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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胖福蝶

熊貓書庫    辭職后我成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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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幅畫雖然談不上風格,如同隨手涂鴉,充滿了稚嫩,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女兒的畫,除此之外,還有畫的右下角,一只簡筆蝴蝶,她太熟悉了,這是女兒特有的簽名。

  因為他們夫妻倆人是搞設計的,每次搞完設計,都會在設計稿的右下角留下自己的簽名,比如葉蔚藍,她會隨手畫上一片樹葉,唐胄從會簽一個很有個性的唐字,圈內之人,看到這樣的標志,就知道是他們的作品。

  唐蝶在知道這事以后,吵著也要,但是她的名字實在是太難寫了,自然不可能用文字,所以用一只蝴蝶來表示,而且這只蝴蝶還是唐胄從幫她設計。

  正反兩個三湊在一起,像蝴蝶,又像是一片四葉草,最重要的是簡單,唐蝶一筆就能畫出來。

  很有創意的設計,但是唐蝶卻不太滿意,覺得這是一只“胖福蝶”,所以每次畫的時候,都會刻意把三畫瘦一點,并且會畫蛇添足的在翅膀上畫上幾條線,覺得這樣更像是一只蝴蝶。

  而唐胄從知道以后,卻笑著給她的簽名起了個名字,叫“胖福蝶”。

  等葉蔚藍回過神來,剛才的男人已經帶著孩子不見了,她下意識地向旁邊抱著孩子的孫阿姨問道:“人呢?”

  然后不等孫阿姨回答,就向出口處沖去,外面正好一人準備進來,差點撞上,葉蔚藍驚呼一聲,定睛一看,原來是丈夫唐胄從。

  “蔚藍,你冷靜一點。”

  唐胄從看著眼前滿臉淚痕,一臉驚慌失措的妻子,心中不由一痛。

  “孫阿姨,這是怎么回事?”唐胄拉住葉蔚藍的胳膊,轉頭向一旁的孫阿姨問道。

  而這時李桂龍也從后面走來,有些緊張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可不等孫阿姨解釋,葉蔚藍就急切地把手上那幅畫塞到唐胄從的胸前。

  “你看這幅畫,你快看這幅畫…”葉蔚藍焦急催促道。

  唐胄從只能把視線,先從孫阿姨的身上,移到眼前的畫上,然后他同樣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腦袋嗡的一聲響。

  外面喧鬧的聲音仿佛瞬間退去,一片寂靜,他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在他身后的李桂龍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身體。

  “老板,伱怎么了?”

  “大龍,扶我…扶我坐下…扶我坐下…”唐胄從大口喘著氣,但是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手上的畫。

  葉蔚藍見丈夫這番模樣,也稍微冷靜了些,趕忙和李桂龍扶著他坐下。

  “這是…胖福蝶,這是胖福蝶…”看著手上的畫,唐胄從不停地喃喃。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畫上的內容。

  整幅畫似乎在敘說一件事情,對學設計出身的他來說并不難理解。

  第一幅畫,是一個打著雨傘的小人,頭頂上有一朵正在下雨的烏云,烏云很大,很大,似乎遮蔽了整個天空,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波浪一樣的線條,淹沒了小人的腿。

  只是單單這一幅畫,就幾乎讓唐胄從失去理智,這正是唐蝶那天出門時的場景,湍急的大雨,遮蔽了整個天空,大量的雨水排不出去,在路面上急速流淌,淹沒了小家伙的膝蓋。

  第二幅畫,是路面上出現了一個洞,小人兒掉了下去,然后化作了一個很可愛的幽靈浮了上來。

  看到這里,唐胄從已經熱淚盈眶,這只可愛的小幽靈的畫法還是他教唐蝶畫的。

  那是有一年圣誕節,唐胄從用一個白床單,把她裝扮成一只小幽靈去嚇葉蔚藍。

  可是葉蔚藍沒嚇到,卻因為床單太大,她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嚇得他一身冷汗。

  事后唐胄從把這有趣的一幕畫了下來,唐蝶見了也要畫,于是唐胄從教了她怎么快速畫一只小幽靈。

  而唐蝶覺得她是女孩子,所以在小幽靈的頭頂上畫上一朵花,笑著說,這才代表她,是一只女孩子幽靈。

  而此時,那只小幽靈的頭上就有一朵花,一朵黃色的小花。

  唐胄從鼻翼中不停地發出急促的哼哼聲,他強忍著淚水,身體都在顫栗,可怎么也忍不住,使得他的哭聲顯得低沉而又壓抑…

  “老板…”

