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利刃要往下扎的那一瞬間,臥室的門被猛地一腳踹開了。劉麗和錢伯仁被這響聲吸引,都紛紛向門外看去。
門外站著的是程光明和張沐,和幾名全副武裝的警察。
“媽,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張沐見到這個場景,驚嚇地連忙大聲喊叫。
劉麗被這一叫喊聲搞得分了神,但她只是短暫地愣住了一下,又繼續回頭試圖將刀扎在錢伯仁的身上。
一名警察眼疾手快,連忙掏出身上的電擊槍,精準地打在劉麗的身上。
高壓電流瞬間將劉麗電得渾身抽搐,整個人呲牙咧嘴,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劉麗失去意識后,整個人重重地向前倒去,錢伯仁見劉麗手拿著刀向前傾倒,嚇得頭往旁邊偏去,張大了嘴,連忙大叫。
幸運的是,由于錢伯仁躲閃及時,手中的尖刀插在錢伯仁的耳邊,距離他的臉僅剩不到幾毫米的距離,差點就把他扎傷了。
然而不幸的是,由于錢伯仁頭偏向了一邊,導致劉麗向前倒下來的時候,臉對的,正好是錢伯仁的臉的位置。
劉麗的臉重重地蓋在了錢伯仁的臉上,他們嘴唇相碰,正好把錢伯仁張大著的嘴給堵住了。就這樣,他們緊緊地…吻在了一起。
一瞬間,強大的電流從嘴唇處,貫穿了錢伯仁的全身,他也跟著同樣抽搐,劇烈的電流甚至讓他翻起了白眼。
就這樣,劉麗壓倒在錢伯仁的身上,兩個人在床上接著吻,同時并抽搐著。
這是一番無比搞笑,卻又詭異的景象,門外的幾個警察圍了上去,本想要控制劉麗,看到了這一場景,也紛紛都不忍直視,捂住了臉轉過身去。
只有張沐眼疾手快,一把搶過電擊槍,關閉掉電源,和程光明連忙將錢伯仁和劉麗分開。
劉麗已經被電得失去意識,而錢伯仁顯然也已經進入了昏迷的狀態,他兩眼翻白,嘴中還不斷吐著白沫。
“爸,爸!你快醒醒,快醒醒!”張沐不斷地搖著錢伯仁,嘶喊著。
“爸?你爸不是早死了嗎?你什么時候又多了個爸呀?”旁邊一個警察好奇地問道。
“這是重點嗎?我回頭再跟你解釋,現在先快把他們送醫院!”張沐憤怒地回答。
當錢伯仁再次從昏迷中醒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旁邊坐著的是程光明和張沐,正用手支撐著頭,閉著眼睛在睡覺,看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合眼了。
他想要起身,盡量避免發出響聲吵醒他們,但是身上的疼痛還是讓他冷不丁地發出了呻吟。
這一聲叫響,把張沐和程光明他們都叫醒了,他們連忙湊上前:“爸,你沒事兒吧?”
“我還行,就是頭好像有點暈,感覺被電過一樣。”錢伯仁活動了幾下脖子,然后環顧四周,發出了疑問,“對了,我怎么會在這兒啊?”
“您是都已經忘了,是嗎?”張沐握住錢伯仁的手,關切地問 于是,張沐又把他們所見到的事情經過,以及后續他們將錢伯仁和劉麗分別送往醫院的過程,向錢伯仁一一地講述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都想起來了!”錢伯仁一拍腦門兒,“幸好有你在,不然的話我都說不定就已經沒命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呢?
原來,在劉麗喊錢伯仁吃晚飯的時候,錢伯仁就已經覺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他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怕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一旦撕破臉,就會搞得特別難看。
于是,他只能悄悄地撥通了張沐的號碼,向她講述了當前的情況,并告訴她,自己的手機會打開免提并鎖定屏幕,和張沐一直保持在通話狀態。錢伯仁讓張沐不要出聲,避免可能的打草驚蛇,仔細聽他們那邊的動靜,一旦出現危險,就立馬趕回來救他。張沐答應了,并照著他所說的一一做了。
“你是什么時候就開始趕回來的?”錢伯仁有些好奇。
“我從我媽說出那句:‘哥,你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從那邊回來了…’之后,我就察覺到一定有問題,因為我媽媽只有幾個姐姐,并沒有哥哥。之后,我聽到那邊‘咚’的一聲響,并且您再也沒有說話了,所以我就知道家里肯定出事了。我趕緊處理完老師那邊的事情之后,就連忙去警察局里報了警,叫上幾個警察跟我一起回來了。”張沐講述著事情的整個經過,似乎還心有余悸,“要是咱們晚來一步,我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事情。”
“那你媽那邊呢,現在是什么狀況?”錢伯仁還是轉換了話題,提出他一直想關心的事情。
張沐搖搖頭,低垂著頭,心中十分難過:“她現在正在警局關押著接受審訊,目前還不容親屬探視。但是我媽在警局一直發著瘋,所以警察也判斷可能我媽還有一定的精神問題,正在準備對她做精神鑒定。”
隨即張沐又補充道:“爸,醫生說了,您這次受到了一些驚嚇,加上還中了一些我媽給你下的藥,需要多觀察幾天才能出院,這幾天你就在病床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立馬找我和程光明,好嗎?”
錢伯仁點點頭。他們又再聊了幾句,錢伯仁便主動說自己身體沒有大礙了,催促著程光明和張沐他們盡快去處理那一堆,更加緊急需要處理的爛攤子。程光明和張沐還想推辭,說要留下來照看,但拗不過錢伯仁的堅持,二人對視一眼,決定聽錢伯仁的話,先行離開。臨走時,他們反復叮囑醫院的醫護,要好好照看著錢伯仁。
他看向窗外,仍然驚魂未定。自己剛剛死里逃生,又經歷過那樣可怕的場景,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恢復好了呢?只不過不想讓程光明和張沐因為自己而被困在這邊,無法處理那些更重要的事情。
他順手抄起旁邊柜子上放著的鏡子,看看自己臉上是否有傷。
“嗯,還行,沒受什么傷。”他仔細端詳著。
突然,他發現了嘴邊似乎有一道紅印子,他有些奇怪,“這什么東西,從哪兒來的?算了,不管了,就這樣吧,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