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賢走到家門口,路邊平治車后排降下窗戶,露出一張扎著馬尾,未施粉黛,清純靚麗的俏臉。
“喲,何長官出門啦?”楚韻南朱唇輕啟,眼神瞟來,帶著不爽。
何定賢上前笑道:“楚小姐,好久不見。”
“別!”
楚韻南連忙否道:“別叫楚小姐,叫老婆!”
“呃…”
“老婆,有事嗎?”何定賢表情尷尬,半天就憋著一句廢話,楚韻南輕笑:“老婆找你能有什么事?”
“老婆是有事才能找你的嗎!”
何定賢呵呵一笑:“不是,畢竟還沒有結婚,我也不好天天往楚家跑。”
楚韻南眼神往樓上瞟了眼:“我理解,在楚家沒得女人睡,在家里有小妾捏腳多舒服。”
“換我啊,我也不去未婚妻家里。”
倪坤本身站在車頭處,見狀連忙后退五步,雙手放在小腹前,眼觀鼻,鼻觀心。
何定賢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車內女子體香撲鼻,回頭笑道:“不是沒有女人睡,是還不到時候。”
“要是未婚妻等不及,我也可以的。”
他一個屋村仔其實沒必要顧及俗禮,特別是在私事上面,豪門子弟還得講究講究,免得影響家名。
他需要個屁?
無非是給楚叔點面子。
楚韻南瞪起眼睛,不忿道:“半個月,整整半個月,你知道,這半個月我是怎么過的嗎?”
“啊?”
何定賢錯愕張口:“除了夜夜笙歌,抓緊玩妞,還能怎么過?”
“我就是不想伱壓力大,覺得要被人玩,才沒有去找你…”
楚韻南呸道:“我整天在屋企學煲湯,學炒菜,學給人按摩呀!”
“多托你的福,何長官,否則我都不知鮑魚湯怎么煮。”
何定賢望著她發笑:“老婆,你好好學,我挺想試試的。”
“試什么?”
楚韻南沒有否認老婆的叫法,顯然也是在心底接受這場聯姻,或許是不爽他半個月沒去探一次,或許是真不爽被人關在家里。
何定賢笑吟吟的道:“試試你的功夫,是不是真像嘴上講的那么厲害。”
楚韻南輕咬下唇,怒瞪著他,幾分羞惱看起來更似嬌羞。
“王八蛋,你等著!”
何定賢則道:“我要上工了,如果沒打算以大嫂的身份,去見見我那班兄弟,差不多該下車。”
“對了,晚上請你到百樂門,一起嗨皮嗨皮,結婚嘛,照樣玩,不過得帶上我一起,嘿嘿。”
他露出賤笑。
楚韻南翻起白眼:“該不是盯上我的妞和小姐妹吧?”
“隨你怎么想。”何定賢也不否認。
楚韻南哼聲道:“行嘍,有人請客,怎么會不去,那些妞有本事隨便你玩,記得把白月娥叫上。”
“還有其它的小妖精,馬叉蟲,但凡有一個統統都叫上,老娘要一次性處理干凈。”
何定賢點點頭:“知道了!”
“最厲害的小妖精不就是你?嘖!”
楚韻南再瞪一眼,表情真有些生氣,何定賢不再逗她,而是朝窗外招招手,倪坤連忙跑進駕駛位,啟動車道:“大老板,到哪里?”
“先到利源東街,把我老婆送回老丈人家里,再送我到差館。”何定賢道。
“是,老板。”倪坤領命。
傍晚,何定賢收工回家,吃過晚餐,走到臥室換上西裝,當白月娥在身前替他整理領帶的時候出聲道:“等會換件衣服,一起去百樂門坐坐。”
“是要見誰嗎?”白月娥手指微顫,心里有點慌亂,早上在家門口的事情她不可能不曉得。
“楚小姐要見你。”何定賢語氣輕松,拍拍她肩,安慰道:“放心,她很好講話的,不會為難你。”
“何況,這時候見你比進門后見你更合適,她大房的身份畢竟沒落到家里,在外多少要給我幾分面子,將來這個家還是我說的算,只要我鐘意你,你把我哄開心,搞爽了,沒人能欺負你。”
“知道了。”白月娥開口答應。
何定賢說的確實是實話,如果楚韻南有心要與妾室過不去,大可以進門后再拿大房的身份壓人。
不過,一來白月娥陪了何定賢半年多,感情還不錯,二來,三妻四妾是合法主流。
楚韻南要是真打算以大欺小,那就很不守規矩,不受女德,是要給人罵的。
以楚韻南的家風不至于這樣做事。
“嗯。”
“不錯。”何定賢系好領帶,整理袖口,戴上手表,真有幾分翩翩公子氣質,回頭則見到白月娥換上一身白裙,扎著頭巾,身上珠寶首飾全部摘的干干凈凈,有意打扮出一幅懵懂少女,貧民女孩的感覺,讓人望之生憐。
何定賢一看就知道白月娥打的什么注意,但點點頭并不戳破,反而覺得很好,一個女人懂得示弱本身便是種態度,誰愿意給人踩過一頭?
