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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九、紫霧顯神通,繡娘入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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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飛的很高。

  秋千長長的蕩起,脫離了地面。

  也幸虧歐陽戎今日搗鼓維修了下秋千,不然還真可能被甩出墻頭…

  趙清秀這一撲,似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甚至顧不上是否會摔跤。

  歐陽戎第一反應是詫異,電光火石間,他兩手抓緊兩邊的繩索,沒法抱她,趙清秀是撲入的懷中,所以二人是面對面的姿勢,只能靠她自己抱住他的腰了。

  歐陽戎呼喊了聲:

  “小心,你抱緊點!”

  趙清秀小臉埋在他懷中,不用他說,也是抱的很緊很緊。

  歐陽戎不知道繡娘是什么感受,反正他心懸起來,擔心兩人蕩飛了出去。

  他在空中蕩漾的秋千上,屏氣凝神了片刻,等到秋千的勢頭緩了些后,才稍微松了口氣。

  好家伙,這一波突然的折騰下來,他身下原本即將溢出的小一千三百功德,硬生生被壓了回去。

  歐陽戎等到秋千的幅度平緩下來,摸了摸繡娘盤發綰起的腦袋,輕聲:

  “怎么啦,繡娘喝醉了?”

  趙清秀有些怔怔的搖頭,緊貼歐陽戎胸膛的極瘦嬌軀往上拱了拱,調整了下坐姿。

  她面對面坐在歐陽戎懷中,下巴擱在他的右側肩膀上。

  歐陽戎也抱住了她,繡娘太過瘦弱,骨架也小,他輕易就能將她攬在懷里,右手掌摸到她右邊肩膀。

  繡娘肩膀很小,是標準的溜肩,又稱為美人肩,就是那種容易滑落衣物吊帶、“老肩巨猾”的小肩膀。

  他手掌憐愛的揉了揉它。

  過了會兒,歐陽戎感受到繡娘寫在他背上的小字。

不會回來,我去槐葉巷,檀郎去哪,我去哪,你說過,兩人在一起才是家  歐陽戎抿嘴。

  少頃忽問:“繡娘是不是有些怕我嬸娘?得說實話。”

  趙清秀身子頓了頓,少頃埋在他肩膀的腦袋,微而難察的點了下。

  集中精神的歐陽戎感受到了,立馬道:

  “我已和嬸娘說了,她說見見你,生辰禮那日,還會送你一件見面禮…”

  他細細講述。

  趙清秀小臉驚喜的脫離懷抱,微仰著頭,似是喜悅的看著他。

  歐陽戎笑容燦爛,搖頭晃腦說:

  “繡娘不需怕,繡娘是不知道,多少人鐘意你,小師妹心痛你,薇睞也是,都說要送你禮物。”

  趙清秀仍舊有些覺得這些進展夢幻,就和做夢一樣。

  本來她都做好生辰禮那日被檀郎女眷們打罵的準備了,甚至包括那位甄大娘子,她這么多年來,有時候還會夢到那一日的巴掌,偶爾半夜夢醒,兩手抱膝,輕捂臉蛋…

  不過聽完歐陽戎講述的情況,趙清秀立馬有些惶恐不安起來,兩手無處安放。

  歐陽戎察覺到,問:“繡娘怎么了?”

  趙清秀緊張寫字,速度有些快到潦草:

她們送我禮物,我亦要回禮,后天就到了,我得抓緊準備  歐陽戎失笑:“你隨意就行,到時候其實只是走個過場,她們肯定不會為難伱,哪怕沒準備禮物…”

  趙清秀用力搖頭。

不行,豈可無禮  歐陽戎猶豫了下,攤開雙手:

  “那行,你別太強求就行,禮不在貴,心意最重要。”

  “嗯。”

  趙清秀重新張開雙臂,柔柔的抱住歐陽戎,有些開心的蕩起雙腿。

  連帶著二人一起在秋千上漸漸晃蕩起來,幅度漸大。

  二人面對面懷抱的姿勢,導致歐陽戎的身子漸漸覺得些許異樣。

  他深呼吸一口氣,目不斜視了陣。

  歐陽戎準備去瞄一眼繡娘。

  迎面卻發現臉龐被捧起。

  是趙清秀抱住他頭,不管不顧的傻乎乎獻了上來。

  原來她也難忍。

  不過卻是難得見到繡娘如此主動熱情。

  歐陽戎唇齒生津,眼睛微睜。

  多余的一千三百功德,總算有處裝了。

  歐陽戎撿起地上散落的一件件衣服,同時轉身,悄悄關上房門。

  他一路撿到了秋千旁。

  咳嗽了聲,穿戴完畢。

  離開的時候,外面已經天明了,已過一夜。

  歐陽戎眼神有些恍惚,出門之前,內視了下功德塔:

