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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抽簽結果 順豐快遞

熊貓書庫    寂靜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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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件事委實不是樂史系找事兒,而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彼此的黑手。

大家的運氣,似乎一個比一個糟啊  葉清玄有多倒霉,他自己深有體會,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追著砍。

  白汐運氣就別說了,夏爾則更慘:第一輪抽簽就抽到了六強之一,差點讓樂史系直接翻船。

  而凳子哥作為外援,表示拒絕代替他們去抽簽,關鍵時刻不知所蹤。

  萬分無奈之下,只好派出大哥老費去抽簽。

  以老費時不時都能撿個幾十塊錢回來的運氣,就算是再糟糕,也不會比他們自己上還慘了。

  很快,各組抽簽完畢,所有人都抓著手里的銘牌號碼,還是緊急察看起接下來的對決安排了。

  很快,登記結束,所有接下來的對決都顯示在榜單上。

  格倫低頭看著手里的號碼牌,看著榜單上的對手,最后錯愕地看向了皇家樂派的方向。

  看到班納和他身邊那一票精銳畢業生之后,他的臉頓時奇黑無比,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所有人頓時都幸災樂禍:看來變化學院的兩支隊伍在開賽前兩天里,就要先后折戟沉沙了。

  而召喚學院的艾爾莎則吹了聲口哨,用眼角看向了啟示學院的另一支隊伍。

  被她看著,那個領隊的面色頓時慘白:啟示學派本來就若與正面作戰,更何況是召喚學派這種喜歡用人海戰術的瘋子?

  在腦子里養怪物的樂師多多少少有些神經質,艾爾莎作為領隊,更是瘋子里的翹楚,據說今天和她對決的小隊已經因為減員數量太多,徹底退出比賽…

  他已經開始計算他們能在這個女瘋子手下面撐多少時間了。

  在比賽安排完畢之后。個個領隊們對照著自己的編號尋覓對手,或是慶幸,或是哀鳴。

  直到最后。六大強隊互相印證過之后,竟然發現…沒有一支隊伍要在明天的比賽里對上樂史系?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那一條金毛大狗身上,眼神又恨又妒,想要知道究竟是誰咬到了樂史系這一塊大肥肉。

  迎著那些復雜的眼神,老費從鼻孔里嗤了一聲,竟然連榜單都不看,直接將嘴里的編號牌丟到了臺下面。

  葉清玄信手接過,一看之下,也呆滯當場:“不會吧。老費…”

  “我來瞅瞅,我來瞅瞅”夏爾也過來湊熱鬧,只是看過之后,他也徹底沉默,陷入無語。

  表情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算是怎么回事兒?”

  葉清玄看著他,兩個人的神情之復雜,眼神之糾結,簡直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眼看兩人這樣的表情,臺上的人頓時一陣低語,到最后。艾爾莎豎起眉頭,沖著自己的小弟低吼吩咐:

  “什么叫不知道?快去查他們的對手是誰…誰他媽想要跟老娘搶這一塊肥肉?簡直不知死活”

  “不用查了。”

  巴特忽然發出聲音,“結果已經出來了。”

  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巴特已經通過統計在座的編號,在心中進行了印證,通過對比榜單上的安排,心中已經得出了結論。

  其實要真說的話,巴特在啟示學派上還是有些天分的,尤其是對信息的處理和情報的概括,短短幾分鐘之內,就已經通過各種線索猜測到了結果。

  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然后看到他手中那一張樹形圖榜單。

  在榜單的末尾,懸著一個孤零零的編號。035,這是一個尷尬的奇數。似乎無從配對,也沒有安排對手。

  “你在開玩笑?”格倫的神情僵硬。

  艾爾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可能吧?”

