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的這番話說的云淡風輕,可卻讓在場眾人的臉色都微微發生了變化。
別的不說,這校驗場地也算是能人輩出了,凡是能到這里的人,哪個沒有兩把刷子?
但至始至終,說出這句威力太大,容易死人這句話來的,只有蘇云一人。
周南海見張正懷臉色有些變化,正想要上前來解圍的時候,卻是聽到張正懷壓著脾氣耐著性子問道:
“你對自己就這么自信?”
“當然…”
蘇云直視著張正懷,一字一頓的說道:
“否則,我恐怕活不到現在。”
蘇云的這番話也的確并非過傲,畢竟這一路走來,蘇云一直處于命懸一線的狀態。
不論是豬頭榮的犯罪團伙,還是海外雇傭兵以及白衣人他們,各個都想要蘇云的命。
若非自信,警方能找到的,或許就是蘇云的一具尸體了。
“好…”
沉默了片刻的張正懷,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后他便看向周南海說道:
“周政委,安排吧。”
周南海復雜的看了蘇云一眼,隨后便一聲不響的走入了校驗場地。
他們對于蘇云,直到現在依舊保持著質疑的態度。
之所以再三退讓,也只是看在蘇云保護國寶有功的份上。
他們當然希望蘇云能夠證明自己,但若是不能,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周南海的干預下,偌大的校驗場地很快便被清空了。
原本坐在不遠處進行記錄的人全部被撤走,轉而放上了幾臺高倍速攝像機。
這一幕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紛紛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邊干什么呢,為什么把人都撤走了?”
說話的,是一分為二的校驗場地中,正在進行射擊考核的幾位考官。
由于對蘇云的安排是臨時性的,因此早就安排在今天要進行射擊考核的計劃無法推遲。
原本的計劃是西面區域進行考核,東面區域則用來進行備案。
因此在看到備案警員紛紛起身離開,反而在現場假設起錄像機之后,西面等待考核的警員們,紛紛好奇的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奇怪,平常就是一臺攝像機記錄一下畫面罷了,這現在怎么全方位都擺上了?”
“那個年輕人好像就是要來備案的吧?”
“看這架勢可不像是備案那么簡單,沒看局長都來了嗎?”
警員們的竊竊私語,很快便傳入了教官的耳中。
這位教官可是一位風云人物,不單單個人履歷十分精彩,更重要的是他培養出了不少學生,至今都是各地警局的強大戰力。
李和成這個名字,在附近幾個市區的任何警局提起,都能找到幾個學生。
此時李和成正在盯著幾個警員,吩咐他們在一旁的高處架子上放置水瓶。
這個水瓶的瓶蓋處扎了一個細孔,平放在架子上之后,便會有水滴不斷的從瓶子中滴落。
在水瓶的正下方放著一個不銹鋼盆,盆底朝上,水滴不斷的滴落在盆底,便會發出不小的聲響。
這是警員訓練中,比較常見的外界干擾,為的就是能夠在干擾中,依舊穩住心神,從而準確射擊。
“啪!啪!啪!”
水滴在如此高度,擊打在不銹鋼盆底,發出的聲響足以在整個校驗場地內清晰可辨,更別說是近在咫尺等待射擊考核的警員們了。
這聲音很快便打斷了警員們的討論,而李和成也終于抬起頭,朝著東面的場地深深的看了一眼。
此時東面的場地,已經架設好了多臺攝像機,幾乎全方位對準了放在中央處的幾個靶子。
雖然李和成也很好奇,這高層一直很關注的蘇云到底有什么本事,但畢竟考核的時間臨近,李和成不得不暫時收回注意力。
“全體都有,準備進行定向靶射擊考核。
成績最低的,就給我滾回警校回爐重造去吧!”
