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的別墅。
寫作了一整天,終于完成了開頭三章的白茫茫,把稿子發給李石后,又來到陽臺上。
不管住在哪,她都喜歡帶陽臺的房間,喜歡坐在陽臺上看風景,別墅的環境很好,放目眺望,能看到外面綠意盎然。
和李石斷斷續續聊了一會,等她看到對方發來的建議,突然整個人身體都麻了一下。
讓馮潔當情人——
他想干嘛??
男主是以他為原型,馮潔可是以我為…不對,“頑石”他并不知道馮潔是我以自己為原型創作的角色,他應該只是從男性讀者的角度給出建議。
白茫茫很快從應激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這么一想,似乎還挺有道理的。
“他畢竟看的男頻網文比我多,加上男性視角——自己既然是在男頻寫書,那是不是應該聽他的試一試?”
只是這樣寫,以自己的創作習慣,隨著劇情,難免要深入描寫,這樣的話,不就就好像是在寫自己和他那啥了一樣?
這…會不會過于刺激了?
白茫茫遲疑了小半天,突然又覺得其實沒事,反正他也不知道馮潔這個角色是以自己為原型寫的。
思路一打開,她頓時覺得輕松了。
點開手機qq,回了一句,起身,進屋里改文去了。
這天晚上,白茫茫改文改到凌晨一點半,睡著后就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
她這個年紀,正是特別需要的時候,做這種夢其實很正常,她以前也沒少做。
只是這回有點不一樣,讓她醒來后直接給李石發了條信息:“頑石,聊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你qq空間里好像也沒有發過照片。”
發信息的時候,沒多想,沒猶豫,直接就發了,可等發過去后,她又連忙放下手機,好像那玩意燙手。
主動問男網友要照片這種事,對她而言,以前想都不敢想。
何況據她推測,頑石應該比她年輕那么多。
“我,我可沒有別的雜念,都是為了寫文,只有知道角色原型的外貌,才能在創作時,對男主有更清晰的把控。”
“對,一切都是為了寫文!”
過了會,提示音響起。
她快速撿回手機,對方發來了三個字:看空間。
她秒懂,快速回到手機qq的主界面,右下角的“動態”。
此后兩天,李石除了出去看了一次書畫展,其余時間都在酒店里改稿、臨帖,和讀《三國志》。
出版社的二審復審,是由彭梓宸這個責編所在組別的主編完成的。
在彭梓宸作用下,對方很快也給了兩條修改意見,李石花了兩個小時修改,沒過沒急著交稿,特意等到第二天,才提交了第三版的內容。
臨帖依舊是早晚兩次,每次一個多小時。
其余時間,都是在看書。
因為看過《三國演義》,所以讀《三國志》會讓李石有一種別樣的感慨。
后面的《蜀書》和《吳書》,總計三十五篇傳,他重點精讀了其中三篇:諸葛亮的《諸葛亮傳》、劉備的《先主傳》、孫權的《吳主傳》。
這三篇,他分別認真讀了六七遍,還寫了好幾頁紙的讀書感言。
直到了二十二號下午,接到林宗越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時,李石已經把《吳書》最后一篇《王樓賀韋華傳》也讀完了。
“好啊,林師傅,你把地址發給我。”
掛了電話,他喚出學習面板“看”了一眼,心道:只剩下《舊唐書》、《新唐書》、《宋史》和《明史》等四史里所有本紀沒看了,粗讀的話,可以當作是讀傳記故事,不用像讀《諸葛亮傳》等三篇那樣細嚼慢咽,肯定快的很!
