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與白梅的過節,但李簡還是覺著有些莫名其妙。
大家已經是成年人了,學生時代的那些事兒,那些不成熟的恩怨,就算心眼兒再小,也不該念叨到現在吧?
李簡的心眼兒就夠小了,但就算他現在在超能界這么橫,堪稱睚眥必報、殺人如麻,都沒說找到高中時代的對頭門上,去殺人全家。
于是,李簡忍不住而是納悶兒的問道:
“我說白大美女,你用不著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吧?這么多年了,該不會是還惦記著高中時候那點梁子吧?
多大點兒事兒啊?你要是還咽不下那口氣,我給你道歉總行了吧!”
李簡很沒誠意的道歉剛剛出口,還不等白梅吱聲,同樣坐在李簡這一圈兒的富二代趙海波就怪笑著接過了話茬:
“嘿嘿,老大,事情可不是這么簡單哦!你跟白大美女可不是一點點過節!”
見李簡面帶疑惑的看著自己,趙海波先是沖白梅擠了擠眼睛,接著陰陽怪氣的繼續道:
“你還不知道吧,當年被你收拾的跟孫子一樣的吳建,現在可是抖起來了。
他爹這幾年可是鴻運當頭,大賺特賺,聽我家老頭兒說,身價至少九位數,可能比他都有錢。
而現在吳建的老婆,孩子的親娘,你知道是誰么?就是當年咱們隔壁五班的那個何潔。那可是當年白大校花和吳建被你老人家棒打鴛鴦之后,吳建才退而求其次的備胎。
你說,白大美女是不是該恨你?要不是老大,沒準兒人家現在就是有錢人家的少奶奶了…”
“呦,這么說的話那白大美女還真該恨我,你沒直接上來捅我兩刀,絕對是大度。我謝謝你啊!”
恍然大悟的李簡,再次毫無誠意的道著歉。
然后,白梅炸了。
柳眉倒豎,聲音變得又尖又銳,仿佛憤怒的吉娃娃一樣:
“我用得著靠別人么?啊?我用得著么?什么有錢人家的少奶奶,我白梅不稀罕。錢,我不缺,自己會賺!做不了富二代,我就做富一代…”
白梅一邊咆哮著,一邊拼命的揮舞著價值不菲的手包,抖著身上一看就很貴的貂裘,表示自己很有錢,很能賺錢,比李簡這窮挫強百倍。
情商不高的李簡,有點不知道怎么辦了。
就當李簡和一圈兒損人,一臉鬼笑,看著李簡的好戲的時候,包房門口處,突然有人插話進來:
“呦,驢包舉的這么高,‘貂兒’抖的這么狠!這是炫富呢吧?
說的沒錯,你真的好會賺錢啊,牡丹公主!”
跳出來幫李簡解圍的不是別人,正式姍姍來遲的薛奇。
薛奇的聲音不威嚴、不高亢、不響亮,充滿了調侃的味道,但就這么吊兒郎當的一句,讓本來已經進入撒潑模式的白梅卻仿佛被抽了一棍子似的,一下子定格了。
臉色陡然一僵的白梅,仿佛生銹的機器人一樣慢慢轉過頭去,看清來人后,嘴里期期艾艾的道:
“你…你…怎么…什么牡丹?什么意思?”
薛奇聳了聳肩膀,道:
“沒什么意思。我去年上半年剛好去浙府出差,順路去橫店玩了一圈,在星光住了一晚。哦,對了,那時候我剃了光頭、留了胡子,而且剛特訓完,曬的特黑。”
驢唇不對馬嘴的說完,薛奇也不理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的白梅,饒過她后徑直走了過來,嘻嘻哈哈的跟李簡這圈子人打起招呼來。
又是一番熱鬧后,薛奇剛剛坐下,八卦心甚重的李少東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到:
“奇奇,你跟白大美女到底有啥奸情?為啥白大美女前一秒還不依不饒呢,你一開口就一下子就沒電了?不但鳥悄兒的走了,而且感覺還有點灰溜溜的。還有,那個牡丹什么的是什么梗?”