李和成黑著臉一聲令下,在場一眾年輕警員紛紛打了個冷戰。
這些進行考核的警員,分為兩支隊伍,一支是老警員,而另一支則都是剛從警校下來的菜鳥。
對于他們而言,從警校畢業并不意味著輕松,反而只是一個開始。
這些菜鳥進入警隊之后,就被李和成接手了。
一方面他們要時不時的出任務,另一方面又要接受李和成安排的各種訓練,相比之下,警校反而變成了再也回不去的天堂。
眾警員的反應,明顯說明了他們對于李和成的敬畏,以及對于這場考核的緊張。
可在這些人之中,唯獨有一人,于老兵的隊伍中,站如青松一般,臉上寫滿了自信。
等待之余的蘇云,也好奇的朝著那邊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此人。
可惜蘇云并不是警校的人,否則定然會知曉,此人就是警局中,一直被稱之為彈無虛發神槍手的老警員付強。
當年付強便是從警校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的,在崗十余年,每次槍械考核永遠都是第一。
就算是外出出任務,也從未打破這彈無虛發的傳奇。
之所以讓兩支隊伍安排在一起考核,也是因為李和成,想要讓這些心浮氣躁的菜鳥們,好好看看老警員的風采。
他們需要榜樣榜樣的力量,往往大于無目標的個人訓練。
“開始!”
隨著李和成一聲令下,警員們的槍械考核也已經開始了。
很快,槍聲便從西面的校驗場上,不斷傳來。
東面校驗場上,周南海也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安排。
不同方向架設起超過八臺的攝像機,分別對準了蘇云以及靶子。
這樣一來,方便警方對此次蘇云的展示,進行全方面的記錄。
當周南海返回到張正懷身邊的時候,張正懷也再度看向蘇云說道:
“現在,可以開始了?”
蘇云看了看被清空的場地,輕輕的點了點頭:
“給我幾根銀針,以及幾張撲克牌。”
這些,自然有人提前準備好了,不過張正懷還是特意問了一句:
“銀針和撲克牌,需要什么特殊的要求嗎?”
“不需要…”
“確定?”
“嗯!”
聞言,張正懷也不再多說什么,揮揮手讓人去準備。
很快,警員便帶來了一副沒拆封的撲克,和三根再普通不過的縫衣針。
這樣一來,也就不怕蘇云有什么作弊蒙蔽的行為了。
張正懷等人,目視著蘇云走入了東面校驗場,在這一刻,周南海等人紛紛下意識的集中了注意力。
他們對于蘇云,有太多的好奇,尤其對蘇云所表示對飛針,飛牌一說,一直報以質疑的態度。
在沒有發射器的情況下,蘇云依舊面不改色的走入了校驗場。
究竟是真的有讓人意料之外的本事,還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此時的蘇云,也已經來到了放置著飛針和飛牌的木桌前。
由于警員們也不知道蘇云到底要展示什么,因此根本沒有設立什么分割線,從而來增加蘇云與靶子之間的距離。
這也說明了警方對于蘇云所說的話并不相信。
蘇云隨手便從桌子上拿起了那三根細針,轉而便看向了不遠處的靶子。
說實話,蘇云對于這次展示,沒有半點興趣。
當初他在神孤山上的時候,早就將固定靶練的爐火純青了,甚至連高速奔跑的野兔,都能輕易命中。
這種警用射擊靶的主要材料就是樹脂膠,主要測試的是準頭,而并非穿透性。
因此對于蘇云而言,這種靶子閉著眼睛他都能擊中,因此毫無難度可言。
“滴嗒…滴嗒…”
西面校驗場雖然離這邊比較遠,但在如此安靜的情況下,縱然混合著槍聲,但那水滴碰撞不銹鋼盆發出的聲音,依舊讓蘇云聽的清清楚楚。
蘇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西邊的校驗場,那水滴落下的速度極快,幾乎到了肉眼都無法看清的程度。
看著蘇云遲遲沒有任何動作,張正懷等人的眉頭越來越皺。
在他們看來,蘇云這分明就是在遲疑。
可他之前不是還那么自信的嗎?
聯想到之前蘇云所說的話,包括周南海在內的眾人心里都感到有些發悶。
感情浪費了這么多的時間,都是在聽這蘇云天馬行空?
一旁的張正懷臉色也越來越差,特意來一趟,就給我看這個?
