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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五、琴聲藏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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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陽太毒了,女史大人的臉看起來有些黑…好吧,可能是心情不太好。

  “抱歉,昨晚看書入迷,睡的比較晚,耽擱了一下。”歐陽戎歉意道。

  “哦,是嗎,在看書。”容真陳述語氣。

  容真徑直伸手,接過他手里湯盒:

  “走吧,跟本宮來。正好你來的很晚,再等會兒,能吃午飯了。咱們先過去。”

  “好。”

  可能是在太陽底下站了太久,容真表情很不耐煩。

  特別是在周圍來往行人的好奇注目下,雖然懾于女史大人的威嚴,他們已經很收斂目光了,不敢多看。

  潯陽石窟門口,容真語氣有些不滿。

  歐陽戎多看了眼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太陽底下衣料材質吸光的緣故,女史大人今日這一襲宮裙更紫了點。

  給人一種深邃神秘的質感。

  她今日還梳了一個精巧婉約的凌云髻,高式的單鬟,是洛陽貴族仕女圈子里的打扮。

  容真主動向雙方介紹。

  “老前輩姓俞,乃宮內的前輩,以前在洛陽上陽宮內擔任樂師,曾是陛下最喜歡的宮廷樂師。”

  老樂師看了看容真一本正經介紹的臉色,又看了看歐陽戎,調笑道:

  “聽容丫頭說,你琴藝不俗?”

  “馬馬虎虎。”

  歐陽戎謙虛道。

  老樂師也不客氣,直接說:“你彈一首給老夫聽聽。”

  歐陽戎想了想,取出琴盒中元懷民的那一副琴,即興演奏了一曲。

  一曲罷了,他兩手按住琴弦,輕吐一口氣。

  容真聚精會神,不過直到歐陽戎彈完抬頭,她才反應過來結束了,連忙看向老樂師的臉色。

  這一番反應,稍微顯得有些笨了。

  女史大人笨的有點可愛,原來是樂盲…

  歐陽戎目光投向了老樂師。

  歐陽戎失笑,他確實對琴藝沒怎么研究,以前都是聽離裹兒等人彈奏,他在一旁欣賞。

  眼下臨時需要,只能學幾首簡單的曲子。

  容真聞言,眼底有些失落。

  說完,老樂師取出一張古琴。

  容真立馬坐姿端正,臉色聚精會神傾聽。

  歐陽戎則松弛一些,好奇轉頭,打量著這一老一小。

  容真的反應,讓歐陽戎有些意外,本來以為這位老樂師應該是司天監內的一位前輩,算是參與這次潯陽石窟的防衛,容真是要招待好他。

  可是現在看來,容真這一副認真好學的模樣,在眼下這個關節時刻,還有耐心學習,看樣子她要學習的東西很重要,不得有誤。

  歐陽戎愈發好奇起來。

  歐陽戎回過神,剛剛其實也沒聽太仔細,不過指法基本功什么的,他都熟悉,此刻也沒多想什么,循著感覺,上去復彈了一曲。

  容真聽完,覺得前后兩首還是有些差別,連他一個外行都聽的出來,不禁失望的搖了搖頭。

  說著,不等歐陽戎點頭,老樂師又重新彈了一遍剛剛的曲子,結束后,眸光投向歐陽戎。

  歐陽戎也沒壓力,重新彈了一遍,一切率性而為,中間哪怕不小心彈錯了一個調,也沒有去刻意糾正。

  直到此時,容真才大致看出一些端倪。

  歐陽戎的這一遍,除了一些細節處外,已經大差不差了。

  老樂師沒有繼續給第三遍的機會。

  他輕輕點頭,撫須笑說:

  “歐陽學士并沒有太多的琴道天賦,但…很有靈性悟性,這一點,比容丫頭強的多,有這份悟性在,學什么都不會差的,你這種人,老夫在洛陽多年都見的少,可遇不可求。”

  容真本來聽到歐陽戎被夸,嘴角還有點笑意,可是聽到自己被拿來對比,頓時有些不服氣了:

  “老前輩這是什么話,何不再來一次,本宮試試…”