“沒事兒!”
薛奇剛想含糊其辭的搪塞過去,幾個同樣被吊起好奇心的損人就架秧子起哄,玩兒起了威脅。
“坦白從寬,趕緊的!要不然今天讓你爬著出去…你看這是啥?65°的悶倒驢還認識不?”
“快點、快點說!”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們了,你們過來,我招了還不行?”
面對大家起哄和威脅,薛奇最終還是沒有挺住,招招手,把幾人的腦袋湊到一起后,壓著嗓門道出了真相。
原來,薛奇說的星光,是橫店影視城附近的一家酒店。而白梅之所以這么慌,是因為她就在星光酒店對面的百花宮夜總會上班,是百花宮坐臺公主,花名牡丹。
薛奇雖然是小公務員一枚,但從來都不是什么好鳥,跟他們同樣不是什么好鳥的頂頭上司堪稱臭味相投。
半年前,領導帶著他去浙府出差的時候,順便到橫店玩了一圈,那晚上他的領導帶他去了‘百花宮’開葷,薛奇好巧不巧就挑了這位看上去很眼熟的牡丹公主。
只不過因為白梅整容過,上班的時候還畫著濃妝。當時薛奇也跟中學時完全不像。再加上那晚上燈光偏暗,薛奇又喝了點酒,誰都沒認出誰來。
直到兩分鐘前,剛剛從丁勝男被窩里趕過來的薛奇,才終于把之前趾高氣昂的白梅和半年多前,讓薛奇印象深刻的‘牡丹公主’聯系了起來。才知道,為啥自己那時候總覺著‘牡丹公主’有些眼熟了。
聽了薛奇的坦白,幾個爺們一下子都炸了,一個個眼珠子瞪的比牛眼睛還大。
這消息,太勁爆了!
當年的白梅,身材好、臉蛋兒漂亮、會打扮、會跳舞,可是許多一中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也是四班最受寵的公主。一天天昂著頭,扭著腰,驕傲的跟鳳凰似的。
誰成想,這才幾年過去,當年的女神,成了神女。當年的公主,真的成了公主。
“唉,怎么成這樣了?破碎啊,破碎!那可是我當年的夢中情人啊!”
“快餐八百,全套一千八,包夜四千?嘖嘖!白大美女之前還真沒吹牛,她確實不差錢,也確實挺能賺錢的。”
“那驢包和白貂兒,勤快點估計一個禮拜就賺回來了吧?”
“雖然賺錢挺快,但要想賺成富一代,可是有的辛苦了。一夜四千,要想賺到四億就是四十萬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個月休息一個禮拜…”
一群感覺人設崩塌的爺們憋不住了。有感慨的,有惋惜的,有發酸的,有鄙夷的。七嘴八舌,亂亂糟糟,直到李少東一臉猥瑣的開口。
“喂,奇奇,詳細說說唄,咱們曾經的女神,那啥的時候,怎么樣?”
聽到李少東一下子問到了關鍵點,原本吐糟不斷的哥兒幾個一下子都閉嘴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薛奇,揣著一顆雀躍的心,等著薛奇的回答。
男人嘛,熟悉的幾個,湊到一起,總是免不了扯到這方面。尤其還是關乎白大校花,曾經的心中女神,那就更刺激了。
看著哥兒幾個一個個的跟狼似的看著自己,薛奇有些得意,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怎么樣?嘖嘖!”
薛奇的眼神變得幽幽的,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咂摸著嘴仿佛回味。
好半晌,直到哥兒幾個已經開始不耐煩了,薛奇才說道:
“活兒好!是真好!
你們奇哥我縱橫花海這么多年,見多識廣,但說到功夫,白大美女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要不這么久了,我也不可能記得這么清楚。
這么跟你說吧,本來那晚上我是打算吃快餐的。結果吃了一盒沒吃夠,改成套餐,最后改成了包宿。
之后一個禮拜,我兩條腿都是軟的。”
“我去…”
“真的?”
“靠…”
聽到薛奇繪聲繪色的描述,哥兒幾個忍不住發出興奮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