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站在角落等了等,看著相熟的自己人都賣完了陸續出來后,一伙人就在本地人的指指點點下,閉緊嘴巴往外走。
而他們一群人走在一起,陳家年帶來的一伙人也走在一塊,兩方人也就前后腳,看著好大一幫人。
鎮上的一些混混小幫派都沒有他們人多,所以還真沒有人敢找他們茬。
一些本地老實的漁民即使心中不滿這么一大幫人來到他們鎮上搶資源,但是也不敢以卵擊石。
人多勢眾就是會讓人害怕,老實本分的人看到都會主動避讓到一旁。
只要他們不惹事,誰也不敢主動來招惹他們。
身旁的人看著已經離開碼頭紛鬧的人群才道:“東子,剛剛碼頭上他們說的…”
“不滿才是對的,誰讓咱們這么大一幫人來到他們的地盤,拿我們沒轍,也只能說幾句發泄不滿。”
“那明天他們肯定都往那里去了…”
“去就去啊,地方已經給人家知道了,咱們也阻止不了…”
“那船不是更多了嗎?那還撈什么?今天數量都還那么少,一個人分不了幾個,全部都只能在那里等著看。”
“那也沒辦法啊,只能指望明天數量再多一點,最好旺汛趕緊來。”
在數量最多的時候,打撈個幾天,瓜分一下,后面沒了自然就沒有矛盾了,只能自行尋找了,葉耀東盡量樂觀的想著。
“真的不好賺,給你說對了,在家里你就說過今年沒那么好賺…”
“都被你說中了,還提前了不少,都還沒開始撈就被本地人跟上知道了,都是我們鎮上來的船太多了,咱們根本就分不清他們的人跟本地人。”
“他們那邊大概是這么想的。”
哪一邊都覺得對方帶的人太多。
“餓死了,先回去吃飯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都已經知道了,那也沒轍。我們討厭他們,他們更恨我們搶資源。”
葉耀東心寬體胖,反正早就想到了,現在只是提前了,說來也沒有大區別,頂多再多一方本地人共享了,三足鼎立。
本地人的拖網漁船也不是特別多,傍晚看著也就二三十條,大多也都是小木船,小木船看著都有一兩百條。
這個小鎮還比不上他們那邊的鎮繁華,人口看著也沒有他們那邊多。
大家一路走一路議論,但是也只能罵幾句發泄不滿。
晚飯后,照舊所有人都聚集在葉耀東這邊,除了討論本地人知道位置后,也在那里詢問他接下去是不是都不下水了。
他也只是敷衍的說了兩句得等海蜇過后,接下去除了打撈海蜇,他也跟大家一樣了,什么都干不了。
而傍晚帶回來的延繩釣,也好好的堆疊在一起,放到屋里的角落,這個也只能閑置在那里了,等回去的時候帶回家去。
陳家年照舊又跑過來了,聊的也是同樣的事,但是說來說去,照舊無解,誰也阻止不了,現在的情況就只能各自打撈各自的,互不干擾,盡量減少矛盾的發生。
雖然說他們人多,但是他們是外來人口,惹了事可以跑,但是也掙不到錢了,他們出來就是為了掙錢,不是為了惹事。
在大家問起閑聊時,他也說了這些話,然后就沒有多說了,只叮囑大家早點去休息,明天早點起來。
葉父回房間的時候還憂心忡忡,“今年大概也掙不了多少錢…”
“爹,你是不是對掙錢有什么誤會?咱們已經掙了1萬了,你還說掙不了多少錢?”
“不是,我是說跟出來的鄉親們,大概也掙不了大錢了。”
“早就提醒過了,我又不是神仙,能預料到所有的事情。”
“今年大概得提前回去了…”
“別瞎琢磨了,事情沒到跟前,你光這么想想想也沒用。”
想了想,葉耀東又問他爹,“阿國他們幾個這幾天跟不上大部隊,他們的小船只能在沿岸,這兩天有出海嗎?”
“聽說沒去,都躺在家里,然后每天傍晚都得去找你大哥二哥啰嗦一通,去求他們,然后也找阿生了。前面我過去你大哥二哥那邊的時候,還聽他們在那里幸災樂禍,說反正本地人也都知道了,今年大家肯定都掙不了錢,都得跟他們一樣,活該。”
他癟了癟嘴,一臉嫌棄,“同一對父母,差距怎么這么大?”