  老樂師笑著搖搖頭。

  午飯之后,老樂師提著鐮刀鋤頭,去往竹林,說是尋一處清凈地彈琴,順便摘些竹筍。

  歐陽戎與容真一起陪伴。

  春日的竹林,竹子橫生,到處亂長,遮住了不少原本通暢的道路。

  容真有些不耐煩的取了一柄玄武衛的刀來,劈開竹子。

  老樂師則是笑了下,不急不躁的用鐮刀開路,速度并不比容真慢多少。

  但歐陽戎并沒有瞧見這位前輩露出任何的靈氣波動。

  仔細一看,發現他割竹子開路的動作很有講究,先是用鐮刀勾住竹根部位,刀鋒斜朝上方,稍微作力,往懷中一拉,一根竹子便輕易的割斷了。

  歐陽戎立馬取來一柄鐮刀,也有樣學樣,用鐮刀勾住竹子根,抓著鐮刀柄,往懷中一拉…果然輕松省力。

  他輕輕點頭,這若是沒個十年八年的山野田園生活的經驗,絕對不會此招,就像田里的農民取巧勁耕地一樣。

  容真隨手提著長刀,在前面開路走了一會兒,回頭一瞧,看見一老一少默契的這一幕,前進速度并不比她慢多少,她臉頰頓時有些羞紅…

  老樂師沒有說話,歐陽戎也沒有投來調笑目光。

  但是某件事卻愈發明顯。

  某人的修煉天賦不行,但是悟性、靈心確實比她高,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容真抿了下嘴,偷偷打量了一下他。

  一下午時間過去了,并沒有什么實質收獲,至少歐陽戎沒有感受到,陪著這位老前輩在山林里到處亂跑,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期間,歐陽戎看見這位俞老先生好像有些癆病,隨身攜帶一個手帕,不時的咳嗽捂嘴,但臉色卻依舊淡然自若,中途還含笑和歐陽戎、容真聊了不少閑話。

  聽容真私下說,老樂師在清風通暢的竹林內住了一段日子,此病緩和了不少。

  此地也是宋嬤嬤給他挑選的,二人算是老相識了…

  傍晚時分,歐陽戎準備回城。

  “等等。”

  后方突然傳來容真的聲音。

  她趕了上來,冷聲吩咐:

  “明日去一趟匡廬山,去你之前找到桃花林的地方,老前輩喊你一起過去,到時候有時間,再去一趟潯陽樓,聽下琵琶音。”

  “好,我安排。”

  容真忽道: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什么意思?”

  “以后老前輩教的曲子,你每天抽個時間,再教本宮一遍。”

  “額,為何不讓老前輩教你。”

  “管這么多干嘛,讓你來本就是幫忙的,你教不教?”

  “教,我教。”歐陽戎無奈。

  二人約定了時間,告別離去。

  走之前,歐陽戎忽然說:

  “抱歉,悟性比女史大人好一點。”

  容真愣了下,旋即俏臉通紅。

  “你給本宮站住…”

  沒等她發飆,歐陽戎已經溜之大吉,沒了人影。

  再皮下去,某位女史大人真要血怒了。

  歐陽戎乘坐的馬車駛出潯陽石窟。

  “功德怎么漲的快了點,女史大人是真經驗包啊…”

  車內閉目養神的他嘀咕了一句,下一剎那,歐陽戎臉色突然愣了下。

  耳邊滿是福報鐘的顫栗之聲。

  歐陽戎進入功德塔,仔細一看。

  空中的福報鐘正在瘋狂抖動。

  涌出的紫霧之中帶有金色絲線。

  伸手撫摸鐘身,感受了下。

  兌換此福報,需要一千五百功德值。

  歐陽戎撓了撓鼻子。

  這是什么福報?金色的?需要的功德值不多,但也不少,可卻有“含金量”嗎?

  他立馬轉頭,望了一眼小木魚上方的青金色字體:

功德:四千五百零九  沒有猶豫太長時間,他深呼吸一口氣,頷首兌換。

  小木魚上方,那一行青金色字體立馬化為一條游鯉,沖向了福報鐘。

  福報鐘上含有金色絲線的紫霧頓時炸開,如同煙花般絢爛四溢,最后消失無蹤。

  功德塔內恢復了寂靜。

  青金色字體化為的光團縮水了一圈,返回小木魚上方懸浮。

功德:三千零九  卡的剛剛好,看了一眼剩余的功德值,歐陽戎滿意點頭,轉身離開了功德塔。

  馬車內,歐陽戎睜開眼睛,臉上浮現若有所思的神色。

  “今日我是陪容女史認識了俞老先生,彈了幾首琴曲…難道這個福報是和俞老先生、琴樂有關?”