  “輪空。”

  巴特的面色鐵青咬著牙,

  “他們輪空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看向了艾爾莎:就是這個家伙,硬生生地將一支小隊打到減員,連上場的人數都湊不齊  齊,最后黯然退賽。

  沒錯,少了一個名額。

所以,必然會有一支小隊找不到對手,直接晉升下一輪…可這究竟是特么是什么狗屎運啊而且來抽簽的還偏偏是一只狗眼看著快要咬到嘴里的肥肉長著翅膀飛走了,六強隊伍的領隊們面色變化,已經恨不得生撕了那個退賽的王八蛋  老費冷眼看著他們一群人陷入沉默,從鼻孔里又發出了一個嗤字,然后掉頭走了。

  哼,一群弱者。

  而葉清玄他們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連一條狗的運氣都比自己好,雖然老費不是一般的狗,但微妙的就有一種從各個方面都被打敗的挫敗感啊  “決定了”

  葉清玄一拍大腿:“以后但凡是抽簽的活兒,就靠老費了”

愿萬能的老費忽悠著你  然而,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就在葉青玄心情興奮激蕩,樂史系歡呼雀躍的時候。人群之外,有穿著郵差制服的男人騎馬而來。

  在向著周圍的人問了一圈之后,他看向了少年所在的方向,從人群中擠了過來,打量了一眼葉青玄,低聲問:

  “您是葉首席?”

  “對,是我。”葉青玄疑惑地問:“有什么事兒?”

  “有一封您的加急信。”

  郵差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封蓋著火漆的書信,上面用娟秀流暢的字跡寫著葉青玄的住址和名字,三個方塊字的旁邊還標注著通用語讀音。

  而且在信封上,還蓋著一個葉青玄無比眼熟的紋章。

  “蘿拉?”

  感覺到四周向自己投來的妒恨視線,還有白汐的不爽神情,葉青玄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她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深夜,下城區,阿瓦隆的廢棄港口之一。

  混合了大量工業廢料之后的海水充斥著一股惡臭。漂浮著厚重的油膜。

  風燈的光照耀在油膜上,便折射出一片令人作嘔的虹光。

  在滿是腥味的海風中,海水拍打著腐爛的木樁。發出空洞的回聲。

  滿臉疤痕的佝僂男人撐著拐杖,站在碼頭的前方。手中提著風燈。

  他駝背的影子上在濃厚的霧氣里留下了一個丑陋的投影,遠遠地看去,像是什么匐地啃食著尸體的野獸。

  在風燈的照耀中,他帽子陰影下的眼瞳閃爍著光芒,警戒地環顧著四周,靜靜地等待。

  在遙遠的霧氣里,似是傳來了誰的輕笑。

  瞬息間,駝背的男人驚覺轉身。從懷中掏出了一架弩箭,對準了四周:

  “誰在哪里”

  “我。”

  在他身后,有人附身,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別激動,把那個小玩具收起來。”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駝背的男人愣了一下,緩緩地收起手弩,滿是忿恨地低語:

  “福爾摩斯少爺,何苦來嚇唬我這個廢人?”

  “只是打個招呼而已,畢竟是曾經的鼠王大人。沒道理會被嚇到吧?”

  來者輕笑,撐著手杖,挑起了禮帽的邊沿。露出了眼瞳。

  正是葉青玄。

  他應邀而來。

  在黃昏時候,蘿拉那一封信將葉青玄再次推到風口浪尖,在無數流言蜚語中徹底坐實了老師的污名。

  可是他沒想到,蘿拉勞師動眾,當著所有人的面送來的那一封信,竟然是讓自己替她來跑腿。

  “這兩天心情不太好,不想出門拿快遞。今晚你去19號碼頭幫我取個東西過來。那只老鼠會給你帶路。

  在信的末尾上,還用一行特別的字跡寫著:記得動作快一點,我準備了燭光晚餐。

  另附唇印一枚。

燭光晚餐個鬼咧所  謂的燭光晚餐是蘿拉的晚餐才對吧?餓了你就直說…

  葉青玄都已經腦補了自己躺在餐盤上。被捆成一團。蘿拉拿起刀叉,張開那一張蓋下唇印的紅唇。大快朵頤。

  他嘆了口氣,不再去想那些東西。而是等待著船只的到來。

  很快。海上,伸手不見的濃霧里照來了一陣光芒,那是大霧行船必備的霧燈。

  在充滿節奏的燈光閃爍中,鼠王抬起了風燈,嫻熟地回應著暗號。

  很快,一艘船舶的影子出現在了霧氣中,無聲而來。

  “沒想到你手地下還有能用的人?”