可此時的蘇云,卻好像完全定格了一般,沒有人知道此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甚至到最后,蘇云居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三枚銀針被他捏在手中,緩緩的立在了側臉處,此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居然是一種從未被感知過的荒蕪感…
仿佛此時的蘇云,并非是站在警局的校驗場,而是站在群山之巔,如同那具石像一般,仙人臨凡。
這校驗場內分明封閉,可卻讓一眾警員感覺到好像有風拂過。
這風中甚至還夾雜著陣陣寒意,讓人有些不適。
一秒…兩秒…
包括張正懷在內的一眾警員,不由自主的與蘇云一同定格在了原地。
他們的視線全都落在了蘇云的身上,仿佛在這一刻,天地之間,只剩下了蘇云一人。
“嗖…”
終于,蘇云出手了。
睜眼的霎那間,他的雙眼中仿佛有道道精光劃過。
三枚飛針出手,甚至在出手的那一瞬間,眾人仿佛能夠聽到飛針刺穿空氣的聲音。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從蘇云出手到落手,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方才的止如林間幽水,到動入雷霆萬鈞的轉變,只發生在一瞬間,更在眾人意料之外。
結束了?
這是一眾警員心頭出現的唯一一個疑問。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就好像蘇云方才什么都沒有做似的。
可再看蘇云的手中,已經完全不見了三根銀針。
“去驗靶!”
終于反應過來的周南海,立刻下達了命令。
兩名警員迅速跑到了靶子前,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可很快,二人紛紛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緊接著便再度查驗了一番。
幾分鐘之后,二人方才帶著費解的表情來到了周南海的面前:
“報告,查驗結果是…脫靶…”
“什么?”
周南海錯愕的看了蘇云一眼,而此時的蘇云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一步一步的來到了木桌前,緩緩的拆開了那一副嶄新的撲克。
“你確定嗎?”
面對周南海的詢問,兩名警員同時點了點頭:
“報告,我們檢查了兩遍,確實是脫靶了!”
“嘶…”
周南海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臉上的表情也好像是牙疼一般。
“這個蘇云,一直在耍我們!”
現在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在場眾人甚至是徐魁,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很難看了。
就在周南海要前去找蘇云的時候,卻是沒想到被張正懷給攔了下來。
“局長…這…”
周南海正要說些什么,卻是看到此時張正懷正注視著蘇云,眉眼之間流露著疑惑:
“再等等,他又要開始了。”
對于蘇云脫靶的結果,張正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尤其是剛才在蘇云準備出手時,周身產生的那種極具感染力的變化,讓張正懷隱隱覺得,這蘇云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說不上來,但又耿耿于懷。
局長都發話了,周南海也只能暫時作罷,但此時他的臉色極差。
如果蘇云這飛牌再脫靶一次,就意味著他一直在耍警方。
而更讓周南海氣惱的是,警方也的確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蘇云的身上,并沒有注意到,就在剛才蘇云出手之際,西面校驗場正在等待槍械考核的神槍手付強,突然皺了皺眉頭,甚至下意識的朝著東面看了一眼,一臉疑惑。
而此時的蘇云,就像是無事發生一般,拆開了那副撲克牌,隨手從里面抽出了幾張牌。
對于蘇云個人而言,他更喜歡使用同一副撲克。
雖然撲克牌在使用中,堅韌度和鋒利度都會有所下降,但熟悉的手感讓蘇云能夠更好的使用。
但對于這種新撲克,蘇云也并不排斥,稍稍熟悉了一下之后,蘇云便掌握了撲克的手感。
看著撲克在蘇云的手指尖靈活翻轉,此時在眾人的眼中,蘇云更像是一個魔術師。
單憑這一點,不免讓眾人有了些許期待感。
“嗖…”
眨眼間的功夫,撲克在蘇云的雙手間,眼花繚亂的變化著。
隨著蘇云雙手猛然停頓了下來,這時周南海等人才真正的看清,蘇云的左右手已經各自夾住了兩枚撲克。
與此同時,西面的校驗場上,也出現了幾分騷動。
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接下來要進行槍械考核的,便是神槍手付強。
“聽說付強前輩從來沒有打偏過!”
“廢話,這可是神槍手,當年在警校,他一直是我們學習的模范!”
“據說三年前付強前輩參加了一次行動,僅剩三發子彈,擊斃五名嫌疑犯!”