李石從酒店書桌前的椅子上站起來。
搓了搓手,活動活動筋骨,打了一套“云龍十八招”。
這個云龍拳的基礎套路,沒有大開大合的招式,全是周身兩米內的發力和運勁。
李石住的這個豪華單間倒也寬敞,挪一下椅子,正好夠練拳用。
他向來覺得“盡信書,不如無書”,又對自己的身體有足夠的自信,所以他打這套拳,并非完全按照林宗越教的打——一開始還是按照他說的來,到后面,他順著自己身體的感覺,小幅度調整動作和呼吸節奏,怎么打的舒服,怎么來。
畢竟,什么姿勢對自己來說更爽,只有自己試過的才知道。
雖然只是拿來學習之余活動氣血筋骨,但打的多了,他對這個拳法套路,也漸漸有了自己的理解。
忽快忽慢,打了五遍,李石感覺渾身發熱,出了一點點毛毛汗,便停下,打電話給酒店服務,讓他們幫自己安排一輛車。
進浴室沖了個澡,看看時間,便下樓。
上車之后,他把林宗越發來的位置和司機說了一下,拿出手機,開始看舊唐書。
越是接近目標,越是有一種迫不及待地的感覺。
“高祖神堯大圣大光孝皇帝姓李氏,諱淵。其先隴西狄道人,涼武昭王暠七代孫也。”
看了幾段,李石便覺得自己狀態不對。
有點過目就忘的意思,看是看了,但沒有把文字的內容看進心里去。
“因為知道馬上就要把歷史學習突破到(精通)了,加上內心特別期待書法學習的宗師之路,所以浮躁了。”
李石自我剖析,閉上眼睛,深呼吸。
過了會,他再睜眼重新看書,這一次,果然能看進去了。
車子往北郊而去。
林宗越說的聚餐地點在北五環的來廣營,酒店坐車過去十六七公里,車程半個小時以上。
“自己在京城等了兩天,又這么遠跑過去,這次怎么著也要再學幾套拳腳,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擅長兵器的,最好是能學一套劍法。”
李石從酒店里出來的早,加上運氣好,居然沒堵車,傍晚五點二十多,便來到這家叫“老表羊雞火鍋”的飯店門前。
一看門頭上的,寫著“花膠雞、正宗燒鵝等詞語”,他意識到這居然還是一家粵菜火鍋店。
“也對,林宗越本身就是東廣省人。”
他下車后打了個電話,林宗越就從餐廳里面走了出來:“李老師,又見面了!哈哈,咱們進去,我朋友他們都在里面了。”
“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來晚了?”
“沒有沒有,我們是住在附近同一個民宿,所以一起來的。”
走了幾步,林宗越突然停下來,道:“對了,李老師,汪劍目這家伙還帶來了一個女伴,他這人有時候說話比較粗鄙,但人不壞,伱別介意。”
李石笑著應下。
飯店內部就是正常的中國風裝修,衛生搞的很干凈,往里面走進一個包廂,他見到了林宗越所說的三位好友。
“李老師,這是高師蒼,武當神隱派傳人,雖然拳腳劍法無一不精,但他更擅長的是養生,三十五歲不到,就已經是養生大師了,哈哈。”
林宗越開始介紹人。
高師蒼三十歲左右,扎著長頭發,身高不高,一米七出頭,但非常精壯,皮膚黝黑,兩眼炯炯有神,仔細看他一對眼睛,眼珠眼白,黑白分明。
他雖然沒穿道袍,但李石覺得他應該是個道士。
林宗越的話音落下,對方便和善地打招呼,李石也連忙笑著禮貌回應。
“這是郭亮,主要練的是形意拳,和我一樣,也是開武館的,不過我是打醬油,他門下可真有十幾號能隨時使喚的徒弟。”
郭亮人高馬大,至少一米八五以上,寸頭,有點國字臉,他抱拳向李石打招呼,那拳頭看上去有沙缽大,打在人身上肯定很疼。
“這是汪劍目,土老板,做海鮮生意的,練的是家傳的功夫,經常仗著自己力氣大,搞我們心態,我們其實都不喜歡帶他玩,非要死乞白賴地跟著,哈哈。”
汪劍目也是三十來歲,一米八不到的樣子,乍一看有點胖,仔細一看卻是很壯,像唐畫里那種威武將軍的體型,肩膀和胸膛非常厚實,典型的蜂腰熊背。
“好你個林宗越,新朋友剛來,就說我壞話,咋的,想找架打啊?”
林宗越:“我是羽量級,你是中量級,按UFC的說法,咱們差了四個體量級別,你好意思老找我打架,臉不要了啊?”