  葉青玄驚奇地感嘆,“我以為薩滿已經把老鼠會一網打盡了。”

  “我好歹曾經是老鼠會的首領,掌握一些走私資源,沒什么奇怪的。”

  鼠王深深地看了葉青玄一眼,口中淡淡地說道:“況且,做人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風口浪尖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么?”葉青玄呵呵了一聲,“看來那一條后路你沒給自己留好。”

  想到自己被雇主毫不留情的背叛,鼠王的表情也難看了起來,不再說話。

  很快,船舶靠岸了。

  著上身的黑發男人們扛著一具大箱,踩著踏板上岸而來。在他們身后,頭發花白的船長也等上岸來。

  他打量了鼠王和葉青玄兩眼,視線收了回來。

  “二子,將東西放下,回船上去。”

  老人用東方的語言吩咐了水手一聲,掛起笑容迎向了兩人。

  葉青玄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走私販子竟然是個東方人。老人微笑著將一個單子交給了鼠王,用嫻熟的西方通用語講道:

  “教授訂購的東西都在這里了,要先看看么?”

  “你們慢了半個月。”鼠王翻眼看著他:“足足半個月。”

  “是教授的要求太苛刻了。就算是報廢了的廢品也不容易拿到。”

  東方老頭兒啞聲說道:“少府治下的工坊里可是以軍法管理的,走私這些東西,是要掉腦袋的可不是我一個,你總要讓我為自己的家人考慮一下。”

  “成色怎么樣?”

  “比預想的要好,太樂署那里正巧淘汰了一批下來。”

  “很好。”

  鼠王驗看過鐵箱中的東西之后,滿意地點頭,將一個皮囊丟了過去。

  老頭借著船頭的霧燈,打開皮囊驗看,在霧燈的照耀之下,囊中的青金砂倒映著令人迷醉的光芒。

  毫不夸張的說,光是這一個皮囊中的青金砂礫便價值數十萬磅。老頭笑了笑,收起皮囊:

  “教授總是這么慷慨,不會讓人失望。”

  說到這里,他露出好奇的神色:

  “上一次我來這里的時候,阿瓦隆的斗爭已經白熱化了。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老鼠會的多條線都斷了,現在在東方,很少有人愿意跑阿瓦隆的線路了,如果不是教授是老客戶,我也太不愿意來啊。

  山姆老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么?”

  鼠王的表情難看了起來,沒有說話。

  “老鼠會已經不存在了。”葉青玄淡淡地說,“你們應該換個合作對象了。”

  老人一愣,“誰是贏家?”

  “薩滿。”

  聽到葉青玄的回應,老人的神情頓時有些驚愕,他明顯知道薩滿和教授之間的矛盾,神情頓時有些猶豫:

  “那教授…”

  “死了。”

  葉青玄冷淡地說。不論如何,現在教授已經死去了,活下來的只有蘿拉。

  他不能讓教授還活著的消息流傳進薩滿的耳朵里。

  聽到那個神秘人的冷淡聲音,老人愣了一下,抬頭看他。他一直以為這個人是鼠王的隨從,卻沒有想到,他才是真正的主事的人。

  是當他看向那個人的眼瞳時,卻發現,那個人也在看著自己。

  那一雙禮帽之下的眼瞳隱藏在陰影之中,倒映著慘白的霧氣和暗淡的霧燈,像是深淵中的鬼火一樣,散發著刺骨的陰冷氣息。

  就像是一個散發著無窮引力的深淵。

  “現在我是教授的替代者,如果你還想走這一趟生意的話,就乖乖地把嘴封好。尤其要注意…”

  葉青玄停頓了一下,沙啞聲音中隱含著肅殺的氣息:

  “不要問東問西。”

  深夜的寒意在海風中吹來,刺痛了老人的眼瞳,令他慌亂地移開視線,連忙點頭:

  “是,是我冒昧了。”

  他低下頭,不再去看那個霧氣中連光芒都照不亮的影子。

  交易既然已經完成,那么很快,船舶就再次拔錨起航,下一站是伯明翰,船上還有一整倉的絲綢要在那里卸貨。

  在最后,他小心地看了那個陰影一眼,從懷中抽出一張貼著錦緞的名刺,雙手奉上:

  “敢問使者名諱?”

  “福爾摩斯,叫我福爾摩斯就好。”

  那個陰影用東方的話語回應他,聲音輕柔,卻仿佛隱藏著整個城市背后的黑暗:

  “不過有的人喜歡稱呼我為復仇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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