主動放低身段代表識趣,楚韻南肯定會懂。
二人坐上車來到中環的百樂門,門口兩名侍應生上前拉開車門喊道:“歡迎光臨百樂門。”
其中一位熟悉的領班深深彎腰,抬起頭見到車上的人,忙道:“何先生好久不見,何夫人在里面等你。”
“喔?”
“又是你!”何定賢看向領班輕笑出聲,領班含笑:“我每天都在百樂門等您。”
“會說話,阿坤,賞!”何定賢揚臂打出一記響指,倪坤立即掏出兩張港幣,一人一張。
“多謝何先生。”兩名侍應生雙手接錢,語氣欣喜的喊道。
何定賢挽著白月娥走進夜總會,白月娥跟在身邊,稍稍有些怯場,賭檔,麻將館她熟,夜總會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兩人繞過兩條走廊,在昏暗的燈光下來到包廂區,幾位正在喝酒的千金小姐還在竊竊私語,見到正主到場,連忙分散坐開,張嘴打著招呼:“何先生,何先生…”
千金小姐們打量著他,但馬上目光就轉到白月娥身上。雖然她們是親眼看著何定賢怎么一步步混起來,但是,絕不會因為何定賢出身低就看扁他,因為女人都是慕強的,從低爬起的男人,在她們看來比出身豪門的闊少更具魅力,況且,何定賢本身就長相英俊,西裝革履,腰間帶槍,便衣警察,前呼后擁,更有一份別致英雄氣。
何定賢則很自然的把手臂拿出來,坐到楚韻南的身邊,順手挽住楚韻南的細腰,手掌摸索著蕾絲亮片的觸感,讓白月娥坐在左手邊,環顧四周輕笑:“好久不見,各位。”
“今天玩的這么素啊?”
冼德楓家族的冼雪珍舉杯輕笑:“今天是何先生作東,我們也不敢玩的太夸張,何況,韻南已經是有婦之夫,不合適了。”
“有乜不合適?”何定賢翹起二郎腿,點起支煙,捏在手上笑著道:“要不要我到差館挑幾個靚仔出來,能玩又能干的那種?”
“保證不要錢!”
羅彩云聞言表情放光,嘴上卻道:“下次,下次。”
“行!”
“下次一定!”何定賢滿口答應,回頭看向楚韻南,只見楚小姐穿著一身黑色束腰蕾絲長裙,搭配鉆片高跟鞋,妝容典雅,脖子上掛著藍寶石項鏈,手上戴著鉆戒,藍寶石起碼有三克拉,鉆石則有兩克拉,將本就靚麗的臉蛋,襯的更加貴氣,窈窕的身段則份外誘人。
雖然,黑絲束腰薄紗很是性感,但坐在沙發上卻讓人不敢直視,因為潮義勇二十多號兄弟腰間戴著槍,正一板一眼的坐在后邊,目光警惕的掃視四周。
今天給楚小姐值班的紅棍不是熟人,所以他沒有前去打招呼,但當班紅棍還是在他入場時起身鞠躬,口稱何先生。
何定賢摟著這樣一個靚女,一股無法言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終于明白英雄為何要配佳人!
因為,英雄能人所不能,便要征服一切別人高攀不起的東西!
有些女人。
天生就是用來襯男人的!
路人有多羨慕你,你就有多成功,出來拼命,不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覺,享受乜野?吃喝玩樂嗎!
低級欲望!
