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觀眾已被年輕人徹底驚住,癡癡的伸手接過葡萄,取了一顆最大的葡萄粒放入口中。“誒呦!”那人只覺口中葡萄極為酸澀,不由呼了一聲,下意識就想把葡萄還回去。
年輕人笑著搖搖頭,手指在葡萄上輕輕一點,道:“方才的葡萄又酸又澀,現在你再嘗嘗。”
那人依言試探著又拿了一顆放入口中,只覺這次的葡萄果然比方才甜了許多,不禁點頭道:“嗯,甜了!甜了!大家要是不信,也都拿去嘗嘗。”他說著把葡萄遞給身邊的一位中年婦人。中年婦人不敢自信的去下一粒,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果覺這粒葡萄又酸又甜,甚為好吃,不禁挑起了大指。不少人見勢也都陸續接過葡萄,一一品嘗,嘗后沒一個不拍手叫好的。
方才有些百姓被身首異處的戲法嚇著了,此時一吃葡萄才回過神來,紛紛往場中扔錢。年輕人見大家基本都給了賞錢,唯獨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衣輕年沒有打賞,不由笑道:“這位客爺,您看模樣應當是位活財神,為何始終沒有給小的扔一個銅板?莫不是小人這些雕蟲小技太過粗淺,入不了您的法眼?”眾人聞言也都側目望了過去,想看看這只鐵公雞長得怎生模樣。
宇文延懿見眾人都望向自己,心中有些不悅,眸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線殺意。無論是在疆場,還是在武林,宇文延懿殺過的人都不計其數。縱然只是一線殺意,也把周圍的百姓,和場中的年輕人嚇得魂飛魄散。不少觀眾剛才親眼目睹年輕人身首異處尚且談笑自若,可在宇文延懿稍縱即逝的目光下,都打心底生出一陣刺骨的惡寒。
年輕人知道面前這位紫衣輕年絕非尋常,今日有他在此,只怕生意再難做下去。他只好抱歉的朝四下作揖,道:“各位,今日小人家中有事,不便再表演下去,實在對不住。大家先散了吧,若有人還想看,明日一早咱們在此地不見不散。”
百姓們正看得起勁,年輕人卻忽然不演了,心中都有些不滿。可他們誰也不愿為了看個戲法,得罪宇文延懿這么一位煞神,只好四下散去了。年輕人等觀眾走干凈了,笑著朝宇文延懿一抱拳,道:“這…這位客爺,小人已在當地拜過碼頭,在官府有過案底,不知您此來所為何事?”
宇文延懿警惕的朝四下望了望,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異人登鰲背,槍出若驚雷。虎落平陽日,盼見蜃龍飛!”
年輕人聽()
宇文延懿說出四句詩后,全身微微一顫,急忙拱手道:“我當何人如此威風凜凜,不同凡響,原來是傲血大人!不知您何時要見我們宗主,又為何事呢?”
宇文延懿道:“我想讓蜃龍大人幫我易容一番,此事對他而言,不難吧。”
年輕人點點頭,道:“不…不難,不知傲血大人想改辦成誰?”
宇文延懿道:“耶律俊材。”
年輕人吃驚的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大…大人,您要扮成皇侄耶律俊材?”
宇文延懿點頭,道:“沒錯。”
年輕人猶豫道:“可…可這世上不會同時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萬一您漏了餡,豈非要連累到宗主大人?”
宇文延懿道:“放心,耶律俊材活不過三日了。”
年輕人越發吃驚,道:“耶律俊材方過弱冠,三日之內怎么可能會死?”
宇文延懿森然一笑,道:“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宇文延懿要殺的人,有活過三日的嗎?”
年輕人徹底被宇文延懿震驚了,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宇文延懿沒有再理會他,仰頭大笑,轉身便走。年輕人望著他的背影,結結巴巴的道:“傲…傲血大人,那…那小的何時引您去見宗主?”
宇文延懿頭也沒回,只冷冷的拋出一句,“三日后,你我在此碰面。若我沒看到你,至時死的恐怕便不止一個耶律俊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