“老實的就是被欺負的份,老實的也跟他們不合群,也不用管他們。”
“費了半天勁的鬧,就是為了跟過來掙錢,結果現在躺在那里”,葉耀東一臉嫌棄,“睡覺,不管他們,躺到回家更好。”
葉父又多嘟囔兩句,“還好我們已經掙到了錢,不像別人…”
次日一早,他們聚集在碼頭的時候,發現碼頭上的漁船好像又少了點,今天不需要帶延繩釣,所以大家都兩手空空,也不需要搬東西上船。
而睡在船上輪班的船工卻道:“天還沒亮,我就聽到好幾條的本地船出海的動靜,走出來瞧了瞧,就聽他們說先去一步守著。”
“靠,他罵了隔壁的,太不要臉了…”
“昨天偷偷的跟在我們身后,今天就想提前去截胡,真不要臉…”
“我們也趕緊去,別被他們搶先了…”
“天黑,海蜇也是沉到水底的。”
“但是現在天已經亮了,已經被搶先一步了,我們也要趕緊去。”
所有人都著急忙慌的上船,然后趕緊開船出去。
他們起的并不晚,也是天剛擦亮就已經在碼頭上了,今天已經比前兩天起的早了,前幾天沒啥數量的時候,大家都起得晚了一點,畢竟早點去又不能撈的多。
一條條漁船都急匆匆的駛離岸邊,沒一會兒,碼頭就直接空了,只剩小木船了。
大家都全力往海溝那邊趕去。
果不其然,在他們到的時候,海溝附近的海面上已經停了十幾條的漁船了,通通已經在打撈海面上浮的海蜇了,而他們這幾十條船一到,就立即參與打撈。
原本海面上還有一些殘留沒撈干凈海蜇,只一瞬間就沒了。
所有的本地漁船都有些面面相覷,然后嘴巴一直在那里動。
猜測應該是在罵,不過漁船與漁船之間離著距離,又不停的有海浪聲、風聲,沒有大聲的喊也聽不清。
再加上沒撈干凈的海蜇都離他們漁船比較遠,沒夠的著,所以也就沒有產生沖突。
撈完了后,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漁船都停在海面上,由于說話也不方便,也沒有人在那里大聲喊話,顯得也僵持了下來。
不一會兒,海面上的海蜇就跟雨后的蘑菇一樣,不斷的冒頭,頻率比昨天大多了,這時誰也都顧不上其他的船了,所有人都盯著海面上面冒頭的海蜇,然后都朝離自己近的劃去打撈。
葉耀東今天特意將十條的小船都帶出來了,一到地方,先打撈完殘留的貨后,就讓他們兩個一組的去到小船上,然后解開綁在大船后面的繩子,讓他們自行在海面上發揮。
葉父也帶了三個人去到他們的002號船上打撈,幾條船分頭行動。
“今天貨是真的多啊…”
“對啊,是不是就這樣多起來了?你們去年來過的是不是也是這樣?”
“我們去年來的時候,這整一片海面都滿滿當當的,哪像現在這樣一個一個冒頭啊,早就一整片都浮在海上,就等我們一網打盡了,從早到晚根本撈都撈不完。”
“真的啊?那現在還算少的了?”
