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不是一個好消息。
“他有說要做什么嗎?”鄧布利多開口。
斯內普搖頭,譏笑起來:“阿不思,波特早就說過,克勞奇對自己的腦子動過手腳,記憶被處理過。”
“如果他能記得那些計劃,波特早就扒出來了。”
“你知道的,他鼻子就和獵犬一樣。”
鄧布利多安撫著他:“西弗勒斯,你沒必要這樣,哈利不是早就有預料會這樣?”
克勞奇從來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哪怕他被關押起來、整天昏睡過去,也沒人會覺得,他真就能如外表這樣安安分分。
在陰溝里的老鼠最難防范。
不知什么時候,它就會從某個角落里蹦出來。
哈利很擔心會發生什么事。
所以告訴羅恩、告訴納威,讓他們留意有求必應屋。
鳳凰社那邊,哈利也提出不少意見。
斯內普沒說話,冷冷看著鄧布利多。
“現在聯系不上哈利。”這位白發老人輕聲說道,“哪怕杰洛特先生和葉奈法女士都不行。”
斯內普把頭偏開,犟著嘴:“阿不思,你的病又發作了?”
“誰會關心波特。”
“是黑魔王的事,他們還有準備。”
鄧布利多笑著看他。
斯內普繼續說道:“納吉妮,就是那條蛇,那邊的情況如何?”
“我沒有辦法過去。”
鄧布利多擺著手:“一早就讓麗塔、還有海絲佳在那邊監視。”
“瓊斯女士是一個不錯的女巫,但斯基特那家伙”斯內普沉著語氣。
鄧布利多抬手,在空氣中輕輕一點。
一面小巧的鏡子飛來。
他對著它念出咒語。
鏡子上,魔力涌動,不會多閃爍著就冒出畫面。
鏡子里,浮現一位年紀偏大、長相和藹的女士,她穿著一套深綠色長跑,舉著魔杖,杖尖冒著瀅瀅光芒,正維持著一道魔法。
她聲音也很溫柔:“阿不思?”
“我親愛的海絲佳,你那邊情況怎么樣?”鄧布利多詢問。
海絲佳無奈一笑:“一切都很好。”
“那頭叫納吉妮的蛇很安分,一直待在林子里。”
“只是,貼身監視的工作是由麗塔負責,她有時候會顯得有些煩人,真的和瓢蟲那種生物一樣。”
斯內普湊過來:“確定沒有人接觸納吉妮?”
“或是其他什么生物靠近?”
海絲佳點頭:“斯內普教授,你也在?當然,我很確定。”
“我的魔咒還算可以。”
“這段時間一直都沒人過來,而且林子里的蛇,除了納吉妮,我都用魔法統計過沒,這段時間也沒有新蛇過來。”
這是哈利特別囑咐的。
蛇老腔完全可以通過蛇傳遞消息。
哪怕伏地魔沒有復活,可魂器在接受一些祭品后,足以恢復一部分智慧。
斯內普沒有說話。
“海絲佳辛苦你了。”鄧布利多語氣溫柔。
海絲佳沒好氣:“如果覺得我辛苦,那就盡快讓其他人過來幫我。”
“麗塔的魔咒水平很糟糕,她還跟我說,owls考試她魔咒拿到一個“E”,可我覺得她連A的水平都沒有。”
鄧布利多咳嗽兩聲:“當然,我會的。”
“吉迪翁、費比安工作有些忙,一周后大概能抽出時間。”
“德達洛倒是有時間.”
前兩個名字,讓海絲佳很欣慰。
那是兩個很靠譜的男巫,是莫麗·韋斯萊的哥哥,他們都和莫麗一樣成熟穩重。
可聽到最后那個名字,她臉色猛地一變。
“不,阿不思。”她連忙搖頭,語氣認真,“千萬不要,如果是他,還不如讓小天狼星來,好歹他現在變得靠譜了很多。”
德達洛曾經是和小天狼星齊名的“沒頭腦”。
但現在 小天狼星已經脫胎換骨,被公認長出了腦子,雖然大男孩的氣息很重——這可能和他一直沒談過戀愛有關,可至少愿意打開自己的腦袋,去進行思考,也能聽得進去別人的勸阻。
只有德達洛,一如既往,真誠不變。
鄧布利多搖頭:“小天狼星不行。”
“不過萊姆斯可以,讓他現在過去幫你,怎么樣?”
海絲佳點頭,有些慶幸:“太好了,阿不思你還是能推薦幾個靠譜幫手的。”
他們又交談一會,截斷通訊。
鄧布利多抬頭,看向斯內普:“西弗勒斯,怎么樣,現在能放心了吧。”
“哈利把一切都算上了。”
“連納吉妮這種小事都算上,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做準備。”
說著,他稍微停頓下:“而且,西弗勒斯,我們都知道,哈利在那個世界生活的時間,比在霍格沃茨還久,他很有經驗。”
“就連那位和我一樣大的杰洛特先生都說過,哈利是一位成熟穩重的獵魔人。”
“哈利不會有事的。”
“阿不思。”斯內普聲音發冷,很是僵硬,“我說過,我不是關心波特那個愚蠢的家伙。”
“我會多嘗試聯系克勞奇,看看能不能騙出最后那個人的身份、還有去處。”
“或者,黑魔王還有沒有更多的魂器。”
鄧布利多偷笑。
自己小勝一籌,斯內普不得不這么嘴硬的樣子并不常見。
他惡狠狠瞪了鄧布利多一眼,甩袖離開。
倘若不是因為教授沒有權限給校長扣分,那他一定會來上一句“阿不思·鄧布利多,因為你的無聊、令人惡心的揣測,我要因此扣你五十分!”
這時候。
他倒是念起波特的好。
畢竟整個霍格沃茨,能關鄧布利多校長禁閉的,也只有他獨一份。
巫師世界,暗潮涌動。
在另一個世界。
哈利、赫敏經過一天的旅途跋涉,也在夜色籠罩之前,終于到邊界哨站。
和一路上稀稀拉拉的曠野不同。
這兒人類活動的痕跡多了起來。
赫敏也見識到,在這個世界最為著名的風景——吊著死人的枯樹。
有些已經風干。
有些剛死不久,身上蠅蟲環繞,冒著刺鼻、讓人頭疼的臭氣。
而哨站外,簇擁著一大群人。
他們圍著自家馬車、蜷縮著身體,儼然把這當成臨時的棲身所。
路被堵得狹隘。
哈利和赫敏不得不下馬,向哨兵看守的橋走去。
夜色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但精致、華麗的袍子、年輕天真的氣質,是昏沉沉的暮色遮掩不住的。
幾乎下馬的瞬間,一大群流民就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