吐槽完汪劍目,又向李石介紹汪劍目旁邊唯一的一位女士:“這是汪劍目的朋友,叫呂…”
李石順著介紹先笑著向汪劍目打招呼,然后看向他旁邊的女伴。
這個女人二十六七歲左右,五官長得還行,算不上什么很漂亮,但按一般標準來說,也勉強稱得上美女。關鍵她身材非常好,身高至少一米七,穿著粉色的長袖開衫,本錢特別兇。
李石禮貌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對方笑著回應了一句。
她這一笑,臉上不由升起一股子熟女特有的媚意,配上她熟透的身材,頓時讓李石聯想到以前逛論壇時,網上那些口喊“黃天在上”的老哥們經常提到的一個詞——實戰利器。
李石很禮貌,打完招呼,便立馬收回了目光。
所有人介紹完,大家落座,開餐。
這家店的招牌菜是雞湯火鍋,高湯里除了鮮嫩的雞肉,還加了花螺和鮑魚,滋味非常鮮美。
除此之外,像燒鵝、避風塘炒蝦等等粵菜,也意外的很好吃。
“李老師,林宗越這兩天可沒少跟我們提起你,說你天生神力,我這人也經常被別人說天生神力,咋樣,咱們倆過過手?”
大家邊吃邊聊,漸漸也算熟悉起來,等吃到后半段,汪劍目突然向李石提出建議。
李石看著這個坐在那,都像是從唐畫里走出來的壯漢,也挺有興趣試試他力量,微笑著問:“可以啊,怎么過手?”
“簡單點,掰手腕怎么樣?”
“行啊。”
幾分鐘后。
“我右手前段時間練拳不小心受了點傷,還沒好利落,要不咱們換左手再試試。”
“也行。”
兩分鐘后。
“服了,服了。”
李石和汪劍目掰完手腕,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暗中有了變化。
之前可能只是給林宗越面子,現在似乎接納了他,有了那種同類的認同感。
尤其汪劍目,對李石變得特別熱情。
大家拿起筷子,繼續吃。
餐桌上聊天的話題,也隨之天南海北起來。
“對了,李老師,聽宗越說,你是藝術家?”汪劍目甚至把位置換到了李石身邊,這樣好和他說話。
看到他這樣子,李石忍不住想起了王圓。
“就是平時喜歡畫點畫,寫點字,談不上什么藝術家。”
“那你是大文人啊,和高師兄肯定聊的來啊,他們武當道士,除了練武,也愛舞文弄墨,不像我,粗人一個,平時除了練武賺錢,就愛好日個…就好點美色,哈哈。”
李石無視了他后半段話,抓住機會,看向高師蒼,笑道:“高師傅,林師傅說你拳法劍術無一不精,我對劍術特別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可向你學一套劍法傍身?”
高師蒼性子比較沉穩內向,聞言也微笑道:“沒問題啊,現在這個年底不是以前了,我凡是遇到感興趣的人,都會教,而且宗越說你除了天生神力,還是學武天才,神力方面我們剛剛已經見識過了,正想看看…”
這時,那邊汪劍目的女伴站起來,朝汪劍目說道:“汪總,我吃飽了,去趟洗手間。”
說完,扭著大屁股出了包廂。
汪劍目對眾人道:“她去買單了,不用管她。”
說著又側著頭跟李石解釋道:“我們聚會有個規矩,地點離誰家近,就由誰買單,京城離我那最近,所以這次花銷都是我來。”
這時,李石另一側的林宗越接過話:“你咋又換秘書了,最近六次聚會,你老小子換了六個女秘書了吧?這一個看著比上次那個還那啥啊,小心氣血遲早敗光在女人身上。”
汪劍目端起滿杯的啤酒,一飲而盡,挑眉道:“我是誰啊,就我這強壯的體格,也就這款的才能遭受的住,才能盡興…你這種只知道練武的傻子,根本不懂女人的美妙,跟你說了也白搭。”
“人生苦短,不趁著能干的時候多干,等將來干不動了,后悔也沒用了。”
他又朝李石呲著白牙,笑道:“你說是吧,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