  李桂龍和孫阿姨在一旁見了,滿臉焦急,可卻不知道怎么安慰。

  唯有葉蔚藍貼著他坐了下來,靠在他的肩上,目光同樣落在畫上。

  “這是小蝴蝶的畫,這是小蝴蝶的畫的畫…”

  唐胄從聲音哽咽而低沉,期待著葉蔚藍肯定地回答。

  可是葉蔚藍此時直勾勾地盯著畫,好似沒聽見一般。

  開始的兩幅畫,他們還能理解,第三幅的時候,他們開始就有點不太明白了,那是一棵巨大的樹,樹下有很多小幽靈,有的幽靈頭上有花,有的沒有。

  到第四幅的時候,是兩個小幽靈似乎在說著什么話,最后只剩下一個頭上有花的小幽靈。

  第五幅的時候,打著傘的小人重新出現,她的面前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人,那人正彎著腰,看著身下的小人。

  等到第六幅的時候,似乎是在一個游樂場,除了之前那高大的人之外,還有三個小人手拉著手,天上有太陽,路邊有花草,似乎很開心。

  等把這幅畫,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后,唐胄用手掌摩挲著畫紙,無比肯定地道:“這是小蝴蝶畫的畫。”

  特別是那只標志性的簽名,那只“胖福蝶”。

  這一次葉蔚藍終于有了反應,輕輕點了點頭。

  “可這是她什么時候畫的?”唐胄從神情極為嚴肅地反問道。

  可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這幅畫上,似乎畫著小蝴蝶發生意外那天的情形,可這又怎么可能呢?她已經去世了,還怎么畫?不管是事先畫的,還是事后所畫,邏輯上都說不通,除非…

  “孫阿姨,這幅畫是哪里來的?”

  唐胄從轉頭看向一旁的孫阿姨。

  唐胄從的眼神把孫阿姨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唐胄從這樣的眼神,如同兩把利刃一樣,趕忙結結巴巴的開口。

  “是…是一位姓宋的先生,他說下午四點的時候,在園區出口的地方等我們。”

  之所以沒問葉蔚藍,因此此時的葉蔚藍神智似乎已經不太清醒,整個人有點呆滯。

  “你把事情的經過從頭說起,不要有一絲的遺漏…”唐胄從道。

  孫阿姨趕忙把事情從頭說起,事很少,話自然很短,可是話語之中包含的信息量卻非常大。

  特別是孫阿姨口中,那叫暖暖的小姑娘,她似乎認識小蝴蝶。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又落到畫上,那最后一幅畫上,似乎是三個小女孩在一起玩耍。

  唐胄看了一眼腕上的時間,忽地站起身。

  “大龍…”

  “老板。”李桂龍趕忙站直了身體。

  “你帶夫人去園區出口等我們,孫阿姨,你和我一起去找人。”

  “我也要一起去,我也要一起去…”

  一直沒多少反應的葉蔚藍聞言之后,猛地站起身來。

  唐胄從把目光看向她,略微猶豫之后,再次看了看時間,然后向李桂龍道:“你去園區出口處等我們,要是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孫阿姨,你和我們一起。”

  他之所以把孫阿姨也帶上,主要是因為葉蔚藍此時神智似乎有些不太好,怕她認不出人。

  不過唐胄從從開始悲痛到難以自制,到現在的沉著冷靜,不得不說,他能在事業上有所成就,絕非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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