很顯然,對于這些菜鳥來說,能看到付強展示一下槍法,那可就是頂頭的大事。
考官李和成將此看在眼中很是滿意,這也正是他特地拉來付強等人的原因。
他們早就不需要再進行這種基礎的槍械考核了,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這幫菜鳥一個下馬威。
付強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放置著槍械的桌前,按照規定,此次考核所使用的槍械為警用手槍。
只是目前桌子上放著的只有各種零件,整個考核的時間,將包括組裝槍械,最后才是進行射擊。
在眾多警員的注視下,隨著李和成按下計時器,付強熟練的開始組裝槍械。
正所謂熟能生巧,對于這種基礎裝卸,付強早已經成了肌肉記憶。
隨著付強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槍械組裝,警員隊伍中也爆發了一陣陣感嘆的聲音。
八點六三秒!
這是付強創造的記錄,直到現在在警方中也沒有人能夠打破。
一陣陣清脆悅耳的金屬碰撞聲中,付強極快的組裝好了手槍,緊接著便是瞄準靶子,一氣呵成。
“砰…砰…砰…”
與此同時,就在神槍手付強開槍的同時,東面校驗場上的蘇云也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他的手腕飛速抖動,一張張紙牌仿佛利刃一般,劃破了空氣。
雖然上次的飛針脫靶,讓周南海等人對蘇云的印象差了幾分。
但蘇云每次出手時的這種氣場變化,卻讓他們感到驚嘆。
就仿佛蘇云能夠輕而易舉的改變四周的氣場似的,靜如止水,動如天雷。
不得不說,哪怕是裝模作樣,也是有兩下子的。
而此刻,
砰砰砰…
槍聲響了七下,而蘇云也飛出了七張撲克。
二者的配合,就好像那槍聲出自蘇云之手,再加上擊出時的動作行云流水,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但或許是撲克牌的飛行速度過快,亦或是視野不佳,幾乎沒看到撲克牌飛行的明顯軌跡。
終于,另一邊的付強放下了槍,自信的他甚至看都沒看靶子一眼,便返回了隊伍中。
蘇云亦是如此,也沒有看遠處的靶子一眼,隨手將剩下的撲克一扔,便大步的朝著張正懷等人的方向走來。
“驗靶!”
東西兩處校驗場山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四名警員分別前往兩個靶子處進行查驗。
可當這二人來到靶子前細細查看一番時,再度傻了眼。
蘇云又一次虎頭蛇尾,動作瀟灑果斷,氣勢一往無前,可靶子上卻是干干凈凈,別說撲克牌了,就是連一道傷痕都沒有留下。
二人前前后后查看了幾圈,地上也沒有發現任何撲克牌。
這讓二人有些無語,再度返回到了周南海的身邊。
甚至其中一名警員還特地深深的看了蘇云一眼,方才說道:
“報告,依舊是脫靶…”
霎那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蘇云的身上。
這個結果,顯然和之前蘇云所說的完全不同。
那時候他自信的態度,現在反而像是一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可蘇云卻是依舊平靜,只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好像無事發生似的。
“蘇云,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折騰了這么半天,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周南海難掩怒意的看著蘇云說道。
一旁的徐魁也臉色鐵青,此時他已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這么個人給戲耍了。
然而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蘇云卻依舊淡定。
他抬起頭來看著周南海,一字一頓的說道:
“脫靶?伱們的肉眼,確定看清楚了嗎?”
蘇云這突如其來的反問,甚至讓一向善談的周南海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他愣了幾秒,隨后臉上的怒意更濃。
可還沒等他發作,遠處一個聲音傳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報告,付強警官,零環…”
卻是另一邊的靶場,傳來了動靜。
而零環和付強這個名字一起出現,所帶來的影響可想而知。
“什么?這怎么可能?”
考官李和成自然不信,他大踏步的來到靶子前看了又看。
果然,神槍手付強的靶子上空空如也,一發子彈都沒有擊中。
“這…”
李和成在這種情況下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畢竟這可是傳奇神槍手,從未打偏過。
在這樣的一場小小考核中,付強怎么會脫靶呢?
而且,正常情況下,哪怕是新人警察,都不可能脫靶,頂多是環數太低,但也不可能射偏啊!
更別說是付強了!
而此時,付強站在隊伍中,也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脫靶!”
