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再次來到海邊,看著滾滾的浪濤。
接著轉頭看向身后,又抬頭看向天空,臉上露出一絲淺笑。
接著手上忽然出現一支筆來,在空中寫下了一個盾字。
無墨無紙,那個盾字就這樣凌空浮在空中,接著似乎被微風吹動,迎面撲向宋詞的臉上四散而開,如同一縷清風,消失不見了蹤影。
隨著他的動作,海水如同有了生命,開始順著他的腳面,向他身上纏繞攀爬,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
并且奔跑的速度越來快,最終似乎化作一條線,把打開分作了兩半。
海水聚集在宋詞身上,似乎為其穿上了一層鎧甲,但隨著聚集海水越來越多,宋詞漸漸化作了通天巨人。
一米,兩米、三米…十米…四十米…
從遠處看去,如同一只巨大的水巨人矗立在海面之上,時而消失,時而出現,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海水開始沸騰,升起熱浪,海洋生物瘋狂逃竄,所有的監控設備,電子設備在這一瞬間,幾乎完全失效,唯有一些特殊的設備,還能觀察到這一切。
而水巨人也終于停了下來,矗立在大海的中央,接著雙手向身體四周揮動,慢慢地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終形成一個直徑幾十米的巨大漩渦,隨著水汽上升,天空烏云聚集,雷龍在烏云之中游走,似乎海面有什么東西吸引了它們。
而此時宋詞已經從巨人形態脫離出來,整個人矗立在漩渦之上,再次取出云中白凌空寫下了一個破字。
隨著破字的消失,云層中的雷龍爭先恐后地從空中落下,閃電披在宋詞的身上,一時間把他整個人都照亮。
有著磁場掌控能力的宋詞,并未絲毫受到傷害,力量反而開始成倍增長,如同神王宙斯,手握閃電,劈向身下的漩渦。
隨著一聲巨大的爆鳴之聲,閃電似乎劈開了時空,海底的虛空,出現一個巨大的豁口。
喬煙霞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不過每次在她感到焦躁和疲憊之時,手腕上就會傳來一股溫潤,撫平她的心靈。
不知不覺,她依在門框上睡著了。
“心還真大。”
七夫人不知道何時再次出現,看著熟睡的喬煙霞,露出一絲輕笑。
“回你的地方待著,這不是你所能插手的事情。”
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一個聲音警告。
七夫人聞言,嘴角似乎露出一絲不屑,但是轉過身來,臉上卻露出謙卑恭順的模樣。
“相公…”七夫人輕呼一聲。
而她身后之人,正是這望海潮的界主陸潮汐,此時他神色冷漠地看著七夫人,也不說話。
七夫人輕抿嘴唇,最后向陸潮汐行了一禮,消失在了原地。
見他離開,陸潮汐瞥了一眼靠在門框上,似乎已經完全熟睡的喬煙霞,接著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喬煙霞似乎心有所感,感覺心口一陣悸動,猛地驚醒,低頭看向手上護符,原本溫潤如暖玉的護符,似乎變得滾燙起來,發出一陣炙熱之感。
喬煙霞驚異地看向四周。
“宋詞…”
她嘗試著呼叫了一聲,可是并無人應她,沒有鳥語蟲鳴,沒有風吹樹搖之聲,一片死寂。
喬煙霞心底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寒意,這個世界一切看似很美,但卻缺乏生機活力,如同一座華麗的墳塋。
就在此時,她忽然感覺光線一暗,趕忙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原本充滿生機的海底世界,此時掀起了驚天巨浪,無數海底生物快速逃竄。
“來了。”忽然旁邊一個聲音道。
喬煙霞趕忙瞧去,卻見陸潮汐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
此時喬煙霞也管不了那么多,迅速起身,走向門前空處,抬頭仰望天空。
而此時海底再次發生變化,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蒼穹之上,抽走了所有的海水。
而漩渦之中,漂浮著一個人影,手持閃電,身閃雷光,宛如神靈,威勢赫赫,矗立在空中,俯視著腳下。
雙目似乎可以穿透世界的屏障,看到望海潮內里的世界。
因為距離太遠,喬煙霞看不太清楚,但是心里一個聲音去告訴她,那就是宋詞,她無比地肯定。
心中不由生出喜悅,此時的宋詞,在她心目中,不亞于大話西游中紫霞口中那披金甲圣衣、駕著七彩祥云來娶她的蓋世英雄。
“怎會如此?”陸潮汐也被宋詞的威勢給驚到。
他調查過宋詞,宋詞的前二十多年,平平無奇,只是一個普通人,并未展現出多少異常,只是最近半年時間,才幫助一些孤魂完成心愿,收集愿力,從此推斷,對方應該獲得吞天罐時間不長。
而現在天下太平,想要收集愿力很是困難,這也是陸潮汐敢撩撥宋詞,想從他手中奪取吞天罐的真正原因。
因為收集不到愿力值,即使神物在手,也是雞肋,根本發揮不出其真正的作用。
可現在他見到了什么?他為何如此之強,他的愿力值都是從何處獲得?
