她迷迷瞪瞪地坐起身,掉在胸口的那半塊甜食滾落到被子上,沾到被面上的紫紅色果醬格外顯眼。
床邊,風瑩雙手抱胸,正瞪著自己。
還有些沒睡醒的芙芙下意識說了句,“風瑩師父,您回來啦?”
風瑩扯扯嘴角,“有客人在呢,邋邋遢遢的像什么樣子,還不趕緊去收拾下!”
芙芙這才注意到,風瑩身邊還站著其他人。
腦子瞬間清醒,“噫!”地悲鳴了聲,從床上蹦起來,一頭鉆進了盥洗室。
片刻后,換回原本的賢者套裝,又簡單打理了下面容的芙芙從盥洗室內走出來。
臉上帶著符合社會期待的甜美微笑,虛提起不存在的裙角,行了個簡單的淑女禮,這才對那幾位陌生客人自我介紹起來。
“剛才真是失禮了,我是芙蘭西絲卡·斯特林.”
“都是熟人,不用整那么拘謹。”風瑩擺斷了芙芙頗為正式的自我介紹,對那幾位客人道:“她是我的弟子,叫她芙芙就行。”
芙芙維持著臉上禮節性的微笑,一邊以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著來人。
客人兩大一小,總共三位。
兩位成年女士看起來都是二十幾歲的模樣,雖然沒有裝備防具,但從氣質以及體格判斷,她們毫無疑問都是獵人。
小的那個是個男孩,年紀估計比自己還小幾歲,和穆蒂差不多年齡的樣子。
“這邊的是花梨,雙刀使,我的后輩,某種程度上也能算我半個弟子,旁邊的是大劍使海法,花梨的朋友。
至于這個小的,他叫奧朗,可以算是花梨的養子?還是弟子?”風瑩有些不太確定地看向旁邊。
那位氣質冷徹的雙刀使簡單回復了句,“不是弟子,是學生。”
雙刀使身上似乎自帶著某種嚴肅的氣場,她一開口,房間內的氣氛都冷下來了些。
“學生弟子的,又有什么區別.”風瑩顯得有些無奈。
花梨表情認真地回答,“我是他的老師,教導他文學,歷史,社交禮節等等基礎的生活知識,以便他將來能更好地在這個社會上生存。
但這不代表他將來必須作為弟子繼承我的職業,比起獵人這個危險的職業,他還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不需要其它選擇。”
始終跟個小跟班似的,默默跟隨在花梨身后的少年突然開口,他的眼中似乎燃燒著火,“我一定會成為獵人。”
花梨盯了少年一眼,“等你年滿十五周歲后,再考慮決定人生。”
少年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在花梨的目光注視下,也只能選擇閉上了嘴。
現場陷入了沉默,幾秒后,身材高大不輸男性的大劍使海法打破了寂靜,她咧開嘴笑著對芙芙道:“別在意,這倆家伙一直是這樣,熟悉點后你就知道了。”
芙芙微笑著與三人打招呼,心中卻在分析個不停,這是姑姑杰西嘉教給她的習慣。
花梨小姐給人的感覺和朱利葉斯伯伯有些像,應該屬于那種不熟悉的人會覺得他很嚴肅,熟悉的人.好吧,熟悉的人也會覺得他很嚴肅的人,而且都是用雙刀的。
海法小姐的話,找個形容就是“標準式熱血獵人性格”?
至于那個叫奧朗的倔強小朋友,她對這家伙的第一印象算不上太好。
原因無它。
捏麻的不是說男生十一二歲后才開始顯著發育的嗎?這家伙憑什么比自己高?
好吧,其實還有一點,她心知肚明卻不愿承認的一點。
在“成為獵人”這件事上,奧朗表現得甚至比穆蒂更堅決。
后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父母,以及養育她長大的亞摩斯爺爺的原因,再加上自身天賦出眾,讓她有種“我生來似乎就該成為獵人”的使命感。
而奧朗屬于那種“不論怎樣,不管要克服多少困難,我都一定會成為獵人”的執念。
對她這條咸魚而言,這種人生目標明確的家伙閃得她眼睛疼 芙芙不知道的是,在她給幾人額頭上貼標簽的同時,奧朗心中也在默默腹誹著她。
還以為老師的老師,那位傳奇九星獵人“白風”的弟子,會是個怎樣出色的人。
原來不過是個普通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