  思索了一路,入夜時分,歐陽戎回到了槐葉巷宅邸。

  繡娘親手做的糕點,歐陽戎又分發了些給嬸娘她們吃,還留了一些,準備去送給小師妹。

  晚膳后,歐陽戎回到飲冰齋,剛走進書房,妙思就突然跳了出來。

  “小戎子,咱們有了”

  歐陽戎不動聲色問:“什么有了?”

  他忍不住打量了下儒服小女冠。

  “什么叫擠,那叫醞釀,醞釀懂不懂?你真以為本仙姑是在摸魚啊,其實是在偷偷醞釀。”

  妙思哼唧了聲,跑回書柜,少頃,取來一只金色缽盂,里面正有滿滿的血紅墨汁,瞧著還挺熱乎的。

  歐陽戎頓時松了口氣。

  “你怎么突然這么好,以前討價還價的。”

  歐陽戎好奇問。

  妙思抱胸不說話。

  歐陽戎取過靈墨,前去制符。

  妙思旁觀了下,歐陽戎這回也沒有阻攔。

  見他在弄上清道派的絕學符文,妙思沒有意外,臉色反而是“果然如此”。

  歐陽戎聚精會神的制作符文。

  不多時,見他歇息了下,妙思突然問:

  “歐陽良翰,你為啥對本仙姑這么好,從來不催促靈墨,愿意等本仙姑?”

  歐陽戎隨口道:

  “你是姑奶奶,我哪敢輕易催促。”

  妙思原本嚴肅的小臉,頓時憋不住笑聲。

  “什么意思。”歐陽戎抬頭問。

  妙思頓時兩手捂嘴,東張西望起來:“沒…沒什么。”

  歐陽戎緩緩轉頭,眼睛盯著說漏嘴的小墨精。

  被看的發毛,實在沒有辦法,妙思嘆氣,老老實實把謝令姜私下投喂她陳郡謝氏珍貴靈墨的事情說了出來。

  歐陽戎聽著聽著,沉默下來。

  他突然發現好一段日子沒有陪認真小師妹了,她卻不催不惱。

  歐陽戎主動去找時,她興高采烈。

  他像最近這樣忙碌沒時間,小師妹也好好守著潯陽王府,不去弄突擊查崗。

  說起來,繡娘住在幽靜小院那邊,若是小師妹成天盯著他,一直跟隨,歐陽戎肯定是沒時間過去的,而且還很容易被發現。

  某種意義上,歐陽戎能把繡娘放在幽靜小院安頓的那么好,也有小師妹放心放任、大方寬容的緣故。

  只是不知道,她是有意為之,還是太過信任大師兄。

  “小戎子,謝丫頭和本仙姑這么好,你若是三心二意,比如在外面養其它女人唔例如新的小墨精,那就真是大豬蹄子了,知道沒。”

  這時,旁邊傳來妙思煞有其事的話語聲。

  歐陽戎臉色默然,大手伸去,把叉腰抗議的小墨精抓起,丟回了衣柜…

  “駁回。”

  妙思:…

  呀or2)

  (本章完)

  走進竹屋院子,歐陽戎看見一位熟悉的老人在整理院內的盆栽。

  院內,廚房方向,炊煙繚繞,午飯已經準備就緒,看老人身上沒有取下的圍裙,應該是他自己下廚。

  容真帶歐陽戎進門時,老樂師頭也沒回:“都來了?那就吃飯吧,容丫頭的朋友也一起。”

  歐陽戎跟著容真一路去往了前幾日來過的竹林。

  那日猜的沒錯,眾人晨議討論的那個竹屋,就是老前輩居住的地方,當然老前輩出去挖竹筍,騰出了空地。

  歐陽戎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聽見。

  容真打量了下他,還有隨身攜帶的湯盒、琴盒。

  翌日上午。

  歐陽戎找到了容真。

  “你今日怎么來的這么晚?”

  一炷香后,三人圍在桌邊,面前三菜一湯。

  “這位是歐陽良翰,江州司馬,代理江州刺史,陛下欽點的修文館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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