陸潮汐驚得是汗毛豎起,不過一想到他乃是此界之主,有此依仗,似乎也不用害怕對方,他乃是此界之神,任何進入此界強人,都將會受到他的壓制。
何況此界,雖是一片小世界,但實則也是一座牢籠,為吞天罐之主而建造的牢籠。
除了他這個界主,任何人,在此世界之中,除了一些道具外,吞天罐和吞天罐所賦予的能力都不能使用。
而之所以吞天罐所賦予的道具例外,是因為谷中的原住民,就是靠著這些道具,達到永生的目的,要是這點再限制住,谷中恐怕就只剩下陸潮汐一人了。
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是因為作為不死谷的不死民,他是最早一批知道吞天罐存在之人,這千年來對吞天罐的一些特性了解甚深,沒有任何人可以永久持有吞天罐。
吞天罐如同詛咒之物,當獲得那一刻起,就會有一劫,除非主動放棄吞天罐,否則沒人躲過這一劫,最終失去吞天罐。
因此為了防止被吞天罐主人的反制,他建立了此方世界,通過向吞天罐許愿,在有限的范圍內來限制吞天罐的能力。
除了他所建立的望海潮,還有其他幾位界主的世界,都有類似差不多的作用。
反而第一代所建立的不死谷,沒有這么多規則限制。
而就在此時,那矗立在蒼穹之上的人影,似乎蓄積了足夠多的力量,把手中的閃電向著腳下虛空刺了下去。
刺眼的光芒,在蒼穹上無聲無息地炸開。
之所以沒有聲音,是因為此界獨立于世界之外,屏蔽了一切外在的聲音。
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巨大的轟鳴之聲,形成巨大的氣浪,從蒼穹之上直沖而下。
天被打破了。
無數的裂紋出現在了虛空之中,雷電如雨一般從空中落下,肆虐這片世界。
產生的巨大的轟鳴聲和氣浪,震得望海潮中的住民耳朵一陣嗡鳴,失去了所有的聲音,身體更是站立不穩,房屋倒塌無數。
喬煙霞同樣受到了波及,好在她是詭,聲音并未對她造成多大傷害,但是氣浪卻讓她身體一震抖動,差點被震散,但是好在手腕上的護符,及時把她護住,這才保她安然無恙。
而此時,原本浮在空中的宋詞,見到腳下虛空產生的裂縫,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想要從這些縫隙之中,遁入此處世界。
但世界屏障同樣具有修復的力量,當宋詞擠進來的一瞬間,立刻受到了屏障的擠壓。
小世界也是世界,別看只是簡單地擠壓,但所具有的力量難以估量,恐怕真正的神靈來了,也會被擠成兩段。
而這時,宋詞所具有的倒轉因果起到了作用,世界屏障的縫隙不但沒有縮小,反而因為被顛倒了因果,導致縫隙更大,在空中形成一個人形大的窟窿,宋詞從空中安然無恙地緩緩落下。
而就在此時,一道紫色的雷光,忽地從這窟窿中竄出,如同一條紫色神龍。
“不好。”
陸潮汐大驚,直接一抬手,整個望海潮世界似乎猛地往內一縮,原本球形的望海潮瞬間縮小了一圈,把紫色雷龍屏蔽在了世界之外。
原來在這一瞬間,陸潮汐竟然果斷放棄了這片世界一部分。
但是望海潮世界中的原住民,并未察覺到這一點。
可是陸潮汐卻心痛不已,這片世界,每一片面積,都是他耗費巨大的愿力換來的。
不過一想到他即將再次獲得吞天罐,一切似乎也值得了。
而此時宋詞,從空中極速墜下,這不由得讓他臉色大變。
之所以如此,因為他發現,來到這片世界之后,他失去了所有力量,就連吞天罐似乎都失去了聯系,不再響應他的呼應。
不會人還沒救出,就這樣死了吧?