這番話出自付強之口,自然不會有人去質疑。
可為何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呢?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張正懷等人,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哪怕此刻有公務在身,正在檢驗蘇云,但聽聞此事,也不免覺得驚奇。
付強他們可是認識的,局里的神槍手,省內警察比武大會上,射擊第一面,蟬聯足足五年!
他居然會脫靶?在場警員都不相信,哪怕是張正懷等人都感到詫異,不免分神關注。
“警官,我的確已經擊中目標了,只不過你們肉眼可能分辨不出來!”
而就在這時,蘇云的聲音突然傳來,打亂了他們看熱鬧的心態。
而這番話傳入周南海等人的耳中,讓幾人的臉色都更難看了幾分。
“蘇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狡辯?
你說你能證明,現在又怎么說?”
面對周南海的大聲質問,蘇云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擊中了所有的目標,不存在脫靶,也不可能脫靶。”
蘇云的這番話說的非常肯定,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那靶子上嶄新到連個痕跡都沒有。
這番話,自然也就變成了死鴨子嘴硬。
張正懷冷眼看著蘇云,畢竟他是局長,相比之下還是更能沉得住氣的。
“調取所有錄像畫面,既然你說你擊中了目標,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另一邊的李和成也第一時間調取錄像,他不相信神槍手付強會脫靶,而錄像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幾名警員迅速跑向各個攝像機調取畫面,周南海等人則是一臉陰沉的站在一邊看著蘇云。
錄像畫面就是鐵證,如果到時候蘇云依舊嘴硬,那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可蘇云卻好像根本就不緊張,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聽著水滴滴落的聲音。
“滴嗒…滴嗒…”
這水滴或許是這間屋子里,唯一平靜的存在了。
就在張正懷和周南海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候,卻是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當二人回頭看去之時,卻發現是周曉曉一臉急促的站在那里,眼神里滿是焦急。
張正懷和周南海對視了一眼,二人很快便意識到或許是出事了。
因此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迅速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徐魁將此看在眼里,脫靶的結果也讓他對蘇云沒有了任何的期望,索性也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來到了屋外,周曉曉也急促的湊了上來。
“曉曉,出什么事了?”
周南海有些疑惑的看著周曉曉問道,他還是很少見到周曉曉會有如此反應的。
然而周曉曉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周南海愣住了。
“局長,政委,最新消息,目前蘇云已經上了地下暗網的黑名單。
海外有人下達了對蘇云的追殺令,并且價格非常夸張,目前各方都在蠢蠢欲動,不少殺手都想接單,想必這段日子咱們這里不會太平了!”
這個消息讓周南海和張正懷都感到非常意外,這蘇云居然讓海外勢力如此重視,甚至不息下達追殺令?
難道…
一個大膽的設想出現在了周南海的腦海中,這讓他很快便凝重了起來:
“莫非這蘇云,真的是第三方勢力的人?
跟我們演這么一出,就是要浪費我們的精力,甚至是往錯誤的方向上引導我們?
可目的是什么呢?金箔也交給我們了,大概率是真品。
莫非他背后的第三方勢力,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行動與策劃?”
周南海的這個設想,讓張正懷也沉默了。
這蘇云很奇怪,至始至終都很自信,可檢驗的結果卻是屁都不如。
他的行為邏輯完全不能按常理去推測,直到現在警方也沒能掌握蘇云的意圖。
第三方勢力…
莫非這蘇云一直在扮豬吃虎?
此時徐魁也來到了幾人的身邊,方才幾人所說,他也已經全都聽到了。
“海外勢力對蘇云的追殺令,恐怕會牽扯到很多的事情。
現在可謂是暗潮涌動,不知道多少殺手正在趕來。
這蘇云,真是會惹麻煩!”
很顯然,徐魁對這次的檢驗結果依舊耿耿于懷。
這不擺明了是被蘇云給耍了嗎?
什么飛牌飛針絕技,都是狗屁!
他肯定幕后有組織,研發了特殊的發射器!
現在倒好,又出了海外追殺令這么一檔子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局長,政委!”
就在此時,一名警員突然匆匆跑了過來,臉上帶著震驚,聲音里都滿是顫抖。
“又怎么了?”
周南海沒好氣的問道。
“政委,我們檢查了錄像,好像…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