功德:六千一十二  將近一千三百功德用去。

  什么精準控制。

  歐陽戎長舒一口氣。

  繡娘還在睡覺,剛剛他其實喊她了,只是清秀少女翻了個身子,繼續睡去了。

  難得睡這么沉。

  歐陽戎便沒再喊她。

  他神清氣爽的出門。

  招呼裴十三娘看護好院子。

  歐陽戎扭頭吩咐阿力,馬車開往江州大堂。

  剛到江州大堂,他就看見辦公位上一道熟悉身影。

  是元懷民。

  歐陽戎好奇:“你怎么這么早過來,不像你啊。”

  元懷民突然上前,拉住他袖口:

  “良翰,你十五那日會去慶功大典?”

  “嗯,沒錯,怎么了?”

  “沒事了…”元懷民低頭說:“我也去。”

  “被易指揮使揍…說服?”

  歐陽戎笑問。

  元懷民看了眼他,點點頭。

  離開之前,他又問:

  “良翰兄,那日我們一起吧,我等你。”

  “看情況。”

  “好。”

  元懷民告辭。

  歐陽戎搖搖頭。

  這時,燕六郎趕來,抱拳匯報:

  “明府!湖口縣那邊來人了。”

  歐陽戎頓足,微微側目…

  一炷香后,一間偏堂內,歐陽戎見到了王操之派來的機敏小廝,喝茶傾聽一番。

  他有些皺眉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目前為止,操之和陸道友還沒找到那個瘦臉漢子的蹤跡?同時,監視的人也不見段全武那邊有任何異動,都守在水澤那邊剿匪?”

  “沒錯,大人。”

  信使恭敬稟告:

  “王掌柜托小的請示您,是否要大伙先回來,湖口縣那邊找遍了數日,都無果。

  “那個瘦漢子沒有進城,沒有任何通關記錄,他當日提前一站下船,在湖口縣城郊下的船,后面應該是沒有進城。

  “段將軍和三百甲士駐扎的營地,也不見他,因為營地那邊的后勤供應都是湖口縣衙慣例,孟縣令依照您吩咐,協助王掌柜,派人調查過,確實也不見這瘦漢子人影,不知去了何處…

  “王掌柜意思是,要不留些人手下來,繼續在湖口縣找,但大部分人手,先退回來,不必空耗在那里。”

  歐陽戎面露沉思之色,在大堂內踱步片刻,扭頭做出決斷:

  “讓他再等兩日,再耐心找找,十五日的慶功大典前,不管有沒有線索,全部返回潯陽。”

  “遵令,大人。”

  “好,你先退下吧。”

  信使躬身退走。

  望著空曠的偏堂,歐陽戎一對劍眉漸漸凝起。…

  趙清秀這一睡的很沉,且無夢。

  年少吃苦的緣故,她本就是覺淺且多夢的缺氣血體質,睡眠很輕。

  趙清秀朦朧醒來。

  她覺得自己是要醒了,意識恢復一些。

  甚至皺巴巴床被下的赤果嬌軀還翻了個身。

  可就是醒前習慣性貪戀床榻的那么一次閉眼,趙清秀入夢了。

  她四顧。

  又是那個夢。

  夢中有淵,淵內有蛟,蛟在吃人。

  有越女斬蛟。

  也有越女戰死,墜入淵中。

  淵中,蛟生,蛟滅。

  趙清秀在人群最后方。

  她…有眼睛了。

  她能看見了。

  趙清秀看見一道道或熟悉或陌生的高大女子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像是一面面墻,圍護著她。

  趙清秀感覺自己處于一種超脫了當下的觀察者視角,與忙碌的她們格格不入。

  這些女子們好像有交談,有喊一些名字,應該是她們中某些人的。

  這些名字中,有趙清秀陌生的,也有她熟悉的。

  有“雪中燭”,也有“魚念淵”。

  好像都是掛在女君殿祖師堂牌位上的女君封號。

  趙清秀低頭看去。

  淵中全是惡蛟,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生生不息,斬殺不盡。

  越女卻不斷戰死,漸漸減員。

  有些蛟并不是被這些高大女子們的劍斬殺,而像是自己在衰老死亡,短短幾息間它們便經歷了生老病死,生命力像是從它們體內抽離了一般,血色流失,變為顏色蒼白卻面目猙獰的蛟尸。

  而被抽離的一抹抹血紅光團,像是紅色游龍一般,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沖向了眾人頭頂最上方某個位置。

  趙清秀仰頭望去。

  一柄青銅小劍倒懸。

  懸浮在淵內所有生靈頭頂。

  它通體鮮血,有凝稠之血,將滴不滴。

  所有游龍般的血色光團全部涌向青銅小劍,就像是蜘蛛網最中心盤踞的蜘蛛。

  下方淵內,萬千可怖到趙清秀難以形容的惡蛟,似乎全是它的食物。

  可腳下這座淵深不可測,又如何吃的完。

  惡蛟冒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越發猙獰恐怖。

  就在這時。

  “越處子!”