“肯定的,現在這才哪兒到哪兒?就這么一個一個的冒頭,哪里比得上去年成片都是,想怎么撈就怎么撈。”
“難怪,去年跟來的一個個都掙一個萬元戶,現在這個就跟下過雨的春筍一樣,不停的冒尖,竟然還比不上去年你們的打撈情況。”
“只是我們今年來的更早,而且船更多,沒有時間給它們積累,要是積累個兩天,肯定成片都是。”
葉耀東聽著船上的船工們議論紛紛,心里也想著,現在還哪有可能有時間給它們累計,浮上一個撈一個,不管大小,連天敵海龜都吸引不來了,更何況累積。
旁邊有人也道:“現在哪還有可能累計啊,這么多的船,都不夠分的,不要想著累積了。”
“現在只能盡量的一個個打撈了,咱們船又太大了,還是小木船靈活,在海面上劃著,還不要油錢,兩人合力就能撈起來一個超大的海蜇。”
“數量還是太少了,不夠分,撈幾個就又只能等在那里。”
“已經比其他船好多了,人家都還要在海面上面找,我們直接在這里守著就好了,碰運氣多幾個海蜇飄在邊上就賺了…”
海面上的其他漁船也都在那里忙碌著,有見過不放過,他望著早來的那幾條本地人的漁船,船上的人一個個臉上都笑開了花,大概今天的場景也是出乎他們意料了。
人多活少,用不上他干活,葉耀東就閑在那里,一直往海面上看,不是看船就是冒頭的海蜇。
沒多久他又留意到,漁船又增加了,大概真的是一傳十,十傳百。
才一晚上過去,現在海面上的漁船他估摸著已經多了1\/3了,本地的拖網漁船大概都在這里了,所有人都眼冒金光的盯著海面,只要有冒頭的海蜇就立即沖過去,就看誰先撈到了。
一些漁船在海面上不停的動了起來,時間稍微久一點,他也分不清哪一些是本地人,哪一些是他們鎮上的漁船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前方有兩條船挨得格外的近,然后船上的人手里拿著手抄網都在朝對方打去,瞬間,船上的其他人也拿著竹竿朝對方戳去。
但是沒打幾下,他們就停手了,然后又朝海面上打撈。
葉耀東手拿望遠鏡,只是晚了一步,開頭沒看到,壓根就不知道人家怎么打一半就喊停了,然后又立即分開。
不過這個仿佛是信號一般,這兩條船剛打完沒一會兒,邊上又有漁船撞到一起,然后也拿長竹竿相互戳。
而他旁邊又有三條船,因為海面上緊挨著飄著的兩個大海蜇,也相撞到一塊,互不相讓的辱罵,罵了一通后發現兩條船是陳家年那邊的,一條是本地的。
所以他們又合起來一致對外,一起攻擊本地人,最后本地人沒搶過,先一步被那兩條船一人撈走了一個,也打不過兩條,最后只能朝邊上開去。
“都打起來了,阿東…”
“我看到了…”
仿佛一開始大家都在克制的盡量不引起沖突,后面看到有船已經發起沖突了,大家也壓抑不住本性,有利益可爭搶的時候,誰要讓你?
“阿東,你看,剛剛那條船去叫了兩條船過來圍攻了…”
葉耀東剛轉頭看去,卻又聽到不遠處響起了一陣槍聲,他瞪大了眼睛,又往聲音處看去,嘴里也臥槽了一聲。
“草,這才被發現的第一天,要干哪樣?”
原本正在糾纏打架的漁船,此時也被槍聲吸引的都停了下來,而且立即相互開著船遠離對方。
“那兩條船誰家的?”
“是咱們鎮上跟本地人好像,看著都面生都不認識…”
葉耀東將太陽鏡別在胸口口袋,手拿望遠鏡,但是離著距離,臉還是看不清,但是能從帽子跟衣服還有船身辨認一下,不是他們村的。
“這就動上槍了,過兩天還得了?”
“可能過兩天數量多了還會好一些,數量少才要搶…”
他又瞇著眼睛看著遠處,剛剛那槍聲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打的,那兩條船現在僵持在哪里,海面上所有的漁船瞬間也都老實了一點,所有的打斗也全部都停了,然后分散開了,不是所有漁船上面都有帶槍的。
而他的那些小木船也都從遠處盡量的往他這邊靠了,別的船都要打起來了,他們這小船根本就不夠看的,多撞幾下就得翻了。
以防萬一,他也去駕駛艙把槍拿了幾把出來放到身旁,免得臨時要用到,他還得去上頭拿,耽誤事,有那功夫估計都被人打死了。
還以為今天才泄露第1天,矛盾不會激化的那么快,沒想到這才兩三個小時過去,今天還有大半天時間。
原本有些失控的場面,稍微又恢復了一點平靜,但是他總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船上的船工們也都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這才沒多久就亂了,晚一點會不會打死人啊…”
“誰知道,還好咱們的船大,應該也沒有人敢惹我們。”
“打紅了眼,亂成一鍋粥后刀槍無眼,誰還管你船大不大,也就這會兒剛出來沒多久,大家都還忌憚著,沖突也還沒有很大…”
“大家都先收斂一點,就打撈眼前的就好了。”
“我們的船也沒動過啊。”
他的東升號因為吃油,所以也一直都在原地打撈,船都沒有挪動一下。
“嗯,先觀望一下吧。”
葉耀東恨不得自己長8只眼,前后左右都看仔細一點,免得不知道哪里又有槍聲響起來。
他想這里也撈不了,這才第1天,等到后面時間長了,隨著矛盾的激化,那每天不得死幾個人?
