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喜歡和她配不上的人談戀愛。”
“雌競,懂得什么叫雌競嗎?”
“她本來對你沒意思,但看到一個比她還優秀的女孩兒,對你表示好感,她心里自然就有危機感了。”
“我不是教你當渣男,是怕你太過認真,反被傷了。哪有什么女神啊?太用力的往往沒有好結果,你越是漫不經心,反倒越吸引她。”
這是阿祖剛才湊在自己耳邊輕聲說的話。
楚超忽然覺得他有點暗黑了。
我特么連初戀都沒談過?
你就教我做渣男?
不過,這些東西,其實自己隱隱約約、模模糊糊,也懂得一點。
但,真要去做起來,還是會有點別扭。
或者說,是心虛。
也可以說是…慫。
能做到知行合一的,要么就是圣人,要么就是反社會人格。
默默嘆了口氣,楚超端著一盤水果,走向白小鹿,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左側坐了下來。
“伱怎么啦?不開心啊?悶悶不樂的樣子。”
白小鹿早就看到他,若無其事的笑笑:“沒事兒啊,挺開心的。”
“我…跟那個女孩兒只是普通同學,平時都沒怎么說過話。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對我那么熱情。”
楚超猶豫一下,輕聲說道。
這話說出來,顯得有點傻,且違背了阿祖剛才的“助攻”。
你跟人家又不是什么關系?
解釋個什么勁兒呢?
平白無故降低自己的價值。
這些道理楚超都明白,但他還是選擇說出來。
就像是練體育一樣。
我只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且愿意承擔一切代價。
如果真的只能用套路才能追到女孩兒,那是她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真男人就該直進直出!
注重技巧的,都是因為力不從心!
白小鹿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輕輕笑出聲。
這次的笑容,就顯得很自然了。
她感覺到一種近乎愚蠢的真誠。
但卻很寶貴,且閃閃發光。
“嗯呢。”
她笑著點頭,微微抿了抿嘴唇。
忽然覺得楚超有點可愛。
你說他情商低吧,他也不是,跟老師處的那么好,面對華薇薇那種場合,也不怵,該騷就騷起來了。
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卻屬實有點像個小朋友。
小朋友才會因為自己和別的小朋友說話,仿佛冷落了另外一個小朋友,而解釋。
哈哈…
真有趣。
白小鹿內心想象著那個畫面,忽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楚超的腦袋:“乖啦,等下給你糖吃。”
楚超:???
他自然不知道女孩子內心細膩而敏感的世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吃糖,我戒糖。”
白小鹿:…
于是笑得就更加大聲了。
還是很可愛。
笨蛋!
“那你現在開心了吧?”
楚超撓撓腦袋問道。
白小鹿再次輕輕點頭,忽然間回過神來,臉色微紅:“我本來也沒有不開心啊。”
楚超:“哈哈…”
聽著他這兩聲笑,白小鹿瞪了他一眼,一時也有點無奈。
竟然套路我!
“楚哥,好歹跟兄弟們聊幾句啊,一晚上,光見你重色輕友了。”
一個調侃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楚超看了一眼,便是看到個高瘦的男生。
這是自己在短跑隊的隊友,段昆。
就他,為自己貢獻的第一桶金。
人倒是也不壞,屬于那種又菜又愛玩的。
“好好加油吧。”
“我在國家隊等你。”
楚超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滿臉調侃之意。
段昆:…
草啊!
你是真該死啊!
我這輩子能跑進國家隊不?
“得了吧,我估計我是跑不出來了,哎…我在保安隊等你,提前二十年。”
段昆自嘲一笑,略顯無奈的說道。
自己什么水平,心里還是有數的。
真的跑不出來啊。
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中的短跑隊,目前跑出來的,也就楚超一個,還不是短跑,而是馬拉松。
短跑,完全就是地獄模式。
至于阿祖…人家是自定義模式,想怎么玩兒怎么玩兒。
楚超看了他一眼,也沒再皮。
自己沒法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實話,要是沒有系統,自己的成就,未必會比段昆高到哪里去。
甚至如果沒跑出來,可能還會更差。
至少段昆家是做小生意的,開了個超市,不說大富大貴,肯定也衣食無憂。
“好啦,不說這些了。”
楚超怕了拍他的屁股。
段昆“嬌羞”躲閃。
“滾!”
“那個,咱們拉個群吧,面對面建群啊,8687。”
這時,鐘耀祖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大家紛紛相應。
班里有大群,不過班主任和老師都在,平時基本不怎么活躍。
在場一共二十三個人,都各自進群后,鐘耀祖很快改了群名。
——“楚超和他的朋友們。”
楚超:…
兄弟,你是真捧我啊。
都不知道你圖啥。
不會圖我身子吧?
猶豫一下,楚超把群名改成了:“以夢為馬。”
鐘耀祖看到了,笑了笑,卻也沒多說什么,也沒再改回來。
他知道,楚超不習慣站在人群中心。
這隱隱是一種自卑,只是也沒那么嚴重,根藏于內心深處,是從小的成長環境造就的。
除了…在賽場上。
他把那篇楚超奪得海城馬拉松冠軍的公眾號文章分享到群里,然后笑道:“大家都分享一下啊,給他帶來第一波關注。”
“等老楚以后真的火了,咱們就是原始股東。”
“到時候帶我們飛。”
楚超深吸口氣。
真牛逼。
這情商。
這號召力。
“那我就先謝謝大家了,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馬,大家都各自朝前途沖刺吧。”
楚超中規中矩的說道。
阿祖帶頭鼓掌,于是每個人都各自鼓起掌來。
既是給楚超,也是給自己。
一群人吃吃喝喝,聊天,時間過得飛快。
楚超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九點多了,于是若無其事的起身,朝包廂外走去。
門口站著個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
“你好,買單。”
楚超輕聲說道。
服務員:“您好,單已經買過了,是鐘先生。”
楚超:…
無奈搖頭笑笑。
其實自己也只是抱著僥幸心理,看看有沒有買單的機會,畢竟,以阿祖的心思縝密程度,不會想不到這些的。
“哎…”
楚超再次長長嘆了口氣。
服務員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帶套的卡片,臉上標準的微笑,雙手把卡片遞給楚超:“這是鐘先生給您留的。”
楚超愣了一下。
這又是搞什么飛機?
接過來,拆開密封的膠條,里面是張硬質白紙,上面寫著幾行字。
“單我就先買啦,別人送的預付卡,反正我也沒花錢,不用白不用,都快過期了。”
“比心。”
“愛你吆。”
楚超:…
他預判了我的預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