  趙清秀聽到身后突然傳來不知何人的尖叫。

  她看見前方所有的高大女子身影全都回頭,望向了她。

  她們沒有面目,臉龐漆黑一片,只能看見一雙雙或凌厲或溫和或憐憫的眼眸。

  然而此刻,這些眼睛全部落在趙清秀的身后。

  她愣愣回頭看去。

  一頭趙清秀難以言表的面目可怖的巨型血紅惡蛟,如龍般盤踞在她身后,張開了血盆大口,即將吃下去。

  趙清秀難以控制自己雙腿,往后倒退了一步。

  “別害怕。”

  她耳邊突然有一道熟悉溫潤的男子嗓音開口。

  “我在呢。”他說。

  趙清秀渾身一顫,轉過頭看去。

  是檀郎。

  不過此刻的檀郎,渾身彌漫古怪的紫色霧氣,看不清面貌,背手站立,與他并肩。

  是啊,她好久沒有看見他的模樣了,即使在這古怪的夢里也看不到。

  然而,趙清秀聽到他的嗓音,卻能直覺無比強烈的感受到他在笑語。

  他的話語無比耳熟:

  “繡娘與其害怕它,不如大方接受…你下次再夢到,就大著膽子,好好瞧一瞧它,但心里牢記只是個夢,不可能真吃了你…呵,說不得你撿起塊石頭砸進去,看看哪個倒霉蛟的小腦殼中招…”

  趙清秀腳步停頓。

  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靜止了一般。

  檀郎的紫霧虛影驀然濃縮為一粒紫色石子,落在她的掌心。

  趙清秀寂然片刻,回正身子,在周圍眾多高大女子的眼神下,她沒有一絲猶豫,用盡全力,拋出石子。

  紫霧石子砸中惡蛟。

  如一粒水滴落在平湖上,同心圓波瀾朝四方擴散。

  像是被一粒細針刺破的琉璃瓶。

  惡蛟碎去,分崩離析。

  尸體凝聚成的血色光團化為兩份,如兩條游龍,一條上天,一條入地,軌跡相反。

  上天的那一條“血色游龍”,直奔向青銅小劍。

  入地的那一條“血色游龍”,俯沖回下方的淵。

  像是被二者給平分。

  場面似是要塵埃落定。

  然而下一霎那,讓全場所有人側目的一幕出現。

  “鐺”

  那一粒刺破惡蛟的紫色石子,突然發出洪鐘大呂之音。

  兩個游龍般的血色光團,驟然靜止在原地。

  頭頂,布滿鮮血的青銅小劍抗議似的震顫了下。

  腳下,不斷有惡蛟冒頭的淵,同樣是翻江倒海。

  紫色石子視若無睹。

  “鐺”

  伴隨著第二道鐘聲響起。

  兩個游龍般的血色光團幾乎同時調轉方向,返回原地,合二為一成一團更大的血色光團。

  光團里面隱隱可見一條小巧精致的困蛟虛影不停歇的轉圈。

  “鐺”

  第三次鐘響。

  每一次鐘聲響起,紫色石子便會顏色黯淡一層。

  伴隨著第三次鐘響,紫色石子徹底消散。

  蘊含困蛟虛影的巨大血色光團筆直射向下方嬌軀纖細的趙清秀。

  隨著距離的拉近,巨大血色光團越來越小,最后化為一粒新的紅色石子,落在趙清秀的手掌中,融入她掌心。

  趙清秀眼睛直直望著已經消散的檀郎所化的紫霧石子位置。

  她怔怔低頭。

  一條困蛟虛影在起掌心循環往復的轉圈,卻脫離不了她的五指,徹底溫順。

  檀…郎?

  夢醒了。

  對了,君子榮耀四星了,寫作生涯的第一本四星作品,有點激動,感謝兄弟們的大力支持,兄弟們牛皮,愛你們!鞠躬露胸!!or2

最后,懇求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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