因為那一聲槍響,所有人心尖顫了一下后,都是難得的又平靜了幾個小時。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海面上冒出的海蜇越來越多了,就跟七彩的氣泡一樣,海面上的漁船也隨著海蜇到處移動,時不時又開始了相撞辱罵打斗。
葉耀東也管不到其他人,他只能站在舵樓上面,從高處往下看,不斷的盯著自己的幾條小船,還有他爹那邊,偶爾再瞄一兩眼他大哥二哥和幾個朋友那邊。
本村的船也會掃兩眼,他們村的漁船,他看船身就知道是誰的。
就在這時,他突然間瞄到,有陌生的漁船正跟他爹開的那條船挨得特別近,彎腰打撈的人手抄網相互招呼。
他頓感不對,直接把槍塞給其他船工,叮囑他們見機行事,然后爬上了駕駛艙,往他爹那邊開去。
從高處往低處看,他看到對方也拿上了竹竿,而且那竹竿還是削尖的,直接往他爹那邊的船工攻擊,兩邊人都拿著竹竿打了起來。
而且隨著海浪的涌動,兩條船還越挨越緊,他心都提起來了,刀槍無眼,這削了尖的竹竿跟槍也沒啥兩樣,那么尖利,要是真的戳到人,直接就能扎進肉里面,當場斃命。
他加足馬力,調轉方向,直接朝對方那條船等后方撞了過去。
原本正在打斗的全部都被震蕩的漁船跌坐在地上,再加上東升號的船比對方大多了,直接相撞過去,翹起來的船頭本來都有近兩米高,直接就壓上了對方的后甲板,讓對方的船頭也翹起來了。
船上的人員被撞的不知東南西北,并且因為船頭翹起,船尾低斜,人都不自覺的往船尾滑去,直接就滑到了東升號的船頭底下。
要不是有東升號翹起來的船頭底部抵擋一下,人都落到海里了。
他開著東升號后退了一下,那條漁船就脫離了壓制,又從翹起來的狀態重新落到了水面上,而后甲板也都被積起來的海水濕了一大片。
卡在后甲板上的人一個個也都跟落湯雞一樣,并且手上都緊抓著漁船鐵欄桿,防止被甩進水里。
葉耀東不依不饒,調換了一下方向,看到他爹那條船已經趁機往邊上挪動,離得遠了一點后,他又撞過去。
噗通幾聲,原本見船平穩后,才剛站起來,還沒穩住身體的人,瞬間通通就都落到了水里。
他這才開著船往邊上他爹那里靠過去,停靠好后才下去甲板。
葉父也抹了一把汗,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扇風,“東子…”
“怎么回事啊?就看那條船挨得特別近,然后你們就打起來了。”
“還能怎么回事,因為搶海蜇,打起來了。”
旁邊的人也道:“明明是離我們比較近的,那條船的人,見那個海蜇有桌子那么大,就搞破壞,不給我們撈。”
他皺著眉頭,“太混亂了。”
“阿東,那邊那條船人都落水了,那船…”
“只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而已,一會兒就能爬上船,本地人,你還想怎么的?把他的船開走啊?”
船工尬笑了一下,“那船上不是還有海蜇?”