眼看地面越來越近,宋詞大腦急速運轉,思索著如何自救。
可似乎并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硬抗,不過在來此界之前,他利用愿力值把身體強化了一波,希望能扛得住這么高的墜落。
就在此時,空中忽然刮起一陣颶風,卷著宋詞飛向遠方。
宋詞見狀,一定是此界主人出手了,對方還不想讓他死。
畢竟想想也對,對方還沒拿到吞天罐,他要是死了,吞天罐脫離了他直接飛走,豈不是白忙乎了?
想到此處,宋詞心中也不再那么慌亂,還有閑心打量起此方世界。
此世界不大,甚至比桃源村還要小些,但是看起來極為雄偉。
青山綠水,山巒疊翠,層林盡染,如同一幅水墨畫,美得都不真實。
不過不等宋詞仔細觀賞,他的身體猛地一沉,直接從半空中墜下,然后重重砸在了地上。
“宋詞。”喬煙霞的聲音響起。
宋詞翻身坐起,感覺全身都痛,不過還能忍。
“你還好吧?”宋詞問道。
“伱別管我,你怎么樣?”喬煙霞滿臉擔心,聲音里都帶著些許哭腔。
“我沒事,我很好,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宋詞道。
“不用說對不起,是我自己愿意的,要不是我硬往上湊,哪會如此呢,所以怪不得你,你怎么樣,能站起來嗎?”喬煙霞說著,伸手想要扶起宋詞,卻發現根本觸碰不到對方。
宋詞也有些驚訝,自己似乎完全失去了吞天罐的能力。
喬煙霞有些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之前知道自己是詭的時候,似乎并無太多感觸,但現在見連觸碰宋詞都觸碰不到,心底卻升起了一股難過和茫然之意。
宋詞自己爬站起來,身體雖疼,但并無大礙,見喬煙霞呆呆站在一旁看著自己雙手,并未出言安慰,而是看向對面一直面帶微笑的陸潮汐。
“您想必就是此界主人,請問如何稱呼。”宋詞很是禮貌詢問。
“我姓陸,你可以稱呼我陸先生。”陸潮汐似笑非笑,話語之中似乎還帶有一絲諷刺。
宋詞也不介意,直接道:“陸先生,你把我引來,所謂何事?”
陸潮汐聞言臉色一沉。
“明知故問,我想要的東西呢?”
宋詞張口剛要想說,卻見陸潮汐一抬手,一道金色屏障,如同一座銅鐘,把喬煙霞給扣在其中。
“現在說吧。”陸潮汐道。
很顯然,他怕兩人對話被喬煙霞給聽去,還真是謹慎的性格。
宋詞沒有回答對方這問題,而是詢問道:“此方世界,是不是限制了所有吞天罐的能力?”
見宋詞沒有直接回答,陸潮汐雖有不滿,但還是點了點頭。
宋詞見狀,雙手一攤,然后道:“那我就沒辦法了,因為我許愿把吞天罐收入了我的識海之中,現在此方世界限制了我的能力,我自然也就喚不出吞天罐。”
陸潮汐聞言,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他仔細打量宋詞,身上的確沒有藏罐子的地方,對方所說很有可能。
不過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相信宋詞。
只見他眉心忽然睜開一只豎眼,綻放毫光,不但把宋詞定在原地,神智似乎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