“來來來,我敬各位一杯。”何定賢舉起酒杯邀眾人飲酒,隨后又道:“今天,我也是第一次以未婚夫的身份見韻南朋友,感謝各位賞臉。”
“何生客氣。”
“恭喜,恭喜…”在座的千金小姐們都很客氣,楚韻南也不拒絕男人的摟抱,或者說沒理由拒絕,不過察覺到男人手不安分,總是不著痕跡的四處亂摸,悄悄還是白了他一眼,但在何定賢的摟抱下,距離何定賢的身體越來越近,兩人衣服已是貼在一起,互相間都能感受到對方體溫。
這種場合白月娥必然會有些不自在,但要拿到妾室的身份,就該承受這樣,再者港島的小妾多了去。
一個個都不這樣過來的?
白月娥必須懂得做小,所以一言不發,直到有機會主動舉起酒杯,敬向楚韻南:“大姐。”
楚韻南打斷她的話:“大姐不好聽,把我叫的很老。”
雖然在年齡上,楚韻南滿二十,比白月娥大兩歲,但她能喜歡這種稱呼?老公兄弟喊聲大嫂沒問題,小妾喊大姐,找死呀!
白月娥其實早早打好一通腹稿,知道喊大姐有幾率倒霉,但是不喊大姐,喊楚小姐倒霉的幾率更大,反正對方要找茬,注定要倒霉,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將半杯洋酒飲盡,接著再倒上半杯:“楚小姐,恭喜你,以后何氏需要靠你主持家事,請多關照小妹。”
“我看你也是個懂分寸的。”楚韻南上下打量白月娥一眼,覺得白月娥在包廂區里,多少有幾分丑小鴨的感覺。
今天她盛裝打扮不提,其它姐妹為了給她撐場面,也是比以往要驚艷靚麗,就算白月娥走素雅路線,天生麗質,但在氣質上還是弱了不止一籌,紅棍家里是養不出千金小姐的。
她也不好再為難白月娥,便出聲道:“既然阿賢能帶你來,將來也是打算帶你入門的,這樣,以后中環別墅里,會有你一間房,住不習慣也可以再買套房給你,每個月我會給你發零花錢,打打牌,逛逛街,但是生意上的事,工作上的事,你不得插手明白嗎”
楚韻南聲音清亮,卻不容置疑:“你什么都不懂,幫不上忙,阿賢找你是看中你漂亮,保養好你的臉蛋,大波,翹屁股就行!”
她說的十分直白。
何定賢都覺得有些尷尬,但此刻必須給何夫人面子,也就不亂開口。
白月娥拿著酒杯,咬唇點頭,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好。”
楚韻南卻不吃她那一套,在皮包里取出一個大紅包,當眾遞給她道:“叫小姐。”
“楚小姐。”
這小姐不是西化式的稱呼,是古代里上下尊卑里的小姐,白月娥叫小姐之后,在家里就是丫鬟的地位。
雖然,楚韻南不至于拿她當丫鬟,甚至會給她請傭人,但上下尊卑,主次從屬就算定好了。
“行。”
“一起飲杯酒。”楚韻南見白月娥開口喊人,再收下紅包,滿意的舉起酒杯:“叮!”
二人碰杯飲酒。
何定賢看楚韻南擺正房譜,一點都不覺得白月娥虧了,因為那個紅包很厚,起碼有兩萬塊。
今晚,夜鶯在登臺結束之后,也下場敬酒賀喜,何定賢來者不拒,一直招呼眾人飲酒,每一杯都讓何夫人陪,擺明是見色起意,在場其它人怎么會看不出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戳破,甚至有所迎合。
楚韻南都看出來了,但她不想在白月娥面前服輸,晚上十一點多鐘,何定賢帶著兩位夫人告辭,將二人送上車,直接帶回唐樓過夜。
束腰長裙的綁帶、扣子很難解,何定賢解的差不多了,便不再費勁,著衣辦事,開始履行丈夫的職責。
白月娥從小出身江湖,酒量更勝,居然還有力氣幫忙,這晚何定賢看見妻妾和睦,成就感十足,狠狠過了把癮。
楚韻南也沒有讓他失望,玩歸玩,家風倒是很嚴,只有嘴皮功夫,哪有什么真功夫。
只能慢慢培養了。
在這一點上白月娥是大姐!
第二日,清晨,楚老板起床吃早餐,聽見管家講女兒在外過夜,頓時臉色煞白:“人呢?”
“昨天同何先生在百樂門飲酒。”海伯把話說的隱晦,楚老板聞言一愣,卻長松口氣:“知道了。”
他喝著粥,突然罵道:“這臭小子!”
就剩最后三天啦,再不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