“才小半天,也沒多少數量,更何況撞那么兩下,早就灑的滿甲板,估計都大半掉回海里了,要么開始化成水了。”
“哦哦…”
葉父皺緊了眉頭,“不好搞啊,今天就這么混亂…前面就已經有一條船跟我們相撞,然后咱們開口說話,發現是我們那邊鎮上的,大家才相安無事。”
“要是就只有我們兩方,什么都好說,大家都是同一個地方來的,現在又參雜一個本地人,本來就覺得我們在搶他們的……”
葉耀東也是滿臉郁悶,“干不了,這么混亂,全部都集中在這一處海面,早晚死人。”
就在這時,又有兩道槍聲響起,所有人都立即往聲響的方向看去。
卻看到,在他們沒留意的時候,四五條船相撞在一塊,他們都在開著船不停的碰撞對方,而且個個手上也拿著長長的竹竿,都相互戳。
在海面上,漁船跟漁船都離著距離短兵器毫無用途,最有用的還是得削尖了竹竿,這是每一條船必備的,用途也僅次于槍。
兩道槍聲響起后,所有人又停在了那里。
葉耀東心都提起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人,他發現了里面有兩條船是他相熟的。
“爹,那是阿正跟小小家的船,跟本地人起沖突了,我開過去瞧一下,你就在這里,小心一點,去跟那些小木船在一塊。”
他又交代了一下船工,“你們躲好一點,手上拿著槍防身,人家沒打我們,那就只要躲著。”
葉父滿臉擔心,“那你小心一點,要不別去了,看著好像也沒打起來了…”
葉耀東沒聽到他爹說的后半句,他已經把錨收上了,往駕駛艙走了。
海面上那些打瘋了的漁船,瞬間又清醒了點,他開著船往朋友那邊過去時,還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才12點出頭,才半天過去就鬧這么多事,這里看樣子不能呆了…
在他拉近距離時,他看到了手里拿著槍的是阿正跟小小,他們拿槍指著對面,嘴上開合間應該是在威脅他們離開。
而原本貼合他們的兩條船也趕緊跟著跑了。
在他到的時候,他們周圍的漁船全部都跑光了,遠離他們,他也松了口氣。
下來甲板上后,才看到他們船上也有人受傷了,獻血染的甲板一小片,他心也提了起來。
“有人傷亡了?”
小小吐了一口唾沫,滿臉兇神惡煞的表情,“他媽個b的狗東西,好想一槍崩了他們,有兩人肩膀跟手臂被刺到了,我得開回去帶他們包扎了。”
阿正也憤憤的道:“要不是還有理智,剛剛那兩聲槍響就對著他們人了,至少都能崩死一個。”
葉耀東長舒了一口氣,只是受傷了那倒還好,海面上這么多船這么多人,不管是哪一方死人了,都不得了,都被看在眼里,又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滅口。
他們剛剛槍要是對著人,直接打死了,要是沒把船上的其他人都打死,回去后完蛋了可是他們倆了,最好的結果是直接跑了,連帶著他們所有人也趕緊跟著跑。
“崩死一個人倒沒事,最怕的是你只崩死了一個,沒崩死全部。”
“tmd,真是晦氣,才剛出來,看樣子啥都干不了了,混亂成這樣。”小小罵了一連串,手上的槍也敲的船沿砰砰直響。
“人沒事就好,剛剛我就怕開槍的是他們,把你們中不管誰打死,我們都找不著是誰動的手。”
剛剛來時他也想到了,開槍的應該也只會是他倆,本地人沒有提前準備,船上不一定會有槍,而他們外地人過來,船上大多都是有準備槍支的。
而且他們外地人也會有所顧忌,都還惦記著掙錢,還不會直接對著人打,除非能直接全部都滅口,沒人知道。
“這些人跟瘋子一樣,看到了就搶,沒見過東西一樣。”
“他們從昨天就帶著情緒,覺得這么個寶地,他們本地人都沒發現,結果被咱們外地人霸占了,而且去年咱們掙的盆滿缽滿,他們都看在眼里,偏偏又無可奈何。”
“媽的,狗生的,草他祖宗十八代,自己瞎有什么辦法?”
葉耀東皺著眉頭,“現在才半天沖突就那么大了,再積累一個一兩天矛盾,槍聲都止不住,得往死里打了。”
“正好崩死他們幾個,直接跑。”
小小看著船上受傷的人,心里頭的火氣止不住的冒,受傷的里頭有一個是他親哥,平常還挺冷靜的,沖動的也只會是阿正,今天他看起來比阿正都還沖。
他另外的兄弟在一旁勸,“先把船開回去找衛生所,這里太混亂了,還是先離開吧。”
阿正看著遠處,手指了一下,“那邊又打起來,遲早得死人啊,今天還只是剛開始,大家都沒那么上頭…”